又一想,可盈又忍不住叹了一声和静的命苦,怕这一辈子都是要守活寡的了。
平民有和离的,可皇家哪见过和离这回事?那些阿哥公主们,只要是娶了或嫁了,一般情况之下,不管你喜不喜欢,碍于皇家的脸面,你都得好好的过下去,尤其是公主们,额驸即使犯了错,或者被杀了什么的,公主也得守着,不得和离,不得改嫁。
就拿康熙朝来说吧,康熙的姑姑建宁公主嫁给吴应熊,三藩之乱的时候,康熙为了打击吴三桂,硬是把吴应熊给杀了,就是连建宁公主的儿子,因为带着吴家的血脉,都不顾建宁寻死觅活的求情,也给杀了。
自从那以后,建宁公主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守着一个公主的名头,守了一辈子寡。
像和静这样的,即使以后硕王府出了事情,虽然不至于带累到和静,可她这一辈子,也只能在高墙里圈着过活了。
说实在话,可盈还是很同情和静的,在马车里就开始琢磨起来了,和静这种情况,除非离开大清,到另一个地方过活,否则,这一辈子怕都在孤单绝望中生活了。
她也想带和静走,可是,一个皇家公主,哪是那么轻易能带走的,再说,就是能带,怕和静也不愿意吧,她一直牵挂着九格格,若是九格格不走,和静怕也不会走的。
可盈心里胡乱想着,没有料到马车忽然间停了下来,倒是把她给颤了一下子,差点没有把脑袋碰到车壁上去。
“瑞珠,你去问问,怎么回事,这车怎么突然就停了。”可盈打发丫头出去问,她则揉了揉额头,被这一脑门子官司给害的头疼的不行。
没过一会儿,瑞珠就笑嘻嘻的过来回了:“回福晋话,前边是福家的大公子带着人,正截了一个罗锅在那教训呢,围了一大帮子人瞧热闹,把路都堵了。”
可盈一听这个,心里稀罕的紧,她极想要去瞧瞧,却又记挂着和静,就放下这种心思,才要叫侍卫过去开路,就听到苏嬷嬷小声说道:“福晋,王爷已经去了硕王府,王爷叫福晋放心,他一定保和静公主平安无恙。”
可盈一听这话,大松了一口气,弘昼去了,那她就不必再去了,反正有弘昼在,硕王府的人再胆子大,也不敢怎么着和静的。
知道了这个,可盈也有闲心思去看福大鼻孔到底又在干啥了?
扶着苏嬷嬷的手下了马车,可盈被几个侍卫簇拥着,走到不远处去看热闹。
就见福尔康带着几个下人,正在推着一位年轻不大,背上却有好大一个罗锅子的公子。
可盈看到福尔康,心里很是吃惊,这才多长一段时间没见呢,福大鼻孔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话说,福尔康这会儿哪还有先前翩翩公子的样子呢,身子变的巨瘦,脸也变成了瘦长条型,尤其是那个大鼻子,被打的鼻孔上翻,成了朝天鼻,就这样子,那下雨的时候,雨水还不得往里灌啊。
这也就算了,可福尔康怎么变成罗锅了,可盈实在是想不明白啊。
“福晋,福尔康因着鼻孔被打的上翻,一下雨就往鼻孔里灌雨水,先前雨水少,倒并不显,这不最近一段时间雨水多吗,福尔康每天都被灌一鼻孔的水,倒也怪难受的,这人啊,走路的时候怕被雨淋到鼻孔,就一直弯着腰走,这不,没几天,就变成罗锅子了吗。”苏嬷嬷在旁边小声解说着,逗的可盈差点没撑住笑出声来。
这个福尔康,还真是……
“那,这位青年公子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和福尔康干上了。”可盈还是搞不明白,就对一旁的侍卫道:“你去探听一下消息。”
那个侍卫领命去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过来回话。
原来,福尔康今儿又对着秋海棠发了一通的火,出来之后,遇到几个和他不对付的八旗贵族子弟,被几个人嘲笑了一番,说他什么罗锅啦,朝天鼻啦之类的话,反正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福尔康气不过,就想和人家干架,哪知道,打架他也打不过人家,反而被人踹了几脚,这下子好了,福尔康那个自大的臭脾气,还不得气死啊。
正巧,他带着下人往家猛赶,想要找秋海棠进宫帮他讨公道的时候,就碰到了那位青年公子,他也没看路,撞到了人家身上,他是个罗锅,又被人骂,再看人家也是罗锅,当场就开始发火了。
关键是,福尔康看着那位公子穿的衣服很旧,面料也很普通,就认为人家是那种贫寒人家出来的,欺负一下也没什么的,就借机发火,想要打击一下这个罗锅,出一口恶气。
实话说了吧,福尔康这也是一种欺善怕恶的行径。
可盈听了,心里挺不屑福尔康这种行为的,看着那位被推搡的公子,眉头也皱到了一起。
人家穷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而且,那位公子虽然是罗锅,可是眼神很清辙,眉宇间也带着正气,一看就是那种和善清正的人,这种人被欺负,可盈是有点看不下去的。
“去,拿咱们王府的牌子,把福大鼻孔赶走,欺软怕硬的,像什么样子。”可盈回头吩咐了一句,早有人拿了和亲王府的牌子去办事了。
没一会儿功夫,福尔康就不甘心的走了,而那个罗锅青年公子也被侍卫带了来。
那人一见可盈,先就行了礼:“刘庸谢过这位夫人了。”
“刘庸?”可盈这心里啊,真是惊的没昏过去,刘庸是谁?凡是看过宰相刘罗锅的怕都知道吧,那么有名的一个人,竟然会被福大鼻孔欺负,他这要是平民百姓,出身不好也有情可原,可是,刘庸是谁的儿子啊,刘统勋啊,刘统勋是谁,那是雍正的宠臣,乾隆时也做过军机大臣的,现在嘉庆年了,因着四四念旧,刘统勋又确实有能力,又被提拔了上来,他的儿子,怎么就挨欺负了?可盈实在想不明白啊。
第四二三章耗子疯了?
“他们想造反吗?”
太皇太后气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看着哭成了泪人的和静,这心里更是气:“和静,别哭了,有什么可哭的,他们不给你面子,以后,也别给他们面子,哀家支持你。”
连这话都说出来了,想必太皇太后是气极了吧,所有人都在这样想。
和静擦了擦眼泪,轻笑了一下:“太皇太后,我知道了,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坠了咱们爱新觉罗家的名声。”
这才对嘛,太皇太后满意的点头,看着这个完全不像令妃的孙女,也感觉有点欣慰。
“桂嬷嬷,去叫皇帝来,他姐姐受了委屈,他这个当弟弟的,怎么都得给讨回公道吧。”想了一下,太皇太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交给十二阿哥。
桂嬷嬷答应了一声,带着两个太监就出去了。
和静没有说话,她也想这么做的,只要十二阿哥来了,和静就有机会和他修补一下关系,虽然以前两个人也并没有交恶什么的,不过因为令妃的原因,和静怕十二阿哥对她有什么不好的观感。
没过一会儿功夫,十二阿哥就来了,他耳目众多,当然知道和静受委屈的事情,一进门就阴着一张脸,看了和静一眼之后,往太皇太后身边一坐,大声道:“和静,朕给你做主,朕已经拟了旨,派人明发下去,你这就回去吧,回去之后,硕亲王府随你折腾。”
有了皇上这一句话,和静就满足了,这皇上挑明了要让她出气啊,和静笑的极明艳,心道,有个皇帝弟弟也不错啊,幸好先前向和亲王表达了对十二阿哥的善意,现在马上就收到回报了,这资投的好啊,先前有哪个想过十二阿哥能这么快就当皇帝的。
看和静高兴了,太皇太后也不再揪着这事情不放,只是嘱咐了几句,又让人挑了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让和静带回去。
众人都知道和静脾气不好,手段又有些残忍,怕这次硕亲王府要遭殃了。
当然,对于硕亲王府,大家都没有一个同情的,感觉他们就是活该,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亲王府又怎么样了,还不是皇家给的荣宠,皇家既然能够封你做亲王,那要把你打到底部,永世不得翻身,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家人,太自傲了,这可不是长久之道。
和静入宫一趟,带了太皇太后,皇太后,还有皇上安抚她的赏赐回宫,至于乾隆那位太上皇,和静去看了一眼,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而令太妃,和静根本就没有去瞧,她早对这个额娘死了心。
和静入宫的时候,弘昼则已经进了硕亲王府,进去之后,他才听人回报,说和静已经进宫了,弘昼很松了一口气,知道和静没事,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不过,虽然这样,来都来了,弘昼这个当叔叔的,也不介意替和静做一回主,敲打一下硕亲王一家。
看着整(。3uww。)理衣服迎出来的硕亲王岳礼,弘昼冷笑一声, 一抱拳道:“硕王好大的威风啊,本王来了都要吃闭门羹,知道的人说硕王事忙顾不上,不知道的,还以为硕亲王蔑视皇家,瞧不起本王呢。”
弘昼这番话,连削带打,让硕亲王脸上立马就黑了起来,硕亲王岳礼干笑两声,行了礼道:“和亲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不知道和亲王来寒舍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弘昼冷哼一声,带头就进了硕王府,边走边道:“还不是我那可怜的侄女,听说进了你们家,不是被打就是被骂,今儿差点丧了命,硕王,咱们也是老交情了,我可得提醒你一句,我那侄女就是再不成器,那也是皇家的公主,由不得人随便作贱,硕王府也是几代传下来的基业,怕不会想要轻易毁掉吧。”
硕王听了这话,冷汗都冒出来了,一边擦汗一边道:“和亲王这话可真是冤枉我们王府了,和静公主金枝玉叶,哪个敢对她不敬,别说打骂,连重话都没说过一句,和亲王这话真真的诛心啊。”
见硕亲王死不承认,弘昼更是连连冷笑:“诛心?怕你们硕王府才是真的诛心吧,本王也不跟你多说废话,你去把你那不成器的儿子给本王叫出来,一问便知。”
其实吧,岳礼根本不知道这事,原本以为弘昼是到他们家撒气来的,现在越听弘昼说的这话越像是真的,由不得背后一阵的阴冷,赶紧叫人去找皓祯来。
皓祯其实是一时冲动到公主房闹腾的,等着他醒了,一看公主房里没了人,心里就知道坏事了,皓祯是个没脑子的,知道坏事,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心里害怕,就跑去找雪如,把事情对雪如一讲,雪如也是一阵的害怕啊,就是她再不着调,也知道殴打公主是什么罪名,更何况,雪如也知道,爱新觉罗家的这些爷们,上到太上皇,皇上,下到各个王爷贝勒,那都是超级护短的,和静就是和他们再不对付,那也是自己家的矛盾,要是有了外人搅和进来,那人家怎么都是一家人,是要一致对外的。
所以,雪如知道,皇上肯定不会放过硕王府的,这下子,雪如也蒙了。
可以说,雪如这会儿倒还真明智起来了,想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雪如在屋子里转过来转过去,把地板都快磨出坑来了,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
弘昼在硕王府待客的大厅里坐字,悠闲自在的等着皓祯,过了好一会儿,那位去传的下人没有回音,硕王那头上的汗冒的更快了些,也顾不上擦了,又让人去叫。
这一去,又是好一会儿,弘昼都等的不耐烦了,嘴里直笑道:“硕亲王,您府上还真是有规矩啊,这主子有主子的款,奴才也有奴才的款,真真的好啊……”
岳礼脸上挂不住了,也不敢发飙,只得硬挤出一丝笑来:“和亲王说笑了。”
“说笑?”弘昼丹凤眼一挑:“本王可不会说笑,本王可说的全都是真话,唉,你府上的这些下人就是有气势,我们和亲王府是比不上的啊,等哪天有空了,得让我们府上的人学着点,可不能坠了和亲王府的名头。”
这话,岳礼听的那是怒火滔天啊,他又不敢和弘昼发火,只好在心里诅咒那两个下人,想着等以后怎么去折磨这两个人。
等弘昼又喝了一杯茶之后,才见两个人拽着一个浑身都是土,身上的衣服也是一条一条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人进来。
岳礼那茶杯猛的砸了下去:“你们这两个狗奴才,让你们去传人,就是这么传的啊,来人,给本王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岳礼这话才落地,那个看不出是谁来的人拍着手叫起好来:“好耶,好耶,五十大板,好好玩哦,我要打,我要打……”
听这声音,弘昼立马喷了,原来,这人竟然是耗子。
岳礼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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