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说,李爱卿你是被冤枉的?”皇甫瑨霆故作惊讶,果然是个老狐狸,够狡猾。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听来确是赤胆忠心,可惜,若是他还在未登基为王之前听到,便是一字不疑,但如今,十年已过,他的野心早已趋显,他又怎么会去相信他。
不管他这话是真是假,他相信,此事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陛下明察,老臣真的是被冤枉的。”
李贵双手撑地,躬着背跪着,此刻,即使不抬头看小皇帝的脸色,也知道他是何反应,若非考虑到时机未到,他一刻也不想再在小皇帝面前俯首称臣。
一瞥眼,他望见那令牌上的李字下面并没有一条波浪那样的图形,当下便明白一切。原先就觉纳闷,这令牌是他私下里培养的一批死士所有,每人一枚,但昨晚他并未下命令去袭击先皇后,岂料,那名所谓的刺客身上却有这枚令牌。
方才情急没细看,如今细看之下,便知这令牌是个赝品,但事到如今,他也不能说着令牌是假的,那无意是不打自招。
忽然猜想,这会否是小皇帝设的局,不管是不是小皇帝设的局,他暗地里培养的死士已经被人知晓。但要下,要紧的便是洗清自己的嫌疑才是,若不然,连累了皇贵妃,那他接下来要做的时就更不好办。
静默了许久,皇甫瑨霆道:“朕也对李爱卿的忠心深信不疑,但如今事事都对李爱卿不利啊,朕也十分为难。”
李贵听了这话,缓缓直起身,双手抱拳,神色竟有着一股壮士断腕的悲壮,“陛下若是不信,老臣愿以死明志!”
皇甫瑨霆心中一愣,煞有介事地望着李贵,“李爱卿真想以死明志?”
李贵未料到皇甫瑨霆会有此一问,脸色变了变,但却仍是坚定到,“臣不改初衷,但求陛下在臣死后,查明事实真相,还老臣一个清白!”
“呵……”皇甫瑨霆若无其事地笑了两声,“朕说笑的,李爱卿不必放在心上。”
他倒是他去死,还要早点,快一点,但一想到他身后那帮李党,就不得不三思,倒不是惧怕,而是担心,当他与李党打的不可开交之时,老四会横插一脚过来,届时,内忧外患,局势动荡,恐有亡/国之灾。
李贵被皇甫瑨霆这一糊弄,到似真的吓住了,许久都没说话。
皇甫瑨霆忍不住又笑了一下,心中冷哼,这十年来,何曾见过奸诈狡猾的李贵这幅目瞪口呆的样子,莫不是太怕死了?
“方才与李爱卿所说之事,朕会派人再查清楚,若非李爱卿所为,朕定当还爱卿一个公道,但……若真是爱卿所为,那就别怪朕翻脸不认人!”
其实,最后一句,才是他想说的,看李贵的反应,似乎不像是他所为,但却不代表他就与此事无关。
不管查出来是谁,他绝不会心慈手软,竟敢将主意打到母后身上,找死!
皇甫瑨霆的弦外之音,李贵当然听得明白,但他也不多话,只伏地叩首,“陛下英明,老臣叩谢圣恩!”
“跪安吧。”
“是,老臣告退!”
望着李贵趋步后退的身影,皇甫瑨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暂且让你再得意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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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先皇后遇刺开始,各个宫殿都加强了防范,不仅大殿,门口有侍卫守着,就连房门前都有。重华殿也不例外。
又是一个凉风习习的夜晚。
盈琇沐浴完着了一件白色睡袍,正坐在镜子前一下一下梳着发。
如意在一旁看着她,想上前帮她梳理,奈何盈琇却不肯,非要自己来,她无奈,只好站在一旁瞧着。
094、酒后乱性吗
更新时间:2013…1…25 0:29:30 本章字数:3481
不可否认,眼前坐着的这位贵妃主子,貌若天仙,但性子却是清冷,不爱说话,也不喜宫女下人们伺候,许多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如意在宫里待了也有五年,前后曾在惠妃、德妃、丽妃三位妃子的宫里当差,比起她们三位主子,眼前这为贵妃主子,好伺候多了。其实,她不知道,是盈琇自小苦惯了,不习惯有人伺候自己。
一阵凉风从窗子边灌进来,吹得屋子里的灯火也是忽闪忽闪的。
如意急忙去将窗子关上,走回镜子前,见到盈琇拿着梳子又发起呆来,不由轻叹一声:“娘娘,不如早点歇着吧。”
盈琇不语,缓缓放下梳子,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而后起身走向床边,却听外间忽然传来一声行礼。
她一惊,转过身便见到走路有些不稳的皇甫瑨霆,英俊的脸上隐隐两团酡红,左手拿着一个青花瓷壶,右手则拿着一个白色瓷杯,隔着好几步远,都能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浓烈却又香醇。
皇甫瑨霆见到她,竟笑了起来,晃悠悠地走近她。
实际上从宣政殿出来的时候,他还很清醒,来的路上又喝了几杯,便有些不胜酒力,他也不较真,继续边走边喝。徐欢看他步伐不稳,便叫了步辇,问他要去何处,他随口便道:重华殿。
盈琇心神一晃,这是她入宫之后,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容,暖如和煦,令人安心的笑。她默然不语,静静望着他走过来。
如意见眼前这幅场景,急忙悄声退了出去,出了外间,还将宫女们都赶出了屋子。
晕黄的光亮照射在他身上,与他身上的明黄衣衫相辉相映,映衬在他英挺的脸上,也显得柔和了几分,他那幽铄涞难垌丝叹拖翊懔私鹱拥墓饷⒁谎揪筒尤舨尤粜浅降难垌庆陟谏浴�
这样的皇甫瑨霆出现在盈琇眼前,无疑是致命的蛊惑,有一刹那,她甚至以为眼前的人就是王晋,虽然心里明白他其实也是王晋,但不知为何,她心底就是将他们界定分开,王晋是王晋,他是他。
就如此刻,会这样温柔的望着她笑的,是王晋,只是王晋才会这么做。而他,对她的,似乎都是冷嘲热讽,怒目相向。
她轻声开口,“你喝醉了。”
皇甫瑨霆呼出一口气,满是浓烈酒香,“朕可没醉!”
此刻,望着眼前的她,他竟有些恍惚,不由凑近她,却见她双眸清澈,眼颦秋水,直勾勾的盯着她,晕黄的灯光照在她素净的脸上,说不出的舒服和柔美。
他忽的轻笑,这一幕,莫不是在做梦?
盈琇恍惚的心绪在听见他这一句话后,猛的回了神,她险些忘记他不是王晋了。没等她想太多,皇甫瑨霆忽然伸出右手揽住她,而后朝她轻轻一笑,就着揽着她的手势到酒。
“陛下……”
她低低叫了一声,却不敢乱动,只感觉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脖颈处,酸酸痒痒的,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躲。
皇甫瑨霆到完酒,顺手将那酒壶随手一搁,撂在在一旁的梳妆台上。
砰一声闷响,到把怀里的盈琇吓了一大跳,她抬起头,望着近在咫尺的他,有些慌乱无措。
皇甫瑨霆侧过脸,右手的酒杯早已递换到了左手,此刻他是右手揽她在怀,左手酒杯在握,好不惬意。
也不知是酒的那股后劲,还是他内心最真的想法,此刻他只想要她,不管身份,不管她是谁。
盈琇分不清他是真醉,还是假醉,她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这个怀抱虽然温暖,但早已不复往日情深,或许下一刻,危险就会降临。
正想着,唇瓣忽然被吻住,她猛地张大眼,猛力推开他,却见他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来,喝口酒。”
盈琇还没明白这话中意思,就听到砰一声杯子破碎的声音,然后见皇甫瑨霆一张脸又压了下来,准确无误的寻找到她的唇,牢牢的吻住。
德为年贵。她瞪大眼,还没来得及反应,感觉他用舌尖撬开她的唇,往她口中渡了一大口酒,她本能的想吐掉,无奈被他吻着,她被迫吞下那酒。
一股热气腾地从腹中升起,咽在喉间,呛得她眼泪直流,整个人都好像忽然烧着了一样。但他却好像一点儿也没发觉她的难受,像是要将她生吞下腹一般的吻着她,舌头带着浓烈的酒香勾起她的,相互交缠着。
“唔……”
她嘤咛了一声,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热,渐渐没了力气,软软的攀附着他的胸膛。
恍惚间,盈琇感觉自己被推到在床上,而他压覆在自己身上,她定晴看去,却见他与她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都一一解开了。
此刻,他与她,裸裎相对,他这是想酒后乱性吗?
盈琇猛然间惊醒过来,急忙用力推他,“陛下,不要……”
“别说话。”皇甫瑨霆偏过头吻住她,一手握住乱动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腰,而后挺身向前。
“唔!”
盈琇呜咽了一声,搭在皇甫瑨霆肩上的手,猛地一用力,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身体。
皇甫瑨霆像是感觉不到她的痛,握在她腰间的手反而更加用力,身下那一处紧致,牢牢包裹着他,让他忍不住地想要加速驰骋。
想不到与她合二为一的感觉,是这般快乐而幸福。他牢牢吻住她的唇,将她所有的痛苦呻/吟尽数咽进腹中,他此刻只想要她,狠狠地占有她,在她身上留下只属于他的痕迹。
“唔……”盈琇痛的脸都皱成了一团,只感觉身体像突然被撕裂一般,痛得她几乎要昏过去。
而压覆在她身上不停律动的男子,更是想不知疲倦似的,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体里钻……
许久,他开移动唇,而她也终于得以松口气,也渐渐适应了他的存在,适应了他的律动,并随之产生一股陌生的触感,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啊……”
他吻着她的耳垂,恍惚间,她听到他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
“盈盈……”
醒来,天已大亮,身旁,早已空无一人。
一想到昨晚上那令人羞赧的一幕幕,盈琇一张小脸腾的升起了红霞,她转过头,就见如意笑盈盈的站在床头望着她,这下,她连耳廓都觉得在发热了。
盈琇拥着被子,缓缓做起了身来,只觉得周身酸痛,竟比上山采药时还累,她侧头,轻声问如意:“什么时辰了?”
如意笑着道:“巳时。”
“啊?”盈琇不由惊呼,想不到竟然睡到这个时辰,忙想掀被下床。
如意却阻止道:“娘娘别急,又无其他事,娘娘就算睡一天也可以。”
盈琇一愣,想了想也是,太后那里,请了几次安之后,也叫她日后不必再去,而她这边,在第一天的时候就叫了几位妃子不必再请安,想来也确实无事。
沉吟了片刻,她抬起头,对如意吩咐道:“去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如意一脸笑容,“是,娘娘。”
盈琇见了她这笑容,心里却不是滋味。
昨夜,模模糊糊中,听见他似乎叫了她一声,盈盈……
他有多久没这样唤过她了,想起以前,那真是不可多得幸福。可她却从没好好珍惜过。是否,人都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懂其珍惜与可贵,总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它在心中有多重要。
沐浴完,刚穿戴好衣物,重华殿竟迎来了一个稀客,德妃;说是稀客,其实也不尽然,只是重华殿,一向少人来访。
盈琇匆匆忙忙,只松松挽了个发鬓就走了出去。
厅中,德妃正坐在椅子上,低头品茗,见到盈琇出来,忙不迭起身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妹妹不必多礼,”盈琇上前虚扶了一把,而后走到厅中的上座上坐上,并招呼着德妃,“妹妹请坐。”
德妃抬手整整衣裙,便坐了下去,转头望着盈琇,微笑道:“臣妾听说前晚先皇后遇刺一事,娘娘受了惊吓,今日寻了空便来看看。”
盈琇想不到德妃来意竟是为了这个,心里一暖,唇边一丝浅笑,“谢谢妹妹挂心,本宫一切安好。”
“嗯,那便再好不过。”德妃似是有意无意道:“娘娘尽管放宽心,不必理会宫里头那些个闲言碎语,只当是流言蜚语,拿来做个消遣。”
盈琇有些疑惑,“什么闲言碎语?”
德妃似是惊讶,道:“娘娘莫非没听到?”
盈琇摇头,“是何闲言碎语,妹妹倒是说一说。”
德妃显得有些局促,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只道:“娘娘也不必放在心上,其实就是一些无稽之谈罢了。”
这话一说,盈琇就更加好奇,但想一想似乎也能猜个大概,她只是想听听宫里到底是怎么传言的。
想着,盈琇抬眼,示意如意将殿里的宫女们都使唤出去,等到殿内只剩下她和德妃两人时,这才道:“此刻只剩你我二人,妹妹有话直说吧。”
德妃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后道:“说了娘娘可别怨怪臣妾。”
095、他竟这般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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