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贾琏他是熟悉的,当年在扬州,也称兄道弟好些时日,且贾琏喜好一目了然,好哄的很,他那老丈人,倒是听说喜好文物,自家倒有几副真迹,孙府上下都是大老粗,放着也属糟蹋。至于贾母,听说老太太慈悲善良,前些日子瞧着虽有些出入,但到底是带大迎春的,想来也正是那份亲昵才会那般说教迎春。人嘛,但凡年纪大了,就会寂寞,但凡得了闲,前去看望老太太一二,表表孝心,想来迎春都能看的见,也能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孙绍祖这边想着如何曲线哄人,那头庄氏身子好了以后,就又开始折腾。不过这次倒不是针对迎春,毕竟儿子是孝顺的,她这个当娘的暂且忍忍也行,除了那不孝的儿媳妇,庄氏最恨的人自是贾王氏不提。
那贱人上下嘴皮子一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哄的她团团转,给儿子找了这么个媳妇,这些倒先不说,可那贱人临到头来,竟然拿绍祖的身子为由,唬了三万两银子过去,她心疼不说,更可恨的是,让院子里那些个小蹄子钻了空子,离间了她跟老爷的夫妻情分,这么些日子过去了,老爷连她院子一步都不肯跨。
哼,贾王氏这个贱蹄子将她害的这么惨,她无论如何也要报复回去,不然这口气压在心里,她也不用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偶老娘生日,米米要回老家,所以可能大概会断更~~
章节目录 第59章
俗话说的好;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更何况还是女人中的小人,之前贾王氏算是将庄氏给得罪死了;当时为了孙绍祖的面子和名誉,庄氏只得忍着;还是昨日,那大夫说孙绍祖的病已经彻底好了,庄氏这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至此,也算是没了把柄,又一想,晾那贾王氏也不敢说出去;知道她儿子有问题还将自己亲侄女嫁来是何居心;临成亲前,还以此为把柄找她要钱,又是什么道理。这庄氏自己在这儿越想越觉得贾王氏不是东西,又想着她那高高在上,慈眉善目的嘴脸,越发觉得恶心,这么个伪善之人,她当初可真是看走了眼。那贱人要真敢在外胡口乱说,看她不将她丑恶的嘴脸说出去,到时候她儿子无事,贾王氏就不定没事了。
庄氏是个小人,还认识几个志同道合的好友,其中一个,竟然还是贾政顶头上司的夫人。这么些年,贾政如今也不过是个工部员外郎,若没有荣国府撑着,掉在京城,连个水花都不定有。
这日,庄氏身子好了不少,带着丫鬟婆子一行浩浩荡荡去了工部侍郎府邸,这工部侍郎夫人周氏与庄氏是几十年的知交好友,若不是两家生的都是儿子,怕是都要结成儿女亲家了。
庄氏长相普通,胜在耳垂大,若不是因此,当年孙老夫人也看不上她,只道耳垂大福分好,才许了庄氏进门,这周氏相貌也平平,但盆骨大,一看就是个能生养的,果不其然,嫁入张府后,接二连三的生儿子,这地位坐的牢牢的,只可惜,万事都有不足之处,这工部侍郎大人偏好美色,这府里乌烟瘴气,好在周氏有子万事足,并不将其放心上。
不过,不放心上并不代表可以容人挑战她的权威,前些日子张府来了一对双胞胎姐妹花,姐姐温柔如水,妹妹泼辣艳丽,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人,愣是分水火两般的性子,迷得工部侍郎不知东南西北,惯得那妹妹越发无法无天,日子久了,竟生了别的心思,周氏自是不能容的,正想着如何处置这姐妹二人呢,就听庄氏这般说,立马计上心来。
二人细细筹划一番,既帮庄氏解了恨又帮周氏去了敌。
庄氏忙着找贾王氏的麻烦,自然忽略了迎春,如此,迎春的日子过的越发自在,自上次被迎春杀的片甲不留后,孙绍祖再也不敢轻易与迎春下棋,虽说他有心讨好迎春,可每次见她一脸淡漠,满眼无情的时候,这到嘴的话就不知如何说,只能想着法子讨好贾府众人,想着迎春的亲人帮他说说好话。
日子就这般不轻易的流过,一下子,绿叶染黄,倒也别有风味,迎春正看着司棋跟绣橘翻绳,就见王妈妈走了进来,道,“姑娘,老太太那儿来信了,说请姑娘明日回趟贾府。”
“可有问为何?”迎春淡淡问道。这孙府的日子自在的很,对于贾府,迎春半点感觉都没。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只是看那妈妈的样子,好像有要紧的事儿。”王妈妈忙道。
迎春听此,也不再问,想着也好久没见着几位妹妹了,回去叙叙旧也可以。
次日一早,迎春带着丫鬟奴才,两手空空就回了贾府,贾母,王夫人,邢夫人坐在正屋里,王熙凤站在一旁,两位妹妹倒是不在此处。邢夫人比之前还要艳丽几分,一身大红色,倒有几分之前王熙凤的爽利感,至于王熙凤,瞧着竟是收敛不少。王夫人却是比之前还要憔悴几分,眼眶又黑又肿,面色苍黄,瞧着精神头还没贾母的好。
行了礼,迎春径自坐下,贾母不语,她也懒得先问,最后还是贾母沉不住气,斜了眼迎春,冷淡道,“二丫头,不是老祖宗说你,这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不要总想着从娘家得好处,贾府将你养这般大,陪了那么些嫁妆将你嫁出去,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算是做到位了,如今你已经是孙家妇,回头劝劝你家的,莫要总是想从贾府弄些好处回去。”
迎春皱眉,这贾母又是唱的哪一出,不解道,“老祖宗说的是,只是,也不知是谁这般厉害,竟能从贾府弄到好处。”此话一处,邢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贾母脖子一红,顿时露出几分狰狞来。
王熙凤见迎春这般,心中焦急,却也不能这个时候劝说,只想着待会儿私下里的时候好好劝劝迎春,莫惹了贾母生气,不然,还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呢。
自打贾代善死后,贾母一人独大惯了,还从没人敢拿话堵她,只气的她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出不得入不得,心中恨恨,当真是翅膀硬了,竟然敢这般与她说话。
迎春无语的看着贾母,她这话说的可没别的意思,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这么些年,她还真见着有人能从贾府拿到好处。
贾母见自己压制不住迎春,顿时有些也怏怏,喝了口茶,疲惫道,“我老了,自是说不过你们,只是我老婆子再不好,对儿孙心总没坏的。”
迎春还未说话,邢夫人已经捂着嘴嘲笑起来,“可不是,每当老祖宗说不过人的时候,这心啊就都变好了,对了,不仅心好,人也弱了,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痒的,在不就是回金陵,真真吓死个人,只是,依我说啊,若真想回金陵,自个儿收拾包裹回去就是,好像我们这些做儿孙的不答应似的。”
王熙凤见此,心中叹气,自打邢夫人跟贾母撕破脸以后,越发不管不顾起来,也不管在谁面前,想什么说什么,每日里不将贾母气个三四遍,仿佛心里不痛快似的,偏这人胆子大了以后,嘴皮子也利索了,次次将二太太跟老夫人说的哑口无言。
这贾府的日子倒是越发难过了。
虽说有邢夫人在中间掺和,将贾母的计划给打乱了,但贾母仍旧没有放弃,最后直接说道,“二丫头啊,前些日子我瞧着你爹给姑爷一叠银票,你也知道,你爹惯是个爱胡来的,就怕让你夫婿出去瞎买东西,今个喊你过来,就是让你回头看看,把你爹那银子拿回来,老祖宗收着,省得你爹又去外头惹事儿,到时候连着你这个出嫁闺女名声也不好不是。”
却原来,前些日子,赖嬷嬷无意中瞧着贾赦给了孙绍祖一叠银子,又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孙绍祖跑贾府跑的勤的很,就觉得这其中有事儿,少不得将此事告知贾母,贾母听此,脸色一板,不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孙府不过是个小小侍郎府,怕是有求贾府,呸,老大也是个傻得,那些个不值钱的东西就将他给唬住了,也不晓得被哄去多少银子。
赖嬷嬷年岁大了,眼睛也微微有些花,具体多少还真不清楚,只道是厚厚一叠,不然打老远也看不到。贾母听此,越发不喜,只以为孙绍祖每日里来贾府献殷情就是为了哄贾府的银子,如今也算是露了狐狸尾巴。当晚就将贾赦喊了过去厉词拷完,贾赦只说不知道有这会事儿,赖嬷嬷看错了云云,只气的贾母越发泼了贾赦一头的水。
贾赦那边不理,烦很了就躲起来,偏贾母对如今的邢夫人是一点办法没有,只好让人将迎春喊回来,从她那儿入手。
因着孙府门第不显,且长久以来,贾母见那孙绍祖虽说长的凶悍了些,但却是个没本事的,不然也不会这般巴着贾府,如此,越发看轻孙府,对迎春也多少喜爱。
迎春这会儿倒不知道这里边的弯弯道道,但听贾母这般说,只道,“老祖宗放心就是,若是孙绍祖真拿了府里的东西,我自当归还。”
贾母见迎春答应,点了点头,挥手就让她离开,一点儿关心之语都未问,迎春也不在意,去探春惜春处坐了坐,就被王熙凤给寻了过去。
三更如今长大不少,最爱在床上爬来爬去,这床底下垫了厚厚一层毛毯,桌子床角都用棉布给包了起来,生怕这孩子不小心跌着了,迎春见三更长的可爱,少不得逗弄几下,等他吃了奶,眯着眼睛打了哈气才松手。
让奶妈妈照看好三更,王熙凤又给迎春添了茶,踌躇片刻后方道,“二妹妹,你在孙府,日子过的可好?”
迎春点了点头,“比贾府的日子还自在些。”
王熙凤又问,“妹夫待你可好?”
“尚可。”迎春与孙绍祖互动并不多,对他感觉也平平。
王熙凤见迎春这冷淡模样,有心劝解一二,却也不知如何说起,只道,“二丫头啊,这女人啊,最重要的就是有个自己的孩子,妹夫如何那也是无法的事儿,你抓紧机会有个孩子才是。”若说这话,之前的王熙凤是定然不会说的,之前,王熙凤可不觉得孩子有多么重要,至少比不得她的管家之权,但这孩子生出来了,纵是天天见着也是天天念着,倒是觉得之前的想法左了,这女人,还真得有个自己的孩子才幸福。
迎春皱眉,生孩子一事儿她还真没想过。
王熙凤见迎春皱眉沉思,心中叹了口气,这般灵巧的妹妹许给那个莽汉当真是糟蹋了,且那莽汉还不是什么正行,这才多久,总是缠着二爷去那些子腌臜地方,好在二爷如今变好了,不然,还不气死个人,这孙绍祖也是的,若真爱去那些个地方,自个儿去就是,何苦拉着别人。
到底王熙凤没藏住心里的话,将孙绍祖拉着贾琏出去吃花酒一事儿告知了迎春,末了道,“如今你二哥也算是想开了变好了,不爱去那些个地方,只是,嫂子也怕,那种花花地方,去的次数多了,你哥若是又迷上了就不好了。唉,若是妹夫真有什么事儿要帮忙的,直说就是。”
王熙凤这话说的直白,只是实在没得法子,这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打跟二爷好好过日子以后,王熙凤再也不想过之前的日子了,偏这孙绍祖时不时的找二爷出去,二爷还不好次次拒绝。正好今日二妹妹过来,有什么话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若那孙绍祖真有啥事要帮的,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只要事情不大,能帮自然会帮的,自家人,哪里需要去那种地方开口说话。
听王熙凤这般说,迎春对孙绍祖越发不屑,点头道,“嫂子放心,日后再也不会了。”
一旁王妈妈的扫了眼迎春握紧的拳头,心头一紧,大爷跟奶奶日后可怎么办啊。
王熙凤见迎春面色不好,只以为她新婚小夫妻吃醋,心中也起了愧疚之心,且这话题说完后,一时间两人倒是默默无语,王熙凤最是受不得这种沉默的氛围,微微有些不自在道,“唉,这些日子府里也不安稳的很,二太太那儿也不大好过呢。”
王熙凤受不得这种沉默,少不得找些话题来说,这些日子迎春不在府里,贾府可发生了不少的事儿,不过之前整个府里看的都是大房的笑话,前不久,二房也出了事儿,这不,王熙凤直接拿来当做话题聊了起来。
如今王熙凤对王夫人是半点姑侄情分也无,二房丢丑,她也乐得高兴,想着迎春也是被王夫人害了的,知道二房日子不好过,铁定心情也高兴,这不,当做笑话说给迎春听。
却原来,重阳节前两日,贾政上司做寿,一行人去他家里吃酒,贾政多饮了几杯,竟是见色起意,将那上司大人的娇妾给睡了,而且还一睡俩,只气的贾政上司让人将贾政并两个小妾乱棍打了出来,只说当日贾政衣衫不整,身上还穿着亵裤呢。
贾政丢了丑,本该将这两个小妾打发的远远的,但那小的是个泼辣的,又哭又闹,只道贾政害了她们姐妹还想始乱终弃,哭哭啼啼,吵吵闹闹,不得法,贾政将两人带了回来,升为姨娘。
如今这京城,都喊贾政叫做假正经,真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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