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使[剑三系统+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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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则使[剑三系统+快穿]-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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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一半,他们是被阿仇每次中招之后那故作乖巧的苍白笑容和那越发奋进和表现出色的演技所刺激与迷惑,但阿仇更加知道,这另一半是因为他们更愿意相信阿仇是无能为力,而非游刃有余。

人的思考能力总是会受到*的指引。

但是这种程度还并不足够。所以阿仇每次在对方受到先生责备之后,都会表现得更加出色,更加努力。那苍白的脸色和紧抿着嘴唇的笑容,仿佛一直在说:我就快撑不下去了;却又仿佛在说:想要整垮我?就凭你们?

而后他终于等到了某次可以说是预期已久的行动。因为需要利用和防备几个学生的行动,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尝试着学会换位思考,假设如果他是那个加害者,他会采取怎么样的行动。

可惜大部分时候,他和对方的思路并不合拍。阿仇以往很少会在乎别人心里在想什么,开始观察他人还是在认识苏听风之后才慢慢开始学习的事情。这群学子和他以往见到的村人思路并不相同,更为复杂,彼此之间的差异性也更大。

虽然,未必就能认为是“更聪明”。

至少很多他们采取的手段,在阿仇看来就极为不聪明,如果不是他刻意配合,对方甚至根本就没有办法成功。

不过,当这日有人看着他,主动地提出了要在池子边的亭子里举行读书会的时候,阿仇便敏感地猜到了对方要做什么。这样的手段,哪怕是不了解对方的性格,也基本上能够做出判断了。

所以这一天他认真地询问了几个随从谁会泅水,然后就带了两个会泅水的去了读书会——事实上,阿仇自己也会泅水,但是这一次,他“不需要”会泅水。

于是当有人蓄意接近他,然后猛然把阿仇推下水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对方用尽全力扭转过来的脸。那一瞬间青年脑子里几乎是一闪而过一个念头:被看到脸了!然后紧随着这个念头出现的,却是一阵心悸。

被推下去的阿仇,嘴角保持的是一个似笑非笑的角度。

他的伙伴却以为他最后看见的肯定是阿仇那张惊恐又不甘的脸,顿时心头十分爽快。

阿仇在水里只挣扎了两下,就如同秤砣一般地沉了下去。几个书生才想要装模作样地叫人来,身边却已经有两个人噗通噗通地跳了下去,顿时一声叫喊噎在喉咙之中。

读书会自此中断,等阿仇被随从扶着到了前厅,先生也听说了这件事情的经过,几个书生自然死活不肯承认是有意推阿仇下去的,只说是观景时候意外推搡了一下,所以才致使阿仇落水,还带着威胁的神态对阿仇笑问道:“是吧?”

阿仇有时候觉得这些人真是愚蠢。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认别人就不知道,也不是口头上争赢了真相就不会产生后果了。

但是他还是神态稍带孤单遗憾味道地笑着开口说道:“是,只是个意外罢了。”

甄先生愣住半晌,却不再粉饰太平,而是突然发怒地厉声道:“莫要再维护他们!来了,拿我的戒尺来!”

学子们顿时被吓住。

——时候到了。

然后,阿仇顶着甄先生的怒气,十分郑重地说道:“先生,我可否单独与你说几句话?”

甄先生与他面面相觑半晌,最后还是应了下去,驱退了学生。学生们逃过一劫,顿时逃也似的离开了厅堂,只留下阿仇与甄先生面面相对。

等人走光之后,甄先生关上了门,问他:“你说,到底是谁把你推下去的?”

阿仇这时倒有了自己师父的三分姿态,淡淡回答道:“真的只是意外。”

甄先生颇有些痛其不争,恨恨道:“你何苦还替他们隐瞒!?”

却听阿仇反问道:“先生,是与不是……真有那么重要吗?”

甄先生顿时一愣。

阿仇又说道:“先生,有时候我十分迷惘。我与我舅舅……师父长得不太像,与母亲或者外祖父也不太像。对于他们来说,我大约是异族吧,所以镇子上的同龄人,都不是很情愿与我玩耍。我本以为到了中原,能遇见我的‘同族’……可我错了。这里的人,与我长得亦有很大的不同。”

甄先生听得心头一惊。

阿仇继续说道:“到哪里都是一样,有时候我会觉得是不是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但是越是读书,我却越发知道……错的不是我。有些人被眼睛所看到的东西蒙蔽住了心——我和这里的人,或者家乡的人,都是一样的,都会笑,也会痛。”

然后他说道:“先生,我留在这里时间已经很久了,我打算离开了。”

甄先生顿了一下,才开口问道:“……阿仇你不必——”

却听阿仇说道:“先生,我不是因为这件事,虽然也有顾虑到几位学兄的意思。他们性情其实原本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先生看重我太多,所以令他们被我这片叶子遮蔽了视野,开始失去了判断的能力。我在这里对他们有害无益,不如离开。不过,更多的,是因为这段时间与先生你求教令我受益良多,所以我想继续去拜访几位先生。我本是出来游学的,想要见到更多世间大儒,知晓更多人的学说……如此而已。”

甄先生沉默了半晌,问阿仇接下来还想拜访什么人。阿仇想了想,说了几个人的名字,里面却有甄先生有些交情的儒生。

甄先生于是主动开口说道:“……我为你备一份名贴吧。”

 第87章 卷二廿五驭人二试

数日后阿仇回到千方城;带回了甄先生名帖的同时;也认真地对苏听风讲述了他在任务过程之中采取的行动和取得的成果。

苏听风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对其成果表示了认可,然后说道:“干得不错。能用人之所好,也能用人之所恶……权谋之道;你至少已经有了个开始。”

苏听风不常夸人,阿仇顿时抑制不住地露出灿烂笑容。

而后大约休息了小半个月,有日苏听风突然给阿仇交代了新的任务。

阿仇其实有些错愕;因为他本也以为下一个任务会间隔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有的。然而更加令他惊愕的是任务的内容。

“陈天师?”

阿仇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那个以能够沟通河神为名;被陈国封为国师的陈天师?先后提出敬献葵、月二姬,结果却在燕越交战时对皇帝的出兵命令听而不闻,导致葵姬被处死的……陈天师?”

苏听风听得笑了:“你不用强调这么多;就是这个陈天师没错。”

“为什么?”

苏听风反问道:“你觉得他装神弄鬼,人品低劣,玩弄权术,又只会以妇孺为筹码,所以十分鄙夷他,不想与他为伍对吗?”

阿仇紧紧抿着嘴唇,并不回复,看是看神态却似乎已经是认了苏听风这句话。

苏听风继续问道:“你觉得你这辈子只要和品行高尚的人往来?你觉得……这样就能把陈文珝踩在脚底下吗?”

阿仇猛然一愣,心头一紧,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哪一处忘记了。

他的心似乎被绞紧了一样地疼,因为罪恶感而沉重到喘不过气来。仿佛直到苏听风提起的时候,他才猛然想起,他原本的目的应该是报仇才对。但是也许是因为最近的生活太过愉悦——学很多有趣的东西,并把这些能力付诸行动,做到以前根本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够做到的事情,然后……得到师父的赞许。

因为这样微小的喜悦,他竟然忘掉了父母兄长的血仇。

阿仇仿佛猛然被什么时候给惊吓到一样,站在原地,双眼变得赤红,倒是把苏听风吓了一跳,怀疑自己方才的用词是否有些过分,过于刺激阿仇了。

他正想出言缓和一下气氛,却听阿仇开口说道:“……抱歉,师父。是我忘形了。”

苏听风于是又把到了嘴边的安慰给收了回去。

沉默了一下,他开口继续说道:“阿仇你觉得,你厌恶陈国师比厌恶陈文珝如何?”

阿仇愣了一愣,说道:“……陈文珝与我有血海深仇,不能相比。”

苏听风却说道:“既然这样,你如果连陈国师都忍受不了,以后何谈与陈文珝周旋?”

阿仇点了点头,说道:“学生受教。”

苏听风这才说道:“都说喜怒不形于色,应当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次是虽有喜怒却并不显露,二是不但不露恶意,还能笑颜以对,三是根本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阿仇我不求你做到第三个层次,只需要你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就可以了。这次去拜会陈国师,我会为你易容一番,并备上一份礼物。到时候你去到那里,必须取得对方的信任,然后慢慢调查清楚……他是如何用‘沟通河神’一事取得陈国皇室信任的。”

阿仇愣了一愣,然后应了下来。

苏听风又说道:“在你去陈国之前,我要交代你一件事。不管你心里如何轻视与不满陈国师,与他相处时面上绝对不能表露出来。我知晓你要做到这一点必然很难,所以我教你一个法子。你见了陈国师,就找寻他身上令人觉得可学习的地方,不管是性情、能力或者为人处事。哪怕是奸诈小人,能够做到一国的国师,也不可能是无能之辈。若是有可学习的地方,你就在心里记下来,若是看到值得厌弃的事情,你就先琢磨一下他这般做的原因,或者他形成这样性子的原因,而后……叹一声可惜。”

阿仇听得怔住。

他似乎听明白了什么,却又仿佛什么也没有听明白。

但是即使如此,他却仍旧出发了。

苏听风让阿仇冒充的是一个来自勐海乡下一位老相士的孙子,阿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位老相士,但是苏听风确实把他的来历编得合情合理,老相士也是有名有姓的。

既然如此,这一头金发便变得很碍事,所以阿仇又把头发染回了原本的颜色。

勐海属于陈国境内,但是离千方城并不遥远,方言的口音也与这边相似。阿仇在千方城住了一年,方言学得还不是很好,但是用来忽悠个非本地人士却是绰绰有余了,至少不会露馅得太过明显。

苏听风为阿仇准备的敬献礼物是一本相术书,让他自称是自家的传家之宝献给陈国师。阿仇看着苏听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旧书,表情一阵纠结,问道:“万一我被赶出来了怎么办?”

苏听风微微笑,说道:“怎么会?”

阿仇对于他这种云淡风轻的样子很看不过眼。虽说没有听说陈国师特别凶残之类的传闻,但是那好歹也是一国国师啊。万一对方这天的心情特别差,结果决定把他这个来戏耍国师的小子给拖出去斩了怎么办?

这可是关系到自己性命的事情耶,师父这态度也太不端正了吧?

可是……算了,既然师父这么说,那就这样吧。阿仇告诉自己别去怀疑,无论如何,苏听风到现在为止,都不曾出过错。

苏听风看他不再追问,而是很认真地把书收了起来,却还是自己主动开口解释了一句:“放心吧,这书真是好东西。如果真有人会把一本相书当做传家之宝,那么大概就是这本。”

阿仇顿时听得愣住。

苏听风笑笑:“虽然不到预测天机的地步,却能稍微窥探到一个人的运势。如果陈国师真有一些门道,那么他一定会收下这本书。就算他只是半信半疑,只要照着书上实施一番,自然会有所发现,然后变成深信不疑。”

苏听风从以前就听学长学姐说过,在古早的文明之中,常常有一些书籍,明明不知道其所以然,却仅仅只依靠经验就能讲述出几千上万年之后的文明才能解释的事物原理。比如像这样的相书,在地面时代晚期据说是被称为“神秘学”的存在,竟然只靠一些精神力和因果力对于生命体内外器官的转换影响,就能推测出运势走向。

苏听风翻了千方城远近各个书局的相关书籍,并与后世的理论一一对照,最后才选择了这么一本。从这一点来说,这本书要当一位乡村老相士家中的传家之宝,真是一点也不过分。

苏听风的话其实对阿仇来说还是有些不能置信,不过既然师父都这样说了……他便是有七分怀疑,这时也全部将它们给抹去了。

于是他便背着个装了一本旧书的包袱去了陈国都城所在的叶城。

陈国虽然是个国土面积极小,只在燕、越两国夹缝之中求生存的小国,但是一国的国师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到的。所以阿仇把书籍敬献给国师府的人之后,就被晾在了外面。他之前的忧虑其实多余了——若是国师不看重他敬献的礼物,那么他根本就不会有面见对方的机会,自然也无所谓什么“拖出去斩了”。

阿仇在客栈忐忑不安地等了三日,然后国师就决定见他了。

这是个外表看上去大约四五十岁的老人,虽然养尊处优,但是却并不显得年轻,反而很有些苍老的感觉。

他询问了一下阿仇家中的情况,又问了几个关于相术气机的问题。这些问题阿仇早有准备,都一一回答了,而后对方便说道:“既然如此,你便留下来,与我作个丹房中的药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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