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对他来说,真不怎么好进。
可是那边二皇子殿下,已经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您来了?快里面请。”老孟一看来人,忙迎上前。
“老孟,你家小姐呢,我找她有急事。”二皇子也不客气。
“您来的正巧,小姐刚好在呢,我这去给您叫。”老孟说着找人去了。
他们还没落座,就见从门外风风火火进来一女子。
等看清这女子的面容,顾偃顿时呆住了。
难道她就是安平公主?
这不是救了他妹妹的那女子么?
那女子扫了他一眼,并没露出太多惊讶,很有可能当时在绸缎铺就已经认出了他。
宝春笑着招呼刘景,“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你过来了。”
“过来也未必见得到你人。”刘景说。
“就是前段时间忙了些,往后就好了,这里有我固定的看诊时间,那天都会在的,沏壶茶来。”宝春冲外喊了声。
“就来。”老孟在外应了声。
宝春冲刘景笑笑,眨巴了下眼,“你猜老孟会给你们沏什么茶?”
刘景摇头一笑,“这我那能知道,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有啊,你看着吧,他保证给你沏我从玄因大师那儿顺过来的茶叶。”宝春一本正经坐直身子。
“真的假的?”刘景自然不相信,“你要说慧真大师有这能力我还相信,你要是有这能力,那之前的牢狱之灾就不会有了。”
宝春笑笑,老孟刚好端茶过来,她说,“尝尝是不是?”
刘景愣愣地端起杯子,喝了口,“还真是?”惊异地看着她,“你还真神了。”
宝春瞅着他乐,“你还真信,我要有那能力,我还能在这儿,实话跟你说吧,之前我就交代过,要是你二皇子来呢,就要给你沏好茶,沏大国寺的茶……”
刘景看着她,眼中不乏宠溺,“你啊,你也真是,连我都敢戏耍。”
“开个玩笑。”宝春笑道。
刘景看了顾偃一眼,对宝春说,“这位应该不用我介绍了吧?”
“自然,昨天刚见过。”宝春虽然面上平静,其实心里并不平静,尽管不像前两次那么明显,可心跳的还是很快,刚才那番玩笑,并非没有掩饰的意图。
这倒轮到刘景惊讶了,转脸看顾偃。
“昨天搭救舍妹之人,正是安平公主,只是在下眼拙,一时没能认出公主来,还望公主见谅。”顾偃说,心里一阵无力。
怎么能认出?无论如何也认不出么?
沈宝春他是见过的,还是退婚的时候,可那时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仔细看,眉眼是有些相似,可其他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简直就是两个人,就好比,一个是未开就掉落的花骨朵,一个却是花开正艳,蕴含蓬勃生机,似乎永不凋谢的牡丹。
就是有大智慧之人也很难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她的事,他也听了不少,可远远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她变得太与众不同了,跟世间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样了。
再看二皇子,发现他那眼神是从未有的神采和亮堂,看到这儿,他那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聊了几句,正要进入正题,表明来意时,就见她突然抓起一个空杯子朝着一个绿植丢去。
顾偃不由暗暗咦了声,因为他进来时,那个地方并没有什么绿植的。
杯子没有想当然地落地,碎裂,而是被人从绿植后面伸手接住。
后面藏有人?听墙角?什么人?
刘景和顾偃均是一惊,多亏还没进入正题。
“还不出来!”宝春哼了声。
就见白丁山干笑着从绿植后走了出来。
“你倒是出息。”宝春瞪他,“搬了盆绿植,你怎么不把自己扎成稻草人?想干什么?”
白丁山当然不能说是提防这两人啊,挠着头说,“我这不是怕你有危险么,对了,我忘了,我还有病人等我看病呢,我先出去了……”
说完就溜,贼快!
宝春扭头问刘景,“刚听老孟说你找我有急事?”
顾偃连忙说,“是这样的,舍妹回去就生了病,眼下高烧不退,碍于声誉,又不敢在外请大夫,今天来,是想麻烦安平公主过府,给舍妹诊病。”
不管宝春心里如何想,碍于刘景的面子,她也不能推,想了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宝春跟着刘景和顾偃,上了顾家的马车。
刚离开,白丁山就从柱子后转出来,打了个手势,不知从那儿就跑出个人来,白丁山对他耳语一番,那人点点头迅速离开了。
------题外话------
小啰啰:大王,不好了,压寨夫人要不保了。
大王:本大王的人也敢碰,找死!
第九十一章 求亲?
“顾小姐只是受了惊吓,致使病邪趁虚而入……”宝春切了脉,又行了一遍针起身说。
“严重么?以后会不会有什么?”丫环紧张问。
顾偃也看着她。
宝春走到旁边桌案前,开了张方子,递过去,“不妨事,一两个时辰,热度就会降下来,再吃上几服药,人就没事了。”
顾偃道谢后,与刘景一起将宝春送到门口,本欲吩咐人备马车,可刘景说,他也要回去,顺便将人捎回到归济堂即可。
可谁知一出大门,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大门不远处。
顾偃不由愣住,马车上的标识,京城的人很少有人不认识的。
镇荣王府!
他顾家可跟镇荣王府素来没有什么交往,这是……
马车帘子被掀开,里面大刀阔斧地坐着荣小王爷,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叫人不寒而栗,鸡皮疙瘩骤起。
这位主儿怎么在这里?要干什么?
紧接着,就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神就像是被侵犯了地盘的野兽,暗含狠戾,警告。
时间很短,也就一息之间,也足够让顾偃的后背寒毛直竖了。
“小王要事缠身,下次再会。”这话冲的是刘景和顾偃说的。
“上车。”紧接着这话,视线盯着的却是沈宝春。
宝春一看到车里坐着的是这货,就知大事不好,掉头就想窜,可身上迫人的眼神,愣是使得她的双脚无法移动半步。
呵呵笑了两声,她没胆地说,“我想起来,刚才开的药方上似乎有味药用的不大好,配另一味,药效会更好,你先等等,我改了就来。”
说着掉头就往回走,她可不承认她这是怕了他,躲避一时是一时。
她只是不想在某人气头上,去堵枪眼。
她跑的是快,连轻功都用上了。
可有人比她更快,一条白练,刷地从马车钻出,闪电般卷向她的腰间。
紧接着,她的身子便腾飞而起,下一秒就落到了马车里,“放开我,我都说了……”
“走。”荣铮命令前面赶马车的人,车帘也被放下。
刘景见此,大怒,“荣铮,你也太猖狂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公主,你怎么能当场掳人,她不愿意跟你走,你这是强人所难,跟绑匪有什么区别,你快放了她……”
宝春被带进马车,也就是一瞬间的事,等刘景反应过来,马车朝前行驶很远了。
刘景无暇多想,施展功夫就去追。
追出不出一里,就被突然出现的十八鹰给拦住了。
“让开。”刘景怒喝。
他只带了刘川,面对十八鹰,自然没有全胜的把握,这十八人可不是一般的骁勇善战。
鹰大挡住去路,一动不动,“我家主子看上的人,不喜他人打主意。”
刘川哼了声,“这事讲究个两情相悦,你家主子就是再霸道,这事也勉强不得,安平公主明显不愿意。”
鹰大冷笑,“若是主子看上的人,她就是我们未来的夫人,再往前一步,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你们……”刘景气的简直想破口大骂,强盗,都是强盗,完全不讲理,正要大打出手,却被追上来的顾偃给按住了手。
“你走开。”
顾偃看看气势恢弘的十八鹰,摇摇头,“先回去再说。”
见人走了,全体出动的十八鹰卫转身也要离开。
“老大,咱们这是要去那儿?”
“去找主子。”
“可主子只吩咐我们拦截这几人,并没要我们跟去。”
“没让跟,你不会主动么?贴身保护懂不懂?”
“主子跟她在一起,还需要保护?”要保护的是那个女人还差不到吧。
“就是因为跟她在一起,才要跟着,没听说么,阿战戏耍过她之后,整整拉了两天两夜,拉的动都动不了,整整瘦了一大圈。”
“主子又不是阿战,岂能中了她的招?”
“那可未必,说不定比阿战还要惨。”
“此刻是主子最需要我们的时候。”
“瞎扯吧都,看我不告诉主子,你们就是想看主子的热闹。”
“榆木疙瘩,总算开窍了,你不想么?没见刚才主子那脸色活像能吃人,乖乖的,我看了,都吓老大一跳。”
“我当然看到了,你说主子会不会一气之下,扭断她的脖子啊,这又是前未婚夫,又是爱慕者的,别说主子,就是我看到这场景都想杀人。”
“刚说你开窍,你怎么又傻了呢,扭断了她的脖子,你想主子打一辈子光棍啊,到时,没了老婆滋润,主子还不更变态,到头来,遭殃的还不是你我。”
“不过,刚才主子还真够威武的,二话不说,直接掳了走人。”
“你们说主子接下来会怎么做,三下五除二,直接给她就地正法……”
立马有几人嘻嘻笑起来,很是猥琐,步伐不由加大。
“可我觉得主子不会。”
“你这个呆瓜,别把主子想的太善良,他就是一禽兽,兽性发作是没有理智是非可言的。”
“就是,就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咱这夫人还能来个翻身制服。”
“有可能啊,那女人狠起来,连鬼都怕,我听说,她给人看病,开膛破肚,将人五脏六腑全扒拉出来,然后再给塞回去缝上,看的人都昏死过去好几回了,她却连眼睛都不带眨的,说不定还真有这可能。”
“好你们,居然敢背后这样说主子,被主子知道,看他不魔鬼训练你们,我说的是主子都没碰过女人,不知道他会不会,你们都想到那去了?”
这话一出,全体鹰都快要倒了。
“我靠,你够狠,你居然质疑主子……”
“是个男人被质疑,都想要杀人,主子要是知道,估计活剥了你的心都有。”
“不过,话说,真的好好奇啊……”
“赶紧的,去晚了,好戏就要散场了。”
嗖的一声,十八鹰那是都将轻功施展到了极限,快如闪电,眨眼不见了人影,只剩下一个个小黑点。
生怕错过了好戏,真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再说宝春。
马车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停下了。
赶车的人识相躲到了暗处。
宝春身上的白练也取了下来。
车子里气氛简直凝固到了极点。
盖因为荣小王爷正处在一副火山爆发的趋势。
当然,宝春也非常恼火,原本她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你想干什么啊?你是小王爷就能为所欲为了,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看不顺眼就杀了,不爽了就绑走虐虐……”
荣铮转头盯着她,犀利的目光一直直达她的心脏,心脏紧跟着停止了跳动,仿佛被恶魔定住了般,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足足盯了她一刻钟的时间,他才一字一顿地说,“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
身体随即靠近。
宝春下意识往后缩。
想说我怎么知道,可那人又说,“你清楚的很,你什么都知道,你故意装疯卖傻,试图蒙混过关,因为,你不愿意得罪镇荣王府,你希望靠在大树下好乘凉,所以,二皇子刘景,还有顾家的那个小子,这些人你全都不拒,你这趋炎附势,又势力的女人……可我……”
宝春闭了闭眼睛,知道这一刻早晚会来到,这人脾气如此,再加上天子骄子,又岂是忍耐,克制,懂得适可而止的人。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怎能看不出这人的意图。
即便前面不知,可经过牢狱之灾后,已经很明显了好吧,她又岂会不知?
可知道又能怎样,她终究是要想办法回去的,她不能让她家老爷子死了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她的根不在这里,她的情又岂能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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