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剃光了头,除了修行的人,否则就跟杀了她没什么区别,尤其这还是个没有假发的年代。
宝春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什么天山族?我们只是来国师这儿看儿子,怎么?天山族的人来过了?”
“沈宝春,你别跟我装,就是你们干的,你还我的头发。”癫狂地扑向宝春。
宝春举剑横在面前,荣铮却先她一步,冲她踢出一脚。
不防的安阳,直接被踢飞出去,可想而知他这一脚使了多大的劲。
这人正有气没地出呢,她偏偏往枪口上撞,打不过国师,难道还打不过你吗?光凭她把孩子掠走这一点,某人就已经起了杀心,要换做是她,早躲着走了,那还敢在人面前晃,可她却一点都不自知,真以为国师能一直保她?
以她看未必,国师的神情并没太大的变化,在他心里,除了神之力量,估计也没剩什么了。
头发被剃光,人也伤的不轻,安阳的愤怒可想而知,不过此行的重点是神殿,即使她再生气,国师也是不允许她节外生枝的,第二天还是照常出发前往天山。
月牙驱马到宝春的旁边,望着前面的人,不无懊恼,“计划的都万无一失了,没想到还是失手了,真够气人的,亏我准备了那么长时间。”
宝春说,“我们还是低估了他,迷烟根本没起作用。”
月牙不相信,“怎么可能,你不是说是最强的迷幻药,吸上那么一点就倒吗?”
“可关键是人家已经百毒不侵,再强也没用。”宝春叹气。
“照你这么说,这国师还真成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了。”月牙陷入了沉思。
“原本我并不想打扰大月,给你们制造麻烦,可现在看来,是非要去开启神殿了。”宝春无奈抱歉。
月牙看看抱在国师怀里的孩子也叹了口气,“我理解,只是,想要进天山很难,昨晚上我的话并不是编来吓唬人的,天山一族,守护着天山,他们真的很厉害,跟神人无异,是不会放任何人进去的,尤其是觊觎什么神殿的人。”
宝春说,“再厉害也要闯一闯,你觉得我们还有选择的机会,对了,昨天我好像听你说过,有一人去了天山活了下来,那这人有没说在那里遇到了什么,是怎么走出来的?”
月牙听到她的问话,愣了那么一下,掠过一抹古怪的神色,扭过头看向前面,“这倒是没听说过。”
宝春看看她没再追问。
月牙看着安阳裹着布的头,嘻嘻笑出了声,“还不算是一无所获,最起码给了她一些教训,瞅瞅她那嚣张的劲,根本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一言不合就要杀人,以前也嚣张,可却没现在这么明显,她怎么变成了这样子?怎么跟国师勾搭在了一起,成了他的走狗?”
宝春摇头提醒,“你还是不要去惹她了,她现在恨死你了,正愁找不着机会对付你呢。”
月牙微抬下巴,“我怕她,不过,你确定她跟你真的是姐妹?”
宝春强调,“同父异母。”
赶了一天的路,路过一个小镇时,月牙说,从这儿一直到天山,一路上都没有人烟,他们最好在这里歇息,补充足够的干粮,明天再赶路。
这里的一切,自然是她最熟的,大家均没异议,在镇上找了家最大的客栈,连人带马安顿了下来。
荣铮让客栈老板准备了一些牛奶给小儿子,等到他喝饱吃足,被国师带回房间,他们也回了自己房间,一路上再也没动其他的念头。
一家三口睡在一个房间,早早就熄了灯睡下了,养足精力好迎接后面的变故。
一夜无话一直到天亮。
太阳刚露出脸来,一行人入住的客栈就炸开了锅。
原因是睡了一觉醒来,发现神剑不见了。
不是一把,而是四把全都不见了。
你说能不炸锅吗?没有神剑,去找神殿还有个屁用。
不但持有神剑的四人着急,一心要开启神殿的国师大人更着急,脸色都快黑成了锅底了。
安阳在那边说是宝春他们搞的鬼。
宝春他们自然是不承认的,于是,一帮人就吵成了一锅粥。
慧真大师观察了会儿,对自家大哥分析说,“孩子在你手里,他们没理由做出如此低劣的行为。”
国师盯着慧真看了好大一会儿,才说,“找掌柜的来。”
掌柜的来了,听说丢东西了,连想都没想,立马惊恐地得出结论,说是天山的神人降下的惩罚,建议他们快快离去,否则将有生命之忧。
安阳又把矛头指向了宝春月牙他们,一口咬定,是他们故技重施,旨在吓退他们。
国师明显也是站在安阳那一边,谁叫他们有前科,利用天山一族人来抢回孩子呢,这可真像狼来了的感觉,百口难辨。
眼看国师脸沉了下来,要对孩子下手,宝春一家急的不行的时候,姚战站出来了。
看着他曾经的养父,一字一句道,“你就是杀了孩子也没用,剑是真的丢了,不是他们拿的,我的功夫在诸位面前算不上什么,可想要从我身边,悄无声息地拿走剑,而不被发现,也是不可能的,就是我熟睡期间,在我房间也别想停留超过一息。”
“我赞成姚兄的话。”韩真说,“昨晚的确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迷药之类,我查看了门窗,一点痕迹都没有。”末了,他又补充,“你可以不相信我们,但姚兄的话你应该相信,他是你一手带大的,是不是说谎,你一眼就应该能看出来。”
国师盯着姚战。
姚战眼神坦然,一点不回避。
趴在地上,吓的瑟瑟发抖的掌柜一个劲的嘀咕,“是天山上的神人,是对想去天山人的警告,客官,你们快走吧,天山去不得,真的去不得……到时连我这小店也跟着遭殃……”
“一派胡言。”安阳上去一脚,将那掌柜的踢到了桌子腿边,“就算天山上有神人,可是他们又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天山?”
“只要他们想知道,没有他们不知道的。”掌柜的断断续续道。
“装神弄鬼,他们要是真有那么神,从一开始就阻止我们了,不会等到现在。”安阳说。
国师看向慧真,“你认为呢?”
慧真想了想,“应该是天山一族的人来过了。”
国师点点头,随即皱起眉头,“我相信他们有些神通,可是我不相信他们能通晓人的心意。”
荣铮说,“你怀疑我们这里有内奸。”
听到内奸两字,大家不由互望。
看完均是一脸的不相信。
安阳猛地点头,“对,肯定有人将消息透露给了天山一族,否则,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们要去天山,还知道我们住在这家客栈。”
说这话时,她的视线直指月牙和武延。
“你怀疑我是内奸?”月牙指着自己的鼻子。
“只有你是大月的人,你们大月的人自然不希望外人找到神殿,掌握神之力量。”安阳断定。
“就因为我是大月的人,你就认定我是内奸,你这也太武断了吧。”月牙气得脸红脖子粗,“亏我一路上还尽心安排,生怕怠慢了你们,你们却怀疑我是内奸,真是狗咬吕洞宾,我倒是想当内奸,可我也待认识天山的人才行啊,这内奸的锅我不背,想扣在我头上,最好拿出点像样的证据来,我来,是看在安平公主的面子上,既然如此,那咱们也没必要同行了,这就告辞……”
“急什么?”宝春一把拉住她,“谁说你是内奸了。”
月牙气呼呼的仰头不看人。
荣铮说,“若真有内奸,迟早有露陷的时候,现在我们无凭无据指责纯粹是浪费时间,既然怀疑神剑被天山一族的人夺了去,倒不如去天山,将剑夺回来,顺便找寻神殿。”
国师找不出比荣铮的提议更好的办法,只得同意先前往天山。
安阳狠狠瞪了月牙一眼,“别让我抓到证据。”
月牙耸了耸肩,“只要我有。”
经过宝春身边,她说,“很快你就会发现你被人骗的团团转。”
宝春没有吭声,回头看了月牙一眼。
月牙说,“我不会伤害你的。”
宝春说,“我相信你。”
从小镇到天山只需半天的路程,一路上大家的神情都很凝重,若神剑真是被天山一族的人拿去的话,那他们也太厉害了,那晚要拿的不是剑,是他们的人头,那他们可都全军覆没了。
想要从这些人手里夺回神剑,打败他们上得天山,简直跟登天没什么两样。
中午的时候,他们停在了一片海域面前。
海域里有座岛,月牙指着岛上的山,说这就是天山。
从岸边有一道梯子一直连接到岛上,月牙又说这叫天梯,想要进山,唯有通过这道天梯。
从岸边望去,天梯遥无尽头,一眼望不到边,山那边烟雾缭绕,说是神山,一点都不为过,处处透着神圣的仙气,忍不住让人膜拜。
宝春看着这一幕,想到了蓬莱仙岛。
传说蓬莱仙岛上住着神仙,宝春不知道这里面是否也住着仙人,但是光凭神殿所在这一点,就知不凡就是了。
月牙看了好一会儿,“真的要去吗?”
安阳嗤了声,“你要是怕,可以不去,又没人非要你跟着,况且,你压根就不用怕,山上的人又不会伤害你。”
月牙不知在想什么,并没理会她的挑衅。
到了这里,自然没有退缩的理由,一行人陆续上了天梯。
宝春经过月牙,担心地看她一眼,“其实,你没必要跟着我们上去,你能带我们来到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
月牙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一副胸有千言不能言的神情,最后深呼了口气,“我还是跟着去吧,否则我不放心。”
小酒说,“我们不放心你才是,这里就属你的功夫最弱。”
月牙被熊孩子噎的半天说不出话,冲宝春抱怨,“他怎么这么讨厌,那有这么说人家的。”
宝春拍拍她的肩膀,训斥了小酒一句,“没大没小,还不赶紧说句话好听给你月牙姨。”
荣铮抱起儿子走向了天梯,宝春月牙跟在后面,武延走在最后。
小酒说,“等会我会保护你的。”
月牙撇撇嘴,“这就是好话?我怎么感觉受的伤害更大了,哼,臭小子,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上去刮了小家伙的鼻子一下。
越往里走,烟雾越大,视野可见度也越低,大家的警惕心也越发的加大,几乎已经没什么人说话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四周。
雾气越来越重,直到眼前视野不足一尺之时,前行的速度跟龟速有的一拼,前后之间的距离也拉的尽可能的近。
荣铮右手抱着儿子,左手牵着媳妇的手,半抬着眼皮子,缓慢移动着。
就在气氛凝重的几乎能滴出水来的时候,荣铮似有所感地扭头,就见他的右手边的栏杆上立着一男子,出现的太过于诡异,就像凭空冒出来似的,白衣白衫,飘渺在风中。
一家三口全都看到了,全都惊的不行。
只是,给他们惊讶的时间并不多,突然冒出来的人冲他们发起了攻击。
前面和后面均有不小的打斗动静,还不断传来呵斥声,“什么人?”“少在那儿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之类的话。”
荣铮这边,松开媳妇的手,推出一掌迎上去。
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不等双方的攻击相触,那白衣男子竟突然不见了。
就在他们的眼前,就那么凭空消失了,比当初发现他的存在还要恐怖。
夫妻两人大骇,你看我,我看你,一脸的茫然。
“人呢?”宝春吞咽了下,“还真是神人?”
荣铮没有接话,警惕着四周。
宝春想到什么,忙向后喊月牙和武延两人,只是,身后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有流动的雾气。
宝春感觉更恐怖了,“月牙,武延你们在那儿,听到回话。”
荣铮皱着眉头,“不用喊了,肯定是遭了道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来无影无无踪的,怎么跟鬼似的。”宝春下意识靠近丈夫。
荣铮哼了声,“反正不是什么神人。”
“为什么?”宝春警惕着四周空气的流动。
“神通广大的人压根不需要藏头缩尾。”荣铮说,“只有三脚猫功夫的人才会使用这种下三流的手段。”
宝春愣了下,迅速反应过来,“的确,外面传的那么邪乎,我还真以为山上有什么高人,到头来是一群鼠辈。”
鼠辈两字刚落,就听到空气传出一声冷哼,“大言不惭。”
紧接着,从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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