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显然没那么好骗,“我又不是灵丹妙药。”
“我说是就是。”某人对儿子耍赖,“不叫,我就……”
“爹。”小酒冷不丁喊了句。
荣铮猛地住了口,呆哪儿了,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小酒不理他爹那呆样,向他娘主动承认错误,不该惹那么大的祸,让那么多人受伤。
宝春却没责备孩子,揉揉他的头,在小家伙的脸上亲了口,“你救出那些孩子,这事做的对,不过,一码归一码,溜出去这事还是要惩罚的,功过相抵,暂时就不追究你了。”
可熊孩子脸上却没多少喜色,荣铮挣扎着坐起身,搂住儿子小小的身板,“爹又没怪你,你那什么表情?当爹的不给你收拾烂摊子给谁收拾?”
熊孩子不好意思推开他爹,“大叔和那太子在外面等着呢。”
荣铮放开儿子,头疼地说,“他怎么还没走?”
宝春说,“猛然间得知盟友是别国的公主和手握重兵的王爷怎么可能沉得住气。”
荣铮躺倒在床上,“那就让他们进来。”
太子命人送完那些孩子,又来到了琼香苑,看那表情显然是要讨个说法。
不管韩真跟他爹关系如何,要怎样地父子相斗,但那都是自家内部的事,一旦外部受到威胁,作为一国太子,本国的利益才是他最先考虑的。
正如韩潇所质问的那般,跟大荣倍受恩宠的公主,大荣手握重兵的王爷在一起,你还敢说自己不通敌?
要说通敌,他觉得自己都要冤死了。
可要说没有,他也没那个底气说出来。
刚结成的盟友是敌国的公主王爷,说出去谁会信?
连他自己都不信,或许这些人是真的想通过他达到毁灭北乌也说不一定。
宝春和荣铮两人自然知道他在忌惮什么。
荣铮对威胁自己领地的嗅觉一向灵敏,所以,对此人有着本能的仇视,懒得理这货。
倒是宝春直接开门见山,表达了此行的来意,“我们并不想对北乌做什么,大荣和北乌积怨多年,边境纷争不断,百姓倍受战乱之苦,要真是非要通过战争来解决恩怨,我更希望来一场光明正大的决战,来一决胜负,胜者赢得更多的话语权,而不是靠祸害百姓,用些上不了台面的奸诈手段搞乱对方的国家来达到目的。”
在她说话的时候,韩真幽深的目光一直未离开她的眼睛,说到这里,他像是颇为赞同她的意见,“所以,大荣准备在两年后作战。”
宝春说,“大荣从来就不是个主动挑起战争的国家,但也不是个害怕战争的国家,你要打,我便应战,直到战完最后一兵一卒。”
韩真一阵见血地指出,“可你们大荣并不像你说的这么有底气,至少这两年之内是没有,否则,你也不会要我两年内不侵犯你们大荣。”
被人挑出软肋,宝春并没任何的尴尬,依旧是气势足足的,“的确是这样,有些国际头脑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可同时他们也应该看出来,我大荣势必战斗到底,到时,即便是你们赢了,也只会惨胜,国力濒临崩溃,刚好给了仇恨你们的周边诸国灭了你们的机会,我想你是不会这样自取灭亡的。”
听完这话,韩真愣了片刻,不禁笑出声来,“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吗?光明正大的耍无赖,这可真是你一贯的风格……”
“说谁呢?”护犊子的荣铮不干了,“你现在开战,看他能不能赢?北乌骑兵,爷还没看在眼里。”
这是镇荣王府要参战的意思?宝春不由看向那人。
荣铮没好气地斜他一眼,“你是手握大荣大半重兵的镇荣王府的王妃,在他面前,有必要缩头缩尾?像什么样子。”
宝春满头黑线,一种她老公是土豪,本就该仗势欺人,而她没有,给老公丢人的感觉。
连寻阳都不由看了他一眼。
韩真的脸色自然是很不好看,“镇荣王府的势力,的确是如雷贯耳。”这语气透着不尽的嘲讽,“若真如你们所说,对北乌没有不轨,那自然是最好,但你们说是只为沈家旧案而来,也很难让人相信。”
荣铮来了一句,“爱信不信。”
宝春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消停会儿。
荣铮哼了声,在被子里反抓住了媳妇的手,在媳妇手心里画圈圈。
宝春无奈地任他把玩,对韩真说,“说是为沈家旧案是有些牵强,可的确也是如此,因为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有它牵涉出来,想必殿下应该知道,凤鸣剑在我手中,沈家当年的案子也跟凤鸣剑脱不了关系,上次姚战去大荣,就想绑架我拿到凤鸣剑,不瞒你说,根据我们掌握的消息,这里面至少牵涉了皇上,左夫人,国师,天圣教等人,而天圣教的教主很有可能就是贵国的国师本人……”
韩真的脸上并没太多的意外,显然对国师是天圣教的教主这点应该是知道的。
“我们之间有共同的敌人,我想不到我们有不结盟的理由,国师的实力你也看到了,既便是结了盟,也没太大胜算,更何况是你我两方单打独斗了。”宝春不动声色拉拢。
韩真沉默了半饷说,“我相信你们一次。”
寻阳和宝春均舒了口气。
“我答应,并不仅仅因为你那所谓的共同的敌人。”韩真复杂地看了眼宝春。
宝春并没不在意他还为了什么,只要达到她的目的就成,倒是旁边的荣铮冷冷地看了他几眼。
结盟障碍清除,几人不由想到了眼下的困境。
韩真说,“以我对韩潇的了解,她肯定会把这事捅到父皇那里,气极生恨,定会拿琼香苑开刀,拿两位的身份开刀,当然也会给我个通敌的罪名。”
“到时,你们的皇帝二话不说定会把我们都抓回去。”宝春说。
韩真点了点头,“所以,要想办法压下这事……”
寻阳摇头,“压不住。”
“那怎么办?”韩真说。
“只有一个办法,让事情闹的越大越好……”寻阳说。
“闹大?”几人均不可置信。
“我给韩潇公主准备了一份大礼,原本没这么快呈现,既然走到这步,也是时候了。”寻阳说。
“大礼?”在场的人都是不解。
“我来京都,不可能没什么准备的。”寻阳望着门外漆黑的夜色说。
宝春看着他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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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我来自云中山庄。
韩潇的动作来的比预想的还要快。
几乎是没容他们有喘气的机会,荒山之战的第二天就向他们发难了。
这天的早上,荣铮伤着,不能下床,宝春便在床上放了个矮桌子,一家三口在上面吃早饭。
只是,饭还没吃一半,孟首领就急匆匆地跑进来了,满头大汗,一副大难临头的着急样。
进门就说,“快,赶紧走,离开京都,越远越好,再晚,再晚,就来不及了……”
宝春和荣铮两人对视一眼,心说,来的好快!
小酒从碗里抬起头,“为什么要走?”
孟首领急轰轰的,“傻孩子,我朝的皇帝要抓你娘和你,你娘的身份暴露了,一旦抓回去那就是死路一条,而我就是那个皇帝派来抓你们的人……”
宝春放下筷子,望向孟首领,“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皇帝派你来抓我和我儿子?”
孟首领说,“这还能有错,跟我来的御林此刻正在院内候着呢。”
宝春很是诧异,“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怎么就光抓我和我儿子不抓他?”指着荣铮。
孟首领被她问的蒙圈,一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怎么知道?难道一家子都抓去砍了头才好?”
宝春说,“当然不是了,只是昨晚我们都暴露在了韩潇的面前,要抓也该是一起抓嘛?”
孟首领显然是不关心这些,他说,“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就是,今天一上朝,韩潇公主就给皇上说,大荣的安平公主混到京都来了,正隐身在琼香苑,肯定在密谋对北乌不利的事……”
宝春插话,“没提镇荣王府?”还拿古怪的小眼神扫了某人一眼,嘴角似笑非笑。
某人干咳了声,忙低下头吃饭。
孟首领摇头,“没有。”
宝春嗤了声,“镇荣王府的王爷不比一个公主威胁来的大?”
孟首领也颇为费解,“可不是嘛,也不知道这公主的脑子是咋想的,竟然提都没提荣王爷。”
小酒来了一句,“还能咋想,想着做我后妈吧?就没见过这么毒的后妈,还没进门,就想着连儿子一起搞死。”
孟首领的脸上露出古怪之色。
荣铮给儿子一记后脑勺,瞪眼,“瞎说什么。”
小酒白他爹一眼,不吭声了。
宝春叹了口气,“这还真不是一般的爱,我原本以为,她恼羞成怒,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呢,到了最后,想扒的皮,想啃的肉竟然还是我?女人的心思可真是难猜……”
荣铮脸现尴尬,没好气瞪她一眼,“说的你好像不是女人一样。”
宝春说,“要是我,我才不会这么干,我肯定拿你开刀,抓住你,然后关进小黑屋里,吊起来,拿蘸着盐水的鞭子抽你,直到抽到你臣服为止,或者关你一辈子,只能看到我,看不到别的女人,说不定那天你就喜欢上了也说不定,像她这样,根本是本末倒置?瞄错了靶子,没召来爱,却召来满满的恨。”
在场的人都听的张大了嘴巴,荣铮更是瑟缩了下,“赶紧闭上你的嘴。”
孟首领合上嘴巴,都快急的转圈圈了,“两位,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都快要急死了,你们怎么就一点不着急呢?皇上听了,大为震怒,立刻就要封了琼香苑,然后命我拿你回去,好在有左贤王和一帮大臣的求情,并弹劾她抓孩童养蛇,她坚决否认,皇上又有心包庇,这才没封了琼香苑……”
宝春说,“这皇帝还真行,拿孩子养蛇如此惨无人寰的事,他不追究,竟然还想着包庇。”
孟首领叹了一口气,“他就是这样,没碍着他,他是不会在意的。”
“可那些被抓孩子的大臣不心寒吗?”宝春说。
“怎不心寒?”孟首领摇头叹息。
“还是寻阳先生说的对,在养蛇这事上做文章是拉不下她的。”宝春说。
“所以说,你们赶紧逃啊,逃出去保住命再说。”孟首领催促。
宝春看着他,“我们走了,你回去怎么交差?”
孟首领愣了下,“你放心,我自有脱身的办法,况且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不会怎么着我的。”
宝春摇头,“你也说了他是个凉薄的皇帝,沈家他都舍得下手,更何况你了,我们若是走了,你和雪姨都将会被他处死。”
孟首领焦躁地说,“你们是沈家唯一留在世上的血脉,无论如何我也要为沈家保住这唯一的根,阿雪也是这么想的,她若是知道你们被抓了去,肯定也活不了,赶紧的,从后门走,回去我就说你们已经逃走了……”
宝春摇头,“我不能走。”
“你,你们这是……”孟首领急的直瞪眼。
“不但不能走,我还要跟你回去。”宝春盯着他的眼睛说。
“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孟首领实在是不明白。
“可也有一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宝春说。
孟首领扫视他们一圈,若有所思,好半响才问,“你们已经有了对付她的办法?”
宝春点头,“可以这么说。”
孟首领说,“我也不问你们有什么办法,不过,我还是要说,这太冒险了,你们根本不了解我朝的皇帝,他不像你们大荣的皇帝,通情达理,会对你格外爱护,他一旦知道你是大荣的公主,会用最狠毒的手段对你的,甚至会拿你要挟你们的皇帝。”
宝春心说,他们的皇帝是还算通情达理,可对她格外爱护这点,是有原因的好吧,对自己亲闺女不爱护,还对谁爱护?
她起身,“走吧,我跟你去见你们的皇帝。”
小酒也赶紧下床跟着,见大家看过来忙说,“他也抓了我。”
宝春黑线,抓了你难道还是很光荣的事情?
那边的荣铮推开桌子,挣扎着要起床。
宝春忙按住他,“你干什么呢你?”
“不是说好了一起。”荣铮理所当然。
“就你这样怎么一起?”宝春将他按回床上。
“不行。”他又要起来,“那个国师……”
“国师被大毛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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