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去死。”
周天心嗤了声,“人家也未必看上你,说不定会把你拿去喂她的毒蛇。”
白丁山看看斗嘴的这两人,撇了撇嘴,“现在谈论的是怎么除掉那人,不是讲怎么勾引女人的招数,没找到那人的下落,光讲那里有多森严有什么用?难道说你这趟是白跑了?”
好逑看着白丁山笑的很是意味深长,“人是没找到,但是,也不是白跑一趟,我把公主府的地图给弄来了。”
说着拿出一张羊皮卷,摊在了长桌的中间。
几人围上来观看。
看完之后,大家的神情是更加的凝重。
“防的如此严密,就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饭头挠着脑袋说。
“就是进去了有什么用,压根不知道人在那里,难道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白丁山说。
宝春摸着儿子的头,“所以说,找到那人的位置才是关键,我和你家老大已和寻阳公子商量了一个计划,此计划若不出岔子,将会达成目的。”
“什么计划?”几人问。
宝春看向荣铮,“调兵遣将你在行,你来吧。”
荣铮也没推辞,扫了众人一眼指着地图说,“此次行动,分为三路,第一路主攻,有我和她负责除掉那人……”
“第二路掩护,大张旗鼓攻入公主府,这对人马有好逑和饭头带领,而且要扮成太子和他率领的人,有白丁山负责帮忙易容,攻进去后,看到韩潇,便不要恋战,迅速往外撤……”
“第三路善后,有周天心和白丁山负责率领,等二路人马退出来后,帮着他们扫掉尾巴……”
周天心不满意,“他功夫差,善后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让我善后?我一向都主攻的。”
丝毫
的。”
丝毫没留面子被说功夫差的那位,悄悄剜了她好几眼。
荣铮看着周天心,微挑眉毛,“怎么?你觉得我和夫人的功夫都不如你?”
周天心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打主攻也就算了,怎么着我也应该在二路打掩护吧?我比不过你难道我还比不过一个色鬼和一个饭桶?”
“哎,怎么说话的,谁是色鬼?你咋侮辱人呢?”好逑说。
“就是,我吃的一点都不多,还没你多呢,怎么就成饭桶了?”饭头反驳。
“你不是,我是。”周大姑娘不耐地横了他们一眼。
荣铮不容置疑,“抗议无效,就这样。”斜了周天心一眼,“你抢什么?真正的打斗在外面,最艰巨的任务也是这最后一路,留一点线索,咱们就全暴露了。”
听到这儿,周大姑娘的脸色才好了不少,嘿嘿笑了两声,“我还以为我失宠了呢。”
荣铮哼了声,“你啥时候得宠过。”
周大姑娘摆出一副哀怨脸,“老大你也太重色轻友了,没夫人时当我们是宝,有了夫人就一脚把我们踢开了,我们可都是跟了你这么多年的兄弟,你怎么能忍心说出那样的话……”
宝春笑不可支。
荣铮一把拉下拽着他袖子的周大姑娘,不耐揉着眉间,“别闹了,时间不多,赶紧下去准备。”
一行人赶紧散了往外走,只是走到门口时,不知道啥时候跑过来的小酒正抱着他的大毛,堵在门口,不给过。
荣铮无奈道,“儿子,你这又是干什么?赶紧让开,他们还有紧要的事要忙,不要捣乱。”
小酒迎着他老爹的目光,“我这也有紧要的事。”
“你一小孩子家有什么紧要的事,饭头不是给你和大毛做了很多好吃的吗?赶紧去厨房吃去吧。”荣铮诱哄着。
熊孩子梗着脖子,“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荣铮头疼不已。
“杀人。”熊孩子说。
“那是大人的事,你别胡闹。”荣铮绷着脸。
熊孩子哼了声,“不让我去,你们就别想出去。”
荣铮被儿子气得火蹭蹭的,都想拉着这小子打一顿屁股,“你还威胁上了,小小年纪不学好,都学会耍无赖了,再不让开,我可揍你了。”
熊孩子一点也不示弱,“谁揍谁还不一定呢,你打过我,我就让你过去。”
两父子对持的时候,身后一旁的人看戏,看的是津津有味,就差没搬个小板凳,再上包瓜子了。
“你个臭小子想气死我呢,真以为老子治不了是吧?”卷袖子的手在对上熊孩子怀里的那大爷警告的视线时,顿时停滞了,扭头看向宝春,“你看他都无法无天了,你也不管管。”
宝春心说她要怎么管,真当那孩子是只听话的小兔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熊孩子倔脾气上来了,即使不让他去,他也能跟你捣鼓出很多事来。
宝春轻咳了声,“儿子,不是不让你去,是你太打眼了,你说就你这年纪,有这么高的功夫,本来就不多见,再加上大毛,那韩潇简直不用怎么想就能猜到是你……”
熊孩子不死心地说,“可以让白叔叔帮我和大毛易容。”
宝春头疼道,“人可以易容,可动物怎么易?”
小酒看向白丁山,也不说话,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他。
众人的目光也都转移到了白丁山,显然关键在他了。
面对连父子投射来的渗人目光,白丁山左右为难,吭吭哧哧半天,最后一咬牙,“也,也不是不可以。”
荣铮看着那个叛徒,一副你给爷等着看爷怎么收拾你的表情。
而熊孩子却是挑衅地看着他老子,你看吧,现下看你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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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还有一更。
第五章 要丑哭了的二人组。
说到易容,其实不是宝春看武侠小说里的那种,制作张人皮面具,戴上后就可以以假乱真,连亲爹都不认识。
那种连亲爹都不认识的,这里也不是没有,幻化异能可以啊,好比那楚南世子。
至于易容,就是靠精巧的手法和某些药物,在脸上涂涂抹抹,做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此种易容,自然是经不起琢磨的,熟人仔细一看便能识别。
好逑和饭头分别易容成的太子韩真和部下阿仲,连宝春都能辨别出来,但这是在明亮的灯光之下,而行动可是在晚上,昏暗夜色下,倒真能蒙骗一二,混淆视听。
至于熊孩子和大毛易容过后的形象,估计是几人之中最成功的,别说是韩潇认不出来,连她这个亲妈都不敢认。
岂止是不敢认,简直是不敢看。
都差点没把她这个娘给丑哭了,她若真是生了一个这样的儿子,她都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看一眼,别说小孩,恨不得连大人都能吓哭。
眼睛是大大的倒三角眼,鼻孔是朝天裂开的,嘴巴是典型的香肠嘴,耳朵别说招风,连雨雪都能招过来。
这些放在一张脸上出来的效果,丑的简直不忍直视。
白丁山却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嘚瑟道,“那韩潇看到这样的少爷,肯定惊吓不小,看了第一眼,绝对不愿意再看第二眼,也就不会去猜想少爷的身份了。”
宝春张口想说什么,可最终也没开得了口,也觉得老白的话有道理,不过,接下来她是再没勇气正眼看这样的儿子一眼。
倒是熊孩子也不知道胆子怎么就那么大,从镜子里看到这样的自己,没有被吓着,竟然还很欣赏,看了一遍又一遍。
宝春心说,这都什么嗜好?
对丑毙了的自己满意的儿子对大毛的新形象却很抵触。
此时的大毛,那里还有神兽的模样,比隔壁家的癞皮狗还要癞皮狗,身上的皮癣让人看了都忍不住绕道走,生怕传染到自己身上。
做完之后,大毛看到了镜中的自己,呆愣了有几秒钟就扑上了白丁山,要不是小酒阻止,白丁山此时已经血溅当场了。
一人一兽,都奇丑无比,而且这两位谁都不看彼此,眼睛里都是嫌弃。
小孩嫌弃小兽丑陋,想不到小兽也嫌弃小幼崽丑陋。
丑陋的二人组,显然也知道自己目前形象的杀伤力,尤其是小酒。
熊孩子贼坏贼坏的,平常时也没见他怎么亲近他老子,这会儿,时不时地就在他老爹面前晃,顶着那张极丑无比的脸。
比如,他老爹正坐在桌案后面翻着什么呢,无意中一抬眼就看到了熊儿子的那副吓死人的新面孔,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
不过,又不好在儿子面前表现什么,便默默移开视线,低头翻看手中的东西。
装模作样忙了一会儿,荣铮悄无声色躲开儿子的范围,去旁边喝水。
刚倒了杯水,端着在矮凳子上坐下,喝完要放下杯子时,一抬头跟儿子来了个近距离的面对面接触。
此刻,都能看到荣铮紧缩的瞳孔了,手中的杯子差点放了个空,没放到地方去,他气急败坏,“干什么啊?”
熊孩子贴近他老子,还趴在他老子的腿上,仰着头,“我也渴了。”
臭小子这么腻着他,若搁以前,估计他早乐坏了,提什么无理要求,都会答应。
但现在,臭小子明显是恶心他这个爹,整他这个爹的。
可不都说父母不嫌儿丑吗,荣铮在心里叹了口气,压抑着火气,目不斜视地起身给熊儿子倒了杯水递给了他,并适当威胁,“再一惊一乍的,小心我不让你去。”
熊孩子慢慢喝着水,睁着他那奇大无比的倒三角眼,啧了声,“一惊一乍的是谁?”
荣铮扶额,连忙移开视线,跑去找媳妇去了,惹不起难道他还躲不起吗?
果然熊孩子是心疼他娘的,没跟去他娘亲身边吓人。
深夜时分,黑暗笼罩大地,琼香苑隐秘之处,一行人已经整装待发,丑陋两人组归在了打掩护的第二路。
院子里站满了人,小酒和他的大毛站在好逑和饭头的旁边,等待着出发的指示,身板挺的很直,若仔细看,还能看到他踮起的脚尖。
宝春和荣铮看了一阵无语,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可即便是这样,在整队人马里他也显得尤其的矮小不协调。
荣铮看着熊儿子,欲言又止。
好逑和饭头都以为老大这是在不放心少爷,也难怪,毕竟小少爷才几岁大,人家跟他同样大的都还腻在爹妈怀里撒娇呢,而他家少爷已经要去执行任务了。
好逑说,“老大,您就放心吧,我们整队人就是付出生命也会护少爷周全的。”这可是荣家的继承人,若有个什么闪失,他们又怎对得起荣家,毕竟他们这些人都是从小被荣家养大的,吃穿用度那跟老大几乎一样的待遇。
只是,他家老大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喜色,反而是怒不可遏,“放屁的心,一个个地都要给我完好无损地回来,你还护他?我担心的倒是你们。”
回头盯着儿子,“你既然非要去,就是执行任务中的一员,就不能以一个孩子再去看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任务,你是我的儿子,代表的是我,是镇荣王府的世
是我,是镇荣王府的世子,是他们的小主子,就要对他们的生命负责。”
小家伙眼光灼灼地看着他爹,从有未过的认真听他爹讲话,眼神里没有以往的不屑,嘲弄和针对,而是满满的对一个父亲的尊敬。
“交给你的任务就是带多少人去,就要带多少人回来,爹是十岁开始执行任务,但是却无一失败,本想你再大些,再给你机会历练,你主动要求,那就让爹看看你完成任务的能力如何。”
小酒非常响亮地喊道,“知道,保证完成任务。”
一院子的属下张大嘴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让他们保护主子,反而是让主子保护他们?
虽不可思议,可也知道,小主子的能力不弱了,否则,老大也不会这么说,荣家后继有人,况且谁不想跟着个有能力的主子。
同时,他们心里更是满满的感动,执行任务,就会有风险,生命谁也不会比谁多一条去,没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老大能把他们的生命看的跟自己同等重要,他们除了无比忠诚还有什么能回报的?
士为知己者死,这就是他们此时的心态。
众人的眼睛雪亮,个个激奋不已,连旁边的宝春都不得不感概,一向以利益为前提,衡量得失的人,在过去是无法体会到这种男人间的兄弟情义的,那是一种能为对方无条件付出生命而在所不惜的感情。
这样的情义是傻的,可这样的情义却也让人在这个冰冷的世界感觉到温暖,哪怕温暖的时间短暂也总比一辈子被冰冷包围要强的多。
荣铮扫视了一圈,看看天色说,“出发!”
满院子的人,眨眼间就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