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复苏时节,正当是很多人出来游玩之际,过往的行人无不对其行以注目礼,离了老远了都还在痴痴回望。
不光是妙龄少女,就连那些上了年岁的妇人看了都忍不住娇羞,红了脸。
一艘豪华的大船缓缓驶向码头,背手站在船头的韩潇远远就看到了岸边的荣铮,眼神竟也愣了不短的时
眼神竟也愣了不短的时间。
后面的侍女不由啧了声,心说,难怪八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后,自家公主就对他念念不忘,这等相貌和风姿还真是让人难以忘却。
船靠了岸边,韩潇冲荣铮行了个北乌的礼节,“小王爷请。”
荣铮点点头,上了船,不光他上了船,他身后的一男子也跟着上了船。
这男子比荣铮矮上一头,身体也显单薄,脸的五官轮廓也端正,可就是肤色太黑了,貌不出众的,唯有一双眼睛却黑亮的惊人,有荣小王爷这个风华卓越的人,大家竟一直都没看到他。
韩潇看着那名男子问荣铮,“这位是?”
荣铮看了那男子一眼,“本王的贴身随从,阿春。”
听到这个名字,跟上来的那人的表情跟吞了个生鸡蛋似的。
“春儿,愣着干嘛呢,还不赶紧给公主问好。”荣铮斜眯着眼冲那个叫阿春的人吩咐。
阿春挤出一丝笑,上前冲韩潇拱了拱手,“公主安好。”
韩潇回以礼。
荣铮说,“没见过市面,听说本王要来见公主,非要跟过来不行,闹得没法,只得带他来了,若有什么,还望公主见谅。”
韩潇原本想要让人带他下去,可听荣铮这么说,也只得让到嘴的话咽了回去,让他跟了进来。
上了船的二楼,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
韩潇挥退了闲杂人等,伸手道,“小王爷请。”
荣铮撩开衣袍入座,阿春就站在他的身后。
韩潇倒是个爽快人,刚一坐下便拿出玉佩,推到了荣铮的面前,“玉佩奉上,王爷还请收好。”
荣铮和身后的阿春均是一愣,像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痛快。
荣铮收起了玉佩,“多谢了,既如此,公主几时回程,到时还请相告,本王护送公主到关前。”
韩潇举杯,“有了小王爷相送,是再好不过,一路上我族之人不必担惊受怕了,来,我敬小王爷一杯。”
荣铮端起面前的酒杯,正要喝时,他身后的阿春突然猛叫出声,“呀呀,我的天呢,那是什么?”边惊呼边冲到了船边。
荣铮搁下了酒杯,站起了身,“你大呼小叫的嚎什么?没规没矩,爷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韩潇看他放下来酒杯,眉头皱了下,随即也放下酒杯来到了船边,“小王爷的这位随从倒是活泼的紧,不像我家的侍女一板一眼的,哪里比得上他有意思。”
荣铮说,“有意思什么啊,天天被气得跳脚,摊上了有什么办法。”
韩潇总觉得这话里有古怪,可又找不出古怪在那里。
那边荣铮在训斥那个阿春随从,“一条鱼也值得大呼小叫,下次再这样,休想爷再带你出来……”
那个阿春委屈说,“那么大的鱼我那里见过,足有几百斤吧……”
在三人看不远处的那艘捕鱼船捕鱼时,里面桌上的两杯酒竟缓慢动了起来,交换了各自的位置。
不一会儿,荣铮回到了桌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对韩潇抱歉道,“杂事缠身,本王不能久留,这就告辞。”
韩潇目睹他喝完了酒,眼神暗了下说,“是因为安平公主么?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还请不要客气。”
“多谢,家务事不敢劳烦。”荣铮说。
见他要走,韩潇犹疑了片刻还是说,“我观荣小王爷非寻常之人,胸中自有丘壑,却一直不入俗世,想必是这大荣的地界入不了您的眼,施展不开,若是这整个泱泱天下呢?荣小王爷有没兴趣?”
那个叫阿春听了这话似乎倒抽了口冷气,直愣愣地看着那韩潇。
荣铮却是笑了下,“本王才疏学浅,大荣都有心无力,只能逍遥度日,更何况是这整个天下了,改日再见,告辞。”说着扯着那愣愣的随从就往下走。
身后的韩潇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远去,手紧紧攥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第三十章 天圣教少主!
大荣皇帝刘宸,朱笔一挥批完一道折子,随手递给孙平,“将通行文书给北乌的使臣,明天他们离开时,由二皇子代替朕去送他们……”
孙平双手接过,犹疑了片刻说,“皇上没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就这么走了?”
刘宸停下,抬头看他。
孙平说,“北乌这趟前来到底图什么?就只为示威一下?威胁不成,然后回国之后就准备攻打我们?”
刘宸起身走下龙椅,“这点,朕何曾没想过,可翻来覆去的想也想不出个头绪来,盯着他们的人不没发现什么异常?”
孙平摇头,“除了给一些官员递上礼单外,其他,并没发现有何不妥,那北乌的公主和少君姚战几乎就没怎么出过驿站。”
刘宸皱了皱眉,“也只能先这样了,让人盯好,直到他们出了大荣。”
孙平应是。
刘宸回到桌案继续批奏折,可拿着一道折子却半天没看进去,突然冷不丁问,“安平还住在将军府?”
孙平踌躇了片刻,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应该是。”
刘宸砰地放下手中的折子,“荣小子跟那北乌的公主还真有什么?”
这话问的,孙平一时间都不知怎么回答才合适,说有什么吧,以荣小王爷的脾性也不太像,可要说没什么,外面可是传的荣小王爷和蛮子公主的私生子都出来了,最最主要的是,安平公主在娘家都住了半个月了,一点回去的迹象都没有,这明显是生了大气了。
孙平想了番措辞说,“除了刚来不久,去了一趟镇荣王府之外,两人就在游船上见了一次,时间,也不是很长……”应该做不了什么事。
刘宸哼了声,“老婆孩子都跑了,他还有心情跟人游湖,这臭小子想干什么?这才成亲多久?当时死乞白赖求娶朕的闺女的情景都忘了?还没怎么着呢,就在外沾花惹草了,以为成了亲老婆孩子就跑不掉了,万事大吉了?门都没有……”
孙平想提醒他,那北乌公主是在之前认识的,再说,沾没沾草,惹没惹花,都还不一定,可是皇上明显不是关注这点,说了也是白说,他关注的就是怎么挑出女婿的刺,然后这样那样百般嫌弃,百般看不顺眼,百般想法整治就是了。
听皇上数落了那个各种不上趟的女婿大半个时辰后,孙平才被放出去办事。
出了宫,孙平不由长叹一口气,多亏他没成亲,要是也找个像皇上如此宝贝闺女,各种看不顺眼女婿的岳父,那日子可就不得安生了,不得安生也就罢了,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夫妻就会被这岳父给搅合零散。
因为,没有血缘关系的丈夫和亲生父亲之间,女儿自然是站在父亲那一边,听信父亲的。
不听他的,难不成还能听你这个刚相处没多久的陌生人不成?
多亏皇上没跟闺女相认,不太好插手,否则,荣小王爷哪里会有现在这么安静的日子过,照皇上对安平公主那个溺爱心态,荣小王爷想来应该是天天鸡飞狗跳。
孙平到驿馆送了通行文书,传达了大荣皇帝的旨意后,便拐到了归济堂。
宝春看到他来,便把他领到了归济堂的后院,让兰香奉茶。
孙总管看看四周,“世子呢?”
宝春说,“白天跟寻阳公子学习,晚上才会回来。”
孙平接过宝春递过来的茶,“早上皇上还在念叨,说好长时间没见到世子了,其实也就十多天,只是,几天不见,皇上就要开始不停念叨了。”
宝春说,“待忙过这阵,我带他去跟皇上请安。”
“回去我就告诉皇上,他听了晚上肯定能高兴的多吃一碗饭。”孙平笑着说,“只是,公主跟小王爷……也不能常住在将军府吧……”
省的皇上担心,孙平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下。
宝春笑了笑,自然知道孙平问这话的用意,便隐晦地说了句,“不管是住在王府还是将军府,都没多大的区别……”
孙平闻言愣了会儿,随即领悟什么意思后,便松了口气,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就说么,以公主的脾性,实在不像跟夫君闹别扭就回娘家住着不回来的人。
要真是惹了她,要么是踹掉荣小王爷,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要么是把荣小王爷整的凄惨无比,绝对不会是耍小性子,在她那里只有大性子。
宝春说,“孙总管这个时候出来,应该不是单独来看我的吧?”
孙平笑着说,“单独来看公主又未尝不可?不过,今天还的确是有公事在身,我刚从驿馆回来,北乌使臣明天离开的事,想必公主应该知道了。”
宝春点了点头,“这个的确是知道。”那北乌公主还要荣铮去护送她呢,两天前就派人送信来了。
孙平轻叹了口气,“北乌这些人一行,在京城时,是生怕他们闹出事来,现下他们什么事没做,风平浪静地走了,反倒更让人放心不下。”
宝春说,“荣铮会跟着送她到关前,”
孙平说,“这样也好,至少能看着他们。”
宝春想到了什么,问孙平,“太子那里怎么样?”
“太子?”孙平愣了下,“还跟往常一样啊,刚关起来的时候,他还大吵大闹,后来知道大势已去,也就安生下来了,咱这位太子,太子的头衔也顶不了多久了,待收拾了邓家,皇上
,待收拾了邓家,皇上必废除了他的储君之位,其实,现在,废不废除也没什么区别,他的战场早就结束了。”
孙平离开后,天色已不早,宝春和兰香便回了将军府。
明天要跟着去送那公主,有些东西还要收拾下。
小酒会在寻阳公子那儿,吃了晚饭回来,至于某人却会在夜半三更,人都睡了的时候过来,早上再早早离开。
因着这,某人没少在有限的时间内死命地折腾她。
晚饭,是在周姨娘哪儿用的,将军爹不在,沈五跟小酒一起,她那儿也就她一个人吃饭,显得比较冷清,刚好去陪陪她。
吃完饭后,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主仆两人摸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兰香推开门,放下灯笼,准备去掌灯。
夜间的风大,宝春反手便关上了门。
就在这时,靠墙放的灯笼,突然熄灭了。
兰香惊呼,“怎么灭了?我灯还没掌上呢。”
一路走来,外面那么大的风,都没把灯吹灭,自然不会到了房间,反而吹灭了。
宝春瞬间警惕地看向四周,“兰香,小心……”
刚喊出这句,她便感到空气中一阵异味,知道不妙,赶紧屏住呼吸,可是他妈的,这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太厉害了,吸进去就那么一点,她的意识马上就混沌起来。
只听到兰香喊了句“小姐”,便不省了人事。
昏迷之前,突然灵光乍现,想起了北乌使臣刚来时,她和荣铮夜探驿馆,听到的韩潇与姚战的对话。
当时,韩潇交给了姚战一包东西,说只需一点就能把人放倒,将人带走。
那时,她还和荣铮猜测他要带走什么人,那药用在什么人身上,却怎么也没想到,末了,那药是给她用的,给她准备的。
合着,姚战要带走的人,不是其他什么人,而是她!
奶奶的,算来算去,唯独没算到自己头上。
宝春再次醒来,是在一间陌生的房里,装潢上看着像女人的闺房,粉红色的帐幔,大大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摆有各式胭脂水粉,各式配饰等。
唯一跟屋中相违和的,便是,屋内除了她之外的活人,不是什么闺中少女,而是个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背对着他,尽管看不到正面,但从那脖间的纹身,宝春还是可以断定这人是少君姚战无疑。
迷晕了她,绑架她的这位,没有拿着刀横在她的脖间,反而是拿着刀在沾板上切着肉片,肉片切的薄如蝉翼,刀工没的说,切完放到旁边炭炉上的锅里。
锅里冒着热气,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佐料,散发着诱人食欲的香气。
姚战看到她醒了,只是看她一眼,便拿着勺子搅拌,并调料,娴熟的程度,让宝春怔愣不已,厨房高手啊这是。
宝春实在很难将跟荣铮有的一拼的高手跟眼前这人联系起来。
当然,宝春是没时间探讨高手跟厨房小能手有什么关系的,“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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