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铮毫不客气地说,“你以后离我媳妇远点,再让我看见你接近她,我不管你是谁,照揍不误。”
刘景哼了声,“你这个卑劣之人,要不是你当年的恶行,她会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委屈,杀你一万遍都不足惜,你哪来的底气叫嚷,她嫁给你,那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她的人生原本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几句话简直句句戳他的心窝子,句句点中他火山般的暴脾气,上前就抓住了刘景的衣领,咬牙,“再如何,那都是我和她的事,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收起你那龌蹉的心事,否
的心事,否则我会杀了你。”
刘景讥笑,“你杀啊,你看她会不会原谅你,你别以为成了亲就万事大吉了,她不是那些女人,她有她自己的思想,不高兴,她照样可以离开你,你不珍惜有的人想珍惜。”
“你说的是你么?你也配,我现在就杀了你。”荣铮彻底红了眼睛。
眼看就要出人命了,孙平顾不得照顾小酒,连忙上去拉架,可荣小王爷火力太强了,孙平扛不住,忙喊道,“安平公主出来了。”
两人回头一看,果然见宝春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人这才停手。
荣铮哼了声,别过了脸,他还在生某人的气呢。
刘景倒是干笑了两声,“闲来无事,切磋一下。”
孙平连忙附和,“切磋,切磋。”
荣铮不屑地哼了声。
宝春对刘景说,“皇上没大碍,醒过来了,叫你过去呢。”
刘景走了进去。
宝春和荣铮一路无话地回了家。
到家后,宝春先是去安顿儿子休息,明天是大年初一,老早就要祭祖拜年,一堆的事情要忙,待儿子睡下,她便也回房准备休息。
荣铮虽然还在生气,不过今天是除夕夜,团圆的日子,他准备将生气延后,过了今夜再生气,于是见媳妇回房便也跟在了后面,只是,等媳妇进去了,该他进去时,门哐当一声合上了,而他被关在了外面。
气得他都要掀房顶了,对着门低吼道,“开门。”
没动静,他使劲拍了下门,“再不开门,我踹了,把你惯的都无法无天了。”
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荣铮犹如头困兽似的在门前转了两圈,大年除夕就被媳妇关在门外,大荣朝估计也就他一人了,无论如何他都不要除夕分房睡,一年都会不吉利的,再加上刘景的那些话,心里的恐慌就像是无底的黑洞将他整个人都吸进去了,越发的阴森暴躁,使劲地砸起门来。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隔壁不远的小酒,突然拉开了门,揉着眼睛,冲他爹喊。
荣铮说,“乖,去睡觉,你娘亲喝醉了,在里面听不见。”
小酒困顿地斜了他一眼,揉着眼睛,关上了门回房了。
荣铮扭头,继续砸门,这次砸下去时,门竟然开了。
他走进去时,宝春正背对着她整理床铺,也不跟他说话,也不看他,只是扔给了他一床被子,一个枕头,让他滚远点睡。
荣铮看也不看扔过来的被子,黑着脸,上前就将人按在了床上,不管不顾地亲吻起来。
宝春挣扎不动,只是后来慢慢地室内的气氛有所缓和,温度逐渐缠绵起来。
荣铮脸上的煞气已逐渐消失,动作也越发的轻柔,动情。
宝春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抱住了他的腰。
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荣铮抵着她的额头,委屈道,“我嫉妒,你都没有在我面前笑的那么开心过,你还让他动手动脚。”说着在她额头上使劲亲了一通。
宝春眨了眨眼,“你不是怕别人怎么看你。”
某人瞪她,“我管别人怎么看,是我在意,就不能不搭理那个家伙?”
宝春叹了口气,将某人的头抱在怀里,她嫁的这个人在她那个时代还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呢,碰到她之前没谈过恋爱不说,还过早就有了儿子,承担了不该承担的一切错误,情商低到一碰到风吹草动就暴躁地想要杀人。
“你没必要对人家二皇子有那么大的敌意,我是把当哥哥……”
荣铮猛地抬头,“你这样想,可他未必。”
宝春望着他,“他也迟早会的,这些无关紧要的醋吃他干嘛。”
“谁说我吃醋。”某人死不承认。
“好,好,没有。”
“不行,你拿他当哥哥,你也待叫我一声哥,快叫来听听。”
宝春满头黑线,这人什么恶趣味,还叫哥,不算这辈子,光上辈子都比他大好吧。
“你怎么又咬人,你是狗啊?”
“快叫,不然就不是咬人了……”说着手脚并用地将人就地正法了。
他这一年的夫妻生活应该都吉祥了,除夕夜一直到天亮都还未歇。
------题外话------
也没人理我了,啥情况,都离我远去了,不要这样么,我会没动力的。
第七章 奴颜媚骨!
外面的走动声响吵醒了宝春,睁开眼睛往外一看,天都大亮了,连太阳都出来了。
天呢,又起晚了,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反倒是早起的次数能数得过来。
某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需索无度不说,还精力惊人,每次害得她都是日上三竿了才起床。
好在王府没那么多规矩,老王妃又是个宠儿子的,别说嫌弃你,她都恨不得命人将饭送进去,宠儿子宠到没边,所以更不用说孙子了。
某人正抱着她睡的正熟,一扭头,正对上某人鬼斧神工般精致的脸,默默地痴痴看了一阵,有种做梦般不真实的感觉。
男神般的人成了她丈夫!
当然,光看脸的话,那是出门捡到宝了,可要是谈到个性,那简直是出门踩到了狗屎,个性与脸的差距不要太大,要是两方面能综合下那该多好。
哎,老天果然不会特别优待某个人。
宝春叹完气,正要挪开某人的胳膊起床时,突然眼前一黑,某人翻身到了上面,投射下来一大片的阴影。
“大清早就叹气,昨晚还没喂饱你。”边说着边要重复昨晚的过程,面上还一副老爷都被你榨干了的拿你真没办法的表情。
宝春顿时满脸的黑线,忙抵住某人的胸膛,“停,停,不能再闹了,外面的人都在等着呢。”
“让他们等。”某人又凑过来要亲。
宝春下意识去推某人,由于用力过猛,再加上某人没有防备,直接就将某人推到了床下边。
可想而知,某人的脸有多难看。
宝春吞咽了下,干笑了声,“都说不要闹得拉,你偏要闹,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太晚了不好。”
某人维持倒地的那个姿势很长一段时间,宝春裹着被子,理亏地伸出手,“来,我伺候老爷穿衣服,快起来吧老爷,底下多凉呢。”
某人狠瞪她一眼,伸出了手,一把将人也拉了下来,落在他的怀里,按在毛毯上,好一通缠绵,然后转到锁骨上咬了口,才神清气爽地起来。
宝春摸着被咬的地方,不由瞪了他一眼,说多少遍都是白说,这咬人的习惯看来是改不了。
一家三口先是给老王爷老王妃拜年,得了三个大大的红包,接着吃饭,吃完饭,然后祭祖。
大年初一之后,就是走亲访友的时候了,一直到初六才算消停,可也没闲几天,因为初八归济堂就要营业了。
归济堂业务已步上正规,她也不太管事,可作为归济堂的招牌,看诊还是要按时上的。
初八那天,小酒留在家里跟着寻阳公子学习,宝春带着新年礼物去了归济堂。
荣铮将她送到归济堂,也出城去了军营。
老孟还是打理归济堂上上下下的琐碎杂事,至于孙郎中还是那个脾性,除了医术,其他一概没兴趣,来京城都几年了,名气地位钱财也啥都有了,人竟然一点没变。
宝春不止一次说他,老大不小的了,眼光不要总盯着书本,多往姑娘身上瞅瞅。
可人家说,姑娘瞅的够多了,病人多的时候,一天能瞅好几十呢。
宝春快被他气死,谁说那个了,指着他咬牙,“你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刚过完年,病人并不多,不是什么要紧的病,一般都会过了正月,至少也要过了元宵节之后才去瞧病,大过年的就往医馆跑怕一整年都会被带衰。
病人少,宝春就清闲,一清闲下来,就有心思注意些别的,比如一个奇特的女性病人。
这位病人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可每次来都是遮遮掩掩的,来时都找她。
并不是说不给男性大夫看,而是她伤在身上,不方便给男性大夫瞧。
一身的伤痕累累,鞭子抽的,器物烫的,抓伤,咬伤,虽不至于致命,但看起来却触目惊心。
一开始,宝春以为她是做那种生意的,就是青楼里的女子,看她十八九岁,长的又过于漂亮,很容易就想到那里。
那里的客人千奇百怪的都有,虐待嗜好的也大有人在,只是今天宝春比较闲,就多问了几句。
问的也不是什么隐私,家常话而已,可就是这几句家常话让她发现了不对。
这女子应该不是青楼的。
不是青楼,那是好人家的女子?
再看她带着面纱,隐秘的很,显然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况且她身上的绫罗绸缎应该也是富贵之家,可她这身上的伤……
宝春心里那个好奇,这是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私底下这么……
等人都离开了,她还在好奇呢。
兰香进来送水,见她这样说,“想知道还不容易,找个人跟着她不就知道了。”
宝春眉毛一挑,一脸正气的说,“你把你家小姐看成什么了,偷窥狂么?你家小姐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很有职业素养的,怎能探究病人的隐私?”
兰香瞅了她家小姐一眼,暗地里撇了撇嘴,无奈地说,“是我好奇还不行么?”
宝春绷着脸,“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好奇这些干嘛?罢了,要是不让你弄清楚,说不定你今晚觉都睡不着。”
兰香看了她家小姐一眼,应了一声就赶紧离开了。
不费多少功夫,兰香就将那女子的情况摸的滚瓜烂熟。
“小姐,你说的没错,那女子果然不是青楼
,那女子果然不是青楼的,而是朝中大人养在外面的妾室。”兰香喝口茶说。
“纳妾又不犯法?怎么还养在外面,纳回家多好。”宝春嘀咕道。
“纳妾是不犯法,可关键是这家大人府上有个母老虎,十足的妒妇,纳进去一个折一个,不敢往家纳啊。”兰香叹气。
宝春唏嘘了一番,没想到这里还有如此猛的人,“如此妒妇,他家大人怎么没休了她?”
“不敢休吧,娘家后台硬。”兰香说。
原来是这样,宝春忙问,“快说说那大人是谁?我认识不?”
“刑部尚书郑大人。”兰香说。
“原来是他啊,外表斯斯文文的真看不出啊。”宝春咂嘴,“这女人到了他们家,不管是落到谁手里都没有好果子吃,女的嫉妒,男的虐待,简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兰香猛点头,“小姐说的不错,这女子原本是好人家的女儿,父亲还是个不大的官,却硬是被这郑大人霸占了去,不从就拿她一家人威胁她。”
宝春说,“硬抢么这不是?”
这主仆两人八卦别人家风流韵事的时候,却不想自己家的后院也着火了。
马叔从外面匆匆赶来,说是出大事了,沈家二爷被抓了,投进去了天牢。
宝春和兰香均是一惊。
宝春问因为什么。
马叔说好像是因为赈灾银两丢失。
赈灾银丢失?二伯这些年是在经管国库进账入账的事,关系到二伯,出事地点肯定在国库,可国库是什么地方,戒备森严之地怎会丢失?
宝春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当下处理完后面几个病人,便赶去了将军府。
老太君年纪大了在瞒着,将军爹去了解情况,宝春去的时候,只有二伯母和沈楠在焦躁地等消息。
二伯母看到宝春,就要落泪,眼睛都红了,却硬是被她憋了下去,“你怎么来了?”
宝春说,“出这么大事我能呆得住么?二伯一向谨慎稳重,怎发生丢失官银这么大的事?”
沈楠砸了下墙,“谁知道呢?人抓走后,也不许我们探视,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点不知。”
正说着呢,将军爹愁云惨谈地从外面回来了,三人连忙围了上去询问。
“丢失多少?”宝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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