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终于找到了进去的路径,不管怎么说,饕餮是找到了。”
宝春捂着杯子,“要是需要,我会让小酒去帮他……”
“你这孩子,我说这些不是为这个。”老王爷放下茶杯,“以我荣家的骄傲,还不至于为了……我想说的是,有了饕餮,他的生命就无碍,你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再说,饕餮虽然强大,可万物均有其弱点,知道它存在的觊觎的人不在少数,你们带着它,安全就是个问题,我荣家保证你们的安全,这点还是能做到的。”
“还有小酒那孩子,我们对他好,并不是看在谁的面上,我们是真的喜欢那孩子,打心底里亲他,就好像是自家亲孙子,这点你绝对放心。”
宝春心说,他本来就是你亲孙子,您能不觉得亲?
就在这时,熊孩子揣着大毛回来了。
老王爷看到他,眼睛一亮,招呼道,“小酒,快来这儿,让爷爷看看,这孩子几天不见,是不是又长高了?”
“他这个年龄正是长个的时候。”宝春说。
只是,小酒并没有像以往乖乖地过去,而是死鱼眼斜了老老王爷一眼,哼了声,没停,迈着小短腿,进了屋,一直没出来。
被甩脸的老王爷傻眼了,“这,这,他这是……”半天没反应过来,心塞极了。
儿子不被喜欢,怎么他也不被喜欢了?
不喜欢就罢了,看那气呼呼的小模样,还恨上了?
他做什么了?被嫌弃的老王爷落寞极了。
刚才还说对他会像亲孙子般,合着人家根本就不要?
看到老王爷失落的样子,宝春不知道该说什么,叹口气道,“王爷,我和他之间不合适。”
老王爷为帮儿子去找沈宝春,不但没帮到儿子,还把自己弄伤心了。
小家伙都不喜欢他了,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自从军队开拔后,胜仗就不断从前线传回,丢失的城池也陆续收回,情势一片大好。
照这情形打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凯旋而回。
将军府的人,自然都是喜悦的。
只是有的人就未必如此。
皇后的宫殿。
太子气急败坏地走来走去,“马上,这沈暮云就要得胜归来,这么大的功劳,无人能阻止得了,他进一步地掌控军权,一旦军权被他掌握,那我们还有什么底气,刘景管理后方粮草,功劳自是不容小觑,先不说父皇的态度,去外面听听,老百姓都在夸他,只知道有二皇子,却不知道有我这个太子,我这太子的位置,都不用别人废除都形同虚设了。”
皇后哼了声,“老百姓才不管谁当太子,关键还是你父皇那里,群臣那里。”
“父皇?”太子提高了嗓门,“上次安
,“上次安阳的事,连您都被禁了足,父皇的心从来就没在我们这边。”
皇后的脸阴的难看。
坐着的邓尚云,站起来说,“皇上也不能不顾大臣们的意见,只要这平反的功劳,落不到沈暮云的头上,军界,他还说了不算。”
太子和皇后两人均看着他。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太子严肃地瞅着他,“楚南若是胜了,大荣朝就改朝换代了,我也不用费劲争了。”
皇后神情也颇为严厉,“太子说的没错。”
邓尚云笑笑,凑到两人跟前嘀咕了一番。
两人均是一脸的凝重。
“这行得通么?”皇后担忧,“一旦败露,那可全完了。”
“万无一失。”邓尚云说。
“他会同意?那可是他……”太子不相信。
“他会。”邓尚云肯定,“只要以巨利诱之,他自会上钩。”
一天深夜,将军府的大门被人叫开。
值班的人,刚打开门,就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人,扑倒在了他的脚边。
那人吓了一大跳,“你谁啊?”
“安平公主,小姐,快……”说完人就昏了过去。
那人凑前一看,发现这人是累昏过去的,找的是安平公主,不敢迟疑,赶紧将人给送到了沈三小姐的院子。
这里发生的很快惊动了老太君。
老太君活了多少年了,嗅觉敏锐着呢,当下便起身来到了宝春的住处。
老太君来时,宝春已经把那人弄醒询问清楚了情况。
“是不是前线出事了?”老太君上来就问。
宝春扶着老人家坐下,“说是父亲重病,一直昏迷着,胡先生让人抢先回报,估计,也就这一两天皇上那儿就知道了,奶奶,我要去一趟,军医素手无策,既然胡先生让人报信给我,很显然是想让我过去……”
老太君这会儿倒是很沉着,哀叹了声,“打仗哪有不遇险的,只是,怎么会病了?你过去再好不过,可你一个女孩子……”
“这马上就要得胜回来,却出了这事。”宝春皱眉,“我有自保的能力,这倒不用担心,只是,这个节骨眼,府里一定不能出什么乱子……”
“这个,你放心,有我老婆子在呢。”老太君叹了口气,“以前奶奶对你不够好,你不记恨,却还不愿涉险去救人……”
宝春稍微联想,就明白老太君可能是知情人,自然喜欢不起来她来,但从头到尾,却也没害过她,只是选择漠视罢了,“那是我父亲,我能不救?”
老太君红了眼睛,点点头,“对,对。”
第二天一大早,宝春便带着儿子,以及兰香马叔跟着报信那人,去了前线。
第154章 内奸!
一路日夜不停,马不知跑死了几匹时,那报信的人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营帐,终于说快要到了。
大营附近不时有巡逻小队巡逻。
“什么人?”大营门口,被守卫拦住。
“是我。”那报信的人连忙上前,“快放行,我们急着去见胡先生。”
那守卫打量眼前这一行人,两个年轻女人,一个六岁左右的孩子,外加一只猫,对了,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算是里面最有战斗力的。
这是什么样的组合?拖家带口的妇孺,前来营帐投奔?营帐是什么地方,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么?
那人拦着的长枪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将军病重期间,需严加戒备,以防不测,不辨身份之人,不能放行。”
报信的人,气急交加,脸红脖子粗的,“你,你知道她是谁么?你敢拦……”
“不管是谁,这是规定,除了你能拿出什么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来。”那人严苛的一丝不苟,不容通融。
报信人急的都要跳脚了,因为他是胡先生私自派出去的,他那有什么证明之类的文书。
“这位大哥,你赶紧放我们进去吧,我们是来救人的,真的,我们不是坏人。”兰香也急了。
“你将你们的军师,胡先生找来就什么都清楚了。”马叔说。
守卫还是狐疑地看他们,就是没有放行的打算。
马叔,兰香,报信人好言相说都是没用。
“榆木疙瘩。”兰香嘟囔了句,“小姐,你看他……”
宝春却一脸平静,“怪不得人家,这是人家的职责所在。”将军爹治下的兵,还是一贯的军纪严明,即便是他倒下了,“别急,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接我们。”
刚才瞅见里面一个军士,看到他们之后,一溜小跑的进去了,想来是去找人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胡先生就火急火燎地跑出来了,看到宝春,顿时哭跪在地,“小姐,您总算是来了,我就知道,您听到消息,肯定会过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也难怪这老家伙痛哭流涕,主帅病倒,不省人事,一应事宜,全都待他撑着,应付外边的叛军不说,还要防止,主帅不在,内部发生军变。
他容易么,另外还要挂心将军的安危,前后统共小十天,老家伙像是老了十多岁,头发白了不知多少根不说,还一把一把地脱落,他家小姐若再不来,他都快脱成秃子了他。
最最重要的是,将军若一旦有个什么不测,那一切可都完了。
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哭的胡先生,宝春满头的黑线,“先生赶紧起来,先带我去看看将军。”
胡先生闻言,立马停止哭泣,拿袖子一抹眼泪,“对,对,先看将军。”领着人风风火火就要进去。
只是,一回头就对上了那呆若木鸡的守卫,还拿着枪杵在那儿,老眼一瞪,“还不放下,傻不愣登的,记住,这是沈三小姐,也就是安平公主,是来跟将军治病的。”
“沈三小姐?安平公主?”那守卫懵懂地重复了句。
其实,这军士,打从一看见他们家德高望重的军师抱着人家姑娘的腿大哭,就已经惊的魂都没了,脑子一片空白,这是个什么情况?
等不耐烦地胡先生扒拉下他手中的枪,他才意识到沈三小姐是谁。
沈三小姐,安平公主,那不是他家将军的闺女么?
他把他家将军的闺女给拦在了外面?
关键是将军的闺女好像还是位女神医,连一死就是一大片的瘟疫都能治好的女神医?
唉呀妈呀,他把大老远来给他家将军治病的女神医给拦在外面,若是耽搁了什么,他可是九条命都不够赔的啊!
彻底完了!
他刚才好像似乎还挺横的,那沈三小姐能饶了他?
就沈将军的那侄子,一个没什么职位的亲兵蛋子,都敢对他们这些老兵横鼻子竖眼,吆五喝六的呢。
守卫脸刷地白了,下意识就要跪倒,宝春暗使一股力将人托住,冲他笑笑,然后对胡先生说,“军纪严明,贵在奖罚分明,这人,我看就不错,坚守职责,不为所动,军营里就要多些这样的。”
那守卫被宝春那一笑,早笑没魂了,至于说什么压根没听进去。
胡先生一连点头,“要的,要的,回头就奖赏。”
人离开了,守卫却还愣着。
宝春被领着去将军爹的营帐,路上胡先生说,“将军这一倒下,军心定会不稳,所以,刚才我斗胆泄露了小姐的身份,也是想给这数万的军士们一个定心丸,军心不稳,士气松散,一旦敌人来犯,很是危险!”
宝春这次前来没有乔装,就是没打算隐瞒身份,胡先生为了全军考虑,她岂会介意,“无妨。”
到了营帐前,守大帐的士兵掀开帘子。
胡先生嘱咐他们,没有他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并命人给他们准备住处。
宝春进到大帐,一眼便看到躺在床榻上的面如死灰的将军爹。
胡先生让人端来些点心茶水。
小酒怀揣大毛吃点心填肚子,一路上风餐露宿,有一吨没一顿的,再加上小孩子长身体,早饿的不行了。
当然,大毛也饿的不行,小酒吃点心,他就吃炸鱼。
宝春跟将军爹看病。
军爹看病。
诊脉的时候,胡先生叙述事情的经过,“将军没受伤,也没怎么的,就是病发的前几天感觉有些倦怠,将军不在意,不过,我还是让军医过来瞧瞧……”
“没瞧出什么病是吧?”宝春抬头说。
“是。”胡先生揣着手,叹了口气,然后走去倒了杯水,给诊完脉的宝春,“只是,不想没几天,正与众军士商议军情的时候,人突然倒下,不省人事,军医诊断后说是快不行了,可就是诊断不出什么病,好在我想起了,临出发前,小姐给将军的雪莲,赶紧给将军用上,这才吊住了命,另外赶紧派人回京城给你报信。”
宝春把将军爹的手,放进去,然后接过胡先生递过来的茶喝了几口。
“小姐,将军这得是什么病?”胡先生着急问。
宝春叹了口气,“父亲那是生病,他是被人下了毒。”
“下毒?”胡先生凌然无比,“那可有得解?”
宝春放下杯子说,“也是事有凑巧,前段时间,也碰到过一个中这个毒的人,一只雪莲便分成了三份,一份给父亲以备不患,剩下的全都配成了药,还好有多的,还好走之前,我心神不宁,给父亲带上了雪莲,这才拖延了时间……”
胡先生一听说有救,一松懈,扑通一声就坐倒在了凳子上,一个劲地抹汗,“好,好……”
抹了半天,汗早干了,可想到什么,突然又大汗淋漓起来,“中毒?难道军营里有内奸……”惊恐地看向宝春,“……”
“这毒,分两步,先是下一种,然后再下另外一种,两者一结合,毒性便发作,直至死亡,都会给人以病重而死的假象。”宝春说。
胡先生眼神阴冷,“眼下看来,是势必要揪出这人,否则,他还会下手,防不胜防。”
宝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