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摇头气苦:“若你当初给冼大公子做妾,哪里来的这么多事端,他宠你,护你,你衣食无忧,身心舒颤,这有什么不好?他不久前还向我承诺日后扶你做正,你竟然错过这等好姻缘,这是你自己做的孽,日后别怪自己没福分。”
慕容娇抬高脸,唇扬得高高的,“父亲,女儿敢做,自然担得起。”
慕容修心中遗憾,他这大女儿的性子若是是男子,他自是十分喜爱,只身为女子,慕容修叹气,“你这强性子,磨磨吧!”
“父亲,女儿并非顽固。”慕容娇停了下,微哽道,“有些东西,总要争上一争,尽力了,才不会不甘,怨天可以,事后后悔自怨,女儿绝不允许。”
慕容修身躯一震,当年,当年,他也是意气风发呀!
作者有话要说:唉,没有极品父亲,坏人继母,剧情不好展开呀!
优桑。
52、百转
父亲给她一年时间,她只再给连峰七日时间;若他还不回来;还不回来的话,她就再也不要他了;她下贱;被男人抛弃的后果,她再下贱也担得起。
已经又过了七日了;他算什么?凭什么让她一直等他?慕容娇痴痴地笑着,手上把玩着那支花了二百五十两的华丽毛笔;泪珠“啪嗒啪嗒”直掉;左右她也只是利用他;没有喜欢上他;很好;很好。
……
“父亲,您让程公子将他义弟邀上府里一见,女儿偷偷看一看,若是连峰,您再应下吧!”也许,真的是他也说不定,若是他,她嫁,不是他,她也嫁,这是她给连峰最后的机会。她已经没有任性的权利。
慕容修捻须,“能不拖下去最好,只,若不是呢?”
慕容娇死沉沉地说道,“无论是与不是,您都应下吧。女儿只想暗中相看一番,不会,不会再任性妄为。”
“若不是,你已做了苟且之事……”
慕容娇急急截断,“没有,我与连峰什么事也没有,和父亲如此说,只因原来喜欢他,还想,气气父亲。”慕容娇越说越沙哑,面白如纸。
慕容修横眉厉目,“你这孽女,这等事岂可随便说!”慕容修气不打一处来,刚抬起手,见慕容娇竟是认命挨打的样子,终归是放下手,好半天,才平静了些,大叹了声,“没发生什么事便好,看你对那连峰失了执着,也总算让我安生了些。”
慕容娇垂头不语。
只慕容修安心没多久,才想起这提亲之事的不寻常,“程公子此番来提亲,怕是别有居心,这婚事,也算不上顶好,我看就算了,你母亲的堂侄,长你三岁,你母亲说他人品也是个不错的,就他吧!”
慕容娇咬了咬牙,沉默许久,“父亲,连峰也许真隐瞒了身份,他说来提亲时,所有都会准备好,许是他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让程大公子前来,父亲再仔细询问一番可好?女儿也想看看,最后确认一番。”
“问,问什么?你还没放下么?他不是和你说七日,既然失了约,这种男子岂值得托付?”
慕容娇咬咬唇,“父亲,女儿要看看,才死心。”
慕容修气得咬牙切齿,“一下说等,一下说看,你这孽女到底还想怎么折腾?”
慕容娇低声呜咽,“父亲,这是最后一次,女儿只偷偷地看。不是的话,您就是要将女儿卖了,女儿也不会再争了。”
慕容修老脸青了些,“我何时要将你卖了?”顿了顿,“若不是连峰,我便让你母亲为你安排婚事。”
“谢父亲。”
……
要让程诺然的义弟上慕容府,倒是一点也不难,男方提亲时,本就有让女方相看的意思,若双方满意,男方会被女方留下用饭,是非正式地表示满意。
慕容修邀程诺然上府时,重说提亲一事,作为女方家长,自然有相看未来女婿的权利,慕容修把这话提了出来,程诺然只是一脸歉然的说他再遇连峰时,连峰受了不轻的伤,他来提亲,也是因为看出连峰伤苦恼闷,一问之下才知道连峰为情所伤,又怕因自己受伤而耽搁。他爱弟心切,才如此不合时宜的前来,还说连峰现在在养伤,到伤好,一定会亲自前来拜访。
程诺然还说他会让连峰亲笔修书一封,既表歉意,又表诚意。
慕容修对连峰不了解,但慕容娇多少知道些,至少连峰写的字,她认得出。
于是两家的事,就暂时胶着下来。
……
又过了三日,连峰毫无音讯,连程诺然说的连峰亲笔书信也没有,慕容娇似乎回复了寻常。
“绿翘,问一下春嬷嬷,我想去西山,她能不能跟着?”也不知梁叔身上的伤好了没有?她还矿了好些天的工,东家小姐,可是巴不得她这样做呢!
绿翘小心地看了眼慕容娇,“大姑娘,如今城里都传老爷要将您许给程家,您不在府里准备待嫁么?”
慕容娇蹙眉冷脸,“什么时候传的?谁传的?”
“九王爷没来慕容府了,倒是程大公子后来还来了几次,就都这样传开了。”
好似,好似她的八卦特别多呀!慕容娇笑到了苦,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现在,可再也不能理直气壮了。
“你只管去问春嬷嬷,其他事,还轮不到你管。”
绿翘瘪瘪嘴,有些委屈,“是,大姑娘。”
东家小姐,竟然是九王爷的女儿!外公书信给她,说东家小姐不顾之前与她定下的六个月的约定,正在与冼家商谈耆窑的价钱,还询问她有没有办法说服东家小姐。
东家小姐不顾约定,她又何必要为耆窑卖力?那些工钱,她得不上便得不上,左右她要嫁人,日后相夫教子,哪里做得了这些个事?
他若不回来,她就要嫁个别人。她不想的,她不讨厌他碰她,她不讨厌他亲她,她说要交1欢时,他没真正做,她感到他是疼她的。她真的想做好他的妻子的,他为什么不来娶她,为什么?
或许他真的受伤了,或许因为其他原因耽搁了,可好歹让人送个信呀。他就这样一去不回,他把她当什么了?
日后,日后若嫁给别的男子,别的男子也会像他那样对她,那样子就像个娼1妓,她不想,她不想别的男子碰她。
能不能不嫁人,慕容娇木然地想着,若是再这样任性,父亲不知会被气成什么样。
慕容娇扯开嘴巴自嘲,到头来,可以嫁得好人家做正妻了,她却不想了。
等他,等他吧!再等久一些,至少要听他亲口说出原因。她愿意等他,她愿意把身子给他,他对她,到底是不一样的。
父亲先前说了一年的,她便厚脸与父亲说她反悔了,她折腾得父亲心力交瘁,她不是个好女儿。
……
辇车内,慕容娇瞅了眼死板板坐着的春嬷嬷,不自在地道了声谢。
春嬷嬷“唔”了声,闭上眼,“程家公子那,大姑娘让老爷推了吧!”
慕容娇愣了一下,“你怎么这么说?”她是有这个打算,她要等他,不管程大公子说的义弟是不是他,她也不打算应下来,她要等他亲自来。
“那程公子的义弟,面也不露,看来不是个会疼人的,大姑娘这性子,若去了那样的人家,不合适。”
绿翘不解,“春嬷嬷,程公子的义弟也是受了伤呀,不能来很正常呀!”
无人理会绿翘,慕容娇只道,“好。”
到了西山脚,慕容娇到七大爷那探望梁悔,岂知梁悔已经走了,还好,梁悔是在身体好了七八分才离开的,慕容娇询问七大爷梁悔是否回了城西,七大爷只说不知。
慕容娇主要便是来见梁悔的,梁悔人不在,不免有些遗憾。又想到她外公说的耆窑之事,便打算顺便走一趟耆窑。
慕容娇边走边看,这窑坊内竟然一个人也没有,难道卖耆窑之事已经说定了?
慕容娇正想绕过堆柴,身后传来了声音,“慕容娇,你还来这做什么?”
是宋馨,虽然还未正式上皇室宗谱,到底也快成郡主了,她怎么会来这?
慕容娇转身,看到衣着华贵的一群人,不免有些愕然,除了宋馨,还有九王爷,程大公子,冼三公子,程绮罗,连冼子晖也在,这群人,跑来这破落的窑坊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有些卡文,明日二更。
53、传言
在骝城,除了她的八卦以外;便是九王爷的了;传言九王爷生性残忍,阴险狡诈;以虐待人为喜好;特别是虐待侍婢侍妾,这种传言在他还是皇子时已然嚣盛;只他至今还未有子嗣。
东家小姐父不详,骝城人众所周知;听绿翘那丫头唠叨;这还扯出了当年镇北骠骑大将军被九皇子;也就是如今的九王爷斩杀一事。镇北骠骑大将军一死;流鞑人没多久就打到了骝城;随后五年,北疆基本由九皇子坐镇,东家小姐与她同岁,按时间来算,东家小姐是九王爷的女儿,倒也不是不可能。
混淆皇室血脉,这可是大罪,九王爷虽然未承认,却也未否认这等传言,如此看来,东家小姐将来就算不能进皇室宗谱,九王爷也应该会照拂着。
慕容娇辗转思索,这九王爷行事乖戾,眼里从未见温度,脾性实在难测,初时她一句说他太老,他便搅扰慕容府至斯,她可不会以为九王爷会喜欢她,九王爷虽然老了些,长得很是妖美,皇族都长得这样么?还有上次在三门赌石市场见到的那个雪颜锦衣女子,气质也如九王爷冷漠,身份想必应该不低。
慕容娇垂着头,思绪还在游移,“大姑娘。”春嬷嬷小声提醒。
慕容娇回了神,刚要抬头,下颔便被一把金扇扇柄挑起,“虽然没爷美,勉强入得了爷的眼,小美人,从了爷如何?”
慕容娇蹙眉退了两步,怒瞪着九王爷,“说了你太老!”
九王爷背起手,微眯了眼,“那黑小子呢?”之前见那黑小子对她护卫得紧,没道理那黑小子会任她一人出来,虽然她没他貌美。
这慕容大小姐对那黑小子无意,难道那黑小子就这样死心了?九王爷心叹无趣,好一个乐子,就这样没了。
“与九王爷无关。”慕容娇说完就想绕道,九王爷一个眼色,天一心中悲愤咆哮:爷,咱不是下三1流的护卫,还管主子调1戏的!虽万分不甘,天一仍如黑煞神般尽职地拦着慕容娇。姑娘,您认倒霉吧,我家九爷好久没逗乐的兴致了。
慕容娇哼了声,“九王爷,这就是皇族的作为?”
一个大帽子扣下来,九王爷脸微寒,“谁管得了爷?”
其他人早已走近,没人敢拦着,直到此时,宋馨蹙眉说道,“九王爷,慕容娇不识抬举,又何必与她计较?”
九王爷冷色稍缓,“真无趣。”
宋馨面上一喜,“九王爷,您说的那个地方,绕过柴窑后不远便到,请您随小女子前来。”
传言倒像是真的,慕容娇瞥了眼可能跃升皇族的宋馨,难怪她不必顾忌外公了!慕容娇刚迈步,又想到她来此处的目的,急忙问道,“东家小姐,田师傅,二狗子,大柱子,李二婶子他们呢?”
宋馨头也不回,“他们的事,如今要问冼大公子。”
慕容娇皱眉,她实在不想和冼子晖再扯上关系,想来问她外公,应该也是可以的。慕容娇未再将目光瞥向冼子晖那,只缓缓朝大门处走去。
今日算是白来了,慕容娇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春嬷嬷扶着她上了辇车,回去便和父亲说了吧,他说等他七日,她也答应会等他的。
春嬷嬷突然问道,“大姑娘,阿哑呢?”
慕容娇摇头,有些落寞和难过,“我不知道。”
“阿哑认得字?”
“不识,怎么了,春嬷嬷?”
春嬷嬷微怔,“大姑娘,阿哑为什么突然离开,在大姑娘最需要她的时候?”
慕容娇满眸子的忧心,“我也不知。是见得家人才好,千万别是遇到什么歹毒之事。”
辇车轻震,只听马蹄踢踏混乱以及长长的嘶鸣,辇车很快停了下来,春嬷嬷大喝,“出了什么事?”
“娇娇,是我。”却是冼子晖骑马拦住辇车,靠近了辇车车窗。
慕容娇未下车,只问道,“冼大公子,有什么事?”
“关于那个马仆。”
慕容娇心惊,面上焦急起来,“怎么了?”
春嬷嬷厉声,“大姑娘!”
慕容娇鼻子酸了酸,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是他。”
“娇娇,我要单独和你说。”
春嬷嬷冷言,“冼大公子,您走吧,我家大姑娘不是不知轻重的女子。”
冼子晖咬着牙,“你远远看着,这可以了吧!”
“春嬷嬷,我会注意。”慕容娇停了一下,“冼大公子好歹是名门公子,品性该是有保证的。”
辇车停在了路边,慕容娇和冼子晖在不远处,身后便是树林,春嬷嬷双眼如电,似乎要在冼子晖身上凿出个窟窿,就在不久前,冼大公子那般设计大姑娘,若不是那个猎户,大姑娘的清白早就毁了。
“春嬷嬷,冼大公子说的那个马仆,是马五么?”绿翘好奇地问。
春嬷嬷抽空瞪了绿翘一眼,“乱嚼舌根,想像碧水一样?”
绿翘颤了颤,立即用手捂住嘴。
“娇娇。”冼子晖低声唤道。
“冼大公子,我的闺名,你别再唤了。”
冼子晖苦涩异常,“别冷言冷面对我,可好?”
慕容娇不耐烦,做势欲离,“你若再不说,你我也没什么好谈的。”
“我查了,程副将确实有个叫连峰的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