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五痛哼了声,引诱道,“大小姐,搅动一下,我会更痛。”最后一次,她是他的大小姐,他不想被她当奴仆。
慕容娇惊恐地放开匕首,不停挣扎,“你疯了!”
马五将慕容娇放了下来,牵起慕容娇的手,声似寂阑之渊,“大小姐,还不够深。”
慕容娇狠狠地甩马五一巴掌,恶声恶气,“你这条贱命还不值得我动手。”
马五牵唇自嘲,“什么时候才值得?”
慕容娇一掌再甩过去,怒道,“到我要你死时,你再死,明白没?”
马五怔怔地看向慕容娇,大小姐,发怒着,因为他而发怒着,因为不想他死而发怒着,马五愉悦低声,“是,大小姐。”
慕容娇眨眨酸涩的眸,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不是这马仆无1耻下1流该剐,明明是她自己下贱,是她自己下贱,这马仆,这马仆,让她又想哭了。
慕容娇垂头轻声,“我命令你忘了今日发生之事。”
马五垂睫,“是。”
慕容娇苦涩地笑了笑,让他忘了又如何,她本就不该,不该对这马仆生了那种不自在,她一直闭着眼,却也听了他的粗喘,他的低吼,他的呻1吟,甚至他的味道,那味道,还在她的衣裳上,湿濡濡……日后,只怕她是愈加不自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额,有想说的吗,这一章,我自己是无语了。
26、无耻
慕容娇从草堆后出来,将那支笔拾了起来,复又缓缓走回草堆后,低着头,将笔递过去,微哽着,“带碧水好好过日子。”
马五放任胸口上的伤,静静地接过笔,“大小姐,小的……”
慕容娇忽地激动扬声,“不要和本小姐说什么不需要,你以为本小姐不知道艰难么?”慕容娇深吸口气,平缓低声道,“你直呼程副将千金的闺名,想来来历不简单,不过,从程绮罗和你的态度来看,你似乎不愿回到以前。”
马五热血澎湃,心口的血似乎都要从伤口中泉涌而出,他有种想什么都和慕容娇说的冲动,马五一下激动握着慕容娇纤细的右臂,“我……”
慕容娇又抡了一耳光,仰首哭泣,“贱仆,你真当本小姐轻浮放1荡么!”
马五缓缓地放下手,她知道,她知道,还是喊他贱……仆,即使他本来也没什么高贵的身份,生来是奴仆,一生是奴仆。
马五咧咧嘴,闇哑道,“大小姐,您可以打另一边,总打一边,多打几次便不觉得疼。”
慕容娇一怔,怒道,“别以为本小姐不会!”说完便往马五另一边脸颊招呼去。
马五无声地愉悦,大小姐,生气的时候,一直都很美很美,就不知,谁能让她甜蜜地笑,那样,一定更美,可惜他看不到……
大小姐,他的大小姐,从最开始相遇,他没有躲开她甩他的巴掌。就算他隐藏身手,他本也可以避过,大小姐甩他巴掌时,动作并不快,普通眼尖之人便能躲过,他没有,她的体香让他失神,接着为了保持一致,他又受了她另一巴掌,然后,第一眼,晶灿燃火的漂亮眸子,他陷下去了。
本来打算待手上的事了结,他便娶个媳妇,他疼媳妇,媳妇疼他,就这样安定下来,只水姑娘看不上他,他索性放任自己在大小姐那双眸子里,大小姐和程绮罗不一样,他越陷越深。
程绮罗认出他,慕容府待不久了,还剩些日子,就算日日被大小姐打也好,只这样,也求不得……
慕容娇手甩得有些疼,刚放下手,便见到黑瞳幽深幽深的马五,愈怒,“你那什么表情?”这马仆,每次打他时,就不能偷偷表现一点忿恨?唯一一次,他说他也是人,不是畜生时,他怒气隐忍到最高,只很快便消散。她打他,痛的是她的手,他反而似乎越来越……享受?
马五垂下头,感觉脑袋晕眩,手脚生凉,看来是失血过多了,匕首已经被拔下来,虽然没刺进心脏,还得快些止血,“小的胸口伤疼。”
慕容娇心下发凉,后知后觉地发现马五声音虚弱无力,那匕首,刺进去时,毫不含糊,
慕容娇惊慌失措,“喂,你先别死!我,我去给你喊人来。”
慕容娇转脚就要跑,马五很快握着慕容娇的手臂,她,她一向凉凉的,抱着,抱着,很舒服,就算现在,他的手掌还是比她的手臂热,“大小姐,别去。”
慕容娇停下步子,转身,带着哭音,“你放手,本小姐说过,让你死你才能死的。”
她没挣脱!马五握得更紧了,他无耻、下1流、卑鄙又虚伪,明明下1流,想猥1亵他的大小姐,再以死解脱,大小姐不忍心让他死,他甚至无耻地感到愉悦,现在,他还舍不得放开她,想借机多亲近她一会儿,他这样的人,合该,合该低……贱。
马五苦涩地咧开嘴,他心里最不堪的、最可耻的想望,冠冕堂皇的实现了,大小姐,她不知道,他让大小姐……自责。他想要大小姐,他渴望大小姐,他奢想大小姐,大小姐不让他死,他差点冲动地说,他,他想……负责,问她可愿意跟……他,他会很疼她,很疼她,很疼她……
只,大小姐,她喊他贱……仆,一直都喊他贱仆,她让他,让他娶别的女子,他,他,不敢开口。
慕容娇仍旧没挣脱,只又是一巴掌下去,“贱仆,你想死,本小姐偏不让你死!”
马五虚弱低声笑出,“大小姐不让小的死,小的不敢死。”
慕容娇瞥了眼马五的胸口,急道,“那还不放开?我要去唤人来!”
“小的没事,大小姐若去,刚刚……就白费了。”
慕容娇怔忪片刻,若去,便又是,流言了,甚至更甚于之前,“你,你还能坚持多久。”
马五不着痕迹地松开手,“够小的回去让三总管上伤药。”
慕容娇镇静下来,“那,那你快去。”
马五低头,看着手上的笔,“大小姐要小的何时娶妻?”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你还不去三总管那?”
“小的知道才心安。”
慕容娇又是担忧有是烦躁,“你离府以后,与碧水商量便可,问本小姐做什么?”
马五紧捏着笔,这笔,大小姐说是赏给他娶妻的聘礼,他,他只想要大小姐,他本就无1耻,本就无耻……“大小姐,这枝既然是为赔偿大小姐丢失的笔,小的就算再穷,也不能背信。”
这愚蠢的死脑筋的烦人的多事的该死的马仆!
慕容娇火起,“本小姐只让你找回原来的笔,若找不回,也不是你的错,本小姐说过要你赔偿了么?”
马五只是将笔在掌心上,低着头,犟犟不作声。
慕容娇又睨了眼马五浸血的左胸,狠狠夺过马五掌中的笔,撇开脸,“本小姐收下便是,你赶紧给本小姐滚开!”
她收下了!马五心跳如擂鼓,好似,好似达成了心底最热切、最深沉的渴望。
“还不快去?”慕容娇未感到马五身形移动,又发作起来。
好半晌,马五才收回怔愣,方唇微扬,“是,大小姐。”
待马五强撑力气离去,慕容娇死死捏着手中的笔,接着狠狠地仍到地上,又毫无形象的乱踩几脚,眼眶微红:这到底是什么破事嘛!本来是来将这枝笔赏给那该死的马仆的,现在这该死的笔又回到她手中,还,还发生那样……的事,慕容娇怔怔地望着地上被踩得沾染了泥草屑的笔,华丽而无用,都怪那个该死的马仆,呜呜呜,都怪他,都怪他,大混蛋!
慕容娇还是捡起那枝笔,这枝笔是祸害,慕容娇边走边寻思着找个合适的时间和地方扔了,草场是没人了,慕容娇出了草场,特意绕道,从莲池方向走回内院闺房,一回去就拉了铃,碧水很快过来。
慕容娇不理会碧水的疑惑和询问的眼神,只吩咐,“碧水,我今晚不和母亲一起用膳,你和母亲说一声,给我单独准备一份。”
碧水还是忍不住问了,“大小姐,您在草场骑了马后又去了哪?奴婢在府里没找到您。”
慕容娇挑眉,冷下脸,“我去了哪,还用向你报备?”越说越错,还不如不说。
碧水委屈道,“奴婢一直担心。”
慕容娇冷颊微缓,“我这不是没事?也不过两刻钟,只是随便走走罢了!”
碧水抿抿唇,这和没说一样,“奴婢这就和夫人说一声。”
慕容娇又道,“你先给我取些温水。”
碧水给慕容娇取了温水后便去单氏那传话,慕容娇赶紧将红裳上的白浊小心清理掉,只手上一直颤颤缩缩,贝齿狠狠咬着唇瓣,媚眸迷蒙浓浓泪雾,那该死的马仆,竟然,在她身上,弄了,弄了,这么多肮脏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抽了;我的手也抽了。马五心思还是很扭曲的。哈哈哈!
27、狐媚
阿哑仍不知所踪,单氏将自己的奶妈暂时拨给慕容娇,此行与碧水一同伺候慕容娇,慕容娇本就不在意,所有的一切也由着单氏安排,只是,看到春嬷嬷的时候,慕容娇心里很是担忧,阿哑身手是不错,可竟然走了几天却没提前和她说,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慕容娇出了府,看到马五在辇车旁,慕容娇倒不意外,不能欲盖弥彰,马五本就是三总管安排的车夫,单氏确实单独过问了,但也没有说换人之类。
慕容娇见马五欲匍地,几步上前就给马五一个耳刮子,怒道,“不用你跪地!”昨日胸口还流血不止,今日就这样,她有这么难伺候么?她,她什么时候说要踩着他上去了,分明,分明就是他自己多事!还有昨日,昨日那样,慕容娇紧咬着唇瓣,心跳加速,哼,怎么打他都不解气!
马五垂首敛目,心中很是快活:凉凉的小手打过后,脸颊上有一些刺痒和热麻,不知是不是被大小姐打多了巴掌,大小姐打他的力道似乎越来越小。
昨日他胸口是抹了伤药,不过他一点也没让三管家知道,去的是叶大娘家。
大小姐的笔,他交给了水姑娘,水姑娘没有拿给大小姐,他没问是不想水姑娘难堪,还有,更重要的,他,他对大小姐……,他想要讨好大小姐。官府一直都有悬赏金,他连着几夜暗里追踪逃犯,又着急着没有顾上伤,领了赏金,买下他早早看好的笔,找了大小姐,然后昏倒,以后,三管家总是以探究的眼神看他,而且三管家会武!他不得不防备。
他胸口的伤已经开始愈合,大小姐,他能不能奢想大小姐是心疼他身上的伤?马五心中缱绻百转,最后只是低低的“是,大小姐。”
春嬷嬷眉头紧皱,板着老皱的脸训斥,“大姑娘,要打罚奴仆,吩咐老婆子一声,好人家姑娘不可如此发泼!”
慕容娇小时可没少吃这春嬷嬷白眼和训诫,就怕她带坏慕容黛,过了这么多年了,春嬷嬷还是和她小时一样,慕容娇觉得有些神奇,她这就像是大家闺秀了吧,总是有这么一个时时刻刻看着盯着的无趣严肃呆板又爱说教的嬷嬷。
慕容娇扬唇,俏皮地眨了眨媚眸,刚好马五抬起头,马五痴痴地看了会,猛然察觉不该如此,心热耳热脸热地低下头。
春嬷嬷没有发现马五的失神痴望,倒是碧水时不时看向马五,发现慕容娇仅一个动作就把马五神魂都勾走,而慕容娇却丝毫未察觉,碧水顿时阴下了脸,昨日晚一些的时候,她想找马五说一说两人的事,却一直找不到人。
那日,马五将笔还给大小姐后昏迷,她本想去照顾他,只又想到大小姐那枝紫貂毛笔被她暂时抵押了她哥哥的赌债,便急着要和她哥哥商量把笔赎回来,毕竟大小姐没问,马五也没问,她还以为没事,没想到马五却是另外买了一枝,等到回家后,她知晓那只笔已经不是抵押,而是用来偿还赌债时,她觉得没脸见马五,在家和她哥吵了一夜。
从那日后,她便急着想找马五解释,只一直寻不到机会,马五自那日后便不再去她家帮忙,连眼角的余光也没有撇向她这边过,她心里隐隐不安,难道是马五喜欢上府里别的丫鬟?她后来知道马五不是低贱的奴仆,昨日她本想把事情说开,也告诉他她愿意作他媳妇,没想到,没想到,看这样子,他竟是喜欢上大小姐!
碧水低下头,脸上阴云密布,男人,果然不可靠,连马五这样的老实人也朝三暮四,慕容娇,哼,长得狐狸精一样,勾了名门世家的公子还不够,连一个低贱的奴仆都要勾去,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她想让人伺候,慕容讷言,指望不上了,马五,碧水死死地咬着牙,她一定要抓住。
慕容娇笑得明媚,“春嬷嬷,我一直如此,劝你别白费心神了!”母亲都不管她,春嬷嬷竟然想要管她,真是,真是……令人愉快呀!
春嬷嬷老脸一沉,“大姑娘,老婆子扶您上辇。”
慕容娇看了眼马五,随意道,“你慢些赶。”
马五垂目低应,“是。”
春嬷嬷再次训诫,“大姑娘,不可自降身份。”接着春嬷嬷和碧水将慕容娇扶上车,春嬷嬷对马五道,“到知牧府门前。”顿了顿,春嬷嬷接道,“时候不早了,赶快些。”
马五没有回应,心脏似乎要跳出胸口:说不定,说不定,大小姐,真的,真的关心他。
自然是慕容娇去知牧府等待知牧千金,辇车到了知牧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