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害怕了吧?”若玉得意的一笑,“你说小月有些软化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若枫把自己去看了她们的状况说了,还补充道,“小月有可能很快就会告诉爹爹的,只是,那丫头在犹豫什么。我查过了,她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的别买了好多次,遇到小敏都是在习姨娘那里。两个丫头不是亲姐妹,焚香拜月才结了亲。”
“哼!那又怎样,她肯定已经对爹爹动了心思。放心吧,我已经给爹爹说了,顺着她,许诺她一些事情,她自然会说出来的。”若玉胸有成竹的看着哥哥,自信一笑道,“别看爹爹严谨的样子,其实唬弄人还真有一套。娘亲虽然很讨厌爹爹这么做,可是我刚才看到娘亲望着爹爹的眼神,嗯,怎么说呢,应该是惦念吧。”
若枫啧啧称奇,不住的感叹道,“女人,女人呐……”
若玉看他那副爱莫能助不敢苟同的样子,瞬间反应过来,他把自己也说进去了,怒道,“女人怎么了?哥哥看不起女人不成?可别忘了哥哥答应过我的事儿!”揪着若枫的耳朵,若玉无法无天的拉扯着他,都已经拉红了。
若枫嗷嗷嗷的叫,不住的说好话哄着她,“兜兜乖啊,兜兜还是个不经人事的小妹妹。哥哥没有说你,哥哥为你好呢……哎哟!”
“你们在干什么呢?!”窗户大开的房间外面,蒙志福路过若玉的房间,就看到两个孩子拉拉扯扯的,隔窗道,“兜兜,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若玉赶紧松了手,愤愤不平的瞪着哥哥。她现在确实胆儿大了,谁都别惹她的霸王样子,可是谁让哥哥当面说坏话呢,而且越来越滑头,骂人不带脏字呢!
蒙志福走了进来,看着面前的两兄妹,耐心的道,“都已经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少不更事,折腾的像什么样子。兜兜,有你这么对待兄长的吗?”
“哼!”若玉吐了吐舌头,转头假装看不见。
蒙志福对着儿子又道,“你手里拿着什么?怎么不好好写字,歪歪扭扭的,写字如同做人,你这样哪里像个男子汉的样子。”
“哈哈哈哈……”若枫手里的字被指责了,哈哈大笑起来。若玉羞愤的转身一把夺过来,再也不让他看了。
“爹!”若玉娇羞恼怒的唤道。蒙志福立马会意,假装咳嗽两声,正儿八经的道,“好了好了,爹爹误会你们了,咱们兜兜做女儿就好,做女儿就是爹爹最好的女儿。”
谁说男人不会甜言蜜语,若玉眯着眼睛看着爹爹,居然拿着爹爹开玩笑道,“爹爹该不会是学会了哄女人了吧?”
蒙志福脸一红,当着儿子的面,他下不来台,低声警告道,“胡闹!”
若玉吐吐舌头,把爹爹推到书桌边坐下,笑嘻嘻的抬起两条腿坐到爹爹大腿上去,吊着他的脖子撒娇道,“爹啊,娘亲看你离开房间,好舍不得呢!”
蒙志福果真不再生气,关注的看着她。
“爹爹该有新进展了吧?”若玉果真得逞,笑看着爹爹青涩的胡渣,这两天都在焦心娘亲的事情,他都忽略了自己,可真是为难爹爹了。
若枫收敛了笑,走过来看着爹和妹妹,低声道,“该不会是……”
蒙志福斜剃了他一眼。若枫赶紧转身去关了窗户和房门,确定四周没有了人,这才走过来看着他们。
“那个小月,嗯哼,她倒是答应了。”蒙志福脸上并没有笑意,而是有些为难。
这本是好事情,若玉看爹爹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有点麻烦,冷笑道,“她有什么条件?”
蒙志福看了女儿一眼,眼神一瞬间躲闪道,“诶!想要名分。”
他说的想要名分,若玉追问了半天,蒙志福才松了口把事情说出来。原来,小月心仪爹爹,这么久以来看到蒙家女人个个都是家中宝,羡慕之余却总是成不了家中一份子。尤其是是对若玉心怀忌惮。
若玉防着两个丫头不说,对小敏小月根本就是防贼一样防贼,心狠手辣下手毫不留情。
小月被田氏看过身体之后,羞愤之余,旧伤未好,的道蒙志福雪中送炭的关心和帮助,心里更是感激涕零。她本就无父无母,想要从良过日子,哪知道买来卖去还是个丫头命。既然到了蒙家,有这么一个心疼女人的老爷,她就想要跟了他。
蒙志福支支吾吾好半天,当着女儿的面不好意思说,可是若玉已经明白了。小月想要把身体给蒙志福,想要生米煮成熟饭,当了偏房,做了妾室,有个名分而已。
若玉笑了,笑问爹爹,“爹爹答应她了?”
蒙志福沉默,若枫脸色很是不好看,不待父女两说话,他就狠狠地道,“这些女人还真是不识抬举!真要是成了,娘亲只怕是会伤透了心!”
父女两望着情绪激动的若枫,看他把小月的野心恨得不行的样子,都沉默的没有吭声。若玉暗道,哥哥在家里越来越会看女人了。
“爹,你就答应她吧,就今天晚上。”若玉一语既出,让父子两吓傻了。
诡异的气氛蔓延,两父子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若玉,让若玉很是好奇的回望着他们。
若枫好奇的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笑着道,“兜兜,你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吃错药是若玉的口头禅,这个世界没有,若枫跟着她学了不少东西,都是被她带坏的。
“你才吃错药了呢!”若玉一把挥开哥哥的手,看着面前的爹爹道,“爹,娘亲不知道就好。我们都不会说的,但是你一定要小心,可不能造出麻烦来。”
为了达成目的,牺牲一下爹爹,其实也没什么,这种事情,灌一碗事后药,给一点银子,打发出去就可以了。至少,若玉觉得,现代思想很开放的嘛,瞒着娘亲又不是因为爹爹变心……
这想法自私了点,却也迅速,不是吗。
蒙志福耳根子莫名的红了,不想跟儿子女儿说这个话题,咳嗽着转移注意力道,“最近衙门里要核查,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准备进京赶考了。税款的事情,赵家那一笔账我还没有核算好,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若玉竖着耳朵听,却没有了下文,呵呵笑道,“爹是想要假公济私吧?”
蒙志福沉默。
若玉继续道,“为了讨好娘亲,爹爹值得吗?娘亲是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人,赵家两个舅舅想要过来一探虚实,恐怕关心娘亲的病情是假,想要让你帮助他们偷税漏税是真吧。”
若枫看着爹爹,也替他不值得,可是娘亲……他犹豫了,有时候树大招风,连自家人的风都吹来了。
“说到底都是亲戚,你娘亲那边没有说,可是我知道,她哪一次回娘家不想风风光光的。这一次你们两个舅舅找过来,我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你们娘亲闹别扭,就当是跟着我这些年的一点补偿吧,当年你们外公舍得把她嫁给我,不正是指望我有一天帮得上忙嘛。”蒙志福过来人的口气说道,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若玉冷冷的看着爹爹,心中暗自计较道,爹爹这样侠骨柔情,前半身感情牵绊,功成名就就成为了负累。若是不早些看透,放不下这些负累,只怕是走不长远。
……
晚上的时候,蒙家所有事情都一如既往。只是小月身体好了些,若玉让她去老太太身边伺候了。大家都以为三小姐和老爷关系和睦了,所以才这么做的。
这晚,赵氏在若姊的服侍下吃了药,正有一些晕晕欲睡,招呼香儿把熏香撤了,屋子里的药味儿也淡了。
“是,夫人。”香儿躲躲闪闪的正要往外走,听到招呼就转身回头,撤了熏香炉子。
看她神不在焉儿的样子,赵氏关心到,“怎么了?你今儿晚饭的时候都走神,小丫头莫不是有什么心事儿。”
“香儿不敢。”香儿一不小心就把手烫着了,赶紧捂着耳朵,拿出一块抹布把香炉端出去,一不小心又摔在了门槛上,香炉劈啪啦掉了一地,滚到了床边。
赵氏困难的起身下床,正要去捡起来,香儿赶紧手忙脚乱的捡东西,神色已然慌张了。
“怎么了香儿?”赵氏握住了她的手,“小心烫。”眼看火炭都已经掉出来了,她居然没注意到。
香儿赶紧缩回手,东西掉地上也不捡起来了,逃也似的起身往外跑了。
赵氏摇了摇头,这傻丫头。
在家里,对香儿和杏儿,她就当是半个孩子一般看待,从不苛责她们。赵氏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虽然女儿管束家里的丫头们她从不擦手,也觉得对,可是她出身贫农,知道辛苦,从不对下人动则打骂训斥。
跑出去的香儿直接去了若玉的房间,捂着胸口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
“三小姐啊,我好害怕啊。夫人对我这么好,我,我在她面前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香儿是个单纯的姑娘,老实本分,手脚勤快,对主子忠心,脸上又不太会遮掩,难怪害怕成这样。
若玉笑了笑道,“放心吧,你去了,我娘才不会觉得反常呢!”看了看四周,若玉问道,“若菊姐姐你看到她了吗?”
“若菊小姐经常留宿在绣坊,今晚上没有回来,她不是五天回来一次吗?”时候还没到,香儿不太明白三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若玉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去和哥哥汇合。今晚上,她真心祈求上苍,别给蒙家带来灾难就好。
猜到了转角,就遇到了同样鬼鬼祟祟的若枫,旁边是若姊的房间,两个人同时‘嘘’的将手指放在对方唇上。
“小心点。”
“小心点。”
若玉贼眉鼠眼的看着四周,侧耳倾听屋子里的动静,显然若姊已经熟睡了。
“哥哥,爹爹在哪儿?”娘这边她负责,若玉想知道爹爹那边,哥哥安排的怎么样了。
祖母根本不管事儿,若玉只是拿着祖母当了借口。其实小月已经被安排到了角落里的偏房了,就等着今晚上怎么让她张嘴了。
“兜兜,这件事情,真的要这么做吗?”让爹爹屈尊降贵的讨好一个婢子,若枫都替他憋屈。
“哥哥,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若玉感觉到哥哥的不安,握着她的手,淡淡的道,“其实,爹爹自己有分寸的,你别太担心了。”
两个家伙正在说话,香儿吓得魂不附体的赶紧拉着小姐少爷躲了起来。
不远处的正房,赵氏走了出来,在墙角根儿底下把香炉里面的烟灰撒了出来。
若玉皱眉的看着香儿,香儿为难的绞着手指头。转头看着正房的方向,赵氏已经弯腰起身往回走了,三个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娘亲没有问爹爹的事情吧?”若玉看着哥哥,若枫摇头,她才捂着胸口祈祷,苍天啊,她可不想要让娘亲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啊。
成败在此一举,若玉三人悄悄的来到了偏房。香儿羞红了脸,就是不敢进去偷听,就被安排到门口把风。
这月黑风高夜,真要是不出点事儿,还有点怪了。
傍晚的时候,若玉就安排小斯搬了一些家具到这个偏院里面来,简单的布置了一下,算是拿出诚意,接受了小月。
这是妾室的房间,小月进来的时候,若玉领着她看了一看,见她脸上沉默的表情,微低着头,像是在想心事。离开的时候,若玉就让香儿准备了一桶热水,早些提着浴桶到房间里,撒上花瓣,让她沐浴。
这些天,若玉不是没有下功夫的,私底下给小月的外伤膏药都是最好的,伤口好得快,洗澡之后轻轻一碰,结痂的地方都掉落下来,恢复了如昔的白嫩肌肤。
女子都爱美,这样的早就准备好的待遇,让小月相信,自己一定会努力的争取到名分的。
当若玉吓唬她说,若是真的进了蒙家的门,心生外向,那就让她生不如死。她就已经决定,让自己走上一条不再为奴为婢的道路。
坐在梳妆台前,小月梳理着自己的秀发。发油都是好的,不再是自己当丫鬟的时候用的东西。镜子里看到房间,明亮光泽,雕花窗户,大黄木床,黄杨木做的衣柜,还有三角束腰圆木桌。
桌上的几碟菜肴,还有一壶小酒,两个杯子,两双碗筷。顺着目光看过去,枚红色的床单上,一张白皙的绸布,象征着贞洁的东西还在自己的身体里,今晚就是她要交出所有的时候了。
放下手中的木梳,定了定神,看了一眼面前沐浴过后披散秀发的自己,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从新做人,把所有都寄托给老爷!
蒙志福进门的时候,小月从桌边站起来,望着他。他反手关上了房门,脸上表情无波无谰,让小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还不休息?”这只是客套话,桌面上滴酒未沾,筷子也没有动一下,蒙志福自顾自的坐下来,给她和自己倒了两杯酒。
小月乖巧的给她夹菜,羞涩不容待嫁的丫头一般,“老爷,小月照顾你喝一杯。”
蒙志福来者不拒,仰头一饮而尽。小月浅笑着大胆的靠近了他一分,蒙志福也没有拒绝。
“从今往后,我就叫你月儿吧,早晚都是一家人了,别怕。”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像对待女儿一样呵宠。
她只有十几岁,和若菊大不了多少,蒙志福看着她羞红的脸,仔细的瞧着就入了神,眼神恍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月早就红了脸,哪里敢随便的去看老爷的脸色,羞红了脸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