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朝了了自己这些时日以来的心愿,果真让他舒坦了许多呢。人间极乐,对他来说不过如此而已。
老妈子来送饭,说是大公子那边要一些美酒佳酿,已经醒了。
王武好奇,正要询问,却被老妈子阻止了,看脸色,似乎大公子那里更是逍遥快活些。
想着自己昨晚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一个良家妇女,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似乎很配合。王武不由得好奇的打起了新主意,要玩儿,自然是要玩儿得痛快才好。
顺着墙角根儿去了偏院,才走进院子就听到了嬉戏笑闹的声音。
老妈子送了饭菜进去,很快就出来了。
透过窗缝看进去,里面的若菊哪里有被羞辱的样子,红润的脸颊贴在胸襟半敞的卢正奇胸口,仰着白皙秀润的手指头亲昵的喂果子给他吃。
这卢正奇好生快活,交颈鸳鸯你侬我侬的,享受的模样看得让人心痒痒。
“大公子,奴家可是舍命陪君子了,还好有你心疼我。”若菊嗔怪的把一颗枣塞进他的鼻孔里,惹得闭着眼睛假寐的卢正奇呼吸不畅,睁开眼睛色眯眯的抓着她的手。
“昨晚让你掉了小命?”卢正奇拿下鼻孔的枣,抓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吃了饭,我让你欲死欲仙如何?嗯?”
“坏人!你们都是色胚子!”若菊头发凌乱,翻身背对着他,似乎真的生气了。
床榻上一片凌乱,温暖的棉被让人饱暖思淫口欲,不无他想。卢正奇跟上去,抱着她的后背,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香肩,雪白的肌肤还带着欢口爱后的痕迹。
“你都已经从了我了,今后就是我的人了,还敢说我色胚?”卢正奇口无遮拦。
若菊眼珠子一转,转头仰望着他,“奴家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既不是待字闺中,也不是风光大嫁。那日,不正是你……”越说越来气,若菊显然已经在翻旧账了。
卢正奇眼疾手快的伸出食指点在了她的唇上,谄媚的笑看着她道,“说什么呢,要不是我,他舍得把你送给我?”
天底下不要脸的人,恐怕真的要数这个卢正奇了。他那日一股脑儿要扳倒蒙家,若菊就成为了羞辱的炮灰,被他和老鸨当场羞辱,在婚礼大堂上进不得退不得。
如今说起来,他到了嘴的女人,没有名分,算是人家王家送过来的。让若菊从一个良家女子,一下子替人下嫁做了妾室,如今当做礼物送出去,送到了他的床上。他理所应当的说,有今时今日,算是他的功劳。
若菊怀恨在心也只能隐忍着,看到面前的男人,笑得格外的开朗,双手勾在了他的脖子上,亲昵的讨好他。
“那倒也是,我不过是一个小小村姑,十几岁了也嫁不出去。如今跟了你,总好比嫁到穷秀才人家里头,吃不尽的苦头。大公子,你让我怎么感谢你呢?”我恨不得杀了你,至少若菊心里是这么想的。
卢正奇心花怒放,他就喜欢这些调调。只要是个女人对着他撒撒娇,顺从于他,他就浑然忘我了。
“嗯……你说呢?”伸手往布兜里面的柔然摸了一把,眼睛里发出灼热的光。
若菊惊呼吃痛,翻身扑在了他的上面,有话要说,“我昨晚可是很累了。你得补偿我,补偿我了,我就再给你更好的,想不想要啊?”满是诱惑的眼神望着他,从王成仁那里学来的把式用得十足十。
卢正奇果真被她吃得死死的,不住的点头,手脚都已经不老实了。
若菊呵呵的笑,笑得前仰后合,在大床上不住的打滚。卢正奇逮着机会就往上面扑,两个人在大床上纠结成一团,帷帐拉扯之间松散了一地,遮挡了大床上光鲜绮丽的一幕。
王武收回目光,贪婪的眼神久久的不散去。走在廊庑下,捉摸着自己这几日风流快活的活法。
……
大清早的,王家的房门就被敲得震天响,赵平智赶了一夜的路,总算是到了王家了。要不是因为半夜里马屁看不到道路摔了一跤,马车走不动了,丢在路上只能够自己走回来,耽搁了时间,他们早就在后半夜就已经到了王家了。
王成仁很早就起床了,今天有要紧的事情要办,赶紧让人开了房门,一看是赵平智,心里暗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满身泥垢的赵平智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一脸紧张的抓着王成仁的胳膊,捂着耳朵压低了声音细细说了。
王成仁吓得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混账东西!你……你们蒙赵是一家,你怎么不拦着王武那个坏事儿的混蛋!”王成仁本就打算敲打敲打蒙家,并没有真心要逼死蒙家的意思。
他身后的卢县令今日就要回来了,眼看着蒙家就要妥协了,此刻居然真的出事儿了!
蒙若菊是个废弃的棋子,蒙家让她嫁到王家,意味着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女人。蒙家在乎的是蒙若玉!所以,他王成仁根本不担心蒙家要说三道四,让若菊直接做了妾室。妾室在夫家根本算不上什么,想要送人也是夫家说了算,真要是今日蒙家为了自保投奔了卢县令,到时候问起来,他也不担心。
可是,这该死的王武!居然坏了自己的好事!
赵平智唯唯诺诺的退守在一旁,不住的拿眼睛瞄着王成仁,气得他团团转。眼看着王成仁得知了消息,他就是故意让他知道的。
“你!”突然,王成仁指着赵平智的鼻子骂道,“那是你亲妹子,你也舍得!”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为了税款求了她好多次,也没有用。昨儿个晚上,王武少爷撞见了她,看中了眼,我手头的事情还看着他脸色呢,这不是……”赵平智自认为有口难言,似乎自己屈从于王武手头上的那点权利,谁让王家派了王武来呢,他不得不从啊。
言下之意,反而是赵家舍弃了妹子讨好了王家。
“荒唐!”一向儒雅的王成仁破口大骂,“好个不争气的畜生!”转头看了看一旁恭敬的赵平智,深吸一口气,眼神里的狠戾带着些许赞叹,这赵平智什么东西,他今日算是看清楚了。
其实,他们一个送出了自己的女人,一个送出了自己的妹子。最好的方式,自然是把这一笔账算到蒙家头上!
如今王武坏了他的大计,眼看着蒙家就要俯首低头了,奸口淫蒙家的女儿,这岂不是逼着蒙家跟卢大人翻脸?!
卢大人要的就是蒙家俯首低头,他王成仁再厉害,也只是从中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做做戏罢了。接着卢大人的面子,逼迫蒙家讨好自己,把女儿嫁给自己。可如今倒好,王家做出这种事情,蒙家要是投奔卢大人,第一口咬的就是王家!
“大人?”赵平智看王成仁想事情想得很认真,在一旁低声提醒。
“不行,不能让他们得逞!”王成仁咬牙切齿的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狠戾。
赵平智满脸期待的等待着他的决定,果然不出所料,王成仁眼神如刀的看着面前地上的一棵草,仿佛一伸手就能够拦腰折断绝了它的命脉一般。
“你我都是蒙家的敌人,面对敌人,不是赶尽杀绝,就是等着哪一天被他一击毙命。”王成仁阴笑着看着面前的赵平智,脸色黑沉的吓人。
赵平智领悟一笑,不急不缓的躬身一礼,“大人所言甚是有理。”
两个人会心一笑,凑得更近了,细细的嘀嘀咕咕说着话。不远处的院子门口,找过来的花婶悄悄的停在了门背后,从门缝里看到他们在商量什么事儿,要紧的样子不敢轻易靠近。
……
熊熊燃烧的大火让所有人措手不及,火源来自于蒙宅的厨房,瞬间风驰电骋一般燃到了整个院子。
围墙上的木窗户也着了火,屋顶和墙角,连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燃了起来!
周氏指天大骂,把蒙家的十八代祖宗都骂出来了。两个儿媳妇和姑子一起逃了出来,蒙志秀跑到了门口才想起女儿没有跟过来,回头去找已经来不及了。
房梁上的顶梁柱眼看着就要烧塌了,永雪在外祖母的院子里,听到香儿和杏儿的惊呼声远去,应该是逃出去了。她满脸焦急,扒开面前的火柱子,就往屋里跑,才进了房门,轰的一声梁柱倒塌,眼见着砸在了外祖母的棺材上,长眠灯在火海里消失不见,哗啦啦一片房屋倾塌的声音。
永雪触不及防被一根木条子打在了脸上,踉跄后退,被点燃的木质门槛扳倒,摔倒在地。
汪氏和小月怎么也拉不住蒙志秀,吓得小月和蒙志秀赶紧到院子里找人。火海茫茫,家园倾倒,面目全非的院子到处都是活,像是着了疯魔一般无情的燃烧。
“雪儿!”蒙志秀惊声尖叫。
小月先一步找到了她,“雪儿姑娘!二姑姑,快过来,咱们快把她扶出去。”
蒙志秀蓬头散发吓得不轻,六神无主的跟着小月,差一点三个人都出不去了。困在火海里,好不容易把人扛出去,到了院子门口外的大街上。
大街上围拢了好多人,指指点点的看着蒙家的大火,叹息声祈祷声,人人脸色惶恐难辨。
周氏一屁股坐在地上,骂骂咧咧的指着天发誓蒙志福不得好死,牵累了蒙家。
汪氏也蹲在地上哀哀哭泣,一家女人落魄的灰头土脸,惨不忍睹。最让人着急的就是永雪,一团漆黑,浑身散发出一股烧焦的臭味儿。
好心的邻居赶紧让他们上了自家马车去了医馆,小月倒也派上了用场,让魂不守舍的想儿和杏儿去找三小姐,而蹲在地上撒泼耍赖的周氏,她无暇顾及。
若玉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童勇去衙门的路上,噩耗传来,瞬间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这一波波的打击让她想象不出自己到底还有什么没有遇到的。
祖母离世,母亲失踪,大清早忙着去投奔卢县令,却传来了家中失火永雪姐姐生命垂为的消息!
童勇骑着高头大马车马扬鞭风驰电骋的往医馆跑去,若玉也无暇顾及这么多,找了一个小的带了一口信给陈老大,让他还自己人情,去帮忙找失踪的娘亲。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魏治素奈何不了娘子,让赵平玉挺着肚子也来了。乱七八糟的蒙家早就失去了昨日光景,如今落魄街头,人命不知死活,让所有人都唏嘘不已。
若玉赶到家门口的时候,入眼的已经是满目疮痍残垣断壁!
“可怜呐,好端端的一个举人之家。”
“是啊,一夕之间房屋倾倒,什么也不剩了。”
“玉姐儿,赶紧去衙门求求大官人吧,你爹早些出来要紧。”
好心人不住的在一旁劝道,若玉却如同失了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木楞的站在门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惨白的脸色,滂沱的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街道上的人纷纷散去,回家避雨了。
家,这就是自己辛苦守候的家族,如今却被雨水洗刷去了烟尘,隔壁邻居的院子因为有高高的一堵墙免于火灾。大门口的青石板上,雨水冲刷的灰层流到了大街上,脚下一片泥泞脏污,脸颊上贴着占了雨水的头发,厚厚的眼睫毛承载不住雨水的重量落入了眼睛里。
不知道脸颊上是泪水还是雨水,满目通红的若玉双拳紧握,伫立在自家门口,看到的只不过是满目疮痍的破败和阴谋诡计之下的强权打压!
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看不真切她原本的眼神。
站立到双腿已经麻木了,才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股力道,顺着目光看过去,是小姨母赵平玉。
“兜兜……”语带哽咽,赵平玉一把抱住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魏治素为她们撑着雨伞默默流泪,不住的叹气。
“好啦好啦,赶紧回家吧,暂时先住在我们家。医馆那边还没有传来永雪的消息,可别让兜兜也出什么事儿才好。”魏治素安慰道,心疼妻子在大雨里站久了伤身体,也可怜这个突然之间大难临头的小丫头。
上了马车,到了魏治素的家里,换了一身衣裳,喝了一碗姜汤,若玉却不着急走。
魏治素不愿意娘子怀孕了还担忧家务事,加上身子犯困,就让她早些回房休息了。
到了客厅里,姜汤已经喝完了,空空的碗摆在桌上,却没有看到人。魏治素紧张的唤道,“兜兜?!”
“姨父,我在。”声音从帷帐内传来。
花厅的偏角就是一个小房间,用帷帐隔阂开来。为了避免赵平玉出门拜佛,就在家里安置了一个小小的佛堂。
掀开帷帐,就看见若玉跪在蒲团上,诚心诚意的闭目祈祷。魏治素神色严肃,比她这个现代人更加的公瑾的拜了三拜。
若玉回身看到他虔诚真挚的模样,眼眶微红,心中泛酸。站起身来,走出佛堂,若玉望着门外漂泊大雨,冥冥中似乎天注定,她所要求的东西,总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得到的。
“姨父,我娘亲可有找到?”若玉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娘亲了,眼看着蒙家大火绊住了脚,此刻永雪姐姐生死未卜,蒙家大难一时半会儿去不了衙门。
“还没有找到,不过……”魏治素也很担心,见若玉抬头看着他,疑惑的道,“赌坊的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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