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鹤赫满头黑线,这个女人疯了!知道自己丈夫心里有别人还那么开心?
六十五章 别揍她的脸
王妃绝对有问题,何鹤赫送完人回到自己岗位上之后,得出结论。
他记得王妃进入偏殿,面对墙壁的蜘蛛网,四周萧条的摆设,没有怨恨,也没有哭诉,好像很满意自己遭遇的不公平,这种行为说明什么?都说皇室里面的人头脑都有点问题,曾经就有个公主没事就喜欢混到外面装乞丐。
“主人!”何鹤赫眉目低垂,将他所观察到的一五一十的汇报给独孤冥,抬头看了看主人的脸色。
独孤冥其实也很好奇的,安平整个性情大变,变的他都有点不认识了!不过这不要紧,她变成什么样,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中原那里怎么样?”独孤冥低眉问道,俗气的大红袍子穿在他身上,不知怎么的,居然该死的优雅,夺目。
何鹤赫早料到主人会问,从袖口掏出一沓册子,恭敬的呈上去。新婚之夜向自己主子呈上别的女子的消息,这是严重的怂恿主子感情出轨,但对于何鹤赫来说,这么做没什么不对,从一开始,他对安平都不曾有好映像,多亏老天有眼,主子移情别恋……对方虽说出身江湖,但那股气质任安平如何打扮都比不了的,再者,主子心里想的谁,他还不知道?
独孤冥扫了一眼手里的册子,拧起眉:“你确定这是从飘渺宫传来的消息?”
何鹤赫连忙立正站好,信誓旦旦:“属下十分确定!”
以他在飘渺宫当了几个月厨子所累积下来的人脉,打探下阮浓平日都做了些什么并不难。
“下去吧!”独孤冥挥手。何鹤赫走后,独孤冥终于将视线从册子上移开。
上面的内容他几乎不敢相信,阮浓对东恒用刑?阮浓到底在想什么?
阮浓其实什么也没想,蹲在床上捧住脸,观察她的新家。斑驳的墙壁,千疮百孔的屋顶,一抬头,还能看见天空……屋里的摆设比她的闺房还简单,除了一张床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这让阮浓很担心,独孤冥会不会常年不在府中,府里的下人混不下去把府里的东西变卖了,所以这个偏殿才会是这个样子。
她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到自豪,心满意足的窝在被子里睡了。然后她做了一个很好笑的梦,梦里,东恒被人吊在一棵树上,树下,有一个人拿着雪球狠狠的砸过去。每砸一下,东恒的身体都会抖一下。
真的很好笑,小时候她不听话,东恒都会恐吓她,如果再不听话就把他吊到树上拿雪球砸她,想不到,在梦里,被吊上去居然是他!
夜里,飘渺宫万籁俱静,昨夜刚下完一场大雪,山顶又多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东恒双手被绳索扣住,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上覆着一层白霜,风吹动他额头间耳朵发,凄凉而落寞。
曾经被人称作一代俊杰的东护法,谁会想到竟有这么惨烈的经历,东恒闭着眼睛,听着耳边寒风掠过。种种猜想在这一刻已经得到答案。
豁然,他睁开眼睛,手腕微微一用力,绳索应声绷断。
一个旋转,东恒稳稳落地。
他活动了下胫骨,大步凌然朝自己房间走去!
一推门,房间里三道身影很张扬的占据了房间的角落。
前两个很熟,南怀素跟北辰风!另外一个……
竟是逍遥七七。东恒一个眼刀甩过去。
南怀素一脸无辜:“不关我的事啊,我一进来就看见他了!”
北辰风在旁点头,表示他也很无辜。
逍遥七七个头小,骑在太师椅子的扶手上,扭头朝东恒灿烂一笑。那笑太过扎眼,仿佛在欣赏东恒一身狼狈。
“不用吃惊,以前我都是这么上来找阮阿侬玩的啊!”逍遥七七粉无辜的看着他:“你们都不知道么?”
“……”以前?东恒张了张嘴,这么说,他今天不是第一天上山!东西南北护法的院落不在一处,山上那么多房子,他怎么就找到自己的这间?
逍遥七七仿佛已经猜到东恒的疑虑,好心的解释道:“阿侬说,她有好多好玩的东西都被你没收了,就藏在你床底下!我没事的时候就帮她过来看看!”
这句话像一道霹雳将东恒劈的半天不能动弹,难怪这么些年,他没收的东西一天比一天少,感情有人经常光顾?
北辰风弹弹衣角:“逍遥七七,你半夜上山有什么事么?”
逍遥七七从椅子上慢腾腾的下来,动作颇有孩子气,东恒在一旁看,不怀好意的想,最好掉下来摔死才好!
“我本来想找阿侬玩的,可是我发现今天的阿侬一点都不好玩!”
“……”
北辰风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你平时都跟我们门主玩什么?”
“玩武功啊!看谁的招式厉害先把对方杀死!”逍遥七七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话说出来,其他三个恨不得扑过去掐死他,当初跟独孤冥比武,他们可是看的真真切切,逍遥七七武功招数诡异不说,还处处透着杀机,这样的高手居然好意思大老远跑来找门主比武?
逍遥七七挎着肩膀,情绪忽然变得沮丧起来:“可是我没有一次赢她!”
“……”
南怀素张大嘴巴,木讷的看了看东恒,发现东恒的表情比他好不了多少。
北辰风咳嗽一声,拿扇子在逍遥七七眼前晃了晃,逍遥七七立即凶悍的瞪着他:“你干什么?”
北辰风指指天:“那个……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梦游的习惯!”
“你觉得我能从逍遥岛梦游到飘渺宫?”
“武功高强的人,什么事都有可能在他身上发生!”北辰风回答道。
“你怎么都不好奇,我晚上过来干什么?”逍遥七七第一次没有以牙还牙的报复,反而一副好脾气的看着东恒。
东恒耸肩:“不好奇!”
逍遥七七的脾气确实古怪,人家对他不感兴趣的时候,他就会对人家感兴趣,他凑到东恒面前,神秘的勾着手指:“难道你就不觉得阿侬不对劲么?”
东恒不动声色的摇头:“没有,门主非常正常!”
逍遥七七鄙夷的看着他:“切,阿侬才不会把活人吊在树上一晚上呢!”
这句话无疑刺痛了东恒的心,连一旁的北辰风都暗淡的垂下头……
阮浓这几个月的转变真的太大,除了好吃懒做没有改变之外,其他的全都变得面目全非,按照道理说,自小跟她一起长大的护法不可能没有发现……
“前天我查看过,除了脸是真的,身上其他地方,都不是!”北辰风掀起眼帘,淡淡道!
“这么说你们早就发现不对劲了?”逍遥七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你怎么不揍她啊?”南怀素拎着北辰风的领子大吼。这家伙,白白在冰水里泡了几个时辰,要不是他发现,这厮早变成尸体了!还有今天,居然把东恒吊在树上……
北辰风狠狠瞪着南怀素:“要不你去!”
他们的容忍,他们的宠溺,他们的谦让,他们任她为所欲为……全都是因为那个人顶着一张阮浓的脸!
他们害怕,万一那个人真的是阮浓,万一她只是受了独孤冥的刺激才这样……万一……
“你别揍她的脸啊!”逍遥七七在角落里小声道!
六十六章 终于碰面啦
众人诧异的望过去,逍遥七七无辜的咬着手指,漆黑的大眼眨啊眨啊。
“我说错了么?”
东恒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如果我们身边的这个是假的,那真的呢?”这才是关键,他们不在乎这个假的对他们做了什么,他只关心真的到哪里去了。
逍遥七七握拳做沉思状,半晌,他道:“或许,你们该出去看看,整天闷在飘渺宫再怎么想也没有答案啊!”
北辰风点头:“没错。我们在这里胡思乱想终归是没用的,门主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去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而这个冒牌货……谁不假扮,偏偏假扮门主,你们想过为什么么?”
南怀素想了会,回答:“难道她觉得飘渺宫有值钱的东西?”
逍遥七七嘿嘿笑了两声:“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看这个假门主对你们的所作所为,我想,她一定很恨飘渺宫,你们应该好好回忆,这年头,谁最恨阿侬!”
一语惊醒梦中人,飘渺宫三个人立即捧住脑袋仔细回想,到底得罪过那些人。
豁然,东恒眼睛一亮:“安平!”
逍遥七七笑而不语。
东恒见逍遥七七没有反驳,心里悬着的疑惑一下子有了答案,没错,肯定是她。安平与门主不知道怎么回事,天生不对盘,那时候剿灭天波峰,安平千方百计前来阻挠,甚至对门主痛下杀手,除了安平以外,他想不出其他人。
“安平不是三个月前嫁到南朝去了么?”北辰风插嘴道。
“南朝?”逍遥七七眉眼一弯,似乎觉得这件事很好玩。
北辰风察觉到逍遥七七的表情很诡异,上前询问:“怎么?逍遥岛主在南朝也有分舵?”
“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件事很巧合啊,我刚刚收到魔教的一份请帖,说江湖门派众多,大家应该选出一个武林盟主出来主持大局,地点就定在南朝!”
魔教本来声名狼藉,可自从他们暗中协助白道消灭天波峰之后,魔教在江湖中的名声渐渐好转,加上魔教冥尊跟飘渺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武林中一些对魔教有偏见的门派也不在步步紧逼,现如今,魔教与白道算是和平相处,大家也开始用正常的心态去审视魔教。
所以,帖子发出去没多久,便已经有白道门派做出反应,听闻武当第一个同意。
武当少林是一家,武当同意,少林没有理由不同意。
逍遥七七掏出两份请帖,一份是他自己的,另一份竟是给飘渺宫的。
“为什么不直接送到飘渺宫来呢?”南怀素好奇问道。
“是我自告奋勇说要帮他们送啊!”逍遥七七兴奋道。
东恒鄙夷,你是借着这个机会上飘渺宫来混吃混喝的吧!
“那假门主怎么办?”南怀素犯难,总不该也带着她去吧?
“带啊,干嘛不带?到时候武林盟主选拔肯定会以武功定胜负,那就让她上啊!”北辰风的表情很淡定。
三双眼睛嗖得转向北辰风,东恒默不作声的过去,拍了拍北辰风的肩膀:“这么多年来,我有没有夸过你?”
北辰风仔细回忆了一下,果断的摇头。
东恒点点头,然后语重心长道:“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北堂主,你真是阴啊!”
“……”
书房里,安平得意洋洋的仰躺在一张舒适的躺椅上,闭着眼睛想着下面该整治谁……北辰风已经在冰水里泡病了。东恒在树上吊了一夜……接来下就是南怀素!
正想着,东恒推门进来,一如既往的恭敬:“门主!”
“什么事?”
“魔教发来请帖,邀请飘渺宫前去参加武林盟主选拔!”东恒恭敬的呈上请帖。动作语气都带着疏离跟言不由衷的尊敬。
安平懒懒的抬头盯着眼前俊逸的脸庞,心里更加怨恨,在皇家,她的美貌无人可比拟,她的才情可以使天下所有男人为之倾倒。阮浓她凭什么要这些人心甘情愿的为她付出?她有什么本事?独孤冥喜欢她,这些属下对她百依百顺呵护备至,就连火夕对她也是另眼相看……想到这,安平更加怨恨。
这种怨恨渐渐演变成一种病态的攀比……
既然护法们疼爱阮浓,那她就要极力的去伤他们,让他们渐渐疏离。
安平扫了一眼请帖,一个恶毒的想法诞生,如果当着全武林的面让阮浓出丑……
想到这,安平整理了下自己的极划,点点头:“好吧,你去办!”
东恒躬身退下,转身之时,嘴角扬起一抹算计的微笑。
阮浓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皇妃在王府里简直比草还低贱。吃不好睡不好,不小心还要遭人冷言冷语。
可恶啊附在脸上的人皮只能用专用的药水才能洗掉,还有她的声音,来之前也喝了药水改变,现在她就是安平,没人会相信她是阮浓!
阮浓叹口气,继续拿起抹布,用力的擦着烘漆柱子。
这一个月来,她的伙食实在太差了,有一个老麽麽说,要想有饭吃,那就得干活,就算皇妃也一样。
所以……她现在是个下人。
快要过年了,府里的人都忙着准备节日前的布置,只要是个人都能使唤她做这做那。
独孤冥作为皇子,五年来未归,如今有太多太多的事等着他去处理,所以被人使唤来使唤去的阮浓根本没机会见到独孤冥。
黄昏日落,一束束金色的晚霞沿着云海的边缘斜射在王府内院,将她刚刚擦过的地面渲染了一层橘红色。这时,长廊拐角处传来谈话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阮浓好奇的转头,那些谈话声中,混杂了一道低沉的、浑厚的嗓音,她记得这个声音。
阮浓蹲在石阶上来不及反应,那些人已经朝这边走来。
为首的那个英姿勃发,夕阳在他背后绽开,渲染出一团绚丽的光环。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掌握乾坤的自然与从容。
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认真的听着他下的每一道指令。
当一袭暗金色长袍映入她眼帘时,阮浓忘记了呼吸,怔怔的看着独孤冥由远而近。
觉察到她的目光,独孤冥低眉,淡淡的一瞥,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