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个人影便飞奔出来,疯子一样地向独孤月掠过来,嘴里不停地大喊着,“公主,求求你,手下留情,不要杀他!”
那声音,却是一位女子。
独孤月下意识地停住动作,刀尖停在距离楚城的衣襟不足半寸之处。
这时,那人影却已经冲到她的面前不远处,矮身跪下,“公主,求求你,留他一条命在!”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1)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1)
几个人的目光,无一例外地移向了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影。
一身并不太合体的楚军服饰,穿在她的身上实在显得肥大了。
头盔刚才早已经掉了,简单束起的墨发下是一张微尖的脸,弯眉杏目,并不是多么精致,却让人觉得无比舒服。
“初星?!”
看清对方的脸,楚城第一个惊唤出对方的名字。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初星。
楚城之前命她留在南阳城,初星站在城墙上等了许久,却是怎么也无法平静自己的心情。
到后来,还是终于忍不住假扮成士兵,骑马追过来。
哪想,刚到这里,便见到楚城被君白衣制住。
眼看着独孤月要动杀手,她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
“公主,我知道,你恨皇上,可是我求你,就留他一条命!”跪在地上,初星不住向独孤月嗑着头,“我知道,您看似冷血,却不是个真正冷血的人,求您,求您……”
“放过他?!”独孤月挑眉,“初星,你应该最清楚,他都做了些什么,先是利用我,然后又向白衣下毒水,差点要了他的命,这样的仇,你就让我这样放了他?凭什么!”
对初星,独孤月始终印象不错。
在楚城身边的这些女人,初星绝对是她印象最深刻的一个。
这个女人,绝不像楚城身边的那些人一样变态冷血,她还是一个真正的人。
可是,这,并不能在为独孤月放过楚城的理由。
纵然,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三年的独孤月,在该狠厉的时候也绝不会留情。
“初星,我知道你和那些罗刹门的人不同,可是,今晚上,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转过脸,她再一次准备出手。
“不要!”初星猛地冲过来,不顾独孤月手中的短刃护在楚城面前,“如果你非要杀一个人来解恨的话,就杀我!”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2)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2)
看着护在自己面前那个矮自己一头的女儿,楚城的眉越皱越紧。
抓住初星的肩膀,他一把将她丢到一边。
“滚,你凭什么替我死!”
“皇上!”被丢过一边,初星仍是迅速爬起来,想要扑过来护他。
看她一眼,楚城突然上前一步,向被分神的独孤月偷袭。
眼看着他突然向独孤月出手,君白衣眼中顿时闪过狠厉,朔月剑一挑,便向楚城刺来。
“皇上!”
尖叫一声,初星猛地冲过来挡在了楚城面前。
噗!
朔月剑闷声刺穿她身上的皮甲,直入胸口。
“初星!”
独孤月和楚城几乎同时唤出她的名字。
君白衣也没有想到,她会冲过来,手中握着剑,收也不是,进也不是。
一对剑眉,越发皱紧。
胸口被刺,初星只是不停地颤抖着,嘴上,却依旧在为楚城求情。
“现在,你们的仇报了……我的肚子里,有楚……城的孩子,也算是他……还了你们一条命,你们就……放……放过他吧……”
一句话,只让三人动容,尤以楚城和独孤月为甚。
“你,你胡说!”楚城紧抓住她的肩膀,只觉胸口处像是塞满了什么东西,沉重压抑地让他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皇上,我……我只是想……怀一个你……你的孩子……所……所以,暗地里……换……换掉了……药……”
转脸看他,初星脸上满是歉意。
“快,周先生!”独孤月突然急喝出声,“快把周先生请来救她!”
同样刚刚做了母亲的她,怎么也不能眼看着另外一个母亲在她眼前死去。
这件事,本与她无关,更与她腹中的胎儿无关。
早有士兵答应一声,策马去了。
君白衣松开手中的剑柄,初星身体软下去,楚城忙着抱住她的身体。
“混蛋,你……你竟然敢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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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叶非夜大人和碧玉萧大人来找北北玩,所以今天偶是陪客,先更几章,我陪两位大神吃饭,晚些回来再继续更,大家理解下,谢谢!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3)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3)
死!
这样的事情,在战争中实在是一点也不新鲜。
但是,这一刻,初星的情况却是牵动了所有人的心。
因为她不仅仅是初星,她还是一个母亲。
谁没有母亲,谁不是自家母亲十月怀胎生出来的。
谁没有妻子,谁的妻子或早或晚都会成为母亲。
……
争争斗斗,一次次的杀戮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保一方国土,守一家之安。
对于这些个将士,什么天下,什么江山,那不过就是帝王面前的一盘棋。
而他们,要得不就是一个平平安安的家,不让自己的妻儿伦为他人的鱼肉。
面对这样一个初星,所以人都被震惊了。
“混蛋,还楞着干什么,抱她上马!”
看着抱着初星呆在地上,脸上写满了复杂情绪的楚城,独孤月不由地怒斥出声。
呆了一呆,楚城抬脸看一眼独孤月,终于回过神来。
抱紧怀中还插着朔月剑的初星,飞身上马。
独孤月和君白衣也分别跳到马上,带着他向着鑫城大营的方向急奔过去。
早有先回去的人通报了周先生,三人带着初星奔进大营外的时候,刚好迎到周先生带了药箱过来,看到他们,二话不说,就掉了马头回到营内。
在君白衣和自己的帐外停下,独孤月挑起睡帘,放抱着初星的楚城地屋。
“周先生,快,她还怀着孩子!”向身后的周先生急挥手,独孤月的声音里透着几分霸道,“一定要保住她的命!”
“夫人放心,下官尽力而为!”答应着奔过来,周先生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初星的伤势,又取出银针来封住几处伤口附近的穴道,开口道,“快,把剑拔出来,我来止血!”
不敢怠慢,君白衣大步走了上来。
对朔月剑,自然是他最熟悉,楚城自然地让到了一边。
“准备!”扶住剑柄,君白衣轻轻向周先生发出一声示意的声音,猛地向上拔出朔月剑。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4)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4)
周先生不敢怠慢,忙着便将手中准备好的压迫之物按上去,压住初星的伤口,小助手就送上沾了酒的棉帕和串了鱼肠线的金针来。
剑拔出来的时候,带出不少的血,本来已经晕过去的初星,控制不住地呻吟一声。
独孤月忙着按住初星的肩膀,一边便向身边的两个男人喊道。
“快,按住她!”
用酒帕为初星处理了溢出来的血,周先生迅速用针缝合了初星的伤口。
这些,也是独孤月这几年来教给他的,周先生用自己的医术结合她教给他的一些外科技巧,进行了整合。
有些时候,一个小小的灵感,可能就会产生毁灭性的杀戮。
比如说,独孤月研究的燃烧弹。
有些时候,一个小小的灵感,也有可能会挽回生命。
比如说,现在这个外科手术。
一层又一层,周先生小心仔细地帮初星进行着缝合。
独孤月按住她的肩膀,君白衣按着初星的腿,楚城一手抓着她的两只手掌,另一只手就顺手扯了一块帕子来,塞到了初星嘴里。
虽然独孤月之前也向周先生提过麻醉药,而且,周先生亦已经找到了这种药,在自己的战士身上有过应用,不过对于身怀有孕的初星来说,他并没有使用。
因为,这种药剂的使用,对于胎儿是否有影响,周先生也不能确定。
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独孤月禁不住腹中便是一阵翻腾,强忍着才压住了那股子呕意。
楚城原本紧按着初星,听到她的异样,本能地便抬脸向她看过来。
“马元,过来帮忙,让月儿休息一下!”
旁边,君白衣迅速开口。
虽然这时初星紧张治疗,他却一直在关注着月儿。
现在,她也同样是一位母亲,他怎么能不关心?!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5)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5)
“现在,你应该看的人,是她!”
直起身子,指点着马元压住初星的肩膀,独孤月目光凌厉地与楚城的目光短暂交错。
然后,转身大步走出了帐篷。
蹲在外面干呕了好一会儿,她也没有真正地吐出来什么来。
眼角余光扫到旁边一抹白色袍摆,独孤月缓缓起来。
一只雪白的帕子,缓缓伸过来,小心地擦净了她唇角的污迹,自然,便是君白衣。
“月儿,你没事叫?!”
温柔地注视着她,他的目光里满是担心和关切。
“没事!”轻轻摇头,独孤月扬唇给他一个安慰地笑意,“这是怀孕期间的正常反应!”
说到怀孕,不禁又想到初星。
想到与她之间的种种过往,想到那船上的一夜,想到刚才她意无反顾地扑过来护在楚城面前,想到她的腹中亦有了一个小生命。
“她怎么样?!”转脸看向帐篷的方向,独孤月低着声音问。
“正在最后一道缝合,还在昏迷着!”叹了口气,君白衣探手过来,轻轻拥她入怀,手掌在她的背上很温柔地拍了拍。
伸过双臂,独孤月很自然地环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
感觉着他的体温,她心中的压抑感,似乎也稍稍软化了些。
“走吧,去看看她!”
终于,从君白衣的怀里抬起脸来,独孤月转身走向帐篷内。
二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帐篷。
周先生刚好缝完最后一道伤口,正在外伤口上敷上最好的外伤药。
直看着他包扎完毕,独孤月这才走上前来,“先生,如何?!”
将纱布打结,周先生向她点头示意一番,这才将手指小心地搭上了初星的腕脉,皱眉把完脉,这才开口。
“伤口已经处理完毕,血流失的不算很多,至于能否保住性命,就看今晚了,如果明晨能醒过来,便能母子平安!”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6)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6)
喘了口气,周先生这才接着说道,“我已经开了一个方子,一会儿将药强喂下去,或者会有些帮助!”
轻轻点头,独孤月侧目看了看周先生额上的汗,“先生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向众人行了礼,周先生转身行了出去。
楚城刚要上前,君白衣却已经挑剑指住他的咽喉。
“马元,取绳子来,把他绑起来!”
站在旁边的马元不敢怠慢,忙着去帐外唤了侍卫,不多时,便有两个士兵带了绳子进来,将楚城牢牢绑住。
收剑回鞘,君白衣的目光掠过床上一脸苍白的初星。
“把他带到别的帐篷去,严加看管!”
“可儿……”楚城不甘心地唤出独孤月的名字,独孤月却只是站在初星床前,头都没有加上哪怕一下。
现在初星还没有醒,这个时候让楚城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
就算是现在,君白衣对于楚城依旧有戒备之心,这一点独孤月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不要说是君白衣,就是独孤月,对楚城也并不信任。
她救初星,和楚城无关!
直到听着众人的脚步声走远了,独孤月这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想不到,到最后留在他身边的人,却是初星!”
君白衣没有出声,只是皱眉看了看床上那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眼中也一抹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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