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暖幽幽说到,其实她最想说的是‘好你妈个头’,一张脸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许久不抬头也不说话。
“亲爱的,你也知道,你晾着个裸背对于我这个早晨刚醒过来的男人来说是致命的诱惑。”说着牧宇森便将一只手划过秦暖白璧无瑕的后背。
秦暖顿时一个冷颤,说道:“牧宇森,昨晚我们是不是……”
“坏人,你昨晚做了什么你自己还不知道吗?”牧宇森玩味地看着一直装鸵鸟的女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秦暖顿时又是一个冷颤,转头对牧宇森说道:“你这个禽兽!”
牧宇森很鄙视的看了秦暖一眼,然后极其无辜地说道:“昨晚禽兽的人好像是你吧?我可是极力挣扎的……”
秦暖捂着耳朵打叫道:“你闭嘴!”
牧宇森笑的魅惑,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名存实亡的夫妻,昨晚你还不是对我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就承认了吧,你心里其实对我也是万分的渴望的。”
“牧宇森,你还我清白!”秦暖大喊着,拽起身边的枕头就朝牧宇森的脸砸去。
牧宇森大臂一挡,将枕头打飞老远,说道:“亲爱的,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还有哪门子的清白,不过……呵呵,话说回来,六年了,身体恢复的不错,和最初初一样的……紧窒……”
“啊……”秦暖只觉得自己要疯了,只管大叫着扑倒牧宇森的身上,喊着:“你还我清白,还我清白,还我清白……连最初初的清白也一并还给我……”
牧宇森冷着脸,一个翻身便将秦暖压在身下,语气幽幽地道:“秦暖,这可是你逼我的!”说着便伸手探向女人的某处……
一楼的客厅里秦然拿着秦暖的电话和米娅打电话,话正浓间,二楼突然传来秦暖的一声叫喊。
“然然,你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叫警察叔叔去救你!”米娅听着那一声尖叫哆嗦着身子说道。
秦然抬头望向二楼的某个房间,然后说道:“不用,估计是我爹地妈咪做晨练,稍微激烈了一点啊!”
二楼的房间里,飞落一地鸡毛,秦暖裹着个白床单,扔掉手里拿着的破烂的枕头,说道:“牧宇森,你要是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用这满地的毛葬送了你!”
褚落夕推开-房门,瞬间有浓重的玫瑰香水气息钻机自己的鼻子里,她微微皱眉,眼睛扫过那淡紫色的偌大的公主床。
“梦蝶,起床吃药了!”褚落夕说道,走过去,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看了一眼褚梦蝶,她兀自摇头,“梦蝶,快一点,不然又错过吃药的时间了。”她伸手去推床上熟睡着的人,而那人却只是嘤咛一声,眉头微皱,翻了个身。
“我一会就吃,你先出去吧!”褚梦蝶背对着落夕说道,语气里是小小的不耐烦。
褚落夕却也不生气,褚梦蝶的性子她最是了解,张扬跋扈,早就如此,但是褚落夕一直相信,这个习惯浓妆艳抹的妖娆的女人,在其华丽的外表下藏匿着一颗脆弱的柔软的心灵。
“好吧,早饭我让张妈替你热着,你起来的时候吃,我今天有演出,就先走了!”褚落夕说道,温婉一笑,伸手替褚梦蝶掖了掖被角之后方才转身出了房门。
房门再次关闭的声音传来,褚梦蝶重新睁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的睡意,只是布满了狰狞的红血丝,棕黑色的眼眸深邃,好似若有所思。她拆开被子,坐起身来,偏头看着那被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和药瓶,胡乱的抓了抓枯槁的长发,嘴角兀自扯开一抹笑意。
“这小东西怎么可能挽救了我的命?”褚梦蝶自言自语,眼睛打量着手中的几颗形形色色的药片,不知道是从何时起,她每次吃的药已经是从前的三倍。仰头,送水,药片便被吞下,口中余留令人难以忍受的苦涩,而她却笑的绝美。
“咚咚咚”有人敲门的声音。
“二小姐,该吃饭了!”已经是正午十二点,此时落夕早已赶往自己的演出地点,家里只留下张妈和褚梦蝶,而张妈的任务除了做饭之外,就是帮忙看着褚梦蝶不喝酒,然后叮嘱她按时吃药和吃饭。
“哦,好,马上就来!”屋内传来慵懒至极的声音,张妈默默摇摇头,她心里清楚的很,二小姐的马上可能就是一个小时之后。
“二小姐,今天是你最喜欢吃的红烧鱼,我还做了一些开胃小菜,时间也不早了,还是赶紧下来吧。”张妈也不进门,只管贴着门说,良久都没听到屋里面的人的回应,于是又忍不住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褚梦蝶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歪着头斜靠在门口,说道:“张妈,我不是聋子,我听到了,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就来!”说着便越过张妈进了浴室。
张妈见着褚梦蝶那副颓废的身影就不禁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却只能摇摇头,转身下楼去。
“啊!”浴室里声长长的嘶吼似的尖叫,张妈闻声连忙又跑上楼,对着浴室的门说道:“二小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里面的人没有说话,却微微有低啜的声音。
“二小姐?”张妈敲着门说道。
“我没事,你去忙吧!”里面的人这样说道。
张妈又在门口听了良久,感觉里面的人应该是在打开花洒洗澡,便安下心下了楼去。
褚梦蝶站在花洒下面,任由冷水打在自己的身上,衣服湿透,紧紧地贴合在女人曼妙的通体之上,无数的水痕顺着女人那张苍白的面孔流下,分不清哪些是清水,哪些是泪水。
向来以容貌引以为傲的女人在看到自己苍白如鬼魅的面容后终究是抵不住心中那疯狂的绝望,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带着这副孱弱的身躯苟活多久,更不知道她还要用那浓重的装束掩藏自己多久,无数个日夜她都睡不着,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如她的皮肤一样苍白的房顶,感受时间在她的皮肤上滑过的滋味。
一个女人在本该盛放的时节凋谢,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褚梦蝶再下楼时,依旧是如火般绽放着妖娆,盖到脚面的火红的裙,短款黑色的夹克上衣,以及一双精致的高跟鞋,踢踢踏踏,风风火火地下楼来,鼻梁上一直巨大的蛤蟆镜遮住了半张脸。
“二小姐,还是先把饭吃了吧!”张妈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对正要出去的褚梦蝶说道。
褚梦蝶抿唇一笑,道:“张妈费心了,我还有事,饭,我在外面解决就行了!”她如此说着,目不斜视,只管心无旁骛地向前走,“对了,我姐问起来的话就说我是吃过了饭才出去的。”
“二小姐……”张妈还想再和褚梦蝶说些什么,那人的身影却已经远去,院子当中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只消数秒,褚梦蝶便潇洒的离开了。
……
时间尚早,秦暖带着秦然坐在体育馆外面的花坛上晒太阳。初夏十分,正午的阳光正好,热烈而不至于暴晒,再加上这袭袭的清风,令人觉得就是坐在这花坛上喝矿泉水都是一种享受。
“妈咪,演出什么时候开始?”秦然张着大嘴打了个呵欠问道,“我都已经困了!”
“等会再睡,妈咪还要在这里等一个人!”秦暖说道,眼睛四处环顾一番,却不见那熟悉的人影。
“回去我要告诉爹地,你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约会。”秦然幽幽的道。
、第131章 音乐会
秦暖一巴掌拍在秦然的脑袋上,说道:“小屁孩你懂什么叫做约会,一会人来了记得要叫人家哥哥啊!”秦暖一番说教,秦然嗤之以鼻,翻了个白眼,而后便盯着过往的小美女看。
“嘿嘿嘿……”秦然一阵怪笑,“你好啊!”他冲着一个站在不远处的小萝莉招手、挤眼、丢飞吻铫。
那小萝莉定定的看着举止怪异的秦然,突然大嘴一张“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途。
秦然瞠目结舌,秦暖却“哈哈哈”地笑,抱着自己的儿子说道:“宝贝,男人贵在贵气,向你这个样子泡妞的伎俩早就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都已经流行过了,你就别再玩了,太土了。”
“妈咪,我在德国的时候幼儿园里的小女孩都很喜欢被男声这样的。”秦然故作萌态地嘟着嘴说道。
“额……中国的女孩子都比较矜持,喜欢绅士一点的,你这样的不行,而且……什么?你在幼儿园里勾-引小女生?”秦暖说着说着便意识到秦然的不良行为的习惯性和持续性,遂一通爆喝。“我告诉你秦然,你要是再和别人乱学我就把你丢到中国的学校里,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写作业,我看你还有时间学坏!”
“哎呀,妈咪,人家没有啦,我只是偶尔……”秦然一脸讨饶地说道。
秦暖大吼:“那也不行!”
“好啦好啦,我以后不了……”秦然悻悻的摸着自己的鼻头说道。
……
“暖暖!”牧白朝秦暖打招呼,边走边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如果对不起管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秦然截断秦暖的话说道,小脸微扬,一脸的倨傲。
“额……”秦暖尴尬的笑笑,抱着秦然的手,悄悄地拧了一把秦然的肉,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说什么呢你!”而后又干笑着对牧白说道:“没关系,反正音乐会才要开始!”
“嗯。”牧白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时间快到了,我们进去吧!”说话间眼睛扫过一直被秦暖抱着的秦然身上,那孩子一直趴在秦暖的肩膀上,也没有回头和他这个哥哥说句话。
“秦然,妈咪怎么教你的?”秦暖拍拍秦然的背说道,秦然不动,趴在秦暖的肩上装死尸。
“呵呵,这孩子困了,我们还是进去吧……”秦暖尴尬的说道。
牧白温和一笑,“嗯,那个……要不要我帮你抱着他!”牧白问道,看着秦暖那么的单瘦,而后抱着个五岁的小胖娃,实在有些心疼。
“不用,这孩子只跟自己的父母!”秦暖说道,便抱着秦然自顾自地走在前面。这是秦然便对着后面走着的牧白吐着舌头做鬼脸。
……
秦暖和牧白进到体育馆中心大厅的时候,里面已经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能坐的位置。
演出开始,整个体育馆里的灯都被熄灭,顿时一片漆黑暗淡。模糊朦胧的视线,秦暖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却突然间闻见一股浓烈的玫瑰花的味道,那味道浓重的有点压抑,让人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好似这味道的主人也是这般,浓烈极致,却是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兀自妖娆。
演出台上的灯光亮起,只是一小片,打在一家白色如雪的钢琴上,众人一时间皆是屏住了呼吸,却在下一刻那艺术家从后台走上来的时候爆发出激烈的掌声。秦暖跟着众人鼓掌,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台上的人,那一身琉璃白的复古式长裙,应和着白色的钢琴。仿若来自童话里的仙子,误入凡尘,秦暖觉得那人眉眼是极淡的,如水,如莲,如画。只是这人的长相她又是熟悉的,就在昨日才见过,那不是褚落夕又会是谁。
纤长的手指在触碰到钢琴键的时候,四下里又是一片寂静,耳边只能听到那钢琴里发出的美妙的声音。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褚落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与节奏当中,沉迷,陶醉,乃至疯狂。
钢琴的音,高,而低,低,又高,高高低低,却又一气呵成,无端自成韵。
奏得很好听、很幽怨、很动人。像是在诉说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开始的时候若即若离,而后是热烈的缠绵,最后的最后又是注定的分离,喜悦,悲伤,乃至是愤恨,全在这一下下的击键里。
音乐声中,带着寂寞与愁伤。但隐隐透露着的,还是欢喜与幸福。就像山重水复疑无路,当人几近绝望之时却又柳暗花明又一村。
最后那琴音欲断欲绝,如泣如诉,时险时宁,倏起倏落,暗香如月,流静如水,仿佛已告诉了人间许多苦衷,许多情愫,许多天地合、阴阳隔、离合事、悲欢梦。思君明月仍决绝!
就在人们沉浸在这无端无边的悲痛乃至是绝望当中的希冀着那最后的一抹光亮的时候,琴音化作一连串的顺音,仿若人生,总在绝美出无端的休止。
音乐止住了,台上的人却久久不能自拔一般,时间如同滴漏里的沙土,淙淙流淌,终于半晌之后整个体育场大厅响起如雷鸣般的掌声,那台上的人方才缓和过心神来,走到舞台的中央缓缓的欠身谢幕。
这便是艺术,能够牵扯人的灵魂的艺术。
秦暖如梦初醒般,伸手摸脸,却摸了一手冰凉的水珠,竟不知自己何时淌出了泪来。
长达两个小时的音乐会结束,灯光亮起,人们再次从梦幻的世界中回到现实,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或许现实当中还是有太多令人不想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秦暖微微地叹了口气,偏头看见秦然窝在沙发座椅里,呼呼大睡,嘴边还留着银光闪闪的哈喇子。
“宝贝,醒醒,该回家了……”秦暖一脸黑线,真是拿秦然没办法。
“叮铃”一声脆响,有硬币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牧白弯腰去捡,却不期然的和别人碰了头。
“啊!”对方吃痛,“先生你的头是铁砣做的吗?啊……好痛啊!”褚梦蝶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