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今天有没有时间,我带你出去吃顿饭,我们好久没坐在一起了不是吗?”牧白说道,嘴角噙着微笑。
“哦,可是我在加班!”秦暖说着,手指间的圆珠笔在手上打着圈圈。
“这样啊,那晚上吧,我带你去吃饭,我有东西要给你!”牧白说到。
“那好吧,牧白,我……也有话要对你说!”秦暖说着,指间的圆珠笔掉落,在桌上滚了两圈,心想着,那就到此结束吧,不管我再怎么不希望它停下来,总有一刻它还是会失去动力停止不前……
“好,晚上下班的时候,我到你公司门口接你!”牧白说着,挂断电话。
手机才一放下,铃音再次响起。
“喂,梦蝶,有什么事吗?”牧白接起电话,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
“牧白,你走到床边看看,我就在你的酒店楼下!”那头的女人说着,话语间充斥着疲惫。
“……”牧白走到窗前,果然,门口的地方一辆红色的跑车旁边,站着一个衣袂如火的女人,那么妖娆眨眼,不是褚梦蝶还会是谁。
“你下来,我有话和你说!”她说着,嘴里吐出一口烟雾,大大的太阳眼镜遮住了她的半张脸,看不出她真实的情绪。
“梦蝶,我想,你还是走吧,我不想见你!”牧白说的直截了当。
“牧白,如果你想我们之间能早点做个了断,你最好立马下来!”褚梦蝶说着,是不容拒绝的霸道。
“梦蝶……好吧,我这就下去!”牧白说着放下电话,匆忙的下了楼去。
褚梦蝶将电话收起,嘴角扯起一丝邪笑,“牧白……”
“梦蝶!”牧白唤道。
褚梦蝶回头,摘下太阳眼镜,一脸的冷艳,“还真是利索。”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牧白说道。
褚梦蝶唇角扬起一笑,眼神里带着悲戚,“你一定要和我彻底了断是吗?”
“对!”
“不后悔?”
“不后悔!”
“好,那我问你,你爱秦暖超过我吗?”她问道,“说实话。”
“……”牧白低下眼帘,“梦蝶,你不要这样。”
她兀自妖娆一笑,“你觉得,她会比我还要爱你吗?”
“你回答我啊!”褚梦蝶激动的说道。
“梦蝶,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再纠缠了,我和你真的没有可能!”牧白皱着眉头,一脸的无奈。
“啪!”一声巨响,牧白只觉得自己左脸麻木至极,他正过头来,“褚梦蝶我再也不欠你的了!”说完他转身便走。
褚梦蝶绝望的看着牧白离去的背影,喉咙间突然涌起一股甜腥。
“牧白!”一声断肠嘶吼。
牧白回首,却看见烈日之下,一个女子红衣如火,冲他笑的妖娆,近乎绝美。她的手中握着一把短刀,与阳光下散发着凛凛的寒光。
“梦蝶……”牧白大喊,却是来不及阻止。
刺目的鲜血从她雪白的手腕上淌出来,身姿摇晃,犹如一朵凋谢的睡莲,落寞的让人心痛,铺就一滴落红。
“啊……”
“啊……”
“啊……”
路人惊叫成一片。
“梦蝶,梦蝶,你睁开眼!”牧白抱着褚梦蝶,摇晃着她柔弱的身体,怀里就像是拥着一片枯叶,飘渺的不真实,只是那苍白的面孔,如火的裙裾,以及她手腕上不断冒出的鲜血,时刻提醒着他,怀里这个女人的呼吸一点点变得微弱。
牧白眉头紧锁,看着前面的红灯,手却不断按着汽车的喇叭,焦躁不安的模样,撇呀看了身旁的褚梦蝶一眼,此时,她脸色惨白的就像是一张宣纸,俩带整个人都是脆弱不堪,早已失去了平日里的张扬跋扈的个性神采。
“梦蝶,在坚持一会!”他说着,额头冒出涔涔的白汗,“你不能死……”
闭着双眼的褚梦蝶好似听到了他这句话,嘴角扯起无力地微笑,“牧白……你若是想和我彻底了断,我劝你就不要救我!”
“梦蝶!”牧白红了眼睛,“你什么时候这么自暴自弃过。”
、第77章 为爱扼腕
“牧白……是我自暴自弃吗?”褚梦蝶鼻翼微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模样,“你不明白,自从我遇见你那一刻,我就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那个女人,多年前你以为真的是不告而别吗?”
他看了一眼褚梦蝶,没有说话,当年的事情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
“当年……当年……”她突然哽咽,说得吃力。
“梦蝶,你省点力气,以后你在和我好好说!”牧白说道,抽出一张纸巾,帮她擦掉额头上的汗珠,连带眼角飙出的泪珠。
她摇头,“我要说……钰”
“……”他没有再搭话,只是从倒视镜里静静地看着她的面孔,苍白的,十分骇人。却也是脆弱的,让人心痛,他忽然觉得,褚梦蝶的张扬跋扈与不可一世,那都是这个瘦弱不堪的女人的伪装,而她内在里,就只是一个受了伤的苟延残喘的女人,时刻等待他的救赎。
“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却给我一个遮掩的结局,我实在不甘心!”她说道,“多年前,我离开的而事情,那是牧老爷子也就是你爷爷一手安排的!”她说着,微闭着眼睛,语调无力而又平静,才知道时隔多年的伤口,再翻开,已没有当年那种钻心的疼痛,只是这难看的沟壑一样的伤疤,昭示着,那不堪回首的过去。
“……”牧白依旧是没有做声咬。
“牧白,你说你要做个彻底的了断,好,我成全你!”褚梦蝶说着,泪水再次顺着原本还未干涸的泪迹流下,“我那么爱你,根本就毫无理由不成全你。但是,你知道吗,你是在把我往死路上推……”
“梦蝶,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倔强,女孩子柔软一点不好吗?”牧白这样说道,看着褚梦蝶的眼睛里满是心疼,“你从来都是这么极端,你让旁人因为你痛苦,而我也知道你自己更痛苦,你这是何必呢?”
“呵呵……”褚梦蝶一笑,却是苦涩至极,“牧白其实我一点都不怪你,要怪,就怪我瞎了眼,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说完她痛苦地靠在汽车座椅里,手腕上的纱布里,还有血在不断弥漫。
……
落夕静静地坐在梦蝶的床边,看着她,眼神里却是异样的平静。说到头,她们都是一样的女人,谁也没有比谁多幸运几分。
“姐,你怎么来了?”褚梦蝶见到落夕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样,眼神落寞的毫无神采,“牧白呢?”
“牧白说是有事先回去了,我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落夕说道,眼底突然弥漫一片水雾,连忙转过身去,“我给你倒一杯水!”
褚梦蝶低着头,“他终究还是选择要负了我!”
“你别这样说!”落夕将水端到梦蝶的面前,“或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姐,我是不是太天真了,我以为他会和我一样,心里只有我……”褚梦蝶说着,嘴角扬起无奈一笑,“他蜀国的那句我是他的唯一,我到现在还当做至理名言一样,而他呢,早就抛到脑后,甚至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梦蝶,也许你们就真的是有缘无分,还是放下吧,免得再徒增烦恼!”落夕说道,心中一颤,想到了牧宇森,她自己呢,不也是缠着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不放吗?
“姐,你不明白,爱一个人爱到刻骨铭心,那又是怎么样一种锥心之痛,你想将这段感情丢掉,你想讲这个人忘记,那是万万不能的啊,做不到啊……”她说着,看着落夕,“姐,你哭了?”
落夕红着眼睛,“我只是觉得我的妹妹长大了,却是在心里堆积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情绪,这么多年你应该都过得不开心吧,我这个做姐姐的觉得对不住你!”落夕说道,诚然,褚梦蝶从没有向落夕坦诚布公地说起过心里的事情,她从来都是冷艳的,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褚梦蝶摇摇头,伸手拉住落夕的手,“姐,你只要幸福就好!”
褚落夕一怔,幸福……
……
餐厅里的冷气十足,刚挤过公交车的秦暖坐在椅子里,倍感舒爽,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坐在那里,安静地等着牧白。
“暖暖!”是熟悉的声音,她回头,看见一张熟悉的俊逸的面孔。
“来这么早?”牧白说着坐下,看着秦暖,总觉得今天的她哪里有些不太对劲,“早就饿了吧,我们点菜!”
牧白招来服务员,“给这位小姐一份海鲜沙拉,我要一份西冷牛排,再来一瓶红酒!”牧白利落的报出菜名。
“好的,二位请稍等。”服务员说道。
牧白转头问秦暖,“吃海鲜沙拉可以吗?”
秦暖点点头,嘴角扬起一笑,“无所谓的。”
牧白一笑,略微变得有些拘谨,“暖暖,这次约你出来,我其实是有话对你说。”
秦暖点头,“有什么话就说吧,何必吞吞吐吐的。”
“呵呵……是啊,你看我,字啊你面前就变成了像小学生一样,居然连话都不敢说。”牧白连忙打趣地说道。却看见秦暖还是那副冷清的微笑的模样,似乎对他的话好不动容。
牧白正色,拉着秦暖的手,却突然发现秦暖一怔,牧白心里有些不自在,“暖暖,有些事情我要向你坦白!”
“嗯!”她点头,眼眸里依旧平静如水,似乎他的事情根本就再不能在她的心湖里卷起半点涟漪。
“我的初恋情人回国了,而且还多次找过我!”牧白说道,为皱着眉头,看着秦暖的表情。
秦暖只是微微一愣,只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牧白会亲口对自己说出来这些事,说这些是不是就预示着她和牧白,就该彻底完蛋了?
秦暖再次扬起微笑,将自己的双手从牧白的手掌之中抽出来,“牧白……”
牧白只觉得自己的手里一种,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将他的心瞬间掏空一样。他忙不迭的捉住秦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
“牧白……”秦暖为皱着秀眉,她有些不解,“到底是怎么了,今天的你有点不像你!”
“暖暖你不相信我?我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的。”牧白说道,眼睛里满是恳求,他见着秦暖摇头,“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觉得我们……”秦暖说着,略微沉吟,真的要将那些话说出来吗?
“两位,你们的菜好了!”服务员的到来打破了两人的僵持。
“好了,先吃饭吧,有什么话还是等吃饱了再说!”牧白说道,低下头,细心地分割着自己盘中的食物。
秦暖也是有一嘴没一嘴地吃着,若有所思,“牧白……我……”
“暖暖,不管你想要说什么都请吃晚饭之后再说好吗?”牧白西欧阿哲说道,“来,尝尝这个牛排,很鲜很嫩!”
秦暖低头看着牧白分过来的食物,忽然想起曾经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心中又是不忍,不再多说,只是安静的吃饭。
整个晚饭时间都是在两个人的无语之中度过,像这样的事情还是自打两个人想出以来第一次。
晚饭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一同走出餐厅。
牧白看了看周围的夜色,“暖暖,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秦暖点头,没有谁说话,安静的不似平常的她。
秦暖打开车门,看见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
“那是我送你的礼物,你打开看一看,看喜不喜欢?”牧白说道。
秦暖将盒子抱起来,打开一看是一双蓝色的镂空编织的高跟鞋,“真漂亮!”她嘴角扯开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试一下吧!”牧白说道。
“在这?”秦暖问道。
“嗯,就在这试吧,让我看一看你穿着怎么样?”牧白说道,期待的看着秦暖。
秦暖拿出鞋子,不住的端详,真的是很漂亮呢。
“我希望你穿着我给你的鞋子,陪我走完这一辈子!”他突然说道,不得不承认,牧白是一个极其温柔而又懂得浪漫的男人。
秦暖动容,将鞋子踩在脚上,却是弄了好半天才拉上拉链。
“怎么,鞋子小了?”牧白皱眉问道,拿过鞋盒,“你不是37号的脚吗?”
秦暖苦笑,“38号!”
鞋子终究是合脚的穿着才舒服……不管它是多么价值连城,也不管它是多么的华丽,只因一个穿着不舒服,它对自己便毫无意义。
“没关系,我拿去换掉,我再给你买一双更好地!”牧白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秦暖一笑,坐进车里,“走吧,很晚了。”
牧白亣沮丧,歉疚的一笑,将鞋子收起来,扔到汽车后座,转身坐进了驾驶座。
又是一路无语,木阿比多次瞥见秦暖皱眉的神情,像是有什么心事。
终究是物是人非,曾经的坦诚,也变成了如今的相对无言,各怀鬼胎……
牧白将将秦暖送到楼下,并不似曾经的吻别,如今只是客套疏离的挥别。
秦暖走进楼里,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又出了楼房,却看见牧白的车子早已远去,昏黄的路灯下只能看见无尽的滚滚风尘。她低头扯起一笑,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终究也没有拨出电话,转身便上了楼去。
……
晚上,医院的楼道里静谧的出奇,带着冷森森的温度,让人觉得浑身都不自在。牧白提着鞋盒,推开了一扇门。
“梦蝶……”他出声唤道。
褚梦蝶猛然回头,“牧白,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