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最终将短信打给了江贝贝:贝贝,晚上有没有时间。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江贝贝的回信:怎么着,下班半之后要出去爽爽?
秦暖嘴角勾起微笑,她甚至开始羡慕江贝贝,羡慕她随时都是一副潇洒模样以及玩世不恭的口吻。
其实,每个人都一样,习惯将痛苦埋在心底里,而对外人展现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目的就是想要告诉别人,即便世界暗淡的一塌糊涂,但是我还是可以笑若繁华,因为无论何时我都会活得很好!
然而,别人的故事,再怎么悲惨,到自己这里也成了不痛不痒的谈资,而自己的故事,即便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摊上了,也会整日神经紧绷,牵动着每一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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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的时候,秦暖按照和江贝贝提前约定的地点来到了一家餐厅外面,精致的落地窗,二楼旋转楼梯的后面,江贝贝抿了一口红酒,故作深沉的看着秦暖。
“暖暖,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开心啊?”江贝贝说道,摇晃着杯中暗红色的酒。
秦暖微愣,“有吗?是不是脸色很难看?”秦暖问道,手不由自主地附上自己的脸颊,“肯定是这几天太辛苦了,形神俱损。”秦暖苦着脸,说的夸张。
江贝贝没有再多想,只当是秦暖说的那样,这几天实在太辛苦了。
服务员端上菜来,江贝贝深吸一口香气,“哇哦,Sonice!”夸张地表演,“暖暖,你多吃点,我看你最近瘦了很多啊。”江贝贝说着就放秦暖的盘中夹菜。其实秦暖本来就瘦,而且瘦的恰到好处。
“你真是我的亲人啊。”秦暖看着自己的盘中堆得乱七八糟的菜,“大小姐,你赶紧吃你的吧,以为我生活不能自理还是怎么的?”秦暖这样说着,嘴角还是不由自主的荡起微笑,“嗯,别人家的菜吃的就是香。”秦暖对江贝贝竖起大拇指。
“好,我也多吃点,吃完回去还得赶稿子。”江贝贝说道,“嗯,确实不错,可以点32个赞。”
“你最近在报社怎么样样,我看你倒是春风得意的嘛。”秦暖边吃边聊。
“呵呵,我春风得意?我都想乘风归去……”江贝贝这样回到,看了一眼秦暖,“说真的,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表面光鲜。”
秦暖摇摇头,笑笑,不置可否。做什么都有其背后的心酸,真的是别人看着光鲜亮丽,而当事人其实就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现在找个有价值的新闻比从马路上捡钱还难,好不容易有个新闻,又总是免不了被别家报社给抢了去。”江贝贝摇摇头说道,“我现在这是苦中作乐,说难听点就叫做强颜欢笑。”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秦暖笑着说道,抬头冲服务员了挥把手,“麻烦帮我再加一杯果汁,要冰的谢谢。”秦暖接着说道:“上次你们做梦蝶的那个show不是挺好的吗?
“呵呵,妹妹,光靠一个梦蝶能填满报社百十来张血盆大口吗?你没做成这行,你就偷着笑去吧。”江贝贝说道,优雅的放下筷子,喝了口红酒,神色倦怠。
秦暖笑笑,“贝贝!”秦暖握着江贝贝的手,神情严肃地说道,“当初我没能进入报社,其实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对你羡慕嫉妒恨。”
江贝贝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暖,“别跟我开玩笑,我容易当真。”
秦暖摇摇头,却又说了句:“可是自从刚才我知道你在报社混的也不是很好的时候,我就放心了。”
“你……”江贝贝翻了个白眼,“别光拿我开涮,快吃你的。”
秦暖笑笑,“开个玩笑,玩笑……”拿起服务员刚送来的果汁,喝了一口,冰凉润喉。
“别尽是喝些冰凉的东西,对胃不好,你看你这么瘦,完全是自己作的。”江贝贝靠在椅子上说道。
“诶,我说,你和谁学的这么毒蛇?”秦暖有些不满意的说道,“一定是受了钱莫迪师兄的影响,真是‘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好吧,我承认,确实受了他点熏陶,但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更何况师兄他人很好的。”江贝贝说道。
“呵呵,瞧你那小损样,一提起他你我看你眼睛都冒心了。”秦暖优雅的擦擦嘴,好笑的看着江贝贝。
“吃好了我们就走吧,别耽误你赶稿子!”秦暖说道,招呼着服务员过来说要买单。
两人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贝贝透过玻璃正看到外面的风景,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其然的落进她的眼里,贝贝用手肘碰了碰秦暖,说道:“暖暖,神比我好,你看看那个人是不是你男人牧白啊?”
秦暖抬起头,看见背对着她们的身影,离着不太近,但那时秦暖在看到那人的身影的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得出那人正是牧白,脑子里又想起那一张相片,以及那天他藏匿在衬衣里面的唇印,心中划过一道酸楚,却对贝贝说:“世界上长的想的人多了去了,刚才我还和牧白发短信,他说他在公司加班呢。”秦暖笑着说道,很好的掩饰掉自己的不自然。
贝贝又看了那人的身影一眼,没有说话。
“暖暖,其实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随时和我说,你和牧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对你们一直都是持有祝福的态度,但是,我不希望你委屈自己什么……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幸福。”贝贝看着秦暖说道,她话里有话。
“贝贝,我知道你对我好,只是牧白他今天真的是在公司加班!”秦暖说道,有时候过度的解释就相当于掩饰。
“傻姑娘,这样的你会令我很心疼!”贝贝说道,她其实想说的是:傻姑娘你这么单纯,连撒谎都不会。
秦暖笑笑,却是苍白犹如一朵失了颜色的莲花,静静地落寞。眼睛又偷偷地看了一眼那个人的背影,心中弥漫着忧伤,就在秦暖收回目光那一刻。正有一道亮丽的身影从车上走下来,站在她的那个他的身边。
两条细腻白皙的胳膊环住牧白修长的脖颈,女人轻扯红唇,对着牧白吐气如兰:“宝贝,想我了没有?”梦蝶细长的手指划过牧白的下巴,妖娆一笑。
牧白挪开自己的下巴,眉头微微皱起,褚梦蝶脸上的笑容僵硬,诧异的看着牧白,眼中的阴寒一闪而逝。
“梦蝶……”他扯开梦蝶的胳膊放下去,“这是在外面,注意你的举止!”牧白说道,自顾自的先走进餐厅内。
“牧白!”褚梦蝶追上牧白的步伐,拉住他的胳膊,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梦蝶,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外面什么人都有,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被喜欢说三道四的人看见不好!”牧白说道,语气有些冷清。
“呵呵!”褚梦蝶冷笑两声,放开牧白的胳膊,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你觉得这样更好是吗?”
牧白看了褚梦蝶一眼,没有作声,不再理会褚梦蝶,只是眼神有些沉郁。
牧白为褚梦蝶推开门,一副绅士风度,彬彬有礼,只是却是不同于以往的热情,褚梦蝶觉得此时此刻的牧白带着淡淡的疏离,即便他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褚梦蝶嘴角勾笑,眼角邪魅的上扬,昂着头迈着狐步走进大堂,无疑,她是美的,而且是美得近乎可算作是艳冠群芳。当她探进餐厅的那一刻,顿时有人向她投去暧昧的眼神,只是她早已经习惯别的男人对自己的讨好与谄媚。
“我们去楼上,我喜欢低头俯视繁华的感觉。”褚梦蝶说着,轻轻地挽着牧白的手臂向前走着,目不斜视,十寸的镂空镶水钻的高跟鞋,在地板上踏出清脆的响声。
牧白和褚梦蝶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对面,牧白却是低着眼皮,白黄色的灯光打下来,褚梦蝶正好可以清晰的看清牧白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
“听说这里的牛排是一绝,要不要来一份?”褚梦蝶问道。
“随便什么都可以,你喜欢就好。”牧白说道,抬眼看了一眼褚梦蝶,嘴角温和一笑,笑,却未达眼底。
褚梦蝶暗自咬牙,冷清一笑,对旁边的服务员说道:“来两份牛排,要全熟,我不喜欢见血!”
“好的,请问两位要喝点什么?”服务员恭谨地问道。
“来两杯红酒!”褚梦蝶说道。
牧白看着褚梦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她从来没有这么简单过,“够了?”
褚梦蝶抿唇一笑,点点头,不说话,眼睛看着牧白,她实在太了解牧白的心思,以至于该如何挑起他对自己的兴趣她是游刃有余。
带着夸张地钻石戒指的手指在桌面上轻磕,一下,两下,三下……她在等着牧白说话。
“一会吃完饭,我直接送你回家。“牧白说道,语气平静自然,依旧如平常的温和体贴,却停在褚梦蝶耳朵里却是那样的刺耳。
“好!”褚梦蝶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利落的回答,没有半点纠缠。
牧白微怔,这个女人的心,他从来就没有完全抓住过,却也是因为她这般的神秘感和随时的新鲜感,让他忍不住为她着迷,甚至是沉沦。
褚梦蝶看到牧白的表情,淡淡一笑,眸子里闪烁着胜利的晶莹光芒,她知道,在牧白面前,自己永远都是那个掌握主动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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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暗的深沉。
人,落寞的令人心疼。
秦暖徒步走在回家的路上,目的就是想让晚风吹醒自己的头脑,她握着手机,一次又一次想要给牧白发短信,最终却又都是将手放下,手机一次次从包包里拿出来,却又都是重新放进去。
秦暖深深地叹息,抬头看着暗黑色的苍穹,找不到一点光亮,一如她现在的面庞,找不到半点欢喜。
“牧白,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秦暖喃喃自语,抚着自己的心口的位置,那种酸涩的感觉,不知是因为无助,还是因为无力,总之是心痛。
深深地陷落在自己的哀愁当中的秦暖,并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自己的身边飞驰而过,而车上的人在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嘴角噙着邪魅的笑容。
杰瑞将车内的音乐声调低,“牧总,刚才后面那位好像是秦小姐。”杰瑞说道,从反光镜里观察着牧宇森的表情。
牧宇森沉静如秋水,“继续开!”声音里不带一点温度,却是让人难以抗拒的,如命令般,让人不得不从,他是个如王者一样的人物,说一不二,永远都是倨傲的,让人拿捏不住,却也在时刻掌控着别人的人生。
一串音乐响起,牧宇森冷清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电人署名是褚落夕。
牧宇森接通电话。
“喂,阿森,是我……”那头传来褚落夕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迷醉之意。
“你喝酒了?”牧宇森说道,眼睛微眯,他不喜欢喝醉酒的女人。
“是!”落夕如实回到,“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喝醉酒的女人,只是……只是我有些想你。”落夕深深地陷在汽车座椅里,喃喃地对着电话讲到。
韩子健偏头看了一眼褚落夕,握着望向盘的手指慢慢的收紧,此时似乎有着什么敲击着他的心脏似的,让他心脏一阵疼痛。
“喝醉了,就回家好好休息。”牧宇森不冷不热的说道:“你都是大人了,怎么还是总让别人放心不下。”
褚落夕抿唇一笑,眼睛当中氤氲着一片晶莹,她只是想让他多在乎自己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阿森,你是生我的气了吗?”她问道,手有些微微地颤抖。
倨傲的女人,在自己的爱人面前,却将心甘情愿地将自己跌落,跌落成尘埃,微小的低进尘埃里。
“没有,落夕,你喝醉了,回家好好休息吧。”牧宇森说道,“我还有事,就先挂了。”说着牧宇森便率先挂断电话,眼睛微眯,陷入沉思。
褚落夕看着变黑的手机屏幕,心也瞬间跌入深海般,周身蚀骨的冰凉。她没想到他对自己竟是那般无情,无情到根本不会生自己的气,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
“呵呵呵……”褚落夕没由来的一阵笑,连眼泪的都笑出来了,“子键,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笑容慢慢收敛,嘴角是苦涩的味道。
韩子健偏头看了一眼狼狈的落夕,说道:“落夕,你别妄自菲薄……”
“妄自菲薄?是吗?”落夕说道,眼角不断有泪水滑出,“阿森他不爱我,我知道……我没有妄自菲薄。”
她说道,喃喃地吐出自己心中的苦涩。
是那个她深爱着的男人,将一个被称为音乐天才的女子深深地打入冰冷的谷底,让她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无能。
“落夕,或许……或许你真的是喝醉了。”韩子健皱着眉头,他本想说:或许,你和牧宇森真的不合适,你又何必自讨苦吃。只是他再不愿意让自己的话再打击那颗几欲破碎的心一次,他怕她的心碎了,自己也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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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暖走到家门口,从包包里拿出一串钥匙准备开门。却被人从背后拦腰抱住。
“啊!”秦暖惊呼,黑暗中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与某具壮硕的躯体紧紧贴合着,隔着布料,她能感受到身后的人炙热的体温传遍自己的全身。
“别怕!”那人喑哑着声音在秦暖耳边说道,热气喷洒,让秦暖感觉自己而后一阵酥痒。
“牧宇森……”秦暖听出牧宇森的声音而后叫着他的名字。
牧宇森紧紧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