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甜笑道:“哟,二位爷楼上坐,要找哪个姑娘来陪呀?”司徒瑜眉头一皱,挥手支开那姑娘,对小二道:“小二,给我们一间风景好的雅间,若是爷满意,只有多赏。”姑娘悻悻走开,心道:“哼!是个稚儿!”那小二一听,乐得开花,忙不迭的引云剑二人上楼,到了一处四周有屏风相遮的雅间,下对着窗外的闹街,上对着江陵城外的山脉,确实是一间风景不错的雅间。司徒瑜看了好,不住点头,甚是满意。他每点一下头,那小二也赔笑着点一下头,仿佛能从头里面掉出金子般。司徒瑜从袖袋中摸出了一两银子,笑道:“此间不错,这是赏你的。”说着丢给小二,那小二便像饿狗接食般接住,又紧紧揣在怀里,脸上笑得更甜,笑道:“多谢爷,多谢爷,请二位爷要点什么?”司徒瑜道:“你给我们来些有名的小吃糕点就是,不用上酒,来壶龙井罢。”小二点头道:“是是,二位爷稍后!马上给您上来!”司徒瑜引着云剑坐下,笑道:“你看这里如何?”云剑点头道:“景色倒是不错了,对了,你刚才却是为何要支开那姑娘?”司徒瑜本来满脸笑容,一闻此言,立即变色,冷冷道:“怎么?你想找个姑娘陪陪?”云剑一听大惊,忙摇手道:“不,不是,我只是好奇而已,我从未进来过这些大酒楼,我不知道的!”司徒瑜见那一脸着急样,知他不会作假,当下嗤笑道:“你也用不着那么紧张的啦!你说你未进过大酒楼,那你以前住哪儿啊?”
云剑不愿提起过往伤心旧事,不禁一时不语。司徒瑜却自当云剑见外,不肯相告,当下重重哼了一声,道:“不说变不说,恕在下多嘴了!”云剑心道:“有钱人家的子弟就是不一样,事事总要顺心,否则便使性子。”当下长叹一声,缓缓道:“因为我的亲人差不多都死了,所以我才不想提起,并非是把司徒兄当作外人看待。”司徒瑜心中打了一个突,知道自己失言,一时又难以启齿,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云剑。心中想了想,悄声问道:“那么你是来找仇人的?”云剑奇道:“你怎么知道?”司徒瑜道:“我看你年纪轻轻,父母不应早早过世,且你武功不弱,只怕亲人是遭了武功高强的人的毒手了吧?还有就是你,嘿嘿,不怕说句难听确实有些土气,想来是第一次进城吧?”说着合起手,低头浅笑道:“在下说得难听,云兄想必不会怪我吧?”云剑微笑道:“你当真是聪明得紧,都给你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我父母亲确实是给人害死的,而养我爷爷也遭人毒手,还有,还有…”说着眼眶微微发红,喉咙哽咽,再也说不出来。司徒瑜柔声道:“云兄,别伤心了,不管对头是何人,我一定帮你的。”
云剑心中感动,伸手握住他的手,说道:“司徒兄,咱们萍水相逢,你却为何待我这般好?”司徒瑜轻轻将手抽出,道:“人生得以遇知己,你我意气相投,朋友有难,自当拔刀相助。我想若换做是我,似云兄如此有义气之人,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说着举起一杯水,道:“咱们以水代酒,先干了他!”云剑也举起杯子,两人干了。云剑微笑道:“好!交得司徒兄如此良朋益友,我云剑也不枉此生了!”司徒瑜笑道:“此话当真?”云剑大声道:“如有虚假,有如此杯!”说着三指一捏,将杯子捏得粉碎。司徒瑜拍手赞道:“好本事!”云剑微微一笑,心中忽想道:“糟啦。我得意忘形竟把酒楼的杯子给捏碎。”此时小二已捧着一盘满满的点心进来,看见桌子上的杯子碎片,不禁一愣,司徒瑜指着这些碎片,道:“把这收拾了,钱一并算吧。”小二忙点头,道:“是是!”说着把点心放下,将桌子上的碎片收拾得干净。司徒瑜又赏了他一些银子,那小二欢天喜地的去了。云剑尴尬一笑,道:“都怪我得意忘形,还让你破费。”司徒瑜微笑道:“没什么,来云兄,来尝尝江陵的糕点。”说着手指一指,道:“这是马蹄糕,这是桂花糕,这是绿豆饼,还有这些是蜜饯,你都尝一尝。滋味相当不错!”
云剑一一尝了,他从未吃过这些美味糕点,不禁赞不绝口,司徒瑜也吃了几块糕饼,他见云剑吃得美味,自己也不禁心中暗喜。待得云剑风卷残云过后,微笑问道:“云兄,这么样,还合胃口吧?”云剑一抹嘴角,竖起大拇指赞道:“这个当真不是吹嘘,在下长这么大还未吃过如此美味!”司徒瑜自己斟了杯茶,边道:“对了,你说你整晚有事没睡,还出了镖局,那是去干什么?”说着故意压低声音,笑道:“是不是去做什么义盗啊,专偷那些没良心的富贵人家,来劫富济贫?”云剑苦笑一下,道:“司徒兄抬高小弟了,小弟是昨晚跟随一个黑衣人出去。”司徒瑜似乎颇感兴趣,追问道:“那是什么样的人?”云剑沉吟道:“这人武功与我在伯仲之间,他引我出城后,便和我在林子中打了起来。”司徒瑜道:“会不会是你的仇家之类的人物?”云剑摇头道:“应该不是,他把我误认为是别人了。”司徒瑜忽地扑哧一声,笑道:“你这人还当真容易给人误会,晚上被人误会是别人大打出手,早上又被人误会是小偷又大打出手。”云剑也不觉一笑,司徒瑜又问道:“你可知被人误会成谁了吗?”云剑心念一动,司徒瑜家是开镖局的,来往四通八达,知道的人不消说自是很多了,当下问道:“此人名叫谢过,你可曾听过?”司徒瑜沉思半响,终于摇了摇头,道:“我没听过有此人不过姓谢的倒是有一位很有名的人物。”
云剑急问道:“那是谁?”司徒瑜道:“便是魔教的四大护法之一的逍遥王谢天英,此人早在弱冠之年便以袖中剑双绝名震江湖,袖功和剑法均是一流,不过此人已好久没有露过面,至于谢过此人,不知道是否与他有何关联。”云剑道:“你懂的江湖事当真是多。”司徒瑜傲然道:“那是当然了!我爹爹是开镖局的,我自小便听着他说这些江湖故事长大,我师父又常常与我说,我当然知道的多了。”云剑道:“我更在意的是另一位人物。”司徒瑜道:“什么人物。”云剑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我昨晚的命便是他救的。”司徒瑜“啊”了一声,惊道:“什么?”云剑见他反应甚惊,想来是极为关心自己,不觉心中暖暖的。当下把昨晚一事与他说了。司徒瑜沉吟片刻,道:“袖功如此厉害,还有手法如此之准的,只怕那人便是谢天英。”云剑惊道:“什么?你说是谢天英!”司徒瑜道:“只怕谢天英与谢过便是同一人,谢天英号称逍遥王,未曾听过其娶有妻室。而谢天英这些年均未露面,只怕便是以谢过之名来行走江湖。”云剑点头道:“你说的有理,只怕事实便是如此。”但他心中仍有疑问,那韩童又是何人,宝图是什么东西,那黑衣人是什么来头,云剑心中疑问虽多,但也不再多问,心想自己要好好查探明白,那谢天英正好是明教之人,此去再适合不过了。
司徒瑜道:“云兄,我们吃饱出去走走罢?”云剑道:“甚好!”当下司徒瑜结了账,两人信步走到郊外。云剑下意识的走到了昨晚打斗之处,只见那碎裂的木头还在,但那三枚毒镖却已不见。云剑心中奇怪,暗道:“莫非是那黑衣人昨晚去而复返,拿走了这三枚毒镖。他是怕我从这三枚毒镖上寻得线索,找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哎!早知如此,昨晚便该将毒镖取回,纵然自己不识,司徒兄总该知道。”司徒瑜见云剑沉思,走过来笑道:“云兄,又怎么了?”云剑忽地捂住他的嘴,司徒瑜脸上一红,拍开他的手,正要发作,云剑悄声道:“有人!噤声!”司徒瑜凝神一听,果然在不远处隐有人声。云剑悄声道:“可能是昨晚与我相斗的那个黑衣人,咱们要小心点才是。”司徒瑜点了点头,两人悄悄施展轻功靠近,伏在一棵大树后便,探头一看,果然在山坡下站着两人。云剑陡然见到这两人,不禁全身一颤,这两人竟是虎猛和李钰城!这两人站在山坡下,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云剑心中忽地想到:“他们莫不是在等冰火二雄!”想到这里不禁热血沸腾,他本来正打算冲出去一报血仇,但想到他们可能正在等另外两位仇人,便忍着不动。
司徒瑜见他脸色大变,神情激动,忽地暗想道:“难道虎猛和李钰城这两人便是云兄所说的仇人,而云兄到江陵来也是为了找这两人。”他自以为这样解释得通,心中暗下决心要把云剑。云剑凝神一听,他内力较为深厚,隐隐听得虎猛和李钰城说什么周大总管,什么万法寺。心中暗暗奇怪。忽地听得一人笑道:“两位久等了,在下来迟,还望不要怪罪的好!”笑声洪亮震耳,云剑心头一凛:“此人好深的内力!”虎猛走上去,赔笑道:“不敢不敢,这里虽无人烟,但周大总管还是小心的好。那周大总管哈哈一笑,道:“怕什么,谅有几个毛贼有胆偷听。”说话竟更是响亮。虎猛正要说话。周大总管忽地一挥手,道:“等等!”却转头望向与云剑相反的树林,凝神静听,虎猛二人也不敢开声说话。司徒瑜暗暗好笑:“你这人好生糊涂,既说不怕人偷听,却有装模作样。装模作样也罢,却还望不着边…”云剑暗叫:“不好!”猛然一拉司徒瑜的手,往后急忙奔去。正在同时,周大总管也朝他们那边冲去。他们同时跃动,谁也占不到便宜。司徒瑜心中一惊,暗道:“原来如此,他这是声东击西之计,好让我们放松警惕。”
云剑们胜在隔了一道山坡,两人慌不择路,司徒瑜起初还要云剑带着,之后也施展轻功跟上。云剑见他轻功不弱,不禁赞道:“好轻功!”司徒瑜笑道:“多谢云大侠称赞。”往后望去,失声叫道:“不好!快给那人追上!”云剑回头一望,只见一个黑点急速追上,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道:“好家伙!”云剑一拉司徒瑜,一起跃进草丛,云剑随即拾起一块石头,往后飞郑而去,在草丛上压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司徒瑜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这是诱敌之计。两人屏住呼吸,凝神细听。不久便听得有人高声道:“他们定是躲在草丛中!”**和虎猛也不久便赶到。**问道:“怎么了,有人偷听吗?”周大总管道:“有是,是两个毛贼,他们逃的也快,咱们进草丛里边招招看。”云剑和司徒瑜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又听得周大总管道:“咦,怪也!”想是他们发现了云剑造的那道痕迹。虎猛哈哈大笑,道:“这毛贼当真是笨,好像是怕我们找不到似的,走,咱们找去!”随即听得悉悉草声,想来他们是走了进去了。司徒瑜暗暗好笑:“你才是笨呢!这叫做欲盖弥彰,调虎离山!”在云剑脸边耳语道:“咱们走吧?”云剑鼻闻得一阵麝香,微感甜醉,心中暗暗奇怪,却摇了摇头,也在司徒瑜耳边轻声道:“且慢,等他们走了咱们再走!”司徒瑜脸上一阵火烧,心中杂乱如麻,忽地想到:“原来如此,他们是故意走,要引我们出来!”
隔了半响,果然听得在不远处那周大总管的声音:“看来他们的确是留下这道痕迹,往另一边去了。”李钰城问道:“若是他们走另一边的话,草丛之中应该留有些许痕迹才是。”周大总管沉吟道:“只怕他们先跃在树上,之后待得我们进入草丛后,才从树上逃走。”虎猛恍然道:“原来如此!只不过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周大总管看得可清楚?”周大总管道:“那两人轻功不错,但只见得他们细细的背影,不过这也好。”虎猛奇道:“为什么说这也好?”李钰城接口道:“以周大总管的轻功来追,尚且还有一段距离,这便是说那两个毛贼离我们隔有一段相当的距离,我们说的那些话他们自是听不见。”周大总管道:“不错,不过下次要小心点才是,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云剑和司徒瑜对望一眼,心中打了个突。随后几人便匆匆走出草丛,看来似乎是有要事。云剑待得他们走远后,才敢出来,往相反的方向又奔了好一阵子,才敢落脚歇一歇。云剑喘了口气,道:“当真是险得很,若是被他家伙发现,只怕我们两人的小命便不保了!”司徒瑜微喘粗气,也道:“是啊,这人轻功高得很,一下子便追来,若不是你想出了那个法子,只怕我们两人就真是在劫难逃了。”
司徒瑜顿了一顿,又道:“话说回来,那三人便是你的仇家吗?”云剑微微摇头,道:“那个周大总管我不认识,但虎猛和李钰城便是杀害我爷爷的凶手。”司徒瑜点了点头,道?“这两个倒还比较容易对付。”云剑仰头叹道:“但是还有三个很难对付的。”司徒瑜问道:“是哪三人?”云剑笑道:“说出来只怕要吓死你。”司徒瑜嘟着嘴巴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