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玉道:“那你为何会和昆仑派的这三人结仇?”云尘道:“倒也算不得上的结仇,我原本想闯入大院,救走诗姑娘,但一来那里面都是高手,我一人恐怕不行,便下了山,四处转悠,想瞧瞧有没有熟人,不想熟人没遇到,却遇着四个昆仑派的,他们见我在这边转悠,便过来询问,我听剑弟说他和昆仑派的蒋不通关系甚好,听说他们的昆仑派的弟子,便想上山找他,但那昆仑派的四人不但不给,反而怀疑起我,其中一个叫做什么丘成虎的家伙,心狠手辣,想要偷袭我,说要带我去见他们的掌门,我出手反击,却伤了他,另外三个昆仑派的便叫那个弟子回山上报信,这三人便出手阻拦我,要找我算账,事间我也和他们将清除缘由,他们虽然没了怀疑,但因为我一招伤了他们的兄弟,为了扳回面子定要和我分出个胜负。”
朱宇天笑道:“他们在西域向来是高人一等,横行霸道,你如此伤了他们的门人,纵然是无意,他们也是不轻易罢休。”陈佩之问道:“朱大哥,你们明教和他们昆仑便同在一处山脉,难道他们不会和你们发生什么矛盾么?”朱宇天道:“他们昆仑派自来便在西域,当年中原那场浩劫与他们无关,我们同在一处自然相安无事。”
陈佩之点了点头,道:“朱大哥你对当年那场浩劫熟知么?”朱宇天摇了摇头,道;“这个只怕教主都未能得知全面,只因我们明教…唉!”说着长长一叹,不忍再说。陈佩之知道这是他们明教内部之事,也不再问。
一行人走了半个多时辰,经过一条冰川,来到一处山脚下,只见这山几乎全由山岩和冰雪所构成,山势奇高,程金字塔状,这山乃是昆仑山脉最高的山峰,名为公格尔山,常年积雪,冰寒刺骨。
陈佩之见诗若雪被抓到这种地方,心中不由得一皱眉头,不知那老婆婆大老远的将诗若雪从中原抓到此处作甚。云尘道:“这山很高,幸好那大院不是建在山顶之处,莫则寻常人哪里上得去?到了那大院时,便连我都有些不适,要到山顶,除开功力深厚之人,否则决计难以办到。”
陈佩之听了云尘的话,先是为诗若雪担忧,但想到诗若雪本就在这种天气下长大,自己几人都是居住在偏南方,气候温适之处才会觉得不适,想来诗若雪不会有什么问题,他却不知,那老婆子看中了也是诗若雪这一点,他听云尘说来,心中忽然生起一个念头,连云尘都上不到山顶之处,他自忖内力深厚,便想要登上山顶,也让云尘刮目相看一次。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待救出诗若雪后,便要去登这一座连云尘都登不上去的雪山。
司徒玉道:“那你快带路罢。”云尘点了点头,下了马,到了这里便无法才仗马而行了,众人上了山,这些人除了司徒玉两人,俱是武林高手,不多一会儿便到了山的四分之一处,但在此处已是感到冰寒刺骨,司徒玉和南宫晴两人身为女子,内力不及他们深厚,一阵寒风吹来,不禁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陈佩之和朱宇天两人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司徒玉两人,道:“我们功力比较深厚,你们穿着,莫要冻着了。”司徒玉两人接过,道一声谢。南宫晴穿上陈佩之的衣服,心中一阵温暖。司徒玉见云尘还是一身长袍,也没有棉袄外衣,不禁问道:“你不冷吗?”云尘笑着摇了摇头,心道:“我又不是铁打的,岂会不冷?”当即休息一番,便再次赶路。
到了黄昏时分,终于来到了一座山崖,只见山崖上面有一座颇具规模的大院,俱是用杉木所建,瞧来历史颇具悠久,只见黄昏的余晖下闪动的几个大字,陈佩之等人都的瞧后为之一惊!陈佩之惊道:“怎么会是这里?”云尘苦笑道:“我刚见时也是吓了一跳。我怎么也想不到诗姑娘会被抓到这里来,里面高手很多,我们进去时小心些。”
陈佩之点了点头,神色也相当凝重起来,南宫英几人也是脸色沉重,他们恐怕想不到自己有生一天竟然会来这里。陈佩之目光一顾,只见在大宅的旁边立着一块硕大的石碑,上面写着通天山,而在石碑后面赫然是一堆坟墓,大大小小不下二十个,瞧着这些墓碑的刻痕,有些很古老,有些却还是崭新,墓碑上的字迹都被白雪掩盖,司徒玉心中好奇,和南宫晴走了过去,陈佩之也急忙跟了过去。
众人绕过石碑,来到墓地前,陈佩之衣袖一拂,一块墓碑上的白雪立即消散开去,露出了几个大字,写着形意门天散人郑克己之墓,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写的是他几年死的,司徒玉推算一番,也不过五年前的事,这墓算是最新的了,其他的有些都好几十年了。奇怪的是,一些比较年老的墓碑上面都放置有一朵小红花,而一些尚新的墓碑则是没有。
司徒玉又拨开几座新的墓碑,一个上面写着天南剑客唐逸之墓,这个唐逸是十多年前名满天下的剑客,剑术造诣极高,被誉为直追当年的三绝剑。虽然他是在四侠剑归隐后出道的,但多数人认为他的剑法不在四侠剑之下。没想到他竟然也毙命于此。还有一个是三州神掌胡二弦,一手伏虎八掌穿自少林清根禅师,他是清根禅师唯一的俗家弟子,武功造诣却不在其他同门师兄之下,当年和解仲英号称江湖双掌,端的是威风凛凛,没想到竟然也在这里看到他的墓。
南宫晴道:“这个墓矮矮的,葬的该不是小孩子吧。”说出用脚一踢墓碑,那墓碑一震,上面盖着的雪滴落下来,露出了几个大字,南宫晴瞧了瞧,脸色却是一变,这上面写着海外奇叟南天望之墓,这个南天望二十年前名气极大,虽然他是居住海外,但在中原却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据说他是飞鱼岛方宫南的师叔,虽然身不过三尺一,但武功确实很多人都难以望其项背的,他行事怪异,平生最记恨别人说自己矮,给他知道非灭满门不可,当年南宫平也曾和南宫晴说过此事,南宫晴想起自己刚才嘲笑他的墓矮,虽然知道他已死去,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向陈佩之靠了靠。
看着这一座座突兀耸立的坟墓,陈佩之几人对望一眼,心各自明白,一阵凉风吹过,卷起了一阵白雪,散落在这墓碑上,又将那些人的名字重新盖上,其实天色渐暗,冷风乍来,众人都不禁缩了缩身子,倒只有云尘丝毫不惧,他闯过一次,也未见得可怕,当下笑道:“在这外边干巴巴的冻着,倒不如进去暖和暖和,只是不知道主人是否愿意扫榻相迎。”
陈佩之心中一凛,暗道:“陈佩之啊陈佩之,你如今神功大成,却还如此害怕,实在不如云尘。”他见云尘潇洒自如,心中顿时生气一股豪气,道:“如此多的贵宾,他不请也得请!”说话间运起六阳神功,将声音远远播去。云尘微微一笑,还未答话,便听得院内有人声回话:“日已落西,拒不接请,尚请自重!”声音竟然浑厚无比。
陈佩之朗声一笑,瓦片被震得叮当作响,积雪更是掉落下来,说道:“如此寒天,拒人之外,岂是君子之为?主人也未免太过小气了吧?”那声音默然沉寂,想来是惊于陈佩之深厚的内力,朱宇天暗道:“这陈公子平素也未见得如何,想不到竟然也是这般豪气盖天,普天之下,恐怕没多少人敢在这里叫嚣。”
隔了一会儿,也没人说话,陈佩之心中关心诗若雪,道:“在下不请自来,恕罪恕罪!”说着反手一拍,将厚实的大门震得弹开,连门上面挂着“百年求一败”的牌匾也微微震动。云尘随着陈佩之走了进去,司徒玉几人也急忙跟上。
陈佩之四下一顾,不见有人,正奇怪间,忽然左首掌风凌厉,有人喝道:“擅自闯入,该当何醉!”陈佩之掌力不怎么样,但自小指法却颇为厉害,当下反手一指,一招“剑指天南”指向那人手掌,那人身子一个回旋,急急落下。众人方才瞧清楚他的面目,只见他一飘胡须,头发半白半黑,瞪着双眼看着陈佩之。
司徒玉瞧了瞧,忽地像是见鬼了一般,失声惊叫道:“这,这人便是胡二弦!”陈佩之几人闻言也不禁心头一凛,他的墓不是在外边么?但人怎么还在这里?胡二弦扶须道:“想不到后辈之中还有人认得老夫,哈哈哈!”他笑声未歇,又听得一人来声道:“胡老儿,你这当口还有心思说笑,主人好事将临,你来不快快赶走苍蝇。”
胡二弦冷冷一哼,道:“郑老头,你说得倒是容易,这几个虽是黄毛小儿,但武功都忒煞了得,你不来帮忙也就算了,还说风凉话。是不是手痒想尝尝老儿的伏虎八掌?”他口中的郑老头想必便是天散人郑克己。
司徒玉忽地拍手说道:“我明白了!外面那些墓上面放有红花的便是表示里面的人已死,没有红花的便是说明墓碑虽立,但人还依旧在。”胡二弦笑道:“你这小子倒也聪明,不错。”司徒玉转头望向云尘,道:“你遇着的可是这老头?”云尘摇头道:“是一个使拳的老头和矮叟…”他话还未完,一声身影急速一闪,落在众人面前,却是一个身材奇矮的老头,怒发须涨的瞪着云尘,厉声喝道:“居然还是那天的那个小鬼,今日你来了就休息再回去!”
南宫晴瞧见了他,当真应了那句怒发冲冠,心中有些害怕,缩到了陈佩之身后,哪知她身子一动,南天望的凌厉的目光便扫了过来,厉声道:“你以为你在院子外边干的事说的话老子不知道么?今儿你也休息好过。”
南宫英和陈佩之闻言都踏上一步,陈佩之冷笑道:“我瞧未必,你们若是不交出诗姑娘,不好过的该是你们!”南天望愣了愣,道:“诗姑娘?你说的可是厉婆婆抓来的那个姑娘?”陈佩之冷冷道:“不错,你们若是不是好歹,我今儿就砸了百年求一败的招牌!”
南天望怒道:“你这小子是谁?凭着什么敢如此大胆!”陈佩之傲然道:“凭着我家天下第一神剑的招牌!”他话刚一落,又有一个男子突然现身,一声白衣如雪,背上斜斜插着一柄乌黑的长剑,想来便是天南剑客唐逸了,唐逸看着陈佩之,冷冷一笑,道:“天下第一神剑,好大的口气,你父亲当年号称四侠剑,不过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不值得我去挑战,而当年的三绝剑却都已然归隐,不知何方,我天南剑客十来年不履江湖,不想江湖上的狂生却出了不少,当真是大开眼界。”
陈佩之狂傲一笑,道:“据说你剑术造诣深厚,今日看看你能从我手下走过几招!”唐逸大怒,正待拔剑,却听得一声悠扬的声音:“贵客来临,便请赏脸入内,我通天山庄好久没有这么狂妄的人来了,今日须得好好瞧上一瞧。”这声音虽听在耳里,但心头却是跟着微微颤抖,不禁心中一骇。唐逸冷冷看了陈佩之一眼,身影飘闪,已然离去,胡二弦和南天望也都纷纷离开。没想到这些平素桀骜不群的江湖异人,竟然如此听那人之话,想必这人便是通天庄主,百年求一败的东方鸿。
司徒玉几人对望一眼,陈佩之却已踏步而行,首先走进大厅。众人随着他一起进去,但见了大厅的布置后,却都是愕然一惊,只见四根粗壮的柱子都结着红花,一派新婚布置。陈佩之几人瞧了瞧东方鸿,心中都暗暗惊讶,东方鸿号称百年求一败,料想必是白首老人,但眼前的东方鸿却面皎如月,一袭黑发,瞧来也决计不过三十。这人如此年轻,武功竟然已达到了巅峰。
云尘笑道:“东方庄主这是要娶妻呢?我们刚好蹭着来喝上杯喜酒。”东方鸿身穿喜服,闻言微微一笑,道:“各位赏脸那是最好不过,寒舍若有招待不周,还望见谅。”云尘道:“那新娘子呢?总该让我们瞧瞧吧?难道这亲已经结了?”
东方鸿含笑不语,陈佩之忽地惊道:“那,那新娘子莫不是诗姑娘吧?”他话刚着落,就见到那个厉婆婆带着一位身穿红衣喜服的女子进来,头盖凤冠,不知面目。陈佩之叫道:“诗姑娘?可是你么?”那女子脚步一滞,道:“可是陈公子?”陈佩之大喜,几步抢了过去,那厉婆婆却是纵身拦在前天,冷冷道:“阁下止步!”
陈佩之却瞧也没瞧他,直接冲了过去,厉婆婆厉声一叫,伸出五爪抓向陈佩之,陈佩之忽地凌空一翻,一个跟斗越过厉婆婆,落在那新娘面前,陈佩之伸指一揭凤冠,露出了那张自己魂牵梦绕的脸,却不是诗若雪是谁?
东方鸿脸色一变,新娘的凤冠自开始成亲之时,只有新郎才能揭开,陈佩之这下,实乃犯了大忌。东方鸿脸色一沉,喝道:“拿下他们!”从大厅之外迅速跃出四个人影,正是在院中遇到了三人,一个却是未曾露面的郑克己,见他一副教书先生摸样,形态松懒,倒是应了天散人的外号。
厉婆婆厉声道:“小辈敢尔!”诗若雪脸色不禁一红,她自也知道这揭凤冠只有新郎才能做之事,如今教陈佩之揭开,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