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每个魔法师手下，都有成千上万的魔法学徒，但最后能够成为魔法师的，只有寥寥无几。
这就好比，让老虎去理解兔子的进食原则一样，老虎就算被饿死，恐怕也不会去吃草。
明明同样身为生物，但彼此之间又存在差异，不同的物种和相同的物种之间，都存在这种差异。
魔法师和普通人类，就是相同物种之间的差异。
但是随着时代演变，魔法师的数量正在逐渐变多，这种差异也越来越小。
在以往的时代中，只要是魔法师，就会被人尊崇起来，就算是等级最低的见习魔法师，依然会得到十分尊重。
现在就连中位魔法师，都已经不怎么被人看得起了，能够得到特别尊重的只有上位以上的魔法师，其实，大部分上位魔法师，也正在逐渐被淘汰。
现在位置还能够不变的，就只有大魔法师和大魔导士。
这也跟魔法师的数量有着直接关系，以往不要说高级魔法师了，就连见习魔法师都没有多少。
现在，每个国家中，都至少有好几百见习魔法师，中位以上的魔法师虽然不多，但也有十几位，或多或少都会有几位上位和大魔法师。
但顶级魔法师的数量，却始终没有太多变化，真正发生变化的是中高级和魔法师的数量，从几千年前开始，第一位大魔导士出现的时候，当时只有他自己，但在随后的几个时代，大魔导士的数量都一直保持在六位之中，最差的时候，还有过几个时代，连续没有出现过大魔导士的情况。
大魔法师的数量变化也不大，大魔法师被称为大魔导士的候补者，最好的时候，也不超过一百位，平常在五到六十位之间，差一点的时候，也曾出现过四十位以下的情况，那样的时代，被称为黑暗时代。
魔法师直接决定一个国家的力量，特别是高位魔法师。他们不光要应对战争，还有各种自然灾害和魔兽。
魔法师数量稀少的时候，全世界都会陷入各种恐慌之中。
路法被护送了回去，他要重新领悟对力量的理解。
、第四十章 色、魔
回来没有多久，维多利亚就向他找了过来。
空闲的时候，路法喜欢一个人静静发呆，他们虽然被囚禁了起来，但并没有与世隔绝。安置他们的是一间花园，前后两侧是两栋建筑物，但并不是十分高，与外界接触的面积大部分是由玻璃制成，充满现代气息。
在他们所处的花园外面，是一片相互连接起来的建筑群，总共面积超过五十万平方米。他们所在的地方，只是建筑群的冰山一角，而且深入腹地。
这就是这群建筑物的高明之处，若想走进来，必须穿越重重建筑物。相反，就算走出去，也必须穿越重重建筑物。
所以，他们根本不惧怕路法和安妮逃跑。在这个范围之内，他们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路法经常坐在石墩上，仰望着外面的星空。在工作的时候，他被关进一个密封的实验室中，进行研究和探索。
这成了他现在唯一的兴趣。维多利亚没有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他，他对路法的生活习惯，早已经了如指掌。
“你在想些什么？”维多利亚向路法询问道。
路法抬头看了一下来人，维多利亚的能力是把握别人的精神波动，类似于安妮的“真实之言”。在他面前，任何谎言和隐瞒都是没有作用的。
不过，路法才是真正精神控制达人，他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精神波动。维多利亚也只能从他的表情和情绪变化上，揣测他的意思。
安妮的“真实之言”，同样只能从他的内心深处看到一片虚无。这是她亲自告诉路法的。
安妮的这个能力，并不受自己控制，只要别人对她发出意念，她就可以感受得到，解析其中的意思。但唯独路法，不管怎么对她发出意念，她都只能感受到一片空无。
她的这个能力，同样对亚当没有效果，她从亚当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片混乱、肮脏、变、态的意念。
维多利亚可以屏蔽自己的意念，让她什么都感受不到。也就是说，安妮的“真实之言”只能对普通人有效，对特殊人群，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这也成为了，他们并不在意安妮的原因。对他们来说，安妮的作用实在少得可怜，“意念控制”是大部分异能者，首先要学会的异能，也是最普通的异能。
他们所接触的大部分都是特殊人群，“真实之言”对他们更没有用处。他们并不是没有测试过，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可以屏蔽她的真实之言。
这让他们决定了，安妮对他们的用处等级为e级。和路法的a级相比，整整差了四个级别。
“你这么晚来这里有事吗？”路法不客气的说道，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囚禁自己的家伙。
“请不要紧张，我不过是想和你谈谈心。”维多利亚很随意的说道。
“我们之间，好像没有太多需要谈的。”路法并不讨厌跟人交流一下，但要看什么人。
对于威胁过自己的人，他一直没有好感。他不是圣人，更不是一个听人摆布的烂好人，现在迫于形势，必须听他的，但他心中的不满，显而易见。
维多利亚显然明白，他对自己的看法，但他并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为什么，不尝试着跟我交流一下。或许你会得到意外的收获。”
“我不喜欢被囚禁的日子，除非你们放我离开。”路法趁机向他谈条件道。不过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之所以说出来，只是想发泄心中的不满。
“我并没有这种权限。”维多利亚很无奈的说道。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路法打算结束这次谈话。
“也许，你可以找些其它事情寄托，只要将注意力转移，你就不会觉得这么难受了。”维多利亚提出他的建议。
路法的这种状态，让他感觉很危险，他总有一种感觉，路法会很快离开他们。
但是，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们的理想、抱负、愿望，全部都需要路法才能够实现。
曾经的东西并没有流传下来，这三百年间被一点点毁去，他们必须重新寻找，新的神意。
路法是目前最接近神谕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这种机会。
而且，路法身怀数种异能，这也是他们所渴望的力量。
他们希望能够找到这种力量的使用方法，虽然这并不简单，但一旦成功了，他们会成为新的一批神使。
此刻，聚集在他们身边的人中，不缺乏奇人异士，但还缺少最关键的一样东西。
能够真正跟神谕沟通的人！这是他们所做不到的，他们的异能，只能算是雕虫小技。难以真正登上台面。
但路法的出现，改变了他们一切初衷，他们做不到，这个天之外来的少年，未必做不到。
至少他们已经见识过路法的力量，那是最接近自然，也是最接近神明的力量。
“你为什么不去找个女伴，只要有了依托，你会发现，生活并没有你想象中难过。不管怎么生活，都是一种活法，你改变不了形式，但是你可以改变形态。”
维多利亚继续向他劝解道。
“你这只不过是歪理。”路法不以为然的道。
“你难道就一点不明白，我们的安排？”维多利亚依然不死心的道。
路法仔细回想了一下，将他和安妮安排在一起，他多少有些察觉。但并没有多想，也不想多想。
“这只不过是你们一厢情愿。”路法继续找理由反驳道。
“那你为什么不听听她的想法呢？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无依无靠，而且觉得自己是个异类，你觉得她能够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这倒是路法所不曾想过的，安妮确实给人一种很容易破碎的感觉，不管她的精神状态还是情绪，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在否认自己的存在，又找不到真实的自己。
这大概就是那个计划的缺陷吧！除了像亚当这样的变、态，根本没有人能够接受，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
就好像自己已经死了，还要拼命伪装成另外一个人，精神的裂缝只会越来越大，最后将本体撕碎。
这是路法所不愿看到的，但他也无可奈何，没有人能够将一个逝去的人找回来，就算硬找回来，也已经和原来有所不同。
她不可能再是她，这样做，也只会令她心中的裂缝扩大。
虽然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种情况发生，但路法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你可以做到的，只要你愿意的话。”维多利亚悠闲地开口道。
他并不急着让路法做到，只要给两者一个希望就可以。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是没有牵挂的人，他们无所畏惧而无所不能。
但只要有了牵挂，他们就会变成普通人类，就会容易控制的多。
他当然不会将他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路法自然也不可能看透这一点，如果是在平时，或许还有可能。
但他现在满脑子，都被安妮的事情占据，根本无暇思考其他事情。
“到底该怎么做？”路法只能向维多利亚乞求道。
“你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希望呢！有希望的人，是不会被毁灭的。”维多利亚眼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也不多吊路法胃口，他更怕夜长梦多。
路法如果临时改变主意，他连后悔都来不及。
他知道人心到底有多微妙，那不是一颗皮球，想抓就能抓到。
只要将这个想法灌输给他，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但前提是，他并不想引起路法的怀疑，那只会让他们之间的间隙更大。
至于他到底选择怎么做，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他不该兴趣，也不想知道。如果不是上头给他，必须安抚路法情绪的任务，他根本不想来这里。
“既然没我的事了，我就先离开了。不打扰你了。”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维多利亚又急不可耐的离开了。
弄得路法一头雾水，他不知道他到底来做什么？难道只为跟自己说两句话？
他当然不相信这种借口，不过，他说话的内容，确实引起了他的兴趣。
难道是想让自己帮他们安抚一下安妮？这也不是不可能，跟安妮走得最近你的，就是他了。
虽然被他们利用，让他感觉异常不爽，但他觉得这事情，确实不能袖手旁观。
但该怎么跟安妮说呢？又让他头疼了起来。
他不是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但这是**裸的欺骗，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心中的感受，是喜是悲，是爱是恨。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喜欢一个人。
这本来是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魔法师之所以被称为怪物，并不只是因为他们所具有的力量，还因为他们的心，跟正常人的心是不相同的。
魔法师被称为无血无泪的怪物，虽然他们也有些相亲相爱的典范，比正常夫妻还要贞洁。
但这只是因为他们对感情的需求太少，所以才不会去触碰麻烦的要人命的婚外情。很多魔法师，都是选择终身独自孤老。
有些是一辈子都没有遇到，值得自己去爱的人，有些是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他不知道自己会成为那类人，但显然，这两类人都会跟他没有关系。
魔法就像一种魔咒一样，涉及的越深，身上的七情六欲就越少，越淡薄。
当然，也有很多另类，依靠激发自身的七情六欲增强自身魔力的，比如一百多年前出现的色、欲魔法师，就是个名副其实的色、魔。而且最终做到了大魔导士的位置，他身下的妻妾不下几千人，堪比三宫六院。
在更久远的历史上，也曾出现过一位魔法暴君，依靠杀戮来增强自身的魔力，这些魔法师往往还特别强，给每个时代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从无情到有情，从绝情到杀戮，魔法师中同样拥有奇人异士。
数千年的历史中，什么样的魔法师都曾出现过，有色（魔）、魔王、圣人、学者……
路法不知道自己算是哪一类魔法师，但他跟圣人没有关系，跟魔王、色（魔）关系也不大，也许，自己就属于最普通的那一类魔法师。
不过，他确实不懂得怎么去爱人。
不管哪一类魔法师，都跟爱情关系不大。他们相当缺乏这方面的天赋。
、第四十一章 接触
夜深人静，路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就像一尊石像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到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已经被石化了。
路法震惊的看着来人，先前的事情还没有从他脑海中脱离出去，又一件更加震惊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
来人是楚随风，他是怎么潜进来的，路法不得而知。
维多利亚刚刚离开，他就出现了，从黑暗中现出了身影。在他出现之前，那片黑暗跟其它地方没有任何不同。
这让他想到了一个东西——忍者！
虽然只从书本上看到过，但跟上面描述的极为相似。
“果然是你在这里。”楚随风并没有太多惊讶，他早就想到过这种结果。
楚随风是他们中速度最快的，他们一开始就清楚这件事情，但没想到，还隐藏着这样的身份。
“你不用惊讶，不光只是你，所有人都留着一手呢！这本来也是为了预防万一，但现在已经没用了，我们已经被转正了，成立了一个独立的部门。”
路法不知道，上面到底给了他们一个什么承诺，但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