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刚刚住在坎普洛兹岛时相比,此刻的王瑾兰则是多了一份雍容,艳光内敛了很多。
“婶娘赢了……”一名目光略有沉稳,小大人一般的八岁孩童,来到王瑾兰身边笑道。
“啪~~~”伴随陈鸿涛挥杆打击的声音响起,白色小球飘出一个高高的弧度,越过海崖向远方蔚蓝色的海面上飞去。
果岭上的人不少,王瑾兰似是对八岁孩童很喜欢一般,笑着揉了揉孩童柔软的黑色头发:“振飞是不是饿了?天气不错,中午我们就在这边野餐好不好?”
看到孩童很懂事的点了点头,陈鸿涛将高尔夫球杆插入球袋之中,摘下手套笑道:“等会吃完饭我给你们弹奏一曲,抒发一下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情怀。”
听到陈鸿涛的说法,海伦几女都不由互相低语,被逗得娇笑不已。
对于陈鸿涛的奔放臭屁之色,就连成熟稳重的拜伦,脸色都不由微微抽搐。
“你在坎普洛兹岛上住了将近九年,还是一点没有变,一天到晚没个正经,也不怕教坏小孩子。”挽着拜伦胳膊的艾米,对着陈鸿涛啐了一口。
“都快要向中年人迈进了,怎么会没有变化,难道你们大家没觉得我越来越有男人味了吗?”陈鸿涛摸了摸下巴上那扎手却不长,有着男人颓废性感的胡茬,笑着对众人问道。
从相貌上看,三十多岁的陈鸿涛,比起那年轻的样子成熟了很多,但眼神却反而很亮很灵动,带给人一种鬼祟之感。
“猥琐大叔……”姬儿白了陈鸿涛一眼,对身旁的海伦几女小声笑道。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几名侍女就在果岭上铺上了一张大野餐布。将一个个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餐盒打开,摆了很多丰盛的食物。
“烤牛肉、鳕鱼土豆汤,这可真是丰盛,都坐下开餐吧。”陈鸿涛迫不及待打开一罐听装啤酒笑道。
众人都是一脸笑意,吃得很开心。因为王瑾兰四女将照顾的目标。放在年仅八岁的陈振飞身上,令陈鸿涛暗暗不满因为这个臭小子的关系,让自己受到了冷落。
坎普洛兹岛的18洞高尔夫球场果岭临近海崖,在欣赏广阔蔚蓝海景的同时。又能享受舒适轻柔的海风。
晴朗的天空中飘散着朵朵白云,明媚的阳光从云层缝隙洒下,带给人一种暖意。
远处起伏的草坪小丘陵一片青翠,在这样的环境中野餐,让拜伦和艾米夫妻二人。都有些沉寂在这心旷神怡的享受之中。
“呼~~~”咕噜咕噜喝完一罐清冽的冰镇啤酒,陈鸿涛爽朗吐出一口酒气,这才开始饶有兴致享受丰盛的午餐。
“一会骑马跑两圈怎么样?”拜伦对着陈鸿涛提议道。
陈鸿涛略微扭头:“和你这种眼镜男一起骑马一点都不奔放。”
“我不奔放,我怕到时候吓到你……”拜伦有些恼火语塞道。
陈鸿涛一脸无良哈哈笑道:“坠马可不是会吓到我,算了,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就当是吃饱喝足消化消化神儿了。”
“刚打完球有些乏了,等会要骑马你们去吧,不过可不许在高尔夫球场骑。”海伦笑着对陈鸿涛提醒道。
陈鸿涛灿灿一笑。显然干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陈,你在坎普洛兹岛一住就是九年,现在香港都回归了,难道你打断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吗?”拜伦笑着对陈鸿涛探询道。
向着天边那海天一色的辽阔美景望去,陈鸿涛喃喃笑道:“时光如脚。似乎怎么也停不下来!”
看到陈鸿涛的感慨表情,王瑾兰四女不由娇嗔一笑,很是满足现在的生活。
就在拜伦神色古怪之际,陈鸿涛拿着烤鸡腿撕了一口。含糊不清笑道:“这里是我家,我当然会一直住下去。”
“这些年明珠世纪银行虽越做越大。但是经过股权调整之后,担子也轻了不少,明珠控股在资本市场上也有五六年没有运作,我看你都要被人给遗忘在这座岛上了。”拜伦对着陈鸿涛调侃笑道。
“被人遗忘了更好,其实我是一个很低调的人。”陈鸿涛咧着大嘴,一脸闲云野鹤的爽朗。
坐在拜伦身边的艾米,深深看了陈鸿涛一眼笑道:“就算是没有你搅风搅雨,世界政治资本这些年也不平静,现在亚洲金融风暴闹得正凶,已经先后席卷了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庞大的国际炒家集群所过之处,无不是货币贬值,金融市场遭到严重冲击,相信再过不久日本、韩国,乃至香港,也会是惊涛扑岸,各国都在苦苦寻找抵御对策,香港刚刚回归不久,想必现在中国应该是非常着急了吧?”
陈鸿涛微微一笑:“资本市场的机构,永远不会停下追逐利益的脚步,什么地方有利可图,众多机构就会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蜂拥而上,不过我这艘破船你们是不要有什么指望了,外面无限繁华,坎普洛兹岛则是平静依旧。”
“看来这些年,你真是习惯这样的生活了,我只怕到时候为保香港的金融稳定,会有人请你出岛再战天下。”拜伦正色对陈鸿涛道。
“怕遇到我这个强劲的对手吗?现在老爷子不在了,又有谁会来找我,就算是我出去,恐怕也没有人认得喽!”陈鸿涛一脸不正经的笑意。
“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日本、韩国、香港和俄罗斯,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利益链条循环,我可不想这个链条被你给阻断。”拜伦有些紧张道。
陈鸿涛笑看了拜伦和艾米一眼:“你们还真是贪婪,从冲击日本金融市场,再到苏联解体,回头征战英镑,现在又打起了亚洲金融危机的主意,钱要多少才算多啊!”
“你这个家伙根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吃饱了不管别人。苏联解体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挣到多少钱,你们那澳大利亚圣乔治银行,利用前期布局的优势,通过各种灰色手段相对提高储蓄利息,吸收了大量苏联民间和企业的卢布储蓄,同时又向中央银行、国有银行大肆套取,借贷巨额的卢布贷款,在苏联政治制度、私有化债券瓦解之后,大部分苏联的国家财产都被你侵吞了,经过最后的战役清点,至少有超过100万亿美元的资本蒸发下落不明,我虽然不知道这部分蒸发的资本被你坑去了多少,但想来应该不是一个小数目。”拜伦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拜伦,没想到这些年来你的想象力丰富了不少,自从来到坎普洛兹岛之后,我就再没出去过,苏联解体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认为像我一个足不出户的人,具有那样的能力吗?”陈鸿涛在艾米的注视中,忍不住笑道。
坐在野餐布上的王瑾兰四女彼此小声笑语,就好像是拜伦的说法,跟一家子根本没关系,也听不懂不感兴趣一般。
看着陈鸿涛睁着眼睛说瞎话,拜伦在恼火的同时,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自从苏联解体之后的一年时间中,国际黄金走势反常的坚挺,根本就是你这个家伙在洗钱。”
从某些方面来说,陈鸿涛倒也说得不错,自从他来到坎普洛兹岛之后,也只有在四年前陈老爷子过世的时候出过一次岛,其余的长时间,都是陪着王瑾兰四女在岛上生活。
这些年王瑾兰四女虽然经常出去旅游,但却与明珠控股的经营运作没有什么关联,一家人的生活富足而低调,享受着安逸流逝的时光。
“是,你说什么是什么,这总可以了吧!挣得差不多也就行了,到坎普洛兹岛来养老,没事一起打打球、骑骑马、种种地,过点缓慢的生活,跟哥们我陶冶一下情操不也很不错吗?”陈鸿涛一脸无所谓笑道。
在王瑾兰几女憋不住笑的过程中,拜伦面部表情显得很精彩。
“你住宫殿却让我们住农场,这种差别的待遇我们可不接受。”艾米撇了陈鸿涛一眼不满道。
“农场庄园就不错了,现在坎普洛兹岛的农场庄园可是抢手货,这么臭屁的地方,到哪去找啊。”陈鸿涛牛逼哄哄对艾米笑道,惹来了后者一个白眼。
中午的野餐结束之后,在妻子艾米的眼神示意下,拜伦也顾不上和陈鸿涛骑马,不得不同一家人告别。
“拜伦,我还没跟你展示一下技艺呢,其实我弹古琴那是相当的臭屁……”看到拜伦要坐着草坪专用车离开,陈鸿涛大笑着喊道。
“下次,下次一定欣赏。”拜伦看到陈鸿涛一家子坐在野餐布上欢声笑语的模样,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不是让你问龙涎葡果的事情吗?你的厚脸皮去哪儿了!”坐在棕发妇人所开的草坪专用车上,艾米脸上一副恼火的模样。
“关键是那个家伙脸皮比我还厚,我实在有些不是对手,况且都过了这么多年,陈的生活这么平静,我劝你也别惦记龙涎葡果的事情了……”说到后来,拜伦无力的表情,渐渐严厉了起来。
六百七十一章 愿花常开好景常在
清脆的琴音在清心殿前飘扬,坐在广阔殿前广场上抚琴的陈鸿涛,双手拂动如蝴蝶翻飞,灵动而轻盈。
手指划过琴弦,叮咚乐声泛出老远,优美动听让人心灵宁静。
看到陈鸿涛一身灰白长袍,装成古代书生那文绉绉的样子,心神专注双手行云流水一般拂琴,在远处的姬儿四女,甚至已经憋笑到前仰后合。
绝美的倾尽天下乐章弹奏,如清泉汩汩而流,似暖阳流转而下,给人以非常空灵的感觉。
渐渐的,在这种素淡朦胧和谐宁静的琴曲中,姬儿四女也安静了下来,似乎沉浸在琴曲勾勒出的如诗如画妙境之中。
在陈鸿涛识海精神力的催动中,一**常人难以发现的音律波纹,如涟漪般扩散而出,柔柔缓缓灵韵流转。
一曲终了,王瑾兰四女还沉寂在淙淙铮铮如深山之清泉的琴音,以及自然的意境之中。
鸟雀汇聚的叫声变得清晰起来,高山流水百花绽放所蕴含的生机,甚至也被王瑾兰几女隐隐感觉到了一些。
琴音飘渺乘风凌波,以意传神以意动人,凝神静听回味,若松根之细流,其韵悠悠扬扬,仿佛身心都被清泉溪流洗涤过一般。
好长时间王瑾兰四女才睁开眸子,在感觉身子清爽的同时,看向陈鸿涛的眼神,不由透着笑讶赞叹之色。
“弹得真是越来越好了!”姬儿忍不住笑道。
“那是自然,这九年时间没事儿就酸上一把,熟能生巧。”陈鸿涛用手一抹古琴七弦,脸上阳光的笑容隐隐有着臭屁之色。
王瑾兰美颜透着淡淡的感动:“其实你不用长住坎普洛兹岛陪着我们的,这九年之中,外面的世界繁华了很多……”
“花开花谢,还是有你们的坎普洛兹岛最好,既然打算安静的生活,又何必再介入外界的那些利益纷争。”陈鸿涛微撩衣袍起身,脸上露着平淡悠然的笑意。
“爸妈明天就从威尼斯回来了。想必可能是为了亚洲金融风暴的事。”方美茹起身伸了伸藕臂,娇躯慵懒的曼妙弧线让人为之着迷。
陈鸿涛接过侍女端来的茶喝了一口:“现在国家经济已经逐步发展的越来越好,就算是没有我,也一样能够抵御国际炒家对香港的大浪扑礁。”
“希望如此吧,一场金融风暴刮起。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为之家破人亡!”王瑾兰感叹着说道。
“听说这场亚洲金融风暴。甚至打破了亚洲经济急速发展的景象,一些国家的经济开始萧条,连政局也出现了动乱,前一段时间的泰铢疯狂贬值。几乎不次于苏联解体时来得惨烈。”海伦就像是夫妻之间闲唠家常一样。
“那些国际炒家将首个目标盯在了泰国,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些年泰国经济发展过快,可是经济结构却极不合理,外债实在太多。在出口不畅品种单一。政府经常性出现赤字的外贸背景下,过早开放的初级金融市场,根本就没有监管和风控的驾驭能力,这才给了那些国际炒家可趁之机,说到底还是泰国政府和国家金融机构经验不足,反应被动。”陈鸿涛用手指向着鸟架上的红头鹦鹉逗了逗。
“泰国的国家经济总量有限,汇率缺乏弹性,外汇储备更是不足,被那些国际炒家一打就打空了。作为第一个目标再好不过,在那些国际炒家眼里根本就毫无抵挡之力,却能够达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目地,在泰铢大幅贬值的情况下,泰国很多的外债都开始违约。大量的企业为之破产,全都让那些国际炒家低价收购了,这一波海啸的凶猛程度,比起苏联政治经济崩溃有过之而无不及。根本就是柄雷霆之势而下强行将其冲垮了!”王瑾兰坐在精美的绣墩上,平静开口道。
“相比泰国。香港和韩国抗金融冲击的能力,无疑要强上很多,经过以前崩溃式的金融冲击之后,日本的金融监管、风控,也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在近几年中相继出台了很多的限制政策,这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陈鸿涛向着殿前广阔的石阶外看去,带给人一种凌厉内敛,俯瞰天下之感。
“日本经济在八十年代末遭受到有预谋的重创,几乎造成了经济倒退了十年不止,连续的金融冲击压榨,让日本经济体系出现了根本性的损伤,这几年刚好有所好转,又赶上了亚洲金融风暴,有时候想一想你们这些发动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