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森姆政权。且不管此举是否明智,两者合力对付森姆政权,西部的未来实在堪忧。西部行省兵少将寡,后备力量不足,当前形势下很有可能大战一触即发,必须加紧防备。
燕子从华州再回萨尔图,目的有二。一是找皇家医师阿萨进宫为森姆大帝就诊,二是将消息告知明明,并带来布莱恩元帅的指示。
“明明,凯特尼斯已加强边境封锁,北方情况不甚明了。我父亲要你路上尽量隐藏身份,多收集一些相关情报,随时回来禀报。”燕子面色沉重地说道:“伊森城城主帕特里克老伯爵曾是森姆大帝的贴身侍卫,如果你能找到他的尸体,最好带回来,森姆大帝要给他厚葬。”
“我明白,身为帝国侯爵,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明明点点头,叹道:“说起来,帕特里克老伯爵对我还有知遇之恩呢,那老头很不错的,可惜……”
明明心里很乱,扭头冲鲍雷斯等人大喊:“你们可真磨蹭,快点快点!”
鲍雷斯和黑山老妖正从神庙后殿跑来,他们刚收拾好路上用的食品。知道明明心情不好,都翻着白眼没做声。
“明明……”燕子一把拉住明明的手,言情真挚:“对不起,这时候我该陪你一起回去的。但是……现在形势复杂,华州城的法师力量太少,我必须在那边帮助父亲。你……一定要小心呀!”
“嗯,放心吧!”明明知道燕子的心最重,便拍拍燕子的手安慰道:“我找到家人后,就立即回去。你也要小心点呀,可别让我担心。”
明明的离开很仓促,原本萨尔图方面还要为他做一番隆重的送行仪式。大萨满对此虽没说什么,但被明明救下的各族大酋长却很在意,纷纷表示鼓王大人走得太急,不容他们略表感激之情。
明明向众酋长致歉:“各位,在下实在担心家人安危。来日方长,咱们后会有期吧!”
老獒人玛斯蒂夫大力拍了拍明明肩膀:“孩子,务必要注意安全啊!”
“是啊,我们比蒙好不容易有了新一代鼓王,您可千万要保重!”老狼人布赫也非常关心。
“行了行了,你们都多虑了,鼓王大人的本事我们还不了解吗?”老牛头人卡托这两天特别高兴,他是明明的鼓技启蒙老师,明明成为比蒙鼓王后,他也跟着身价倍涨,已被牛头人族推举为新一任大酋长,上一任酋长是心甘情愿地让出位置的。
大萨满福克斯拄着图腾柱上前,手中亮出一块金色令牌:“明明,这是象征着比蒙鼓王身份的令牌,世间仅此一块。你走的匆忙,来不及举行鼓王上位仪式。不过只要此牌在手,所有比蒙族人都会听你号令的,你务必将它妥善收好!”
“是,明明记得了!”明明接过令牌细看,它正面刻有比蒙巨兽的兽头图案,背面刻有几个古代比蒙文字和一面战鼓的图形,古香古色,手感沉重,显然是历代鼓王之物。
明明知道,许多比蒙战士都在人类世界的佣兵组织里混饭吃,包括凯特尼斯政权下的“毒牙”,其中兽人战士尤其多。如果日后遭遇他们,有比蒙鼓王令牌,岂不会大大减少麻烦?
小黑人卡卡领着金刚,在和阿龙道别。这黑小子天天在华州城的侯爵府看家,好不容易来萨尔图打一仗过了把瘾,又被明明要求回去看家,实在郁闷。不过这也没辙,谁让他长得太黑呢?华翰帝国向来禁止奴隶买卖,许多地方的人从没见过黑人是啥样。带他回去的话,想不暴露行踪恐怕不容易……
彩凤凰凯蒂小姐迟疑着,上前对阿龙说道:“阿龙,你……你多保重。”
阿龙傻乎乎地看着凯蒂,憋了半天才整出一句:“萝萝呀,你啥时才能想起俺呢?俺这心哪,是拔凉拔凉地啊,都凉好几天啦……”
凯蒂小姐脸一红,急忙转身离开。她的感觉很奇怪,自己分明对阿龙很陌生,却为什么又十分有好感呢?难道失去了记忆就是这样的吗?到底曾发生过什么事呢?如果记忆恢复了,那又会是什么情况呢?
小不点瞧着两人偷乐,看见金凤凰凯莉小姐,急忙上前说道:“小莉呀,我也要走了,难道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凯莉小姐真是掐半个眼珠子也瞧不上小不点,她高傲地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去和明明说话:“明明大人,我带妹妹找燕子小姐的路上,就感应到华翰世界在发生一些变化,这让我们很不安。看来,华翰世界的第二次大黑暗时代,即将来临了,请您务必多加小心。”
“谢谢您的提醒。”明明面色沉重地点点头。
凤凰一族具有超强的感应力,能感应到即将发生和正在发生的战争。昨日凯莉姐妹在战场上突然出现,就是因为这里杀戮和死亡的暴戾气息吸引了她们,她们原本只是好奇而来,却恰好找到燕子。
明明知道,凯莉所说的第二次大黑暗时代,应该就是艾伯特大师预言中的魔界二度入侵。五千年前的那场百年退魔大战,也被称之为第一次大黑暗时代。难道大师预言的大灾难,这么快就要来临了吗?
和众人哈啦半天,转眼已到中午,明明心急如焚,真恨不得一瞬间就飞回老家。他亮出手指上的七度金戒指:“兄弟们,还是老规矩,我和小不点飞行,其他人在戒指空间里给我老实呆着!”
此番同行伙伴除了阿龙、鲍雷斯和菲奥娜,还有黑山老妖、牛头人巴勒蒙干和熊人小黑。大伙最讨厌在戒指空间里憋闷了,都无奈地排成队,陆续进入戒指空间。
鲍雷斯不满地对明明嘟囔:“你能不能换个手指戴戒指?老拿个中指戳什么戳!”
明明一愣,原来这枚收纳众人的戒指是戴在中指上的。不过今天明明没好心情,根本不理睬,一脚一个,将大家通通踢进戒指空间。当然,对菲奥娜大嫂还是不敢造次的,很客气。
刚要起身飞行,却被阿萨一把抓住:“对了,有件事我忘了说!”
“啥事?您快说吧。”明明只好老实听着。
“嗯,辛迪儿怀孕了是吧?”老阿萨问道:“现在安吉莉娜也怀孕了,是吧?”
“是啊。咋了?”明明不懂他问这些要干吗。
“那我的玛依努尔啥时候怀孕?”阿萨突然声色俱厉,目光凶狠:“你想把我急死呀?还是不拿我家玛依努尔当回事?”
“我……”明明真想一头撞向图腾柱,死了算了!
四大老丈人里,就属这位最要命。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这些。
想不到,大萨满居然也走上前,非常认真地说:“是呀是呀,他说的对!这事你得抓紧啊,我岁数可不小了,你得让我快点抱上曾孙子,那我就四世同堂了。”
明明哭丧着脸,一个劲点头:“我的好外公啊,我的好岳父啊,我一定会尽快的,尽快。”
说完就立即施展飞翔术,“嗖”地一声飞出好远。貌似不像赶路,逃跑倒是差不多。
“鼓王大人好身法呀!”下面各族大酋长纷纷拍马屁。
小不点还在那磨蹭呢,他慢悠悠骑上小白,冲凯莉小姐一呲牙:“小莉呀,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对你的心是永远不会变的。”
凯莉表情麻木,翻着白眼没搭理他,却听那小子忽然唱起歌来,歌词大意如下。
“其实不想走,
其实我想留,
留下来陪你每个春夏秋冬。
你要相信我,
再不用多久,
我要你和我今生一起度过……”
神庙大院里,所有人都耷拉着大眼皮听小不点唱歌。其实这歌挺好的,但你要是唱得跑调就比较令人痛苦了。尤其是小不点天生五音不全,而且极其不全。
众人好不容易熬到他唱完,心说你该走了吧?却又听这家伙一本正经地说道:“小莉呀,谢谢你听我唱完这首歌!看在你那么喜欢听的份上,我再免费送你一首《吻别》吧!虽然你现在还不想和我吻别,但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吻我的。请别生气,未来的事谁能肯定呢?未来的不可知,正是我们前进的原动力!”
金凤凰凯莉小姐的脸色忽红忽白,显然心情烦躁,她在强自克制。
但小不点的话越来越不像话:“你永远是我的梦中情人,我将为你守身如玉,坚贞不屈。希望有一天,我们会在高高的黑加索山顶相偎相依,一起看月亮,一起谈往事。而我的舌头,就是那美味佳肴,供你品尝……”
“我……我再也受不了啦!”一向温文尔雅的金凤凰凯莉小姐,突然间暴跳如雷,仰天尖啸:“我要杀了他~!”
“不好!快闪!”
萨尔图城上空一道耀眼的银光如流星般闪过,小不点骑着小白逃之夭夭,追表哥去了……
地面上,燕子和凯蒂拼命拉着凯莉的胳膊,不让她去追。
金凤凰凯莉小姐已经淑女风范尽失,她撸胳膊挽袖子,身上金光四射,尖声咆哮:“他气死我啦!他是什么麒麟族?这种臭流氓,简直就是个祸害!是垃圾!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呀!你们别拉我,别拉我……”
后边,虎人酋长泰戈大人和狮人酋长莱恩大人探讨:“我听说凤凰一族是为平衡世界而生,是主张和平的,但她怎么如此暴力?”
“嘘!战神在上,你小点声!”莱恩大人慌忙捂住泰戈大人的嘴,低声说道:“你说的都没错,但恐怕要排除凤凰族狂化的情况。”
“嗯嗯嗯……”众酋长们闻言连连点头,若有所悟。深叹小不点厉害,能把凤凰族逼得狂化,这是何等手段?
华翰帝国北部地区,巍峨连绵的伽兰山脉北麓,有一处隐秘的洞穴,很大。
洞中有篝火,燃烧的木柴劈啪作响。火堆上架着大锅,锅中水已烧开,冒着腾腾热气,咕嘟嘟直响。
女剑师斯普琳,一瓢瓢舀出锅里开水,倒入脚边大木盆中,接着将一大堆染血的绷带泡入木盆,然后又拎起沉重的水桶,向锅中倒满冷水。忙完这一切后,才用手背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珠,准备开始洗涤绷带。她那美丽的脸庞上,已满是疲惫。
“休息一下吧。”劳尔关怀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抓过斯普琳已泡得发白的秀手,顺势将她搂在怀中,心疼地说:“师妹,我让你受苦了……”
“师兄!你回来了?”斯普琳高兴地靠在劳尔肩上,摇摇头:“我不累。怎么样?这次又出去好几天,外面有什么消息?”
“唉,没有好消息。”劳尔的面色变得沉重:“伊森城又被抓走了几万人,去为敌人伐木挖矿。敌人掠夺资源,这很自然,但他们却根本不拿这些人当人!每天都有饿死,累死和被活活虐待致死的人!你知道吗?这次悄悄下山,我亲眼看到一个矿场外的万人坑,那里面尸体堆积如山,没有一个身上不带伤的,而且都是骨瘦如柴。那场面,真是惨啊……”
劳尔说不下去了,他目中喷火,唯一的右手紧握成拳,咯咯作响。
斯普琳眉头深蹙,问道:“这次救回多少人?”
“不多,才十几个而已。敌人已加强戒备,救人越来越难。”劳尔放开斯普琳:“你先休息一下,过一会再去给他们治疗吧。”
“不,我这就去。”斯普琳离开劳尔的怀抱,抓起干净的绷带和药品,就向隔壁洞穴跑去。
伊森城失陷后,城中近百万居民便成了案板上的肉。尼泊恩军队进城后没有随便杀人,因为他们要用这些人做苦工,为庞大的尼泊恩军队收集当地丰富的资源。这些被抓去的人,连奴隶的待遇都不如,他们没有尊严,没有人格,只有无尽的屈辱和苦难……
许多人在逃亡,但伊森城北有千涛江,难以跨越。东面是红森林,是尼泊恩军队主要采木场,进去就会被抓做苦工。向南是广袤平坦的北方大平原,人的腿岂能跑过敌人的骑兵?最后,只有逃进西面的伽兰山,那里山高林密,虽然环境恶劣,但毕竟可以躲避一时。
劳尔不得不佩服,伊森城瑞恩商号的奥斯汀大掌柜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奥斯汀一直在为劳尔提供给养和物资,而劳尔则用这些物资收拢并照顾逃上山的难民,有时还带上老肥和棒子悄悄下山,去解救那些被沦为劳工的人们。
这段时间以来,劳尔已收留了数千人。他毕竟力量有限,许多逃亡的人还来不及找到,就已不堪忍受恶劣环境,有的病死,有的饿死,也有坚持不住而跑回山下的,结果不是被敌人抓住杀死,就是被送到矿场折磨死。
优胜劣汰,生存法则是残酷的。被劳尔找到并救下的,多数是些年轻力壮,身体素质好的人。这么一大群人躲在山里,没有奥斯汀不断提供的给养和物资,劳尔真不知该怎么生存下去。
被救回的劳工们身体很虚弱,而且颇多带伤。堂堂帝国女剑师斯普琳,义不容辞地放下高贵的身份,为伤员们包扎换药,辛苦不已,劳尔经常为此深感愧疚。
听着隔壁洞穴隐隐传来的伤员SY声,劳尔满面哀愁:“唉!我泱泱华翰帝国,怎么就沦落到被人如此欺凌的地步?可恶,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