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后,母皇被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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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后,母皇被抢了-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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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西门九幽在原位上事不关己地坐着,轻轻安抚着被惊醒的火云貂,抬眸瞟了慕容晏一眼:“你不跟去看看?好像……”丑陋的脸上掬起一丝骇然的笑意,“很严重的样子。”

慕容晏蓦地一怔,回过神快步仓皇地追了进去。

“嗷呜——”火云貂发出一声低低的鸣叫,站起来摆了摆身子,乌亮的眼睛往四周转了一圈,好像在寻找什么,随即挠了挠两下鼻子从西门九幽的腿上跳了下去,扭着胖到可耻的身子一摇一摇地朝内室窜了过去。

搭在桌面的手轻轻一动,修长如玉的手指夹起桌上的两块麻将抛入手心把玩了两圈,深邃如渊的黑眸掩在浓长的睫毛下,看不清是何神色。

“咔嚓。”

手心忽而响起一声细碎的断裂声。

西门九幽摊开五指,黑如墨玉的麻将子不经意间被他捏碎成了好几块。西门九幽低眉,眸光轻轻一烁,刚劲有力的五指随即又收拢起来,再次摊开时手心已然只剩下一片黑色的粉末,缓缓从指缝漏了下去。

看到白朗之从房内快步走出来,神色变得更为严峻了几分,慕容晏不由迎上前去拦住他,焦虑地问了一句:“那个女……殿下怎么样了?”

白朗之抬起眼皮淡淡扫了他一眼,蹙起的眉心丝毫不见松懈:“你自己进去看看吧。”说完便又匆匆走开,半刻也不多逗留。

进到里屋,只见彦音快速把浸了热水的毛巾拧干,随后转身快步走到床头敷到镜月未央的额头上,又拿另一块棉帕拭擦她脸颊的汗渍,而床上躺着的人是不是呻吟两句,听起来痛苦不堪异常的煎熬。

慕容晏站在几步开外,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虽然不喜欢镜月未央,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无辜的,而且他刚才也没有要伤她的意思,如果因为失手而害……害死了她,那么他恐怕也无法幸免于难。

“你来这里干什么?”

彦音也不抬眼看他,只冷冷哼了一声,语气中不乏苛责的意味。

“殿下……”慕容晏咬了咬嘴唇,还是问了出来,“还好吗?”

“你没有眼睛不会自己看吗?”

冷漠的回答很直白地表明了彦音的立场和怒气,被他这么一反问,慕容晏不由一愣,一时间不知该做些什么,想要转身走掉,可偏偏却挪不动脚。

“音儿……”

镜月未央虚弱地开口,对彦音轻轻招了一招手。

彦音即便俯身凑到她嘴边,听她断断续续说了一句话,继而才抬眉看向慕容晏:“殿下说,只要你认错,她就原谅你。”

“我……”慕容晏微微扬眉,脸上顿然兴起一丝不快与反抗,习惯性地想跟她对着干,而且……他也没错。是她自己恬不知耻地坐到他怀里,还当着众人的面说那样的话羞辱他……她明明很清楚他对她的厌恶,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的底线,落到这样的下场,难道不都是她咎由自取吗?

见慕容晏不说话,彦音也不催他,只微微挑起眉梢,冷嘲热讽了一句:“你今日这般举动,若是叫皇上和皇后知道了,别说你逃不了干系,就连左相大人也要受到牵连。难得殿下还怜惜你,肯施舍给你一个机会,你莫要太不识时务了。”

“啊!”镜月未央很是配合地痛呼一声,浑身一颤抬手紧紧抓牢彦音的手臂,仿佛忍耐到了极限。

慕容晏被她叫得心头一惊,脑子里一片混乱,迟疑了好一阵,才握紧拳头走上前两步,宛如壮士断腕般悲壮地屈膝跪在床前,几乎是从齿缝里迸出了那几个字。

“慕容……知、错。”

声音不是很响,但也不算太轻,白朗之在门外也隐约听到了,然而镜月未央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彦音便又传话筒似的转向慕容晏:“声音太小,殿下没听到呢,我也没听清。”

慕容晏默然了一阵,忽而抬起头,加重声音重复了一遍。

“慕容——知错。”

声音还是不响,但听得出来,这已经到了他能承受的极限,再逼下去只怕他就要翻脸了,虽然说不逼下去……百分之二百也会翻脸,但镜月未央还是大发慈悲饶过了他。

扶着床板坐起身,镜月未央趴在彦音的肩头,看着慕容晏吓得一脸惨白的模样,笑得那叫一个恶劣:“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以后不准再对本殿这么凶!”

“你——”见到镜月未央满脸邪妄的表情,慕容晏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被骗了,而且……还是这么多人联合起来一起骗他!眉清目秀的面庞上瞬间燃起了无可压制的愤怒,泛着书卷气的斯文气质被狂暴的愠怒所取代,这个可恶的女人!简直欺人太甚!他瞎了眼睛才会相信她!

慕容晏死死地盯着镜月未央,如果他的眼睛能射出子弹的话,镜月未央现在估计已经满脸都是弹孔了。

因为愠怒而变得发白的双唇轻轻抖动了两下,最后却是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他已经气得没有脑力构思咒骂的话语了,凛然丢下一声怒到了极致的冷哼,慕容晏狠狠甩了一把衣摆,起身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外走。

“呃,”镜月未央咬着食指愣了愣,继而好心地给他提醒,“你走错方向了,门口在那边。”

闻言,慕容晏的脚步骤然顿住,停了大约三秒左右,才回过大步流星地继续暴走。

就在他快要跨出门槛的时候,镜月未央忽而冷冷丢给他一句话:“本殿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这是最后一次。”

捉弄是一回事,他推她的那一下也是无可推却的事实,这次只能说是他走运,倘若他真的伤到了她,或者是伤到了她的孩子,她绝对、不会、再原谅他!

问得此言,慕容晏的身形不由微微一顿,跨出门槛的速度却是没有减慢,转眸见到站在外面看戏的白朗之,毫无预兆的一个拳头就挥了过去。

白朗之抬手握住他的拳,笑得很是无良。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你这么生气,就连当初被迫进府的时候,好像都没有——”

不等他把话说完,慕容晏劈面又是一拳,白朗之被他的气势震了一下,差点就被他的拳头砸断鼻梁,两个人一攻一守在走廊上一路过着招,人没受什么伤,整个长廊却是差点被掀翻。

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声响,镜月未央忍不住弱弱地问了一句:“喂,你说……慕容会不会真的一辈子都不理了我啊?”

彦音轻嗤了一声,笑得愈发狐媚,甚至还有几缕幸灾乐祸的味道。

“那也是你自找的。”

一直到外面彻底安静了下来,镜月未央才下床走出去,结果一抬眼就彻底傻了:“这尼玛是要拆房子啊!卧槽,连柱子都给折断了!不就是逗他玩了玩嘛,用得着反应这么激烈吗?!”真是个桑不起的男纸啊!

“前两个月去哪了?”

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阴沉寒凉的声音,吓了镜月未央一跳,转头看到那种近在咫尺的极度影响市容市貌的脸,更是吓得她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嗷——被你吓死了!不要突然间冒出来好不好?还有,”镜月未央往后跳开一步,跟他保持安全距离,“最好不要离本殿这么近,你知道的,本殿不好你这口。”

“你放心,”西门九幽眼皮也不动一下,回敬了她一句,“在下对殿下这样的女子,也没什么兴趣。”

这样的女子?呕——她怎么样了?什么这样的女子?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长成那副鬼样子脾气那么臭还挑三拣四,除了罗玉凤,哪个姑娘嫁给他都是糟蹋!

“其实吧,就凭你的身份,要结交权贵也不算太难的事……”

“你想说什么?”

“好吧,本殿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确定要住在公主府?”

“你想赶我走?”

“哪里哪里!本殿只是怕你住不习惯。”她真是搞不懂这个男人,难道他有先见之明,看出来她是金光护体将来是要走大运的才会提前过来抱大腿?她是想留住这尊大佛好好侍弄侍弄,可太过阴晴不定高深莫测的人,放在太亲近的地方总会让人觉得不安。

“殿下的几位夫君都是有趣的人,我们相处得很愉快。”西门九幽还是淡淡的口吻,甚至连笑意也吝于给出一分,然而他的口吻异常笃定,却是不容辩驳,明明就是下定决心要赖在这里不走的意思,可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一点儿耍赖的意思都没有,好像这是相当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镜月未央见说了几句说不动他,也就不再坚持把这尊大佛请走,是骡子是马,养在府里多喂几次自然就能看出胃口了。

“那你就现在府里住下吧。”

西门九幽冷薄的目光在镜月未央的小腹上轻轻一扫:“几个月了?”

镜月未央一愣,耳根竟然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别人跟她讨论这个话题,就算说得有多入骨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可被西门九幽这么一瞟一问,不知怎的,她居然觉得有些羞愧,好像——这么小年纪就怀孕是不对的,这么小年纪就跟男人乱搞搞是一件灰常伤风败俗的事,这么小年纪就瞒着孩子他爹偷偷盗种生娃是要遭雷劈的——似的。

“你管我!”

挪开视线,镜月未央轻轻咬了要嘴唇,继而气势汹汹地回了他一句。

“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去找宝藏。”西门九幽淡漠地抬了抬眼皮,神情看起来似乎还有几分百无聊赖。

“呃……”镜月未央顿时有种被人从身后屈膝捅了一下膝盖的感觉,可见长得丑的人真的是让她上心不起来啊,她居然把那档子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之前在凤城的拍卖会上,镜月千修自然不可能动用国库里的金银去拍下凤城,那样的话一旦动摇国之根基就真的是舍本逐末了,镜月千修一来没这个权,二来也没蠢到这个地步。当初,他用来与西冥之主抗衡的条件,不是别的,而是一副货真价实的藏宝图。

那里的宝藏并不像慕容山庄藏在蝴蝶谷的家产那样有重重防线,也不像鬼宫陵墓里的陪葬品那样要经历重重危机,镜月千修交给她的那张藏宝图上所标明的宝藏,是一座玉矿的山脉,只要找到那个地方,大发横财指日可待!

只是那个地方并不好找,在西南境的深山野林里,如果没有藏宝图的话很可能会走迷路,而且那些偏远没开化的地方,有可能还有部落民族的存在,如果能友善交流还好说,万一是梗着脖子排外的族人,那绝对比深山野兽还要来得凶悍。那些人虽然数量不多,但是熟悉地形又身手敏捷,对付起来绝对不会太容易。

镜月千修没有精力前去,就把藏宝图交给了镜月未央,如果能找到的话,西门九幽也是要其中的二分之一,剩下的二分之一玉矿,还是归镜月所有。

一想到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吃苦受累,就算把整座玉矿都送给她,镜月未央也不见得会太兴奋,可要是把那二分之一拱手相让,又实在肉痛得紧。

两相权衡之下,镜月未央最终还是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不过眼下有身孕,这一路奔波确实很危险,看着西门九幽平静地完全找不到一丝特殊表情的面容,镜月未央微微挑眉:“你很急吗?”

西门九幽没想她会这么问,不由顿了一顿,继而才漫不经心似的吐出两个字:“不急。”

要是他说“急”,这个女人一定会穷根究底地问他为什么,就算他不说,她估计也会想方设法不折手段地找到答案吧?看起来大大咧咧什么都瞒不在乎的样子,防心却是比谁都重,该怀疑的,不必怀疑的……统统都不放过。

真是一个又麻烦又难搞的女人。

“那就明年开春再去吧!”

镜月未央挥挥手,非常豪迈的开了个期限,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要等到她把娃儿生下来,再说开采玉矿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急也是急不来的。

西门九幽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悦,但最终什么都没说,点头应了一声就自顾自走开了,连声招呼都不打,没有礼貌极了!

看着那抹看似有些熟悉的背影消失在转角,镜月未央突然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很奇怪的感觉,对着已经没有人的空长廊注视了半晌,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种人,说话做事的个人主义太强烈了,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就算你笑盈盈地贴着热脸过去,他估计连冷屁股都不给你,直接一拳就挥到墙外了事。

好在西门九幽神出鬼没的,存在感一直都不强,不会让人有种被监视的感觉,除非他站在你的面前才会让你觉得很有压迫感,一旦隔上一堵墙,似乎就很难察觉到他的存在了。

镜月未央挠了挠鼻子,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脸色顿然就暗了下来。

“殿下,”彦音啪嗒啪嗒拖着木屐走过来,宽大的袍衣在晚风中轻轻飞扬,散发着浓而不腻的清香,细碎的长发扎着红色的细头绳垂在半裸露的肩头,一滴一滴断断续续地往下落着水珠,浸透了胸前的衣袍,细碎晶莹的水滴沿着颈间和锁骨缓缓下滑,看起来异常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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