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者一副想要了解详情的样子,清和暗暗叫苦,自己可不想在这里耽误太久。
“还请大夫帮忙看看。”她说着直接递了右手过去,中医,她知道的,要把脉。
老者眉头一动,顺从的把起了脉,顺带着还说了:“夫人莫要紧张。”
这不说还好,一说,清和更紧张了,在这地方待了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跑出来。
看着老者的眉头先是皱起来再是放松,清和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怎么样?大夫。”她眨着星星眼,终于听到了她想听的那句话。
“没什么大碍,开些温补的药就行,注意休息,饮食规律便可。”老者淡淡的说了一段话,把清和说的乐的都快到天上去了,她就说嘛,不会这么倒霉的。
于是,快乐的看着老者写药方,站起身要走,接下来一句话便让她从天上掉下来摔了个狗吃屎。
“夫人
身体底子不错,腹中胎儿已有两月,亦是稳妥,只要不剧烈运动。。。”
“等等!什么?”清和一个转身,一个晴天霹雳华丽丽的砸中头顶。
“老夫还以为夫人已是知道才。。。”
“这种事情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清和气的就快急火攻心了,不过她还是要淡定,想当年洛洛同志那样儿都淡定下来了,她一定要挺住。
“夫人现在知道了。”老者倒也不狡辩,只是把药方交给了她。
“这个。。。大夫,既然没什么事,这药我也不要了。”清和没有接药方,从怀里逃了一把碎银,也没管是多少,直接放到了桌上,快步走出医馆。
走出医馆就后悔了,她好歹也开点菊花什么的清热去火呀,这样子空手回去,那两个跟着的人指不定会说什么呢。
她现在也是六神无了主,她的性子一向不算强硬,又没有洛洛那种无赖精神,眼下这事儿,更是没人商量,现在的姚清和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哭上一顿。
她在外面晃了大半天,没有一点时间观念,饿了就在街边坐下吃点清汤挂面,也是食之无味,知道身后不远处一直是有两个身影,但她也没什么精力管了,只是随着自己的心情,慢慢的在街上走着,有些事情一想就钻心的难受,索性放空,空空荡荡的,还好受些。
走了不知多久,估计是到了城郊了,穿过一片小林子,她见不远处有些矮矮的山丘,翠绿一片,看天色还早,索性一屁股坐了上去,身子向后一仰,映入眼中的便是蔚蓝的天空,纯净的蓝色,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情愫,眼眶有些湿润了,她从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的脆弱,洛洛在的话,肯定会嘲笑她的吧。手不自觉的搭上了小腹,怎么办?这怎么办?她心中已没了半分的主意。
想着想着便睡了去,梦里她还是那个跳芭蕾的女孩,日复一日的在舞蹈房的大镜子前压腿,旋转,她不是那种很容易混熟的人,女孩子们叽叽喳喳讨论的东西,她一向一知半解,她充当的,只是个看客,自始自终,她都只是个看客,或许,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更要容易些,她也从没想象过,自己遇到这些事情会怎样,她唯一记住的,便是迎面来的那一辆黑色轿车,以及车轮压过腿上的声音,那声音,她永远忘不了,剩下的,便是从医院的住院部顶楼,一跃而下的冲击感,那是她最完美的一次跳跃,随后便是无尽的黑暗,等醒来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便是去摸自己的腿,那是双白皙瘦弱的腿,但是对于她,却是最好的恩赐,随后的事情,尽管匪夷所思,尽管她的认知难以接受,但是,她明白自己的角色,周而复始,无论在
哪里,她都只需要当个看客,她的脑海中甚至没有穿越的意识,她只是把这当做自己生命的延续,而且,她并不想有什么改变。
这个梦很长,长到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估摸着是傍晚的样子,她小心的坐起身,当手触碰到身边的物体时,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你醒了。”身边的人,庸懒的声音,却透着难以言状的威严。
☆、第 104 章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整了系统,结果一晃神,把整个文件夹给删了,两万字的存稿就这么瞬间消失了,平静了半天受伤的心灵,决定卷土重来,结果下午发文前小区大停电,现在总算是好了,以后一定要留一个备份。。。
清和原来还是迷迷糊糊的,现在看到了身边这人,瞬间就跟一头扎进冬天的池水里一样,全身上下一激灵,彻底清醒了。
“是。”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但实在找不出什么解释的话。
出人意料的是,身边的人并没有生气,甚至连一点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流露出来,只是起身,轻轻(。kanshuba。org)看书吧了自己的衣衫,淡淡的道了句:“回去吧。”
这下轮到清和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本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一次被搅得混乱,她随着他站起身来,头还微微有些晕,并没有表现出来,她离他的距离又近了些,一阵熟悉的味道。
他喝酒了,又喝酒了,他怎么就这么不懂爱惜自己呢,下人没劝过吗?清和被自己脑海里瞬蹦出的这一连串想法给吓着了,脸上还是不露声色,默默地跟在褚煜的身后。
褚煜背着手,慢慢的走着,不远处下人们已经小跑着迎上来了,方迁首当其冲,看见清和诺诺的跟在主人身后,方迁稍稍顿了一下,便(。kanshuba。org)看书吧了脸部表情。想起今日稍早些时候,用过午膳,主人便来到了他的屋子,说是来看看他最近是否有新的曲子,其实主人想找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见主人手上还提着一壶酒,他多半也猜到了一些,主人这些日子天天借酒消愁,莫不是看上了秦鹤,却难以承认?扫除了自己脑中的垃圾思想后,他还是恭恭敬敬的递上了新做的曲子,自然是秦鹤前两天哼唱的,也是自己软磨硬泡的求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问那小子要两首曲子竟是有那么难,不过着实是好曲子。
“你新做的曲子?”褚煜拿着着其中一张谱子细细的看,旋律已在脑海成形,可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是,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谱子,可这旋律怎么就这么熟悉。
“回主人,这是小的前些天听秦鹤哼哼,随即记录的。”看见褚煜手上拿的谱子,方迁想起来,这是前两天偶然听秦鹤哼起来,自己偷偷记下来的,说起来,还没经过秦鹤同意呢,罢了,反正他不说,主人不说,秦鹤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有主人在,他害怕什么?
“有词吗?”褚煜突然来了兴趣。
“小的听了些来,确实听不懂,能凑出几个字来。”方迁说了实话,秦鹤这首歌,听起来意境很美,词乍一听也是很美的,但是中间一些字,不知是自己听的模糊了,还是秦鹤唱错了,反正就是连不成意思。
“弹来听听。”简单的下了命令,褚煜便坐下了,闭上了眼。
果然,一阵熟悉的旋律随即响起,随着方迁有些生硬的嗓音,缓缓而来。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
“用一种魔鬼的语言”
“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
眨眼”
“最后眉一皱头一点”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
“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
“五月的晴天闪了电”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哪一年让一生改变”
“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
“用一场轮回的时间”
“紫微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
“已经远离我一光年”
一曲终了,方迁暗暗松了一口气,说到底,还是要赞叹自己的记忆力,从小到大,听过的曲子总是能一字不落的记下来,只是这次,稍稍有些困难,这词,并不像大多数词一样好记,而且好几个词根本不知道意思,他只是照着音硬生生的唱的。
“主人,小的只是照着秦鹤的样子学的,主人…”见了褚煜的神色,方迁有些紧张,为何主人一直皱着眉头,自己是不是唱错了什么,自己这副嗓子果然是不中用了。
“他人在哪?”褚煜睁了眼,问的有些漠然。
“回主子。”方迁这时候开始慌了,这秦鹤也算是去了有一两个时辰了,怎么到现在都不回来,“秦鹤…秦鹤出去了。”这是方迁进园子以来说的最没头脑的一句话。正在发愁怎么接下去的时候,刚好派出去的两个小厮其中一个回来了。
“怎么样?”方迁总算找到救星了。
“回主人,先生,秦鹤先去了医馆,然后去了郊外,然后…”小厮说到后面不流利了。
“然后什么?”不等褚煜开口,方迁急着问了。
“然后…然后他就躺那小丘上了。”
“啊?”方迁愣了一下,暗暗松下一口气,再一看身边,主人已经走到门边了。
“带路。”褚煜丢下一句话就自顾自走了。
带了几个下人,一行人就径直朝城郊走去,褚煜沉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波澜,方迁跟着,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是去看好戏的,一方面担心秦鹤会不会出事情,但是更期待的是秦鹤会和主人出什么事情。
老远就看见那翠绿色的小丘上有一抹浅灰的身影,方迁知是秦鹤,只是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总觉得哪里变了,他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那里,任凭风吹着他的衣角,整个人显得更加清瘦了,一只手轻轻搭在腹部,另一只手放在身侧,他们来时步子很轻,也没人敢说话,到了她附近,反而显得更加拘谨了,连大气也不敢出,真是诡异了,不就是个下人吗?竟然会给他们这样一种压迫感,他就待在那里,可他们却谁也不想走过去,静默了片刻,方迁正犹豫着自己要不要首
当其冲上去叫醒那个糊涂鬼,却不想,这哪有他的份儿,此刻,身前的人早已迈开了步子,看似悠闲,可速度一点也不慢。
褚煜几步就走到清和的身边,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眉头微微一皱,思索了片刻,随即转身,在她身侧躺下,闭上了眼睛,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连个招呼也没打,来的人都愣了一下,顿时手足无措,这是留还是走?最后还是都默默的退到一边,隔了远些,各自休息,没主人的命令,他们也不敢擅自离开,更不敢发出声音。一下子,整个气氛更加诡异了。
褚煜躺在小丘上,能感觉到阳光正暖暖的打在脸上,这个季节的风正是最舒服的时候,和煦温暖,但都比不上身边这个人给他的感觉,虽然这个人是个男的。或许,他只是在这个人身上找另一个人的影子罢了。但是即使这样,他也不愿放过这样的机会。
傍晚的时候,一行人回到了楚园,路上,没人说话,主子不说,谁敢开口,清和跟个小媳妇儿似的,跟在后面,算是对自己今天跑出来呆了一天没干活儿的深刻反省,虽然她本来在园子里也不用干什么,不过这其他下人可不知道,否则看着她过着如此清闲的生活照样拿着比自己多的工资,下人们早就跳起来把她给撕了。
“晚膳过了,来西园。”褚煜踏进园子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一路上的第一句话。
清和在众人不明所以以及方迁饶有深意的眼神中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她不明白了,为何褚煜明明没有认出她来,却还要折磨她,心中涌上一股酸涩。
晚膳是下人送到房里来的,估计是看今天的情形,整个园子里的人都深刻的认识到,这个秦鹤和主子的关系不一般,于是,饭菜也变得丰盛了许多,清和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象征性的吃了两口,在出现反胃的迹象时立马收手。
临走前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服,按了按胸前,再对着镜子看了看肚子,她记得洛洛以前说过,三个月的时候都看不太出来,自己才两个多月,应该更是没有问题,可怎么就觉得腰粗了一圈呢?错觉,一定是错觉。
进到他的房间,跟清和的想象中差不多,与皇宫中的奢华不同,这里的一切都是简单大气的,没有金银雕成的大床桌子,一律的木质家具,透着一股清幽的韵味,记得他曾经说过,皇宫中的样子是他所不能选择的,他的自由,也是由不得他自己决定的。
“可是,你没告诉我,你还有这一处可以隐蔽的地方。”清和站在屋里,喃喃自语。
“你来了,过来。”冷不防从身边传来一个声音,清和下意识的捂上了嘴,确认那
人并没有注意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才慢慢的挪了过去。
“知道为什么来吗?”他自顾自的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