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那方面更没法交代,教主明确颁发旨意,让他们与衡山派保持友好,遇到衡山派弟子要退避三舍,他们没有听;现在为了圣姑,公然违背教主的旨意,与衡山派闹将起来,这件事能否得到教主的宽赦还不好说,如果现在被赵阳几句话给吓回去,即使秉从了教主与邻为善的旨意,但神教的颜面也被彻底丢尽了,估计那惩罚,是要加倍加倍再加倍的!
“这个……赵掌门,这个……”
黄伯流汗流浃背,求救的眼光左右盘旋。可惜,有意气的兄弟哥们一个都没有。
黄伯流很郁闷,如果没有教主对衡山派的示好,如果不是摸不清教主的底线,大不了大伙和赵阳拼了,谁生谁死还是两说呢!
“黄帮主,赵某人也知道你们地目的,”赵阳打破了僵局,眼前这个局面不能僵持下去。否则一旦这伙人没有了退路,暴乱起来咋办,“不过,你们也知道,赵某人刚刚从京师回来,对贵教任盈盈的情况一无所知,如果任盈盈真在衡山派。赵某人一定将她送下衡山,保证不会为难她一根头发。”
赵阳言辞恳切。声音娓娓动听,饱含了令人信服的诚挚深情:“贵教对衡山派的好意。赵某铭感五内,怎会擅自挑衅,与贵教发生龌龊?更何况,今日我中原武林同心协力共抗倭寇。百年倭患,在此一战,我们更不能作出亲仇敌快的事情。”
赵阳的话,说实话。并没有在魔教之中产生多少的共鸣,谈江湖大义,不如谈兄弟感情。但是,大家需要的不是这个,需要地是赵阳的姿态,对魔教,不,对神教的一种姿态,只要有了这样一个台阶,大伙就好收场了不是?
皆大欢喜,真是皆大欢喜。
虽然华山派的岳不群心中不满,但这点不满对大局没有影响,岳不群也不会为这个扰了大伙的心情。
赵阳保证,如果衡山派真的抓了任盈盈,保证无条件释放。
魔教保证,只要任盈盈不在衡山,他们就不会到衡山去观光。
挥挥手,双方作鸟兽散,尤其是魔教的人,不过眨眼工夫就四散离去,各奔东西。
对江湖汉子来说,青山绿水,有啥好看地,与其跑大老远看风景,还不如找个地方生堆篝火烤串狗肉喝碗烈酒来的痛快。
嗒。
任盈盈轻巧地将一块石子遥遥丢开,趁着警戒地衡山弟子转向的瞬间,隐着身躯,从草丛中一掠而过,避开了这道警哨。
投石问路,虽然很古老,效果还是蛮不错地。
任盈盈愈发的肯定她对衡山派的推测,这个山谷戒备如此森严,定然有阴谋。山谷中时不时传出一阵阵的轰鸣声,有点像火枪,但是,声音比火枪要嘹亮多了,而且,好像间隔时间也要比火枪短。
除了这种枪声外,间或还会
为剧烈地响声,和阴雨天的闷雷很相似。任盈盈怀这厮竟然在这里训练火枪手?
衡山派不凭借得天独厚的条件,训练一大批高手出来应急,反而捣鼓这些射速低、威力不大的火枪手有何用?
任盈盈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千金大小姐,对于火枪,她并不陌生,神教中也有火枪。说远了去,本朝开国,火枪在面对蒙元的骑兵时也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两军交锋,如果没有火枪手,衣衫褴褛、体质孱弱、兵器低劣的义军根本不可能将骁勇善战的蒙元骑兵逐出中原,远遁大漠,俯首称臣的。
虽然火枪威力不小,但面对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效果不大。
看着前方两名身着怪异服饰,手中端着与神教火枪完全不一样的火枪,戒备森严,将所有死角都把守住的哨兵,任盈盈叹口气,这一关,没有巧可取了。
身穿赵阳亲自设计的军服,虽然赵家军都感到怪异,不想穿,但是,连自己的命都无法做主,不就是件衣服吗。
不过,慢慢地,大伙也都接受了这种衣服,的确很方便,尤其是衣服上的口袋,取东西特别快,除了可以放弹药外,还可以放一些干粮、伤药什么的。行动起来,这种衣服也比那种长衫要爽利得多。
“吴小六,你看那是什么?”一个哨兵指着一边的峭壁,轻声叫起来。
吴小六侧头,眯起了眼睛,辨认半晌,不确定:“好像是个人,不过,他爬到峭壁上干嘛,难道是采药?不对,大虎子,可能是敌人,这里戒备森严,怎么会让人到这里采药呢?”
大虎子扬手将火枪端在了肩头,眯起左眼,慢慢瞄准了峭壁上移动的影子。
这堵峭壁高约二十多米,遥遥的,只能看到一条花花绿绿的影子在峭壁上攀着山岩慢慢移动,虽然看不清楚,但模糊可以看到这个身影时不时停下,从岩壁上取下什么东西来。
“不对,吴小六,是个大姑娘,应该不是敌人吧?”大虎子瞄了半晌,诧异地松开了扳机,有点不敢确定。
虽然哨兵只有两个,但是吴小六在训练中的成绩比大虎子要强,所以被授予了下士的军衔,虽然大虎子不知道下士是啥玩意,但赵阳说了,无军衔的要听有军衔的,大虎子可不敢触犯赵阳定下的规矩。
峭壁上的身影逐渐清晰,从花花绿绿的衣服看,应该是个姑娘。
“嗯,是个大姑娘,可是,没见她的药篓啊?”吴小六紧皱着眉头,心中依然存疑。
大虎子收起枪,这个采药的大姑娘即使是个敌人,在峭壁的中段,也做不出什么手脚来,完全可以等她落下来后擒拿。
好漂亮的大妹子啊!
间或这个女子一回头,全神贯注的两个哨兵眼睛一亮,嘴巴不自觉张开,原本想要报警的心思也收起了。
美丽的风景,还是独自品尝比较妥当。
采药的女子慢慢向下滑动,吴小六和大虎子四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两颗砰砰跳动的心脏也随着那女子的一举一动而加速或放缓。
哗啦。
峭壁上一个石块松动,滚落下来,采药女子一脚踩空,从峭壁上滑落下来。
不好!
吴小六与大虎子两人同时向前方跃出,伸开双臂来迎接。
窈窕动人的身影在半空中翻滚着飘然而下,吴小六与大虎子两个人抬着头伸着臂膀,跟着空中飘动的身影而飞速的挪动。
身影飘啊飘,一股芬芳的气息让两个哨兵险些陶醉。
吴小六快一步,抢先一步达到这个女子的下方,抬起头,看着那随风坠下、翩翩起舞的身影,那笑颜如花的面孔,吴小六心中猛然警醒:不对啊,这个女子太镇定了!
“对不起了。”
悦耳的声音低低响起,吴小六尚未醒悟过来,就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第十卷【江南战火】 第50章【操练】
荒谬了!
赵阳初时还没有察觉令狐冲的转变,到了第二日,映着朝霞的光芒,赵阳才发现在令狐冲身上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变。
怎么说呢?
如果说,以前的令狐冲,是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那么现在的令狐冲,就是一柄入鞘的宝剑。
不露锋芒,杀机隐现。
不需要追根究底,看看一脸失落的岳不群,赵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该死的风清扬,剑宗出现在华山之巅,怎么他还要青睐这个令狐冲呢?
难道令狐冲是风清扬的私生子?
要不这个老儿干嘛躲在一边偷窥令狐冲呢?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至少剑宗不会一枝独秀。
简陋的路边小店中,赵阳以茶代酒,向岳不群师徒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岳兄,千里相援,此恩此情,赵某人终身不忘,大恩不言谢,只要以后的江湖有赵某人的天地,就绝对不会没有岳兄的江湖。”
岳不群脸色淡然地与赵阳碰了碰茶碗,一口喝光,抹了一下嘴巴,苦涩地笑笑,没有言语。
“师傅,弟子知错了。”令狐冲难堪地低下头,诺诺开口。
岳不群摇摇头,一言不发。
“令狐贤侄,”赵阳感到有些好笑,自己也有倚老卖老的一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拘泥不化,固守陈规,固然保全了你自己的信誉,但对华山派,对中原武学的传承、发扬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嗯……”令狐冲傻愣愣地看着赵阳,不知道赵阳什么意思。
大手一挥,赵阳慷慨激昂:“令狐贤侄,你的剑法是从风清扬那里学来的吧?”
“什么?”
岳不群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赵阳,然后将目光转向了令狐冲,见徒弟轻轻点头,神色大变。
风清扬。剑宗的宿老,难道还活着?
赵阳,他怎么知道风清扬,他怎么知道令狐冲是从风清扬那里习来的剑法?
赵阳心中涌起了苦涩,风清扬约他三年之期,只可惜赵阳后来没有时间,将这件事情错过了,否则,独孤九剑也不会是令狐冲的了。
赵阳摸了摸下巴。遗憾地放下手,一付饱学的模样:“岳兄,令狐贤侄,我大胆猜测一下,风清扬传给令狐贤侄地应该是独孤九剑吧?”
“你,师叔你怎么知道?”
令狐冲大吃一惊,这是他与风清扬最大的秘密。他自信,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可赵阳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赵阳得意一笑,“我不仅知道独孤九剑不仅不是华山派的剑法。而且我还知道独孤九剑真正的来历。”
“志强老弟,独孤九剑,你怎么如此确定?”
岳不群疑惑地询问,他自信在江湖阅历上。要比赵阳强很多。独孤九剑,的确是传闻中的第一剑法,但是,他赵阳怎么如此肯定风清扬教给令狐冲的是独孤九剑?如非赵阳提起。岳不群还一直怀疑令狐冲练的是风清扬地剑宗剑法。
“独孤九剑,可以说是天下第一流的剑法,”赵阳陷入了沉思,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关于射雕、神雕的故事没有流传下来,为什么所谓的武功也一代比一代差,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能用这些东西来忽悠人,“南宋时期,武林中出现了一位绝世高手,自号独孤求败,纵横江湖,未曾一败,堪称天下第一高手。”
“独孤求败晚年,将其一身的武学加以提炼,汇总成一套剑法,即独孤九剑,包括破剑式、破掌式、破棍式、破鞭式等等。”赵阳一脸向往的神色,“听说这套剑法可以破天下万般武学,虽然颇有夸张,但是,这套剑法的精妙之处,却不容质疑。风清扬虽然是剑宗弟子,但是他横行江湖,靠地却是这套独孤九剑,而不是剑宗的剑法。”
独孤求败?
好猖狂地名字!
好一位睥睨众生的汉子!
赵阳将众人地思绪重新引了回来:“也就是说,令狐贤侄学到的这套剑法,不属于剑宗的武学,令狐贤侄不应该敝帚自珍,藏着掖着,反而应当拿出来发扬光大,既可以传承、发展武学,又能增强我正派武林的实力,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令狐冲张开嘴巴,犹豫了一下,艰难地点点头:“师叔所言极是,令狐冲敢有不从。”
岳不群闻言,脸色喜怒不定,虽然令狐冲地低头让他欣喜,但是,哎,一言难尽啊。
藏身在石壁下,任盈盈的小嘴巴合不拢了。
宽阔的山谷中,密密麻麻布满了障碍物,有陷马桩、陷坑、独木桥等等,林林总总,让她看花了眼睛。在这些障碍物的两旁,还树立着一排排地竹竿,竹竿上挂着几尺长的白布,随风飘扬。
这些尚在其次,真正让任盈盈吃惊的是,在这些障碍物中间有数百人在穿梭前进,这些人穿的衣服和哨兵一模一样,手中也都端着一柄柄同样怪异的火枪,在奔跑中,还不停地举起枪向着四面飘动的白布射击。
可以说,这些人的速度很慢,无论是奔跑的速度,还是射击的速度都很慢,一个练过三五年武功的人面对这样的火枪兵,可以轻易避开。只是,任盈盈惊骇地发现,如果是面对几十柄火枪,即使以她的身手,也绝难躲过!
这种火枪,发射的速度太快了,至少是神教火枪的三倍,甚至更多。
这种火枪,射程也太远了,每一声枪响,远处都有一大片的白布被击碎,这个距离,是神教火枪的三到四倍远,而这种准确度,更是让任盈盈心寒。
冷汗,瞬间浮上了任盈盈的额头,她仿佛看到,漫山遍野的神教弟子倒在衡山派的火枪手面前。
不用太多,任盈盈计算过,从射击到装弹再次射击,顶多两息的时间,而这段时间,神教弟子不可能跃过火枪的射程。
如果,衡山派再采用军队中的三连击放枪,即使再多的神教弟子也别想冲过火枪的射程。
这是屠杀!
这是对神教弟子赤裸裸的屠杀!
任盈盈后悔不迭,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通报出去,阻止神教弟子,尤其任盈盈苦心经营的神教弟子飞蛾扑火的自杀行动。
轻轻移动脚步,任盈盈向后慢慢退下。
该看的都看到了,该死的赵阳,这个阴险、狡猾、心狠手辣的家伙!
上山容易下山难,进谷容易出谷难。
几道白光从山间闪过,任盈盈还没有醒悟过来,从各处的山头相继闪过几道白光,心头猛跳,任盈盈知道事情不妙,顾不得暴露行踪,全力向谷外奔驰。
白光,定然是用镜子反射阳光的一种联络信号,刚才自己放翻了这里的哨兵,那就没有人回应谷内的联络,此处,已经暴露。
警钟声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