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非是女儿不讲道理,而是两位大人推断的切入点本身就有问题。难不曾,只许他们无中生有任意联想,就由不得女儿合理合情分析推断?”
叶念尘这会也没必要对昭华公主过多客气,淡淡说道:“况且,此刻本也是女儿与两位大人相互对质的时候,有疑问就得提出,不然何谈解决?按着惯例,母亲现在过多介入并不妥当。”
“你这话……”昭华公主被叶念尘直接呛了回来,面色极为不善,正欲昭显长辈的权威,却被太子给打断。
“皇姑,既然此事牵涉到念尘姑娘,那么还是先让她自个与两位大人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比较好。”
太子做为见证人,此时出声倒也恰当:“我们暂时都只是局外人,的确不宜在此刻介入,客观旁听,做以见证,方才为上。”
太子话一出,昭华公主不得不闭上了嘴,目光扫过叶念尘,面上倒也看不出太多喜怒。
“两位大人,请不要回避,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叶念尘根本没去理会昭华公主,也没有耽搁功夫去谢过太子。
此刻她的眼中只有那两个断案高手,一副不将事情彻底弄个明白绝不罢休的模样。
这样的叶念尘,落到众人眼中,感觉并不唐突,那认准一件事后决不向任何人服输的劲头却是更加的深入人心。
面对紧逼,白大人终是没法再做沉默,只得说道:“大小姐,我承认,先前我们的推断过于主观武断了一些……”
“到底是主观武断,还是错了?”叶念尘可不满意于这样的回答,冷哼一声:“十五年前,我不过五岁小儿,什么都不懂,但对于亲人的离世却有着强于任何人的敏感。所以,自打亲眼目睹了那一幕后,才会惊吓过度,一病十几年!”
“现如今,这样的旧伤口也能够成为你们加罪于我的理由,这一点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当年之事的确存有旁人不知的隐情,那么,便是从查案开始就有人已将凶手的头衔绑到了我的身上,不然的话,凭你们的能力与经验,根本不可能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大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叶念尘当众强硬的指责自己错了,白大人终于忍不住了,面色极为难看地问道:“敢问大小姐口口声声说我们错了,还是最为低级的错误,现在便做出这等结论,是不是为时过早?”
“既然白大人到现在还不愿意承认,那我也学着两位大人当众来推断推断!”
叶念尘面无表情地盯着白姓断案高手,毫不让步:“事实证明,两位大人将我列为疑犯根本站不住脚根,你们所罗列出来的证物以及按在我头上的杀人动机全是漏洞,荒唐至极!”
“做为经验丰富的断案高手,你们却从一开始就武断地锁定目标,直接对我做出了有罪推断,再在此基础上选择性的罗列所谓罪证,如此调查本就毫无公正真实可言,从一开始你们就在错特错!”
说到这,叶念尘微微顿了顿,看到白、林二人神色凝重,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惊讶之色后,接着又道:“别跟我否认这一切,因为你们极为想方设法以偏概全的硬将这三起本就只是意外的事故定性为谋杀,便已经泄露了你们的真实目的!”
“大小姐,那几起……”林、白两人出声想要打断反驳。
叶念尘并不于理会,强势无比一气呵成:“虽然你们费心找到的说辞的确能够解释得通,但解释得通未必就一定是事实!说到底,那也不过是你们的猜测,仅仅只是发生事故的其中一种可能性!可从头到尾其实你们都在误导所有人,这种可能的猜测就是事情的全部!”
“照大小姐这意思,难不成这是要推翻我们所说的一切,重新将这几起人命归于意外?”
事到如今,白大人一反常态,既不焦急也不担忧,一张脸阴沉得吓人,对着叶念尘明显有了对立之意。
“为什么不能是意外?如果按着你们只要能够解释得通便是事实的逻辑,我所看到想到的绝对要比你们所提出的更加合理!”
叶念尘并不在意白大人突然间开始的变脸,径直说道:“第一起事故中,关于柳婆子的死,谁说几十年都不曾出现过梦游症状的人,便一直就不会发生梦游?谁说梦游的人在梦游过程中无人突然叫醒便一定不会中途醒来自己吓死自己?”
“《源物记》、《范阳游志》中均记载过这样的案例,两位大人若是读书少还情有可愿,若是故意忽略以偏概全的话,你们的真实想法与目的,可就当真就让人不寒而栗!”
白大人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紫、最后由紫变青,一双手都下意识的抖动起来,显然被叶念尘的话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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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受人指使
看到姓白的如此模样,昭华公主脸色越来越暗。
这会,她已经有些模糊起来,到底是找过来的人太过没用,还是叶念尘这个小贱人太过狡诈?
然,场下观者心思各异,场上对峙的双方却依旧被叶念尘掌控着节奏,不曾改变。
“再说第二起意外,普通人见识少不懂也就罢了,但身负无数断案经验的你们,竟然也没听说过猝死?心脏不好的人突然猝死者比比皆是,你们却绞尽脑汁非得往阴谋他杀上推,目地就是为了证明有我这么个凶手存在吧?。”
叶念尘话不停顿,语气愈发犀利锋锐:“甚至于,就连被雷劈死这种事,你们也要想方设法扯到人为因素上来,拿着连台面都上不得的推断,绕着十八道弯的距离扯上我叶念尘的嫌疑,你们自己就不觉得心虚吗?”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两位大人,或者说是得罪了其他什么人,才会被你们兴师动众的卷入到这种可笑的清白之争来!但即使如此,我也不会与你们一般丢掉你们本职身份中最最需要必备的客观与公正!”
眉眼一扫,叶念尘的目光毫无顾忌的定格在昭华公主脸上,冷静得无与复加地总结:“叶府这三起事故,准备地说应该有着诸多的可能性,或意外或人为,或巧合或因果报应,但却与我扯不上一丝一毫的关联!”
昭华公主被叶念尘盯得极为不爽,若非当众不便,她真想狠狠的瞪回去驳叶念尘一脸。
没一丝一毫的关联才怪,即使叶念尘可以阴险狡诈地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哪怕所有人都信了,可她也绝对不会相信那些鬼话!
她越来越肯定,这个死丫头当真是知道了些什么,为了十五年前的那桩旧事而回!
对上昭华公主的目光,叶念尘直接漠视掉那眸子深处一闪而过的杀意,竟笑了起来。
而后,她调整视线看向顾明义,微微点头示意道:“当然,若以旁人视角来论,正如国师所言,‘谁都有可能,也可能谁都不是’!”
叶念尘当众推翻了白、林两人所有的推断与证据,而且字字占理,句句有据,可信度极高,一时间几乎没谁再有那种不好的猜测,之前便相信者更是替其愤愤不平。
同时,也没有谁再将顾明义的话当成可有可无的套话,人们顿时清醒过来,他们的国师大人向来所言都不简单,这会看来更显真知灼见,玄机无比!
见状,顾明义到并没有出声,不过却微微笑了笑,朝着叶念尘点了点头,算是肯定地回应。
“哎呀,我说说吗,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可能跟念尘妹妹有关!”二皇子倒是适时开口,眉开眼笑地看着叶念尘。
他全然没去考虑他那亲皇姑的心情,完完全全一副站在叶念尘一边,帮着叶念尘的模样。
“多谢二皇子信任!”
叶念尘简单谢过,并没有过多耽误,出奇不意的跳过所有人,径直朝着太子李执恭声请求道:“太子殿下,您是今日这场调查公布事件专程请来的见证人,念尘斗胆,还请太子禀公明鉴,还我一个清白!”
坚定而不可侵犯,这样的叶念尘落入众人眼中,身姿柔弱,灵魂却无比的强大。
白、林二人早就已经哑口无言,但亦没有主动承认他们的错处,更没当从洗清叶念尘身上的嫌疑,还其清白。
所以,叶念尘此刻的要求并不为过,至于她绕开昭华公主直接奏请太子,倒也谈不上不敬,谁让昭华公主自个吃饱饭饭没事做,主动着找来这么一个身份尊贵的见证人呢?
而实事上,太子从头到尾并没有多说什么话,亦无偏帮任何一方。
抛开对错立场,叶念尘今日的表现当真精彩无比,毫无质疑地反击太过有力。
李执从来都不曾小看过这个女子,但此时此刻还是不由得为叶念尘的镇定、机敏、睿智与气势所深深折服。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从五岁离京后到现在的这十五年间又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经历?
李执无法想象,那张看似年少的脸孔下面到底隐藏了多少磨难与沧桑,而那超乎年龄的淡漠与坚强隐隐间触动着他的心房,让他生出一种莫名的怜惜。
“本太子从头到尾皆有仔细聆听双言之言,凭心而论,两位大人质疑念尘姑娘的证物证言以及种种推断完全站不住脚根,本太子亦有所疑惑,为大魏最出众的断案高手,当真只是这等水准?”
李执当众质问,神色严厉。
即使没有叶念尘,这两人身为朝廷要员,丢人现眼还不算最大的败笔,指鹿为马般不负责任的当众滥用职责权力,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见势不妙,早就已经失了心神的白、林两人当众跪了下来。
“太子恕罪,我等先前的推断的确……的确太过武断,以至于错误的让叶大小姐背上嫌疑之名,是我们弄错了,还请太子恕罪!”
白大人没有办法,只得当众承认错误求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若是还不松口,那就立马会被叶念尘坐实陷害之名。
“仅仅一句太过武断就足以带过一切吗?若我没这能力推翻掉你们的指控,此刻我已经成为你们武断之下的冤屈者,一世清名尽毁,下场难以想象!”
叶念尘可没打算就这般轻易放过,当下追问:“白大人,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你们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又是什么原因让你们敢如此武断的将脏水毫无顾忌的泼到我这叶家嫡长女的头上来?”
听到这话,不少人心中咯噔一下,心思却是愈发澄明起来。
叶念尘说得没错,越是身份贵重之人,若是涉事的话相对而言处理者便会越谨慎,因为一旦出错,处理者所要承担的后果都比寻常案件重得多。
不论叶念尘受不受叶家重视,但嫡长女的身份代表的不仅仅只是她个人,再加上这还涉及到连环凶杀如此大的罪名,哪怕是再没脑子的断案者也会谨慎谨慎再谨慎。
但白、林两人在此事中却明显没有这样的顾忌,行事做法亦颇让人生疑,如此一来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这般做的背后是不是有着特别的缘故?
白大人额上冷汗不断直冒,但却还是一口咬定并无其他原因,只是他们一时过于自负才导致出了差错。
而林大人则失魂落魄般地跪在那里,话都说不出来。
如此状况,让昭华公主心中难免忐忑,但见白、林二人并不曾乱说话,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太子却是一拍桌案,冷场斥责道:“本太子先前的确说过,你等若有所失误自是不会刻意为难,但那是建立在禀公断案的基础之上!如今是非黑白就摆在这,岂是一个‘武断’便能推卸得掉所有责任?”
顿了顿,李执威严无比地宣布:“若你们再无其他解释,本太子只能够将你们二人发配吏部甄别清查,看看如此办案做风之下,以往在你们手中了结的案件中,到底有多少冤案错案!”
此言一出,不仅是白、林两个当事者,就连其他人都震惊不已。
很明显,太子已然认定这两人有所隐瞒,而这样的隐瞒才是真正触怒太子的原因所在。
太子行事,向来果断而严厉,身为储君当然容不得有人当着他的面欺瞒惑上!
“太子恕罪,太子恕罪!微臣愿意如实招来,绝不敢再敢欺瞒,还请太子从轻处理格外开恩!”
白大人似是被吓破了胆,全然不顾林大人的阻挠,当众大声说道:“微臣与白大人的确受人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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