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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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王妃-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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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坐吧!”李世民示意我们坐下,看他的神态十分的疲倦,从辽东战场归来后身体就不大好,看来果真如此。
  我们没有说一句话,就见内侍总管陈福顺哈着腰进来,回禀说:“赵国公有要事求见!”
  李世民当即扶着陈福顺起身,颤巍巍离开了淑景殿,他的风湿病看起来很严重,走起路来一脚深,一脚浅,完全是让内侍们架着出去的。
  “唉!”淑妃娘娘也轻叹一声,“陛下这病……!”
  话音未落,李恪从宫门外闪了进来,依旧是那件暗紫的圆领袍,见到我和仁儿时,总算松了一口气。
  直言道:“母妃,您把可儿当成了什么?用到的时候怎么都好!用不到就……!”
  “你这是在教训母妃!”淑妃冷眼相问,指着我说:“可儿都答应了!这事儿还轮不到你出头!”
  “你答应了?”他握住我的手腕,情绪有些激动,“你忘了她们是怎么对你的?为什么还要帮着她们!”
  “我……!”我讲不出理由,刚才已经见过李世民了,有什么法子!不答应也要答应。
  “事到如今,多说无用!就这么定了!”淑妃移到到李恪面前,吩咐道:“带可儿回府!从今往后,她就是萧泽宣!要是再出了什么差池,或者走露了风声,母妃也帮不了你们,更救不了可儿!”
  “好!好!儿子总算明白了!”他一连说了两个好字,握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又瞥了一言不发的萧夫人一眼,转头对我说:“我们走!”
  “娘娘,臣妇也告退了!”称了心的萧夫人也跟着我们退出了淑景殿。
  从安仁门登上象辂,仪卫缓缓向王府行驶,仁儿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着,摇摇晃晃的辂车大概是一种很好的催眠曲。
  “为什么要答应?好不容易脱身,何苦再陷入到无法挽回的境地?”他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
  “不想再过没有你的日子!不想一个月也见不到你一面!”眼泪瞬间飘落下来,就算前方是龙潭虎穴,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跳,命运如此,岂是人力能够挽回!
  “可儿!”他轻叹一声。
  沉默的时刻,仪卫已经进入金城坊的王府门前,闭月扶着我下了辂车,这座开阔宏伟、雕梁画栋的王府一点儿也没有改变,做梦也没想到,我能再次重返。
  在王府门前迎接我的是落雁、奶母、师母、傅母和那十二名侍女,当然还有紧随我们的萧夫人。
  萧夫人笑呵呵道:“女儿,她们是得了信儿前来迎接你的!” 
  迎接我!现在竟知道低眉顺眼的迎接我!不是在梅园村抢夺仁儿的时候了!
  “你把这十三个人都领回去吧!我使唤不起她们!”我一一指着泽宣的师母、傅母和那十二名侍女,根本不想再看到她们一眼。
  萧夫人一口应了下来,“好!好!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们不好,娘再挑些人来服侍你!”
  “不用了!府里有的是人!”我瞥了她一眼,自向王府而入。
  

           

第八十七章 双喜临门

    
  在我隐居的这一年半里,如宣阁一如往常,连摆设都不曾移动过,妆奁中的钗钿一一完好,榻帐被褥都是我离开时的模样,紫金炉内焚着百合香,就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觉醒来,一切如故。
  华灯初上之时,闭月仍在收拾一些银钱、衣裳等物,是我要送给梅园村张嫂子一家的礼物,在隐居的日子里,她帮了我好多,除了钱物也找不出可以感谢她的东西。
  “王妃,奴婢弄好了!您看看行吗?”闭月指着美人榻上的一大堆东西。
  我随手一翻,东西还不少,足足装好几个包袱,满意点了点头,“就这些吧!明天请宋典军送你到梅园村!别暴露身份就行!”
  “奴婢知道了!”闭月叫过几个新来的侍女,把要送人的一堆东西拾掇了下去。
  珠帘微动,奶母和落雁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端着晚膳,不过是一些粥饼汤菜,煎虾、鱼炙、鸡子羹、云母粥、蒸脯菜、百岁齑、盐酱瓜蔬等。我瞅了一眼,没有一样对胃口的,倒不如梅园村的普通粟米粥与五香大头菜。
  落雁小心翼翼盛了一碗鸡子羹给我,奶母也在一旁帮着布菜,她们均是一言不发,完全不是以前的样子。
  “你们两个怎么像是不认识我?在我面前不用拘谨!”她们大概是为我白天撵人的事儿担忧吧!我撵的是傅母、师母和十二个侍女,她们曾经得罪过我!落雁与奶母却对我不薄,在梅园村还帮我说话。
  “王妃,我们……!”落雁和奶母同时低下头,十分拘束。
  “我们还像从前那样不好吗?难道我不如萧泽宣待你们好?”我故意激她们。
  “不是!您当然比……您对奴婢的好!奴婢怎么敢忘……!”落雁支支吾吾。
  奶母上前一步道:“王妃,您是什么人!我们清楚的很!老奴跟落雁也是怕您……怕您认为我们是从前王妃的人,就……!”
  “就处处为难你们!”我犹自一笑,侧目道:“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清楚的很!之所以把你们留在身边,就是认为你们是自己人呀!难道你们不明白?”
  “王妃,我们……!”她们两个暗自掉着眼泪。
  “好了!过去的事儿不提也罢!坐下来吃饭吧!一个人吃怪闷的!”这僵局还得我来打开。
  她们两个相视一眼,谁也不敢先坐下来。
  “坐呀!就像以前那样!除非你们看不起我!还念着萧泽宣的好处!”我这样一说,她们终于跪坐在食案边,陪我吃了这顿晚饭。
  夜色沉沉,银烛高照,仁儿在我身边沉沉睡着,回想这一天,竟是峰回路转,我又回到了王府,又成了人们眼中的萧泽宣,一切一切就像一场梦。
  刚闭上眼睛,就感觉有人靠在了我的身边,是熟悉的零陵香味道,随口问一句:“才回来吗?已经快子时了!”这一幕真的好温馨,是在梅园村里奢求,当时他总是来匆匆,去匆匆。
  “有些俗务要处理!”他侧着身子倒在我身边,轻轻在隆起的腹部摩挲着,“我们的儿子什么时候出生,都等不急了!”
  “我算过了,大约是九月末,十月初!你还要等上一段日子!”我扯扯他的衣袖,“你不生我的气了?”
  “我是小气的人吗?我只是担心你……!”他言又欲止。
  “就算我以后再次身陷囹圄,你还会来救我对吗?”我知道他所指为何!他也在顾及萧泽宣会重返长安吧!
  “当然!”他十分肯定的说:“你是我两个孩子的娘!当然要救你于水火呀!”又想到了什么,他喜形于色道:“我们的儿子十月初出生!嫤儿和嫱儿十月初六同一天出嫁,我们家岂不是双喜临门!”
  “她们同一天出嫁?夫婿是什么人呀?”最后一次见她们姐妹,都还是小女孩儿呢!这么快就要出嫁了,方感到光阴如水易逝。
  他抿嘴而笑,“嫁的正巧也是兄弟两个!隋观德王杨雄的后人,是母妃的同族!”
  “噢!这门亲事定是母妃做的主了!”觉得很累,缓缓闭上眼睛。
  “还真让你说对了!”
  他拨弄着我的发丝,突然感到唇间一热,两片樱瓣被他来回深吻着,耳鬓厮磨间,不禁心中一荡,手臂勾在他的颈项回吻着。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只是好久好久不曾品味过了。
  绵长的深吻浅浅退化如蜻蜓点水般轻柔,他笑了笑,懒洋洋倒在了枕上,仰视着绣满各色花枝的纱帷,感叹道:“可儿!你有没有想过?转来转去,你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们之间的缘分却是剪也剪不断的!我注定与你有缘吧!”
  我点头称是,“嗯!造化就是这样弄人!我如果与萧泽宣长相不同,你也不会爱上我!原来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了!”
  “是啊!”他说了两字,便不在言语,只留水漏的滴答之声。
  一轮红日刚刚冲破雾霁,如宣阁迎来新一天的早晨,几只画眉在廊檐下叽叽喳喳,小径两旁百花盛开,各展芳姿,侍婢们汲水浇花忙个不停,偶有带着花香淡淡的晨风掠过,荡起一袭鹅黄的簇蝶裙。
  站久了支撑不了笨重的身体,坐在廊下休息片刻,几缕微弱的光线刚好洒在脸颊。
  “王妃,用饭吧!”落雁缓缓走过来,弯腰微笑,“今天有金米蒸的满天星和甘露羹,都是您喜欢吃的!”
  “现在不饿,你们先去用吧!”不知为何,自昨天回来,就完全没了胃口。
  “王妃!”落雁的眼光停留在月亮门处,低声道:“是元孺人过来了!”
  我抬头一看,怎么不是!元如娴带着几名仆妇正走在花间小径,淡青色的齐胸襦裙,月白的画帔,明眸似水,秀若兰芷,给人一种不落凡俗的感觉。
  她移步到我身侧,款款笑道:“王妃,许久未见,一向可好!听闻您在经楼诵经,妾身也不便相扰!昨日又知您回到如宣阁居住,这才前来拜望!”
  “难得你想着我!”淑妃娘娘这一番偷天换日,连王府孺人都末察觉,果然是最好办法!既不让人起疑,同时又维护了萧家。“他是……!”我看到无如娴身后的仆妇抱着一个小小婴孩儿,穿着锦缎小袍,生得粉粉嘟嘟,这就是他的儿子?
  “王妃还没见过他呢!”元如娴抱着婴孩儿坐在我身边,“殿下取了名字叫玮儿,刚刚八个月!”
  玮儿,他跟元如娴的孩子!心中却是无比的苍凉,现在明明是夏暮秋初。
  “王妃,日子算过了吗?孩子什么时候出生?身子还好?饮食周不周?”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元如娴那一串问题的,自从见到李玮的时候,血液就像被凝结了一样。
  转眼已是十月初六,隐隐听到府内的锣鼓喧天,丝竹声声,今天是两位县主出嫁的好日子。前面有多热闹我是想像不到,无力的歪在红木榻上,身旁是刚刚出生十天的儿子,他睡的正香,金石丝竹完全打扰不到。
  落雁缓缓掀开帷幕,轻轻说了一句:“王妃,两位县主来向您拜别!”
  轻纱帷幕外,两位穿深青色正装的少女盈盈下拜,隔了一道纱幕,看得也不真,我甚至忘记让落雁相赠早已准备好的礼物,还好是她心细,捧着两份礼物出纱帷赠于两位县主。
  “我们姐妹谢王妃的赏!”相较姐姐,李嫱总是口齿伶俐。
  本想同她们好好说上几句,无奈连面也不能相见,产褥期,我不能出纱帷,她们也不能进,只能隔着一道障碍说话,“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就是一些钗钿首饰,还有……!”
  “王妃,吉时恐怕到了!我们也该走了!”李嫱打断我的话,同姐姐行礼后缓缓而退,话再未留下半句。
  又是我想太多!不是人家的生母,何必在此啰嗦,她们姐妹也未必想听吧!
  丝竹鼓乐渐渐远去之时,李恪来到我的身边,自是喜逐颜开,连远游冠服都不曾换去。
  “琨儿还睡呢?”他看了一会儿儿子,又看向我,问道:“你怎么不休息?刚刚生产,要保养身子才是!今天都用了什么?”
  “早上用了一碗党参枸杞子粥,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我侧身靠在隐囊里,就这么一个小动作也是全身向外冒汗,再没有一点儿力气。
  “我看你气色可不大好!让杜大夫过来看一下?”他抿了抿我的长发,神情颇为担忧,“看这一头的汗!”
  “没关系!休养些日子就好了!”我没有当回事儿,上一次生下仁儿没几天,就被人扔在黑屋子里,还不是照样挺了过来,哪儿比得了现在的锦衣玉食。“哎!跟你商量一下!”我把手叠在他的手背上,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转了话头道:“嫁女儿有什么感受?”
  “感受!”他浅浅一笑,“你说我有什么感受!”
  “你才二十八岁就连嫁两个女儿,难道就没有感受吗?我……!”说到这儿,我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低声道:“以后,我不想要孩子了!行吗?”
  “当然不行!”他一口回绝。
  他这种没商量的口吻不禁让我气愤,“你能不能体谅体谅我!我已经生了三个孩子,自从生下琨儿,身体就像透支了一样!我……!”
  “借口!”他把我搂在怀里,微然一笑,“又找借口对不对?什么叫以后不要孩子!我还要好多好多孩子呢!最后好儿子十个,女儿十个!你就给我生吧!”
  我冷冷道:“你把我当什么?生孩子的机器?” 
  他笑着在我脸颊上划了一下,“你任务就是给我生好多的孩子!你不生,我去找别人生!”
  “去啊!现在就去!”我奋力将他推开,指着纱幕处,“门就在那里,我绝不拦着!”
  “现在是怎么了?说一句玩笑话就当真!去就去,到时候你别后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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