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到二号目标,在海边。”
“让她不能见到日出!”冯默然啪地合上电话,将电话扔到席梦思上,从包里拿出并指宽、中指长的小刀,右手指夹着它,在左手臂慢慢地割出一道三寸长的裂痕。鲜红的血,从伤口渗流而出,在白晰的小臂上,那么明显,那么妖异。冯默然没有蹙眉咧嘴,她似乎没了痛感。反而伸出丁香小舌,低头舔着伤口上的鲜血。血腥味,还带有淡淡的咸味,冯默然因血腥味而兴奋,本来淡漠的双眼突然放亮。
曲卷的舌顶被鲜血染得更红,若能分叉,它更像毒蛇的信子。刚才她像天下冷淡的仙子,现在却像地狱的恶魔!谢居安追出去了,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苏荃藏身之处。今晚洗尘宴地戏。是他们三人商量好的,好比两名对恃的高手,若不露出空门,对方怎么会乘虚而对于冯默然的突然到来,不管是不是巧合,谢居安同样不愿冒这个风险,更何况还有许多疑点让他放不下心。
杀兄之仇,若能化解,早在a国时。她绝不会独自一人离开,尽管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有一万个必死的理由。今日相见。表面上恩仇泯于一笑中。可这种笑,来得太突兀。倘若冯默然再次相见,对他横眉冷脸、不理不睬,这才人之常情。谢居安的仇人或许很多,但所知的仇人中,只有她一个姓冯。一年前所听到的“冯先生”,会不会就是她呢?何况所观察地疑点不止这些。
但谢居安还是给她一个机会,潘然醒悟的机会,那是看在年迈的师伯和萍姨面上,不想给两人晚年地生活增添另一抹阴影。谢居安如一只飞鸿,在乡村小道上飞掠,绕了一大圈靠近约定地点。海边,波涛拍岸的声响清晰可辨;哭声。断断续续地隐约传来。这么悲切的哭声,让谢居安感到迷惑,为了演戏也没这个必要啊?而这哭声。却含有不甘、心痛、徨谢居安从没听过,包含着这么多情感因素的哭声,或许他从来没关心过身边的这位秘书,却松了一口气。
不管如何,人还活着,才是最重要!突然,如墨的黑夜中,传来“卟”的一声,这是狙击枪地声音。接着“卟嗵”的落水声。谢居安大惊失色。急喊着:“霞儿儿!”掠上了那块两丈多高的岩石,已不见了苏荃的踪影。毫无犹豫纵身入海。在离岩石五米远的水中,搜寻不找苏荃,谢居安依然在水里,不停地搜寻着,慢慢向外扩大范围。失望了,谢居安钻出水面,望着波澜起伏的海面,愤恨地拍击水面。
!水面激起丈高水花,波浪被硬生生切断,裂开一尺宽的沟,不久又合上了。啊!居安长吼一声,再一次领略到大海地无情。父亲谢秋在十余年前被大海夺去了生命,今夜的苏荃小安!小安!”一声虚弱的轻呼,来自岩石底下。宛如天赖之音,谢居安惊疑地回头望,只见苏荃一手紧紧地扣在石缝,谢居安激动得几乎落泪。潜水过去,谢居安一把抱住了苏荃,“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不要回去,否则我们地计划要被打乱。”
苏荃费力地说。“来!霞儿,抱紧我!”谢居安吻住了她,然后又潜入水底。海岛,又是这座海岛。谢居安抱着苏荃,将她平放沙滩上,扯去外衣,脱去了防弹衣,扯去了胸罩,扯去了她身上的一切衣服,只留一条小内裤。在昏迷中的苏荃,却在低喃:“不!不行啊!不”直至无声。伤口在右下,是一个弹孔,正滴流着血。苏荃已失血过多,处于半昏迷状态。
谢居安快速点着伤口周围的穴位,先阻止了大出血,将手心轻轻贴在弹孔,缓缓地输入真气,许久后才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伤及肺叶。”南方的秋夜,多了一些寒意。谢居安一摸苏荃的手脚已冰冷,连忙找了一处避风之所,怀抱着苏荃,脱去自己的上衣,覆在她的身上。尽管衣服已湿透了,但谢居安依靠着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日上三杆,苏荃悠悠醒来,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爽过。她不敢让闲下来,人一旦闲下来,各种想法就多了。只有忙,忙得无法思想,才能杜绝自己萌生地想法,或者是考虑家人地提议:去找个新的男朋友过吧。每一次,思及这个问题时,她就拒绝想下去,如无情地剪刀,剪去这枝萌芽。但,种子不挖除。就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粒种子就是人渴望理解、渴望安慰的天性,她又怎能避免?苏荃醒来,却不敢睁开眼睛,那种肌肤相亲,让她震撼,让她颤,心田的种子突然发芽了!“霞儿,太阳已经晒到屁股了。”
苏荃有些慌张。心里又有些酸楚,他还是将她当作常霞,可不把她当作常霞。自己又能怎么样?急急想了一会儿,才假装痛苦地呻吟一声。可那个伤口的地方,被一只宽厚的手捂着,苏荃脸红了,身子慢慢发烫。“怎么?伤口还在痛?”谢居安关切地问,明明点了周围地穴位,怎么会有痛觉呢?“小安。家里怎么样了?”苏荃的头不自觉地往谢居安怀里靠了靠,听到了缓而强壮的的心跳声,这是男人的心跳声。
第310章
谢居安嗯了一声,又哎地叹了一口气。这时,苏荃完全明白这“嗯”和“哎”的含义,便睁开大眼,近距离观察着这男人。见谢居安正直视着前方。“下午便送你离开这个地方,到省总院好好养伤。”谢居安说道。“不,我的工作不允许我离得你太远。”苏荃一口反对。“你若是霞儿。便该听我的话,好好养伤。乖!”谢居安轻轻地说。“从昨天开始,我就是你的霞儿,但我不离开!”苏荃很霸道地说。
谢居安只得苦笑。“要不这样,你还藏身在这,我回去收拾药品和一些生活用品。在谢家村,估计只有这个地方是安全的。”苏荃轻唔了一声,突然全身如触电般颤抖一下,原因是她地峰顶被那只手一擦而过。“对不起。昨晚事急从权。我”“你难道对自己的妻子,也都这样的么?”苏荃问得有些挑衅。“当然不是!”做为男人。该如何回应这样地问题?谢居安回去了。
苏荃仍依懒地躺着,因为刚才那个长吻和抚摸,让她的人在泛滥,心却在升华谢居安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刚踏进客厅里,便见“谢母”、冯默然、萍儿等人坐于红木沙发上。冯默然从椅子中站起,焦急地问:“找到了么?”谢居安摇摇头,拿出那件“常霞”所穿的外表,失神地说:“这是在海里捞到的。”众人才打量起谢居安,整个人湿漉漉的,裤管角还不时滴着水,这水带着咸味。
“她”冯默然惊得掩着自己的嘴。“你先去洗洗。”“谢母”强忍着,淡淡地说。谢居安转头就上了二楼。可乒乒乓乓撞落沿道东西的声音,传到了一楼地客厅,“谢母”哀叹着:这闹出了人命,还是儿媳。“伯母,您可不要太担心了,小安他会解决好的。”冯默然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确实长得比花还好看,善解人意地安慰说。“孩子若没了娘,这以后可怎么办?”“谢母”挤出几滴眼泪,用袖子擦了擦做个样子,“你看看臭小子,每次回来总不让人安生呐,都要搞得鸡犬不宁才安生。”
在“谢母”的唏嘘间,铁手寒带着一名警卫来了,如同一场及时雨,让“谢母”有些喜出望外,“谢母”急急地说:“铁手来了呀,小安他在楼上。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铁手寒被“谢母”一惊一乍的话,愣了一下,然后带着警卫直奔二楼。冯默然当然知道铁手寒是什么身份,佯装不知,惊讶地望着“谢母”。“谢母”又叨嗑地介绍起铁手寒。
“大师兄!”铁手寒推开房门,朗声喊道。谢居安做出噤声手势,示意俩人进来后,关上门。“出什么事了!”铁手寒追问道。“你们两人跟我来。”谢居安直截了当地说,拂去咖啡色外套上的线头,自己率先开门出去。铁手寒与身边警卫对视了眼,也接连跟了下楼。在“谢母”三人的目光中,谢居安三人先后出了院子。
在沙滩上,三人临立在高高的巨岩上,那是“常霞”昨晚出事的地点,看那晴空下的大海碧波,让人心旷神怡。“小云,别再装了。”谢居安没有回头,喊破了乔装的王希云。王希云惊讶了。在来之前,他特意叫陈小杰替他幻容,还怕被认出,缩在铁手寒的身后。可他不知道,他没有军人的气质,就是套上军装,也不行。“小安你一眼就认出来?”王希云见谢居安点头确认,不禁哀嚎,“早知道不装了,时刻挺着腰部,容易让人腰肌劳损。”
挺直的腰杆瞬间塌了下来。谢居安咧嘴一笑,却说:“装得好!至少让冯先生的人认不出来。”“冯先生?”王希云条件反射地惊呼。这个名字、这个人,如梦魇一样,曾压得自己差点下了地狱,没有人比他更记得这个称呼。谢居安便将昨晚发生之事说了一遍,他们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出手这么快。“你小子,答应我就回来。却拖了几天。
不然的话,计划就更完美。”谢居安并没有责备王希云的意思,其实就算王希云在当场,不可能阻止,也不想阻止那一枪。因为谢居安狙击枪这个武器只是单兵。而那个毒菌则意味着毁灭,至少足以让谢家村毁灭。王希云耷拉着头,讪讪地说:“其实我这几天,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天被父母训话不下八个小时。晚上呢还被折腾得精疲力尽。”
“哦?”倒轮到谢居安和铁手寒俩人惊讶了。“我父母也急切地等着抱孙子,晓婷又说我精力过剩。要榨干了才放心。这不是穷折腾么?”“这小子!”谢居安和铁手寒几乎要喷饭,忍不住哈哈大笑。笑了一阵子后,铁手寒见机肃着脸对谢居安说,“大师兄,我我今天特地向您请罪来了。蛇谷那案件”“铁手!”谢居安断喝道,冷冷地盯着他,沉声说:“做个汉子,要有自己的做事原则!凭那区区地蛇谷案件,能掩得住么?张副主席恁地门缝里看人,将我看扁了。
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就坚守住自己应有的底线!”“是啊,铁手。小安可是人人称怕的天罚,这点芝麻小事不要放在心中,倒让我们兄弟间产生疙瘩。”王希云在一旁附和。铁手寒重重地点着头,还有什么比被人理解更感动、更激动?却有更深的歉疚。“但为了兄弟的感情嘛,必要地惩罚是不可避免的。”谢居安的话让王希云一愣。
第311章
怎么又变卦?“大师兄,我甘愿受罚。”铁手寒认真地回答说。“是这样。苏荃受伤,衣服都被海水泡湿了,我以不不敢直接从家里拿,怕漏了消息。所以我罚你去买几套衣服来和一些生活用品,以及消炎药品。”谢居安说出他的惩罚。“买衣服?”这样的惩罚,出乎了铁手寒的意料。这也太轻松了吧。“嗯,从里到外。”谢居安追了一句。王希云领会得快,开始发挥他那恶作剧地本色,捉狭地笑着说:“这当然是外套、秋衣裤,还有胸罩和内裤!”说完自己先暴声大笑。
铁手寒腾地脸红起来。这个惩罚实在是不轻松!让一位堂堂的省武警总队长,去买这些用品?这比罚他拉练五十公里都难,“大师兄”“你不服罚?”谢居安憋着笑意,喊道。“小安。你别忙着。买衣服。得先说出苏荃她的尺码啊?比如腰多粗?”王希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捉弄的机会,手放在胸部和腰比划。问了起来。谢居安一脸难为情的样子,跟着王希云的话,手中比划着大小粗细。
王希云抹了额头上的汗迹,终于一样一样念着说:“胸罩b,内裤”铁手寒也是满手发汗,硬着头皮记着这些清单,看来他确实有难了,记完后,干涩地问:“这些东西买多少套?”王希云想也不想地说:“一打!”铁手寒有种暴寒的感觉,咂舌地望着王希云,又望望在神游物外的谢居安,想确认:“一打?”王希云理直气壮地说,“你不知大师兄有这个这个暴力倾向么?说不定一周后还要这个数,记住要质量最好的,要耐用,不用怕贵。”
然后暧昧地看着谢居安,“大师兄,你不会又给我们添了位师嫂吧?你真是我地偶像!我的意思是,最好越多越好,这样以后收的压岁钱,算起也有一大笔。”“一大笔?贴一大笔才是!”铁手寒也不知不觉随之轻佻,“假如师嫂一人生两个,我们不是贴钱么?而且贴大了。”“小安,你你你。”王希云无语了。谢居安刚才在思考计划,无暇听俩人对侃,想定后便正言说,“好了,你们俩个别闹啦。
下面谈谈我们下一步的计划。”王希云和铁手寒听完了计划后,已没刚才的轻松样子。那个毒菌的厉害程度,俩人都知道,自忖武学见识远低于师傅何傲。三人敲定计划后。回到了谢家,但出来地时候,王希云已扮做谢居安,谢居安则扮作警卫,随着铁手寒离开了。谢居安背着大一堆的生活用品、熟食物品和药品。急急赶往小岛,已是近午时分。
角色置换,只不过一时的权宜,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