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胡匪转身扫了眼小鸟依人在旁边的韩大妖女笑着说道:“不用问了,答案你已经知道了”
韩书画的咬了咬嘴唇,调笑着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给出卖了?”
胡匪伸手搂过她的肩膀,哈哈一笑:“连自己的女人都不信,我还能够信谁?再说你舍得吗?”
韩书画只是象征性的扭动了一下,并没有用力的挣扎,就任命的说道:“你的自信何时膨胀到如此不要脸的地步了?”
胡匪的手继续用力的搂紧了她:“事实胜于雄辩,是你助涨了我嚣张的气焰”
韩书画白了他一眼,将头微微的靠在胡匪的肩头说道:“算是进了狼窝了”
两个将这段歪打正着的感情演绎的可谓是你侬我侬,其亲密的状态吸引了四周绝大多数宾客的眼球,尽管成人礼上的那段开场舞似乎已经昭示了很多,但真正看见这对男女大庭广众之下的举动后,九成以上的男人莫不悲哀的感叹,纽约顶级豪门女子单身俱乐部的头把交椅,韩家的大小姐应该是毫无悬念的给交出去了。
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心思慎密的女性在暗地里琢磨,那个拔得头筹不显山不露水的男人倒地是何方神圣,能降得住韩书画这傲视群女的巾帼英才。
不过,温存总是难以长久的,一个浑厚低沉,却又带着丝丝不喜的男声打断了两人刚刚情到深处自然浓的状态……
“书画,爷爷在楼上等你”
韩书画秀眉轻轻一挑,父亲的到来显然在她的意料之外,按理来说爷爷的召唤应该是在宴会结束以后的。
“胡匪这是我的父亲,韩成”韩书画点了点头,然后介绍到。
胡匪已经从韩成神色思维的变化中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一点不待见,但还是礼貌的鞠了一躬,怎么说来这人也许在以后没准会成为他的老丈人。
低个头,也值。
韩成只是轻点了下头,表情的冷淡已经说明了一切,韩书画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选择绝对是不会得到家里的认可的,回头对胡匪说道:“一会见”
韩成皱着眉头对韩书画说道:“你爷爷也让这位胡先生和你一同上去”
自家老爷子的想法,韩成也摸不透,虽然是父子,但几十年来他从不认为自己能够了解父亲,至少了解的也不是很透彻,这个当初拖家带口远渡重洋来到纽约淘金的老人经常会做出一些天马行空的决断,但几乎每次的决策都会让韩家的规模在上一层。
特别是这一次,为女儿做举办的成人礼,韩成知道其重要性,正因为如此他才对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有点不感冒,我们家族耗费了无数能量培育出的优秀接班人怎能轻易就被这么个无名小卒给摘了去?
按照他的想法,家里的掌门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但他实在搞不懂老爷子为何要见这个年轻人,正常来说应该当机立断的掐断他的念想才是,可是见面就不同了,见面就意味着老爷子的内心似乎另外有了谋定。
韩书画也没料到爷爷的心思为何会如此,眼神犹豫的看了看胡匪,胡匪上前一步笑着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来我也不是进得去出不来吧?”
韩书画嗔怒的对胡匪说道:“这个时候也没有个正行”
韩成在后面看着两人的打情骂俏皱着眉头咳嗽了一声,韩书画吐了吐舌头带着胡匪走进了别墅。
顺着楼梯来到第四层,韩书画边走边说道:“我们家里一共有三位老人,我爷爷和二爷爷,三爷爷,他们是兄弟,当初是三个人一起从华夏来到纽约,这片家业也是他们共同打下来的”
胡匪没有接话,静静的听着她的介绍,韩书画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家里的情况尽量的让他了解一下,以备稍后的见面。
韩书画接着说道:“我爷爷的心思我看不透,也没人能够看的透,比如这次见面我就不知道他的初衷是什么意思,至于二爷和三爷是最支持这次成人礼上给我选择订婚对象的人,他们认为,强强联合对韩家的好处是莫大的”
胡匪撇了撇嘴:“为老不尊,卖女求容啊”
韩书画一扭他的胳膊,怒声说道:“闭上你的破嘴”
胡匪嘿嘿一笑:“幸亏让我捷足先登了,免得你跳入火海的惨剧”
韩书画轻笑着摇头说道:“没有那么简单的,你的路还长着呢,想来在我们家能够支持的人,除了我以外,你应该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胡匪叹了口气:“任重而道远啊”
两人的脚步停在了四层里层的一个房间外,韩书画深吸了口,胡匪拍了拍她的后背鼓励的说道:“是骡子是马,你总得把我牵到他们前面溜溜啊,不然我这何方神圣他们也没谱不是”
“你还真够放松的”韩书画伸手敲了敲门。
胡匪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膀,这见家长的事他可是第一次干,更何况还是不待见自己的家长,说不紧张是假的,只不过他清楚越是手足无措就越会让人看清了自己。
家里老太爷说过,做人要大气。~
第二百四十六章一曲完毕,惊得满堂彩
晚上还有一更。
尽管一直秉承着胡家老太爷那句做人要大气的教导,一直以来自己做的也算是可圈可点,但是当胡匪走近这间装饰并不是很奢华反倒透露着简单而又庄重的房间时,后背还是没来由的忽然之间冒出了一丝冷汗。
此地不善啊!
这架势明显就是三堂会审啊,三个不怒而威的老人面无表情的端坐在古香古色的一处紫铜木靠背沙发上,从他进屋那刻起眼神就从来没在自己的身上放松过,左右两边的老人很明显的在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喜和恼怒的表情,而中间的老人虽然看起来是云淡风轻的一片平静。
但是胡匪觉得这个老人应该有着自家老太爷那种殊途同归的气势,就是轻易不会在脸上让人看出什么端倪,说的夸张点就像武侠小说里放璞归真的状态差不多。
韩书画也意识到了这里的场景似乎比以往的家庭会议要严肃的多,不得不硬着头皮立在屋子当中行了一礼说道:“爷爷,二爷,三爷我来了”
两边的老人鼻子里哼了一声,就不在言语了,中间的韩定邦则是点了点头,韩书画接着回身让出了身后的胡匪说道:“这是胡匪,胡匪中间的是我的爷爷,两边的则是二爷和三爷”
胡匪向前一步,不骄不躁的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然后说道:“三位爷爷好”
韩定坤又是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当不起”
韩定乾则是干脆闭上眼睛不在搭理他,至于韩定邦也仅仅是扫了他一眼便没有任何的表示了。
“好大的下马威”胡匪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心理念叨着“都听说一入侯门深似海,看来这大世家的环境还真不是人呆的,比村里的感觉可是差不多了”
介绍完之后就是一阵的冷场,三位老爷不说话,韩书画自然也不能没有规矩的擅自起头,至于胡匪就只能干巴巴的站着,硬挺了。
整个屋子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番,五个人,没有一个人言语,三个老头自顾自的在那闭目养神,韩书画则是一脸的交焦急和无奈,而胡匪确实铁了心的打算挺下去……
说实话,韩定邦到现在为止给胡匪的评价还算不错,这晾也不死白晾的,按照韩定邦的考究,胡匪如果能安然处之则还罢了,如果出现哪怕一丁点的不耐烦神色,那么下面的谈话也就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而且在他看来胡匪从一进门开始所表现的沉稳,洒脱,自然,这份气度按理来说在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是全部集全的,可偏偏胡匪做的就是中规中矩,丝毫也看不出做做的样子,韩定邦判断这个年轻人应该是见过世面的。
这个世面指的既不是他从摩洛哥亲王的庄园里劫走二十亿美元的债卷,也不是他奇兵凸出的压下黄金酒店对米高梅的挑衅,而是胡匪从骨子里所展现的一些东西。
一些应该是出自华夏大家所应具备的东西。
韩定邦对于自己相人的本事总来都是深信不疑的,但是这次他不禁产生了一点怀疑,一是如果胡匪出身大家那么以华夏的规则他就不可能跳到雇佣兵这行当里来,在一个以他在美国商界政界的地位了解的情况上看,华夏似乎并没有哪个商家大族是以胡姓为主的。
所以韩定邦疑惑了,他觉得自己的相人之术在胡匪的身上似乎并不能应验了。
既然这下马威已经摆出来了,胡匪索性就打算全接着了,依然是稳稳的站立着不动,腿不哆嗦,手不抖,两眼稍稍的转悠了两圈,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
房间很简单,简单到无法让人相信这是美国顶级商界翘楚世家的别墅房间,除了三个老人所坐的一处沙发外,只有里面还摆放着一个办公桌,四周只是简单的立着几个书架外加墙壁上挂着的几处字画。
引起胡匪注意的则是字画旁边悬挂的一把二胡,这件物品如果出现在华夏东北任何一个乡下胡匪都不会觉得奇怪,但惟独出现在这个地方,就颇耐人寻味了。
这说明,此间的主人不忘本,一直惦念着千里之外的家乡。
“怎么?这玩意你也懂得?这在现在的年轻人之中可不多见了”
韩定邦不用回头看都知道胡匪的眼神落在了哪里,他也感觉的到胡匪并不是随意打量的。
韩书画长舒了口气,这个僵局在不打破她也觉得有点压力过大了,同时心里也有点气愤,三位爷爷的气度也未免太小了点,随便哪个的年纪较之胡匪都要长出一截去,这么做可不显示不出大家大族的气度。
胡匪收回落在墙上的眼光,直视着韩定邦淡淡的说道:“还成,略知一二”
韩定坤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略知一二可不是你能拉出来调子就算的,小子别把话总说的这么死”
“家里老人爱这口,有事没事的就喜欢坐在村头拉那么一曲,久而久之我这也算是耳熟目染了”胡匪仍旧是四平八稳的回答道。
胡匪这话同时让三位老爷子的眉头都拧了起来,一是胡匪话中透露的意思他们家似乎就是华夏乡下的普通泥腿子,没什么大的来头,二是因为他那句耳熟目染说的也太满了,要知道二胡不同于其他乐器,就那么两根弦,要是不精,你拉出来的绝对要比驴叫还难听。
“光说不练那是假把式”
韩定邦伸手从后面拿出一杆烟袋锅来,敲打了两下叼在嘴里说道:“很就没有听到这调调了,你要是觉得不献丑,就给我们几个老家伙拉上一曲”
韩书画担忧的看了眼胡匪,这个由头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冒出来,二胡她从小就没少听过,三个爷爷平时思乡情切的时候就喜欢坐在一起拉上一拉,以这三位老人将近八十的年纪其功底可见不是一般的深厚,可是胡匪竟然想在这里打下突破口,可着实让韩书画担心他可别真的是在献丑。
胡匪鼓励的看了她一眼,眨了眨眼睛,韩书画只得硬这头皮去墙上取来二胡。
其实胡匪刚才的动作是故意而为之的,老实说这么僵持下去时间长了他也怕自己的腿肚子会打转,摆明了这三个老家伙不待见自己,那自己就只能另谋出路找个突破口,而那把二胡却让他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
胡家村有两个拉二胡的高手,除了自家老太爷以外,那个瞎子王半仙也是此中高手,并且胡匪小时曾经爷爷偶然提起过,瞎子王半仙和瞎子阿炳都曾经兮兮相惜过……
二胡的鼻祖,阿炳自称的话,也无人敢说个不字。
胡匪拿着二胡,拨了拨琴弦,便盘腿坐在一把椅子上闭着眼睛沉吟了片刻,一曲悠扬而奔腾的乐曲就随着他的拉动而响起了。
曲调跌宕起伏,钢劲有利,气魄宏大的引子,犹如呼啸的松涛震荡山谷,使人感受到一种坚毅不拔的意志和勇往直前的英雄气概,这首曲子是瞎子阿炳的“听松”。
绝大多数的人都知道阿炳的成名作是“二泉映月”但这首“听松”知道的人除了此道高手以外,可就鲜有人知了。
一旁的韩书画在胡匪的手动起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虽然她是半吊子的水平,但从小受爷爷的熏陶多少也算是小半个行家了,所以胡匪拉出来的音调,她也许听不出个中韵味,但是大概也能评判的出胡匪的技艺,较之三位老爷子绝对是只高不低。
不过韩书画也是疑惑不解,他这个满打满算还没到中年的家伙到底是如何练出来的?
这个男人的身上,怎么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能冒出让人应接不暇的惊喜呢?
一曲完毕,惊得满堂彩!
三个老爷子仍旧是闭着眼睛拍着手久久的回味着,胡匪收起二胡冲旁边的韩书画咧了咧嘴,洋洋自得的神情让韩大小姐忍不住的又是一阵白眼。
“当年金兀术兵败岳飞,逃到惠泉山下的听松石上听着身后的杀伐之声一阵的心惊肉跳,后面的追兵磅礴气势,大战千里的沙场气魄简直是让人胆战心惊”
韩定邦睁开眼睛,回味无穷的吐出口气,看着胡匪说道:“你的水准确实当的几分评价啊”
韩定坤和韩定乾也睁开了眼睛,神色却也不似先前那般紧绷着了,韩书画轻松的一笑,看来这出题外的以曲会友效果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