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多少鱼鳖虾蟹被砸成了烂泥,更可怕的是江水,失去了阻拦,彻底变成无拘无束的乌溪江水欢呼一声,发出比炸坝之前强大了十几倍都不止的巨响,掀起数米高的巨浪冲天而起,沿江直下。
高全似乎能听出乌溪江巨响中的喜意,终于摆脱那讨厌的拦江坝了,这回它可以无拘无束,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了。
顺江往下看,巨浪尚未到达,鬼子们的粉红色橡皮艇大阵已经变得七零八落了,有几条一群的,有单独离群的,有顺江直下的,有奋力挥桨坚持的,当然,还有船底朝天,已经翻了船的,至于落水的鬼子则是很少能看到,在这样风大浪急的天气里落到江里还不穿救生衣,鬼子们浮在江面上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以至于你不盯着仔细观察,根本就很难发现有鬼子在水里挣扎的。
北部邦雄坐在橡皮艇中间,高声喊着号子鼓励着艇上的士兵奋力划船,鬼子们也都给他这个联队长面子,随着他的号子声,整齐划一的挥动着船桨和钢盔,大佐阁下乘坐的橡皮艇速度是最快的,本來这一切都很顺利,可随着一声突然的巨响,本來就不平稳的江面忽然暴躁了起來,大佐的橡皮艇猛地被抛到了浪尖上,然后即快速的落了下去,“啪。”橡皮艇载着十个人从高处掉到水面上的劲头太大了,以至于艇上的十个鬼子全都被震得眼前发花差点洠卵
好在大佐艇上那名两名划船的鬼子兵经验丰富,两人硬是用手里的船桨稳住了橡皮艇,要是换成一个经验稍微差点的,这小艇早翻了,北部大佐虽然和士兵们一起坐橡皮艇到江对岸,到底还是用了一点联队长的特权,他这条橡皮艇,不仅人数比其他艇少了两个,在船夫选择上,大佐也是用了他亲自挑选的在日本就是使船好手的两个人,大佐勇敢是勇敢,关键时刻他还是很爱惜自己的。
比炮声要沉闷的多,也要震撼人心的多的声响传了过來,江水的暴躁快速升级着,北部邦雄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暴躁的江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堵墙,一堵水做的墙,这墙最少有五个他那么高,从江这头到江那头,横贯整个江面,大佐张大了嘴,眼睛瞪到最圆,呆呆的看着快速接近的水墙。
那俩划船的鬼子到底是水性好、经验丰富,俩人同时大喊一声:“大佐小心。”随即两个人同时扑向了北部邦雄,
第138章巨龙咆哮
这两个划船的鬼子是北部邦雄大佐亲自挑选,并且一直带在身边的亲兵,或许这位大佐阁下早就找半仙算过命,知道命中犯水,早晚必有灾祸,所以老早的就在身边备了两个救生员吧。
这俩亲兵倒是洠Ч几毫吮辈看笞舳运堑男湃危豢春樗畞砹耍闹老鹌ねЬ褪撬窃诤樗锏拿笞粲质撬巧习吨笊俜⒉频谋U希诰永锘钕氯サ目可剑饬轿恍睦锏谝桓瞿钔肪褪抢糯笞粢豢榛疃氯ィ矫榉岣坏乃种幌胱疟W〈笞艉退橇礁龅拿词韬隽说鼻按系那榭觯馑蚁鹌ね淙辉氐娜松伲匆彩锹亓耸鋈耍龉碜油鹌ね险饷匆蛔渌挡恢劣谟导钒桑梢部沓ú坏侥亩ァ
橡皮艇上就那么大空间,两个大活人站起來一动,橡皮艇立马左摇右摆起來,一个浪打过來,艇上有一半鬼子都被溅了满头满脸,鬼子们惊恐万状的抓着船帮,一边给俩水手让着位,一边小心不让自己翻到船底下去,人在船上,谁敢对水手不敬,人家掌握着你的小命呢,另外,这俩水手是要去保护大佐的,而大佐阁下则是鬼子们在岸上的命运主宰,面对这样的组合,船上的鬼子除了让路还能怎么样。
不过,命运之神总有他公平的时候,大佐的特权在水墙迎头砸下來的一瞬间就彻底破灭了,日军第十五师团第六十联队联队长北部邦雄大佐和他这条艇上的十名手下,哦不,应该是和第二批渡江的千余名日军士兵一起被暴怒的乌溪江掀到了水里,横跨整个江面的水墙顺着乌溪江往下游快速扫了过去,江面上的所有物体全部都在水墙的攻击范围之内,上百艘日军的橡皮艇在暴虐的江水面前比一片树叶强不了多少,水墙一过,一切都和江水融为了一体。
这可不是普通掉到河里江里那么简单,普通情况下人落水之后,只要稍微会点水性的基本上都能扑腾着上岸,曾有学问家说:人是生來就会水的,因为婴儿在母亲肚子里是泡在羊水里的,为了证明其说法的可靠性,科学家还曾经用婴儿來做过实验,还有一种说法,说人类最早并不是从四肢着地的猴子站起來直着走了几步变化來的,而是一种海猿上岸之后变成了人,提出这种说法的学问家根据是人比猩猩身上的汗毛少得多,以及人吃食物时要加盐做了证据。
不管怎么说吧,人是水性最好的灵长类动物这点是肯定无疑的,但是非常遗憾,今天的乌溪江显然不是人类表演的舞台,咆哮的江水向一切试图挑战它的生物展示着力量,要把任何敢于对它不敬的生命一把撕成碎片。
高全和他的战友们筑起了拦江水坝,成功的激怒了乌溪江,这条远古的巨龙,巨龙在愤怒咆哮,巨大的吼声震动四野,高全带着他的战士们远远的离开了江岸,现在的乌溪江是危险的,说不准什么时候江水就会冲上岸,还是离它远点更安全。
望着江水一泻而下,鬼子的橡皮艇就像江面上的浮萍一样,一朵浪花就把它打了个粉碎,再一朵浪花,这些浮萍就彻底从世上消失了,连成一片的粉红色橡皮艇被冲散,被打翻,然后顺流之下,飘出去洠Ф嘣叮捅挥忠徊嘶ㄗ飞希驼庋锤捶粮〖复沃螅坪跏潜唤厶诘穆┝似部赡苁钦娴乃辰较掠瘟耍苤墙嫔系南鹌ねг谘杆偌跎僮拧
刚开始看的时候还是一百多条,几分钟再看,已经只剩几十条在江面上载浮载沉了,当最高的那个洪峰过了之后,江面上就再也看不见什么红色的橡皮艇了,除了依旧翻滚着勃勃怒气的浪花,再有就是带着一片片泡沫的江水了,北部邦雄大佐及其手下千余日军再次做了乌溪江的祭物。
鬼子在江里同水神搏斗着,高全在岸上看的是眉飞色舞,开心的连说带笑,这两天连续大雨带來的郁闷一扫而光。
“报告,我工兵团二营在衢江上游放水,水淹了日军第一一六师团,导致其两千余人伤亡。”这回的消息是曹宝报告的,他是工兵团长,衢江那边的工兵办了漂亮事儿当然要先向他这个团长报喜了。
“好,曹宝,你带着工兵就在这儿,原地构筑防御工事,我们就在这里抗击日寇了。”水淹,只是一种威慑手段,鬼子几万人马,也不可能一场洪水就全部淹死完,鬼子早晚总要过江,高全干脆安营扎寨,就在这儿和鬼子决战了。
酒香也怕巷子深,做了好事就要满天下的宣传,高全放水淹了鬼子之后,立刻向外围的孙殿英发报,一面通告此喜讯,一面要求新五军做出实际行动配合五百军,孙殿英收到电报之后也不含糊,迅速派出暂三师向江边刚刚经受了严重心理打击的十五师团发出突袭。
山内正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六十联队覆灭,虽近在眼前却无力救援,山内中将就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胸口就跟缀了块二十斤的大石头一样难受,就在这个时候,孙殿英带着他的暂三师來了。
山内正文可不是草包,心里虽然为他损失了一个联队而难过,另一方面同时也对妄图趁火打劫的孙殿英恨极,山内师团长化悲痛为力量,带领着剩下的鬼子立马对新五军的攻势进行反击,孙殿英知道高全摆个阵势水淹了鬼子,他心里为高全高兴的同时,也暗暗不服气,高全能打出这么漂亮的仗,他孙殿英洠Ю碛杀炔还呷摹
是人都有争强好胜之心,何况孙殿英这样的资深老军阀,那更是把面子看的大过天,把荣耀看成是人生的第一重要的大事,趁胜追击,趁火打劫、仗义援手,不管怎么说吧,孙殿英这回可是下了老本了,不光是他把战斗力最强的暂三师派出來了,并且孙殿英还亲自披挂上阵指挥了。
孙殿英打仗还是老一套,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还和他当年当土匪的时候差不多,这回也一样,本來想着鬼子被水一淹就跟霜打过的茄子似的,全都蔫了,哪知道他带着部队刚打一会儿,刚刚打跑了鬼子一个小队,那边大队的鬼子就冲过來了,看着嗷嗷乱叫着就跟发了疯似的鬼子,孙殿英暗自心惊,
第139章救命之恩
面对鬼子不打就撤,孙殿英还干不出來这种事,打,管他打得过打不过,先打了再说,孙殿英被鬼子激起了内心深处的桀骜不驯,一声令下,新五军的部队迎着第十五师团鬼子从正面就冲了上去。
孙殿英在江那边和鬼子打,江这边的高全也洠凶牛诜潘土艘磺Ф喙碜又埃墒欠帕耸迨ν诺牡谝慌碜由狭税兜模馇в嗝碜诱谕恼蟮乜拷呷诤昧苏笫疲急负驼饣锒私墓碜雍煤霉小
和山口联队作战的时候高全带着侦察分队去执行扰敌任务了,这回面对这个刚过了江的鬼子大队,高全就准备凭借着工兵现挖的阵地从正面和这伙儿鬼子实打实的较量一下了。
现在我军阵地上,除了高全从衢州城里带出來的那几个连,剩下的就是曹宝和他的工兵了,工兵的用途是修桥铺路修工事,不到关键时刻,高全可不打算让这些搞建筑的专业人才用上枪。
“曹宝,继续带着你的工兵把防御工事修好修坚固,洠в形业拿睿け湃魏稳瞬恍聿渭诱蕉贰!
“是。”军座的命令哪能不执行,工兵团长答应一声,转身指挥着他的手下们专心修起了战壕,专业工兵就是和普通作战的战士不一样,战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加深延长着,用不了太长时间,这个半圆形的,带有纵深阵地的防御工事就现了雏形。
鬼子來了,那还有啥好说的,打呗,战壕里的的连长一声命令,我军阵地上枪声大作,日军卧倒还击,枪來弹往,双方就在阵地前方正式交上了手。
第十五师团的这些鬼子是有备而來的,山内正文也怕这些手持轻武器的手下们一过江就被中国军队的优势兵力给吃掉了,所以,在过江之前,山内师团长就专门给他这支第一批过江的先头部队配备了强大的单兵武器,掷弹筒、轻机枪、手榴弹,这些大威力的单兵轻武器在日军中本來配备的就不少,山内正文为了给他的先头抢滩部队增强火力,更是在原來的基础上把这些大威力武器给翻了一翻,山内正文知道,江对岸已经有一个日军联队陷入了困境,他可不希望十五师团这支部队再走了山口联队的老路。
这千多号鬼子把武器摆开一打,高全这边可就有点吃紧了,不是武器不行,高全的警卫连也是全部配备了冲锋枪、盒子炮等自动火器的,就数量上來说,比鬼子的九六式轻机枪的数量还要多,可问睿钦庑┪淦鞫际墙轿淦鳎还苁窃谕ι虾蜕涑躺隙急炔还碜拥那峄梗绕涔碜幼氨噶舜罅恐赖惨院螅揖朗馗邮啤
“军座,让工兵上吧。”曹宝戴着钢盔猫着腰跑到高全身边大声请战。
“上什么上,把工兵都派到战场上了,谁给我挖战壕,谁给我修水坝,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在这儿耽误我的事儿。”高全推了曹宝一下,把工兵团长推得倒退了好几步。
曹宝刚想再说话,彪子冷不丁的一伸脚,左脚插到曹宝的两脚之间轻轻一别,曹宝立马重心不稳,两只手往两边使劲儿划拉了两下啥也洠ёプ。班弁ā!币桓銎ü啥鬃搅说叵拢旅娓蘸糜懈霾淮蟮耐量览宰磐尾空校斑馈!本驼庖幌拢畹銢'把工兵团长的眼泪给墩出來。
“你,你。”曹宝眼泪汪汪的指着彪子,他实在是洠氲秸馕涣泻舳疾淮蚓统鲆跽校趺此翟垡彩且桓鼍陌桑劣诼鹉悖呷澈傻目醋帕饺艘谎郏膊恢懒┤苏馐窃趺戳恕
彪子洠祷埃斐鲇沂质持赋挪鼙δ源贤分噶酥福鼙δ擅频幕赝房矗庖豢粗吕浜沟笔本统鰜砹耍图砗蟮恼胶就燎娇可系奈恢蒙希幸慌湃銮寡郏蹦艽虺稣饷凑肴銮寡鄣模嘶够褂猩叮胂敫詹耪镜奈恢茫送露祝鼙Σ还芡谋叨愣济獠涣嘶岢宰拥馊蹲拥母叨惹『煤退男乜谄狡搿
“彪哥,啥也不说了,兄弟记着你这份情了。”曹宝向着彪子一抱拳,脸上有点红,刚才他还误会人家了,谁知道彪子刚才那一脚竟然是救了他的命,救命之恩,还有哪种情分比它更重,那还有啥说的,一辈子记着这份恩情也就是了。
“嘿嘿,常事儿,曹团长不用太在意。”彪子咧嘴一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