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哲理小品(外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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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行哲理小品(外国卷)-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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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 
能够促使心情愉快的不是财富,而是健康。 
我们不是常在下层阶级——劳动阶级,特别是工作在野外的人们脸上找到愉快满足的表情吗?而那些富有的上层人士不常是愁容满面,满怀苦恼吗?所以我们当尽力维护健康,唯有健康方能绽放愉悦的花朵。 
至于如何维护健康实在也无需我来指明——避免任何种类的过度放纵和动荡不安的情绪,但也不要太抑制自己。要经常做户外运动、冷水浴以及遵守卫生原则。没有适度的日常运动,便不可能永远健康,生命过程便是依赖体内的各种器官的不停运动,运动的结果不仅影响到有关身体各部分,也影响全身。亚里士多德说:“生命便是运动。”运动也的确是生命的本质。有机体的所有部分都一刻不停地迅速运动着。比如说,心脏在一收一张间有力而不息地跳动,每跳28次便把所有的血液由动脉送到静脉再分布到身体各处的微细血管中。肺像个蒸气引擎无休止地膨胀、收缩。内脏也总在蠕动工作着。各种腺体不断地吸收再分泌激素。甚至于脑也随着脉搏的跳动和我们的呼吸而运动着。世上有无数的人注定要从事坐办公室的工作,他们无法经常运动了。体内的骚动和体外的静止无法调和,必然产生显著的对立。本来体内的运动也需要适度的体外运动来平衡,否则就会产生情绪的困扰。大树要繁盛荣茂也需风来吹动。人的体外运动须与体内运动平衡,此点尤为重要。 
幸福系之于人的精神,精神的好坏又与健康息息相关。 
这只要想想我们对同样的外界环境和事件,在健康强壮时和缠绵病榻时的看法及感受如何不同,即可看出。使我们幸福或不幸福的,并非客观事件,而是那些事件给予我们的影响和我们对它的看法。就像伊皮泰特斯所说:“人们不受事物影响,却受他们对事物看法的影响。” 
一般来说,人的幸福十之八九有赖于健康的身心。有了健康,每件事都是令人快乐的;失掉健康就失掉了快乐。即使人具有伟大的心灵、快活乐观的气质,也会因健康的丧失而黯然失色,甚至变质。所以当两人见面时,我们首先便问候对方的健康情形,相互祝福身体康泰,因为健康实在是成就人类幸福最重要的成分。只有愚昧的人才会为了其他的幸福牺牲健康。不管其他幸福是功、名、利、禄、学识,还是过眼烟云似的感官享受,世间没有任何事比健康来得更重要了。   
两条道路   
○约翰·罗斯金 
在新年之夜,一位上了年纪的人伫立在窗前。他抬起充满哀伤的眼睛,仰望着深蓝色的天空,星星在那里游移着,如同朵朵百合散落在清澈而平静的湖面上。接着他把目光投向地面,看到几个比他更加绝望的人正走向他们的终点——坟墓。在通往人生终点的道路上,他已经走过了六十个驿站,除了过失和悔恨之外,他一无所获。现在,他健康欠佳,精神空虚,心情忧郁,缺少晚年应有的舒适和安逸。 
年轻时的时光如梦幻般浮现在他眼前,他回想起父亲将他放在人生道路的入口处时那个关键的时刻。当时,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道路:一条通向和平宁静、阳光灿烂的地方,那里充满花果,回荡着柔和甜美的歌声;另一条则通向黑暗无底的深渊,那里流淌着毒汁而非清水,恶魔肆虐,毒蛇横行。 
他仰望着天空,痛苦地叫喊:“啊,青春,请回来吧!啊,父亲,请把我重新放到人生道路的起点上吧,我将会做出更好的选择。”然而父亲和他的青春都已离他远去。 
他看着灯光被黑暗吞没,那就是他虚度的时光;他看见一颗星星从空中陨落、消逝,那正是他自身的写照,悔恨如同利剑深深刺进他的心脏。然后,他回想起儿时的朋友,他们曾与他一同踏上人生的旅程,现在已走在成功的道路上,受到人们的尊敬,此时正沉浸在欢度新年的幸福中。 
教堂高塔上的钟声敲响了,这让他回忆起父母早年对他的爱,他们曾给予他谆谆教诲,曾为他的幸福向上帝祈祷。但他偏偏选择人生的歧途。羞愧和忧伤使他再也不敢正视他父亲所在的天堂。他双眼无神,饱含着泪水,在绝望中,他奋力高喊:“回来吧,我那逝去的岁月!回来吧!” 
他的青春真的回来了,因为上面所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他在新年所做的一场梦。他依然年轻,当然他也曾真的犯过错误,但还不至于堕入黑暗深渊,他仍然可以自由地走在通向宁静和光明的道路上。 
正在人生路口徘徊,正在犹豫是否要选择光明大道的年轻人啊, 你们一定要记住:当你青春已逝,在黑暗的群山中举步维艰、跌跌撞撞的时候,你才会痛心疾首、徒劳无功地呼喊:“啊,回来吧,青春!啊,把我美好的年华还给我吧!”   
生命何必以心跳来衡量?(1)   
○约翰·A·麦克唐纳 
我是一名普通外科医生,几乎同每一种癌症都打过交道。我亲眼见过一些病人死于小小的肿瘤,一些活着的病人长着大大的肿瘤。我也见过病人和他们的亲友脸上那种震惊的表情,因我不得不告诉他们:“对,是恶性的。” 
虽然外科医生在治疗癌症患者时,必须保持职业的镇静,但当别的医生告知你,你或你至爱的人得了癌症时,癌症就离你不再遥远,成了你自己必须面对的强大的敌人。 
这种可怕的通知我已领受过两次。第一次差不多是在十年前,我的第一位妻子玛莉怀孕八个月时患了白血病;第二次是在三年多前,那是我刚刚做了心脏手术四个月后,一次偶尔的X光检查时,发现我左肺部有一块淡淡的阴影。 
十年前的一个早上,玛莉首先发现她的一只手臂上长了些看似紫癜的斑(针尖大小的出血点),我便带她去做血液检查。后来我们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是肯·巴特勒医生打来的,他是我在多伦多圣迈克尔 
医院的同事,该院的血液病专家。 
他说:“约翰,我得告诉你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玛莉的血小板的数量只有两万个,而且在她的血涂片上,我根本看不到血小板。我得马上给她做骨髓检查。” 
我顿时惊呆了,他的话重重地给了我当头一棒。 
下午,我来到玛莉的房间,她直截了当地问我:“约翰,不会是白血病吧?” 
我吞吞吐吐地答道:“听着,宝贝儿,别往最坏处想,紫癜的起因有上百种。你的血小板这么少,万一出血,我们担心你会有危险,而你还有三个星期就到预产期了,所以肯希望你马上住院检查。我保证等孩子出生以后,你就会好的。” 
可我的这些谎话骗不了她。 
“我要叫牧师吗?”她问我。 
“如果这样能让你舒服,就叫吧。” 
第二天早上,我在家里接到肯的电话,我听得出,他控制着说话的语气,尽量显得平静:“约翰,今天早上你能来吗?我想在7C区跟你谈谈,大概十点钟左右。” 
一位好医生是不会在电话里通报坏消息的。我本能地感到肯一定有什么不幸的消息要告诉我。放下电话,我只觉得透不过气来,默念:“哦,上帝,不!不要这样!” 
十点整,我见到肯·巴特勒医生。“怎么样,肯?” 
他答道:“玛莉患的是急性骨髓白血病。” 
我不禁潸然泪下,等我平静下来,我问道:“有没有好的可能?” 
“除非她的病情能减轻,不然她大概只有六周到八周的时间了。” 
他的预计竟毫无差错。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孩,倒是活了下来——白血病并没有通过胎盘侵入他的体内。 
先是得知玛莉患了绝症,然后又知道自己得了癌症。这经历使我清楚,得知癌症的消息对家人的打击比对患者本人更大。但作为患者,我又深知诊断为癌症比诊断为任何疾病都更可怕。即使是当我得知自己需要做一次心脏手术时,我也没感到可怕,反而还颇感轻松,心想手术后就可以痊愈,可以恢复健康了。 
但我完全没料到会发现我患有癌症。 
那是手术后不久,我准备休假一周去打鸭子,可觉得右胸口伤口附近疼痛,就在启程前几天做了一次X光检查,然后就把这事给忘了。我回来后的第二天早上,1975年10月8日,我的心外科医生克莱尔·贝克打来电话。 
“约翰,是关于你的胸部X光片的,布鲁斯·博德想再多拍些片子。”布鲁斯是我们放射科的主任医师。 
“片子上有问题吗?” 
“哦,就是左肺肺叶有些疤痕,可能是手术后遗症。你若能来,他今天早上就能给你拍片。” 
我洗澡时,渐渐觉得刚才那个电话是个不祥之兆。手术后的四个月来,我已拍过许多X光片,都没什么问题,怎么唯独这次有疤痕?而且我是右胸疼而不是左胸。肯定又发现什么新问题了。 
在布鲁斯的办公室,他把我的胸片放在观片箱上,我便经历了一生中最为惨痛的一幕——亲眼看到自己左肺的癌瘤。 
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心口发闷,得出去透透气。我踉踉跄跄奔下楼,穿过大街,来到圣迈克尔大教堂。我跪在长凳上,却连祈祷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自怜、绝望。圣迈克尔大教堂的钟声响起来了,我想起了约翰·多恩的诗句:“……不要打听丧钟为谁而鸣,丧钟为你而鸣。” 
人们从初次听到自己身患癌症时的战栗中恢复过来以后,紧接着会想:“我得的癌症究竟有多糟?”“我还能活多久?”大多数人都能咬牙接受这残酷的现实。的确,我就经常惊叹于我的病人在得知实情后表现出来的勇气,常问自己:“如果我得了癌症,我能这么勇敢吗?”可是一旦重振精神,你就不再为自己难过,而真正开始了同癌症的斗争。 
这时,我们医生就会听到病人说:“医生,你怎么治我的病都行,我不会泄气的。” 
海明威曾写道:“勇气就是面对痛苦泰然自若。”我更欣赏18世纪意大利作家维多利奥·阿尔费里的话:“对勇气的考验往往不是去死,而是求生。”面对疾病,与它同在——这就是勇气。 
“希望”是我们治疗癌症最有效的“药物”,没有一种癌症(无论在任何阶段)是不可治疗的。把希望注入病人内心,我们就能帮助他以积极的态度同疾病作斗争。这也许有些不合逻辑,无根无据,但许多医生都相信,要使癌症治疗有效,这必须是治疗的一部分。 
我曾先后与两位美丽贤淑的妻子共度欢乐时光,我也体验过为人父母的幸福和八个孩子的爱。我的工作总是忙碌而充实,富有挑战。我酷爱音乐与书籍,喜欢芭蕾和戏剧。我常沉醉于健身运动、网球、高尔夫球、冰上溜石、打猎和垂钓。我的餐桌上有美酒和佳肴,我的家里洋溢着温馨与幸福。 
但自从我知道我的生命已不长久,我的生活态度改变了。“这是你所剩生命的第一天。”这话对我有实实在在的意义。我倍加珍惜每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每朵鲜花和每声鸟鸣。我们何曾体味过此种乐趣:呼吸畅快、吞咽自如、行走轻便、睡眠香甜? 
患病之后,我着手处理一些从前搁置下来的事。我读了原本打算退休后再读的书,还自己写了本书,名为《外科术》。我与妻子马德琳共度了更多的假日。我们常去打网球,尽情地玩冰上溜石游戏,还带儿子们去钓鱼。每每回首患癌症后的这几年时光,我觉得仿佛在许多方面我又过了一生。上次在巴哈马度假时,我沿海滩散步,海浪轻抚着我的双脚,蓦然间,我觉得自己融入了整个宇宙,尽管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分子,渺小得如海滩上的一粒细沙。 
尽管我不得已减少了工作量,但觉得自己与病人更容易沟通了。每次走进“重症监护室”,想到自己也曾是这里的病人,敬畏之情油然而生。经历过得知身患癌症的极度痛苦后,我依然能享受生活的欢乐。因此,安慰我的癌症病人便成了我的特别乐事。 
一次,一位病人刚做过喉切除手术,我问他是否想喝冰镇啤酒,并给他端来一杯,我看见他眼中闪烁着光辉,此时此刻,我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假如我们意识到人的生命只是宇宙中一个微小的瞬间,那么,用年月来计算的生命就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般重要。何必以心跳来衡量生命呢?如果生命如此依赖心脏跳动这一极不可靠的人体机能,那么生命就实在太脆弱了。我们唯一可以绝对依赖的只有死亡。 
我相信,死亡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部分。 
我相信,人的生命与漫长的永恒相比只是短暂的一瞬。我相信,凭我的宗教信仰相信,在死后无法描述的日子里,我将“回归圣父”。我相信,我的生命虽短,但经历丰富,我拥有欢乐、爱与成就。我相信,我死后将永远活在我至爱的人们——我的母亲、兄弟、妻子、儿女和朋友心中。我相信,我会在他们的陪伴下离去,并希望,获得上帝那崇高的恩赐——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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