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就想办法了,他们在门口立出了个“少花钱、治好病、治大病”的招牌。当然,光立个这样的招牌是不行的,关键还是在执行上。对于高州医院的医生来说,按照招牌说的做呢,就会有很多病人来看病,那医院的效益自然就好了,医生也因此能分到更多的利润。而如果药的价格上去了呢,来看病的人就少了,利润空间就小了,医生分成也就少了,所以医生自己就不愿意让药品价格上去,他们自主地就把成本压下来了,所以他们一般不用进口药,2009年高州医院开出的全部西药当中进口的只占4。5%,44元以下的针剂占总针剂量的83%,他们的采购简直比深圳的代工厂还专业。他们对成本的控制,包括库存能力的控制都非常强,高州医院的库存总额为购进总额的0。015%,保持这样的数据简直比丰田的零库存管理还要厉害,为什么他们的成本这么低?就是因为他们透过医生分成利润,而不小心地切割了医生和药厂的勾结。在高州医院,如果医生用昂贵的药,那你就是与所有其他医生为敌,而在其他医院,情况正好相反,如果你这个医生用便宜的药,那就是与所有其他医生为敌。但是高州经验推动下来的结果竟然是提高了医生的收入。我们的数据显示,高州医院医生的年收入大概是10万到20万,这种小地方能有10万到20万的年收入,已经算很不错了。此外,高州人民医院2009年的利润也高达6。1%,最后是医生赚钱了,医院也赚钱了。而且财政补贴大概只占他们总收入的0。11%,远远低于全国的7。4%。
其实我认为高州经验就是在市场大环境下拼搏的结果,想想看,在一个贫困的地区办医院,要想成功的话,首要任务就是要勤俭办院,而勤俭办院就必须削减成本,通过低成本来赢得市场。第二个就是要任劳任怨,想想看,高州医院的医护人员每天的工作量都很大的。因为他们的病人非常多,从过去一年大概58万人一下子就涨到78万人。而且高州人民医院吸引的不仅仅是高州本地的一些患者,还有内蒙古、北京、江西、重庆、港澳特区的,甚至还有美国和印尼的。高州的旅游倒是没有吸引什么人,反而是医院吸引了很多外地人。其实,从高州医院的经验中可以看出来,“薄利多销”也是一个市场的经营模式,但是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呢?我觉得我们应该做一下反思,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对于医院来说,政府没有给予足够的资金支持。但是它必须要生存,那它就只能通过薄利多销来提高效益,所以它的第一桶金就是这么得来的。
另外,我希望我们不要像过去一样,一看到媒体在捧这个高州模式就又跑去高州学习考察,学来学去,到最后又只学到表面现象。我觉得高州模式有一个最重要的思维,是我们都应该学习的,那就是如何用一套有创意的方法让药和医生分开,不但让双方都没有什么损失,反而能让双方都受益。因为,要知道,只要其中任何一方利益损失了,它就会再次结合在一起。高州模式就是不小心透过利润这个点,把药和医生分开了,这当然不仅仅是制度上的一个创新,更是因为他们严格地执行了,还进行了有效的监督,这才是高州经验的精髓。其实说到底,切割也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要让患者得到实惠。我们的老祖宗说过,要视民如伤,他的意思是说要像呵护自己的伤口一样来呵护自己的子民,所以,医改的核心说到底就是要让老百姓得到实惠。
延伸阅读
世界上最聪明的投资书
《金融时报)每年举办一次竞赛,让新投资者和市场分析师一起参与竞争。2002年,一个5岁的伦敦小女孩,从《金融时报》证券交易专栏列出的300页的上市公司名单中随机选择了一些股票。
经过一年时间,那个小女孩轻而易举地赢了。她的股票上涨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专业分析师的投资组合损失了。
要么小女孩非常幸运,分析师非常不幸;要么备受吹捧的选股技巧并不能吸引所有聪明的投资者。
美国有1亿的个人投资者,他们持有8万亿美元市值的股票,其中,超过7。5万亿美元股票的投资方向有误—这些投资被一些理财师用于进行我所谓的“过度积极型管理”,他们试图通过选择股票和市场预测的方法跑底大市,这就是“傻钱”的投资。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数万亿美元的养老金、基金和大学捐赠基金等资产选择了正确的投资方向—理财师将它们投资到具有广泛市场指数的股票和债券上,努力获取市场收益,这就是“聪明钱”的投资。
颇具讽刺意义的是,“聪明钱”追求市场收益的投资,它的投资操作比起过度积极型投资要容易得多。
事实上,所有经纪公司的金融顾问和大多数独立金融顾问是通过“傻钱”管理技术来理财的。金融顾问、理财师和共同基金经理都企图跑赢大市,他们从事着我所说的“过度积极型”管理。我把这些专业人员称为“过度积极型经纪人和顾问”,因为这正是他们的本色。
过度积极型经纪人和顾问的成功并不是投资上的成功,而是销售上的成功。他们销售上的成功是基于以下五种错误的观念:
1。过度积极型经纪人和顾问能够跑赢大市。
2。过度积极型经纪人和顾问能够成功地进行市场预测。
3。市场预测和选股实在重要。
4。产品越昂贵或者服务费用越高,价值也就一定越高。
5。高档的或者名牌的东西更有价值。
这是一种蛊惑的手段,他们依靠数百万美元的广告效应来说服你,让你不得不听从于这些“专家”的建议。千万不要听信他们的话,聪明的投资者是不会把钱交给过度积极型经纪人或者顾问的,因为那样只会让他们去做更有利于他们自己的事。
本文摘自'美'丹尼尔?索林(Daniel R。Solin )的《世界上最聪明的投资书》
第八章 为什么我们的教改这么难
第九章
近日,深圳大学再度试水改革,以人事制度为突破口。2010年9月起,将破除教授的干部身份,全校推行职员制、聘任制,不签约不聘任,从而打破“铁饭碗”,深圳大学从此“无官”。这一大胆举措引来各方争论。高校改革由来已久,从2003年北京大学改革受挫之后,高校改革大多是“隔靴搔痒”,教授的“铁饭碗”更是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对于此轮深圳大学改革最后的走向,身处其中的人们也看得并不是很清晰。深大校长章必功向记者明确表示,可能这场改革的时间要拉长至20年。
一、教改=折腾教授?
背景提示
《深圳大学深化改革加快发展总体方案》具体分为以下六个方面:①实行“全员聘任,签约履聘”的人事分配制度;②建立和完善高端人才引进、培养与管理机制;③积极推进教育教学改革,探索创新创业型人才培养模式;④推进科研管理改革和学科建设,做强做大优势学科;⑤推行“学术主导”的内部管理体制;⑥创建“立法办学”的办学保障体系,构建立足“自主办学”的高校法人治理结构。
最近,大学这个“去行政化”,包括人事变革,真是如火如茶。深圳大学再度开始试水改革。其实高校改革改了这么多年,包括2003年北大那场轰轰烈烈的人事改革,到最后也都是无果而终。
我们的学生从大学出来,到社会到企业到各个单位去的时候,其实就是一道关。你看,这么多学生这么拼命地去上各种各样的课外补习班,最后终于进大学了,好,这四年学完以后,学分一挣,到了社会上发现,自己还是一片迷茫。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就是因为我们的教育不成功。
大家要晓得,中国进行教改的不只我们内地,比如说在中国的台湾也做过教改。20世纪90年代台湾的教改可以说是搞得轰轰烈烈,而那次的改革就是诺贝尔化学奖得主李远哲推动的,最后完全以失败告终,成为一个大笑话。中国台湾的教育改革学习的是美国的表面现象,它们大量设立大学,所以台湾的大学可录取率高达120%,甚至超过了应考的人数,真可以说是人人都有大学念。不仅如此,它还推动了教授治校的理念。台湾的教授就抱怨说,“教授治校”之后,连那个倒垃圾的工作都得教授自己去干。因为既然你让教授治校,那你以后就自己去聘任垃圾工、清洁工,学校行政部门都不管了。教授哪有这个时间去做这个事,而且教授也不知道怎么聘任,因此只有自己倒垃圾了,哈哈哈,实在很好笑。我觉得在内地、香港、台湾三地教育改革中比较成功的,还是香港的大学。香港为什么成功?不是因为香港改革改得好,而是这个系统就是英国统治时期的系统,这个我们待会再谈。
我发现,我们内地任何大学的改革都有一个毛病,就是以折腾教授为主。比如说“人事改革”,就要求教授发表论文像美国一样,然后不聘任,不能拿“铁饭碗”,跟那个计件工资是一样的。还有“不要行政主导”,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不给你官位,什么正厅、副厅都不要有了,你就是一个纯粹做教学和学术研究的。我想最近的教改基本上就是以这两个为主的,而且完全不考虑教改的目的是什么?读者晓不晓得我们中国历史上大概只有一次的大学教育改革比较成功,就是蔡元培那次。那次改革和我们现在的改革有什么差别呢?蔡元培抓到了真正的目的,他认为大学就是要培养大学生的创新精神、对现实情况主观怀疑的精神,同时培养自己高尚的情操,其实就是以学生为改革目标。学生因为对社会怀疑,才能对社会有贡献。我们改来改去,改的都是些细枝末节的东西,都是在技术层面做改革,我看主要目的就是折腾老师。
其实我们一般说媒体经常炒作的“大学病”,其中一个是“衙门化”,所以现在要“去行政”,意思是说,要让教授不当官,不要给干部身份。还有一个就是“官不当教授”,这个很重要,就是说“教授级官员”是不能被接受的。这个现象在香港是不可想象的,哪有官员突然就可以当教授的?你开门课有可能,因为我们有些非常实务性的课程确实需要官员,比如说交易所的官员来专门开门课,讲什么金融啊、证券啊都行,不但可行,也很好。但是想进入正式的教职员体系,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中国香港的大学传袭了英国统治时期的制度,它的行政系统是非常庞大的,不像美国行政系统那么小。而且我觉得香港的大学,整个行政系统的权力是大于教授的,至少是不小于教授的权力。内地的大学就更强了。内地的白发苍苍的学者们,在行政人员面前都得低下高贵的头。在北大,一个科长都比教授牛多了。在香港就不至于,干行政的还都很客气,他们还是以教授的话为主的,教授绝对不可能低头的。而且,在香港各个大学,教授跟校长打电话是很容易的事,你有事找他,就给他打电话,他都会跟你讲话的,没有什么高下之分。不仅如此,学生和校长的互动也很频繁,例如香港中文大学的新任校长,竟然和学生半夜一起看南非足球世界杯冠亚军比赛,这在内地是不可想象的。再看看我们内地,普通的学生能跟校长一年见一面就不错了,还是在开学典礼上。所以北大老校长许智宏,当时唱那个《隐形的翅膀》,感动了不少中国内地的学子,他们说校长竟然可以跟我们学生一起唱流行歌曲,他们都太感动了。
你要晓得改革不是一个大学本身怎么改的问题,而是你的外在环境有没有办法孕育出科学管理大学的这么一个制度来。香港的教授有没有自己的主导权?有的。比如说,我们聘任新教授的时候,新教授必须来学校里面访问,我们请他发表一篇论文,由我们来评论他论文写得好不好,每一个教授都发表一点意见,比如你对这个人的印象怎么样这之类的问题。最后做决策的就是几个教授,大概两三个,包括像我这样子的资深教授。而当我们几个人做了决策之后,全体教师是必须服从的,因为它不是一个真正的民主,就是由几个论文发表最多的大牌教授做决策。当然了,我们也会采纳所有教授的意见,但一旦做了决策之后就要全体服从,其实这是个纪律的表现,它不是一个单纯的民主。而且我们遴选新教授的时候以什么为标准呢?第一,考查新教授会不会教书。这个很重要,你表达清不清楚,能不能做一个好老师,这是其中一个考虑的标准。相当于一种“客户体验”。第二,新教授有没有发表论文的潜力。为什么强调这一点呢?因为新教授进来之后,要继续做研究,要把最新的知识带到学堂里,所以我们必须要确认你是否有发表论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