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一些国家确实发生的那样(他后来利用了这些国家的复苏)。在法国,当情况变得严峻时,常有一些金融资本转入了不动产领域。你无法立刻卖掉它,因而也不会受到暂时打击的影响,这是它的优势:从长远来看,持有荒地的办法可能是所有投资策略中最有利可图的。罗杰斯并没有反驳,但他自己仍然是喜欢流动性的东西。
起动过早有时,罗杰斯在发掘新市场时也会犯急性病。1985 年,伊朗和阿富汗的冲突削减了对西方出口东方地毯。在受到一个关于尼泊尔经济正在逐步繁荣的传闻的鼓动下,也是因为对那里的地毯需求的增长,罗杰斯亲自到了加德满都。尼泊尔股票交易所的负责人对这个孤独的美国人的兴趣感到吃惊。实际上,在这个市场只有9 种股票,而且很少交易。当他盯着在加德满都的主要街道的小店时,说了一句话,“这是一个真正的初级社会。它太落后,也太复杂,并且没有通讯网络。”他认为乘汽车去喜马拉雅山旅行是一个比在此投资更好的主意。
背景如何判断不同国家的风险和机会呢?通过旅行,通过阅读历史和哲学— —而不是在商业学院。罗杰斯说他自己的成功,来自于发现那些别人都不去关注的事和别人打算去、却还没有去的地方。他引用基普林的一句话:“他能够知道只有英国人才知道的英国人的那些东酉吗?”他说,他以美国人的观点来看英国人,以英国人的观点来看美国人。
甚至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他就开始关心国际货币和投资运动。60 年代初他在耶鲁大学毕业之后获得奖学金,进入了牛津大学。就在这个时候,他确信英镑要开始下跌。因此,他每天都只在手头上保留很少的钱:他认为英镑贬值后美元对英镑的汇率将升高,到那时再兑换更有利。贬值最终还是发生了,但是,罗杰斯在英国政府宣布英镑下跌之前已经返回到美国的家中。
罗杰斯是一个有自己风格的、“来自亚拉巴马州的穷小子”。他在第莫波利斯(Demopolis)长大(这是一个只有 7800 人口的小镇)。他家的电话号码以5 打头,非常好记。最近的城市是有着19000 人的塞尔马,离他家50 英里远。他的父亲是一个古老的亚拉巴马州家族的成员,为博登化学公司管理一家生产埃尔默胶和甲醛的工厂。
罗杰斯考入耶鲁大学,1964 年毕业。由于一时拿不定要从事什么职业, 他申请了几家研究生院,并在学校和几家公司的招聘者谈过。其中一位来自多米尼克合伙公司的招聘员和罗杰斯谈得很投机,罗杰斯当然也就有了工作。到最后,罗杰斯解释道,他决定在那个秋天去牛津。他问他的朋友能否安排做一个夏天的短期工作。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要求,但是最终得到了妥善安排。在那时,罗杰斯还不能区分债券和股票。但是他立刻就喜欢上了证券业务。
“我所喜欢它的原因不是它能挣钱,因为在那个时候我没有钱,但是, 假如你聪明,使用你的智慧,并且关注这个世界,那么,你就能得到一切。
在那时,我对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事情有非常浓厚的兴趣,经常贪婪地阅读。
你不必打领带①,也不必加入乡村俱乐部。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并得到相应的报酬。我认为,那是我所见过的最有趣的事。”那年秋天,他去了牛津。
在那儿,作为一个矮个子,他以舵手的身份赢得过划船比赛的冠军。(约翰·坦帕尔顿也在南方的小镇长大,并去了耶鲁和牛津。他们是通过巴利奥学院院长相识的。) 罗杰斯说话方式很谦逊,几乎有些害羞,但是能够迅速而准确地抓住要点。他总是穿着一件运动夹克和不相配的裤子,不穿大衣,甚至在纽约严寒的冬天也这样。在他回到美国时,他意识到他对国际金融最有兴趣。他想成为一个在任何地方和任何事物上都能投资的高手。 1965 年夏天,他回到多米尼克合伙公司,在该公司的场外交易部工作。在接下来的两年,他从军了。在军队中,他经营着他的指挥官的各种有价证券,并且下定决心要赚钱。
“我想赚到足够的钱以便我不再为工作担心。”他说。
离开军队之后,他先是在巴赫公司工作,然后为迪克·吉尔德工作。在那里工作时,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你最好懂得数字。在20 世纪60 年代有许多人并不知道他们正在做什么。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许多人正在赚钱,但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赚来的。”接着,他去了纽伯格和伯曼公司。
当1970 年在安霍德和圣·布雷克罗德工作时,他认识了乔治·索罗斯。
他们组成了投资领域中最成功的双子星。他们合作之后从没有哪一年是亏损的,并且,从1969 年12 月31 日到1980 年12 月31 日,索罗斯基金的赢利率达到了3365%,而同时的标准普尔综合指数上升了大约42%。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有自己两个人和一个秘书。索罗斯做交易,罗杰斯专门进行研究。
这个基金的特点在于独立思考,罗杰斯和索罗斯都没有时间去考虑华尔街的研究分析。“他们总是随大流。没有人能够这样做而致富,”索罗斯说, “这是最快的破产方法。”但是,罗杰斯不把他自己当成是一个盲目的反叛者——从1959 年起每年都购买美国钢铁公司的股票,然后每年都亏损的人。
在与众不同的同时,必须保证自己的正确性。
这个基金的最大的成功,来自预测大的和总体变化的能力——即与周期相对的长期的趋势。罗杰斯在他自己的投资中仍是保持这一方向。他当时解 ① 他现在总是打领结。
释说:“我们感兴趣的不是某个公司在下个季度的利润或者1975 年铝的运输的前景,而是更广泛的社会、经济、政治因素,在将来的某个时候如何改变某个产业或某个股票板块的命运。我们所预见的和当前的股票市场价格之间存在的差别越大越好,因为这样使我们赚钱。”这就是华尔街所称的头脚颠倒的方法。
在以后的10 年中,索罗斯和罗杰斯仍然是公司仅有的思考者,尽管职员已经增加到13 人。在同一时期,该基金管理的资金已由开始时的1200 万美元增长到2。5 亿美元——这也是一个促使罗杰斯在1980 年离开的因素,他认为大的基金变得无法管理。到他离开时,他的分红达到1400 万美元。
罗杰斯说自己是“一个极度的孤独者,特立独行者,厌世者”。他有些放荡不羁的想法,曾驱车穿行拉丁美洲。他说他通常不喜欢与人交往,尽管他很乐意在哥伦比亚商业研究生院教授有价证券分析。他用第一次课的收入作为会费,取得了哥伦比亚体育馆的终生会员资格。沃伦·巴菲特参加过罗杰斯的一个班,说那是“绝对令人激动的。。罗杰斯正在重复着本·格雷厄姆30 年前的工作——将真实的投资世界带入教室。” 他计划将他的大部分钱捐给牛津和耶鲁的旅游团体,让其他人有和他一样宽阔的视野。假如学生们同意在连续的二年中75%的时间待在国外,那么,他们将每年获得1。8 万美元。否则,将没有任何资助。对他的哥伦比亚的学生,他说,“学习历史和哲学吧。干什么都比到商学院学习好:当服务员,去远东旅行。”只有这样,他强调,他们才能对生活有一个全面的了解。
罗杰斯一度考虑去拿一个工商管理硕士学位。然而,多米尼克合伙公司的一位高级合伙人告诉他:“对蚕豆做空,你将在一次交易中学到比在商学院的二年中还多的东西。”罗杰斯没有去。真的,不久他就学会了如何赚钱。
他在1968 年开始做投机生意。在1970 年1 月,他感觉到熊市即将到来,他用所有的钱买了多个机械设备公司的股票期权。 1970 年5 月21 日,他卖出了他的股票期权。“我做得够多了。”他说。有些公司的价值在三、四个月中翻了3 番。市场景气持续了几个月,然后罗杰斯又全部做空。可是,市场强劲地向前发展了 2 年。罗杰斯亏掉了他所有的钱。那不算多,但是失去的是他所有的钱。他觉得多米尼克的合伙人是对的,这是一次最有用的经历。
他还是愿意用他5000 美元的代价,而不是5000 万美元的代价来经历它。
这时,他已认定对他来说最好的赚钱办法是经营套期保值基金,通过基金,他能买卖,也能卖空。从此以后,他从来没有停止做空,赚了很多钱。
“当人们说我很幸运时,我很生气,”他说。“做空的时候更糟:我告诉人们事情可能变得糟糕起来,他们最好卖掉他们的股票。我告诉他们,我自己将打算做空。可是,他们回答说,摩根保证基金在工业方面有牛市的记录。
然后,开始有了麻烦,他们的股票下降了。接着,人们将此归罪于我。他们甚至将石油价格的下跌也归罪于我。我以前不理解‘杀死那个提供信息的人’ 的故事,直到它发生到我头上为止。” 基于他的国际化倾向,他于1971 年在瑞士银行开了一个正式的付税账户,并开始在加拿大购买以盎司为单位的金条。他的这种行为开始于个人持有金块在美国再次成为合法之前。他有一张卡蒂尔—布里森拍的照片,显示了在1949 年中国的国立银行门外等待着将纸币兑换成黄金的人群的骚乱,这给了他深刻的印象。他一次带一二块金条进入美国,万一他被抓住时不会导致太多的麻烦。他持有大量的黄金作为一个“保险策略”,尽管他不相信金价不久会上涨:一旦南非的形势不妙,它的政府、公司和私人都会迫不得已卖掉他们在国外持有的黄金,这会使金价回落。
他更进一步用瑞士法朗,并同时持有大量德国马克来保值。作为一个替代选择,罗杰斯对荷兰盾、奥地利先令和新加坡元感到满意。在1987 年,他觉得美元对日元将大幅度下滑,但是,同时也发现东京市场是一个垄断的市场。他对这些年来大部分美国投资者仍不懂得以外国货币和债券作为防止美元和美国市场下滑的一个套期保值手段而困惑。
现在“已经退休”,管着他自己钱的罗杰斯说,“每个人都梦想赚很多钱,但是,我告诉你,这是不容易的。”他将他的很多成功都只归于勤奋。
他说,当他是一个专职的货币经理时,“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是工作。在工作做完之前,我不会去做任何其他事情。”当他与乔治·索罗斯合作时, 他搬进了里弗塞德大道一所漂亮的、富有艺术风格的房子。他每天骑自行车去哥伦布环道上的办公室。在那儿,他不停地工作——10 年期间没有休过一次假。他现在仍住在那所房子里。他用英国俱乐部式的风格来装修它。“那时,我工作最紧张,”他说,“我非常了解整个世界的走向,别人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他说,当他的观点和其他所有人都不同时,他从不对自己是否正确感到焦虑。“其他人在晚上不能入睡,我却高枕无忧。” 前景展望美国政府已经失去了控制,货币贬值速度之快超过了历史上的任何时期。在罗马,货币贬值花了300 年,在西班牙花了一个世纪或更长些,在19 世纪的英国花了50 年,然而,在最近的12 年中,美国的财政赤字上升超过该国历史的任何一年。在18 世纪和19 世纪美国是一个纯债务国,但是这些钱被用于生产积累。现在借钱是用于支付军费开支和转移支付。在两三年内, 美国的外债将超过世界上其他国家的总和。世界的储备货币贬值那样快,在历史上是没有先例的,罗杰斯说,由此带来的一系列问题还没有在金融市场上完全反映出来。
接下来的步骤不管发生什么,情况肯定会是糟糕的。不久,那些借钱给美国的外国就会认识到这里的情势失去了控制,将停止借钱给美国。到那时,政府必将面临如下三种选择:
1。坐视不理,让美国的公众来弥补亏空。但是我们只有3%的储蓄率, 因此利率将涨到18%或20%。这时,公债市场将消失,交易将受到控制(然而,不是对已经流往国外的钱,而仅是对在国内的钱)。
2。通过财政政策想办法鼓励储蓄。
3。削减开支。
这些措施中的任何一种都将损害经济。因此,一场财政危机在所难免。
财务公司将大范围地破产,许多在华尔街和东京的公司将退出商业领域。此时的萧条能否转化为经济危机要看政客们的选择了:他们极有可能采取错误的方法。无论如何,到1992 年共和党将下台。
为了制止灾难,罗杰斯相信有一些步骤是必须的。
首先,资本利得税应该取消。然后,储蓄税应该削减,恢复对艾拉斯和克沃夫计划的优惠供款。1986 年取消这些激励手段是一个严重的失误。
然而,罗杰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