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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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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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也是困窘一般,低声道:“乃、乃是儿臣之主意,不管三哥之事。”
投资总亦是心情大好一般,道:“今日就且别过,元侃,你不日将回封地,与你母妃多想陪吧。今日这小童,便是蜀地之人,真乃是奇才。朕从未见过如此才华横溢之人。”
这女孩倒是蹙着柳眉,不屑的道:“什么才华,就是滑头些罢了。”
太宗笑道:“荆阳,这滑头说起来,谁能比得及你啊。”说着当先的哈哈大笑着,摆驾远去了,后面留下那似羞似嗔的荆阳公主。
…………
陈尧咨却是悠悠然的往宫外走去,在宫门之时,却是听闻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转眼一看,却是参知政事吕端吕大人,吕端紧走了几步,跟走了过来,脸上露出了笑意,走了过来。笑道:“贤侄今日可是扬我大宋威仪,老夫深感敬佩啊,真不愧柳学士的门生。”
陈尧咨有些赧然,脸红红的道:“大人过奖了,尧咨只是见不惯那些番外之人,在我朝堂之上扬威,为大宋男儿,当如此而行。”
吕端捋了捋胡须,笑道:“听贤侄此言,老夫甚为欣慰,这也可看出,陛下慧眼如炬。可是老夫仍有一事不明,望贤侄赐教。”
陈尧咨笑道:“大人严重了,赐教不敢,请大人直言?”
“这放汤圆之法,却是甚为有趣,不知此题可真无解?”
陈尧咨笑了笑;道:“大人真好学不倦,如是有解题之法,那契丹智者定能想得出,所以,只有以无解之题来送与他,也叫他知晓,这天外有天,勿要自大。”
吕端奇道:“这题真无解?”
陈尧咨笑道:“此题看似简易之极,其实暗藏玄妙,并无解法,也就是言,这根本就是不成规矩的题,他耶律彦轸就是这一生皓首穷经,也无法解出。这只不过乃是因其极度自负,太过重颜面,加之小侄那煽风点火之言,他心里憋屈,不吐血才怪。”
吕端听了,释然开来,难怪这耶律彦轸气得吐血,原是根本就是喝自己较上了劲。“
陈尧咨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第47章 美玉不是寻常物
见陈尧咨心里不解,吕端笑道:“恕老夫冒昧,贤侄可知,这管家赠你这玉佩是何因由?”
陈尧咨却是心中疑惑,不明白他所说为何,“这送东西还要考虑原因,这也太复杂了些吧,”心里茫然,一时不知所以。吕端见此,笑了笑,低声道:“此地并非言谈之所,不知贤侄可有兴致,到老夫府上喝上一杯。”
陈尧咨原本回驿馆也是无所事事,这莫大的驿馆,他一人也不认识,这有人请客,当然不能错过,于是拱手笑道:“既是大人抬爱,那便打扰贵府了。”
吕端欣喜,道:“那请上轿。”
陈尧咨坐上小轿,出了宫门,便向吕府而来。
吕大人贵为大宋参知政事,堂堂二品大元,其宅邸当然不会寒酸到哪里去。陈尧咨落下小轿,便看见这气势宏伟的府邸,大大的金烫的府门匾额之上,吕府二字闪闪发亮,映在这夕阳斜晖、交互辉映之下,如金子的光芒。
陈尧咨心中感叹,这果然宰相府邸,极尽豪华奢侈。吕端走了过来,笑道:“贤侄,还请里面小坐。”
陈尧咨笑了笑道:“大人果然非常之人,这府邸皆是处处生辉啊。”
吕端似是皱纹的脸红了一下,道:“贤侄见笑了,老夫的俸禄,就算有生之年,也不可买到。实乃官家恩赐,也算有些颜面。”
陈尧咨一听,却是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的笑道:“大人恕罪,小侄并非有意而言。”
吕端笑了笑道:“贤侄,请正堂用茶。”
随即,吕端当先走向正堂。陈尧咨走进这吕府,才发现者府外虽是堂皇冠冕,这府内却是清幽不少,这正堂也就清淡的摆设,花草却是各处陈在,几把圈椅摆放,简约素雅。陈尧咨心里暗道:“这吕大人真有品味之人,这厅堂虽是简约,却是古朴,珠帘、门襟、花窗各色俱全,坐在这里,还真让人不想离开了。”陈尧咨品着香茗,暗里却是在不停的打量着厅堂。
吕端却是笑了笑,开口道:“贤侄今日一举,扬我大宋国威,老夫这心里却是振奋不已。想老夫当年,亦是金榜题名,一心只愿酬圣主,可却才学有限,不能上进,老来感慨不已。”
陈尧咨知晓,这吕大人又在对比,这人与人的际遇,总要不自觉的做些别人与自己的对比,此乃人之天性,此时应是多以振奋鼓励想及于此,笑道:“大人官居宰辅,却是自言才学有限,这不是让小侄一无是处嘛。”
吕端听得他此言,忍俊不禁之下,乐呵呵的笑了起来道:“贤侄风趣之极,与你言谈之间,总让人心情舒畅,老夫与贤侄笑谈几句,顿时心中不快一扫而光,贤侄好品性啊。”
陈尧咨也笑了笑,道:“大人严重了,小侄以为,能给朋友带来舒畅,这本是朋友之分内之事。”
吕端点了点头,道:“贤侄胸襟广阔,定是前途无量啊。”
陈尧咨笑了笑,却是没有再言语。
吕端想起正事,蒙的拍了下额头,道:“老夫欣喜之下,几乎忘记正事。”
陈尧咨知晓今日有事,起身笑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小侄,小侄洗耳恭听。”
吕端笑道:“也并非什么大事,皆是官家所赐贤侄玉佩之事,贤侄以为如何?”
陈尧咨这时才想起,这玉佩自己还没有好好看过呢,于是手伸道腰间,拿过玉佩,仔细的看了起来。只见,这玉佩翠绿圆润,定是上好的翡翠琉璃玉,似是色泽有光,双面却是浮雕螭龙纹环绕,雕刻精细,栩栩如生,这玉质上乘,沁色极佳,图案设计精美,雕工细腻绝伦,咋看之下,让人爱不释手。
陈尧咨虽是不知古玉之类,却也知晓其定是价值非常,“亏那官家还说什么虽不是如何可贵,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陈尧咨心里不禁想道。
吕端看得他仔细的瞧这玉佩,笑道:“贤侄仔细的瞧,这玉可不是人人可得。”
陈尧咨对古玩之事,却是并无研究,见吕端似是知晓,便笑道:“还请大人赐教。”
吕端品了一香茗,笑道:“贤侄勿要惊慌,这对你而言,却是好事。”
陈尧咨似是被他的话摸不着头脑,道:“不知大人此言怎讲。”
吕端看得他心中疑惑,尽是跃然纸上,不慢不紧的道:“贤侄可知这翡翠玉的来历。”
陈尧咨本就是外行,他哪里知晓什么来历的,不禁道:“这个,小侄不知。”
吕端似是早料到如此,笑了笑道:“此玉乃是上等琉璃翡翠玉精雕细琢,乃是官家随身携带,就而今之言,这玉佩不过三枚。”
“三枚,”陈尧咨不禁想到,“这玉佩虽是珍贵,也不至于整到如此奇缺吧。要事真有吕大人说的如此之神奇,那我去卖给古玩店,可是够我这一辈子的吃喝了。”
吕端见他神色转变,笑道:“贤侄可知,这玉佩如是换成银两,足耗用一生。”
陈尧咨心下紧觉,这为何我心里想什么,他都知晓。心是此想,脸上却是笑道:“大人如此之说,那这玉佩,定并非其价值些银两般简单吧。”
吕端心里欣慰,这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捋了捋胡须,笑道:“的确如此,这玉佩雕龙画栋,乃是有象征之意,乃是官家所赐。这龙佩持带者,太祖皇帝、当今圣上、宰辅赵普三人而已。如今圣上玉佩在贤侄身上,贤侄持此温玉,横行我大宋,亦是无所顾虑。”
陈尧咨听闻此言,心下震惊不已,没想着官家如此大方,还以为是什么玩物罢了,没想如此珍贵,不禁问道:“大人此言怎讲?”
吕端笑道:“官家要封你做官,你以年幼相拒,可官家心里却是清楚,你虽是年幼,却是少年老成,因而想到赐这玉佩给你。你虽是无官无品,随身持此玉佩,却是见人为上,见官为大,见令如见圣上。”
陈尧咨听闻此语,心里顿时震惊不已,没想着小小的玉佩居然如此大的价值,这就是御赐金牌啊,想到方才想着拿去卖几个钱,心里顿时庆幸不已,还好未拿去卖了,不然,这大宋开国有史以来最笨的人,将从此诞生,着还让他怎么个活法。
吕端见他如此面色,笑道:“此乃今日老夫厚颜相邀贤侄之处,官家虽是赐与你这龙形玉佩,却是担忧贤侄不明所以,因而遣老夫向贤侄详说。这玉佩之重,贤侄业已知晓,这玉佩一出,必是非常之时,还望贤侄慎用。”
陈尧咨不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玉佩的价值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陈尧咨一时之间,却是难以醒悟过来,猛然的摇了摇头,确认自己并非做梦之后,陈尧咨才正视起这玉佩。
这可是好物,也是太宗对他的器重之处,以他的才能,无论在何处,皆是如鹤立鸡群,怎会不让人知晓,有这玉佩,他的那些为百姓造福的想法,便可一一实现,这乃是莫大的好处。
陈尧咨心里不由得美滋滋的起来,有了这东西,可是保命法子,就算闯了祸,也不会受罚,这就是传说中的特权吧。陈尧咨决定正视起这块美玉,这时,他猛然醒悟,太宗赠送这玉佩之时,吕端出列相奏的一句话:“君子如美玉。”这玉用在好处,便是如君子般的光泽闪耀,沁人心脾;如用的不好,却是瑕疵斑斑了。
想到此,陈尧咨站起身子,拱手道:“请大人放心,陈尧咨虽是庸俗不堪,却也知晓责任重大,官家重托,尧咨必不敢忘怀,当以此玉佩自省其身,不负如此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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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云田遍栽游子诗
见陈尧咨如此之说,吕端放下心来,从座上站了起来,身子的哈哈笑了起来,道:“听闻贤侄此言,老夫心中甚是欣慰。今日既是请得贤侄到寒舍,当一尝这小菜小酒,方得显老夫这主人之谊。”
陈尧咨也站了起来,笑道:“小侄初到汴京,还望大人指教。”
两人相视而笑,望花园走去,这路过的仆人们却是纳闷了,今儿不只是怎么了,带着一位十来岁的孩童,两人笑得东倒西歪的。有经验的仆人都知晓,这吕府老爷严肃正直,哪有如此无状之举。却不知,人心舒畅之下,当是如返老还童一般。
…………
太宗当众金銮殿之上赏赐陈尧咨,文武百官皆是知晓,这也是甚是奇特,那日对契丹使团,陈尧咨连败挫号称大辽智者之称的耶律彦轸,传遍了整个京师。那日,他的两个奇异性的回答,成为了瓦市之内、茶坊之间、客栈之所、酒楼之上津津乐道的见闻。
金銮殿的诗,已是这市井孩童之所、坊间井水之处,皆是得闻。而对于这陈尧咨的传闻也是越是广,有人说其才智双绝的,有人说其实纵古论今、无所不知者,有人言其高大英武,有人言其风度翩翩。就是这汴京之行,陈尧咨名声大振,这成都府下的才子陈尧咨是聪慧无比,已是妇孺皆知。
自是立春日渐暖,陈尧咨漫步在这汴京的大街上,心里却是细细的思考。自开春之时,便得官家圣旨,自南部县至成都府,再经成都府顺长江而下,经汴河至汴京,见皇上、赋诗作、败契丹、得玉佩,时光匆匆流逝,而今已是快到孟夏时分,也不知父亲如何,娘亲安否,师姐之念,秋蓉之思,大哥的文章,二哥的书画,陈尧咨心里甚为想念。
十来岁便身为游子,从未出过远门的他,默默地触动着作为一位异乡游子,深切的触觉到思乡之情。陈尧咨想及柳青瑶的痴情,曾以寒梅比真情,秋蓉的贴心,没有他在的日子,似是如此的不顺畅。这些,不是赋诗的畅快,更不是玉佩的翠绿所能消磨。
在吕大人府中几杯酒下肚,陈尧咨不觉有些醉醺醺之感。自那日应吕端相邀,此后便成了这吕府坐上之宾客,这几日下来,两人也是畅饮闲聊。趁着这夕阳美景,这古朴而繁华之极的大街,他似是沉醉,一种为之情动的沉醉。
回到驿馆,早有小厮迎了上来,笑道:“陈公子今儿如此早便回来了,今早上可有人来求见你,小人都说了你不在,可他就是不肯走,便在正堂做了一天了,却是米粒未进,公子,你快去看看吧。”
陈尧咨听她此言,心里暗自想,自己在这汴京并无认识之人,这却是谁来相求见。来到正堂,陈尧咨却是惊得发呆了,原来此人正是陈府的管家陈实,正在这正堂之内翘首以盼,见到陈尧咨走了进来,一瞬之间,双眼已是未曾在挪开,长满了老茧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老眼里已是盈眶而出。
陈尧咨见到陈实,大为吃惊,出声道:“实伯,”便跑了过去。
陈实顿时激动起来,双手抱住陈尧咨,却是不觉老泪纵横,道:“三少爷,三少爷,老奴终于找到你了。”
两人相见,自是把话深夜,烛火通明。
陈实道:“老奴奉老爷之命,往京城而来探望少爷。可到这汴梁城,却是人生地不熟,老奴便向守城衙役询问驿馆,却未曾问出结果。”
陈尧咨道:“这些人,哪是会说的,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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