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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说,这陈尧咨见王奕三人败兴而去,脸上笑容妍妍。柳青瑶见他得意的摸样;娇媚的白了他一眼,那杏眼如秋波暗叠,惹得陈尧咨心跳不已。球溶也是笑着打趣道:“那可要婢子禀告老爷,让老爷夸赞少爷几句呢?”
陈尧咨听她此语,顿时如冷水浇叠下来,反射式的打了个颤都,俊脸上露出笑容,道:“秋蓉姐,我、我这不是和师姐打闹着玩的嘛,你可千万别告诉爹爹,他知道了,非得把握给活生生的剥了。”
柳青瑶却是“扑哧”的一笑,道:“你还想瞒得住,这望江楼上如此观客盈门、热闹非凡,此时恐怕早就传遍南部县城了,伯父哪能不知晓。你回去可得好好想想说辞了。”柳青瑶这话也是提醒他,这赌约虽是受那仨人所滋事惹起,他却也有的麻烦。
陈尧咨也是无奈啊,这人怕出名便是如此,只要有些名声,那边有人说你的是非,调谑之人更是说尽其词。他摇了摇头,这些日子,得好生准备这望江楼之约,有得忙活了。
三人起身,准备结账离去,就在此时,这店掌柜匆匆而来,走到三人身前,笑道:“既是三公子赏脸来到小店,那是小店之幸,哪能让三公子破费,今日便是小店招待不周,使得那些人乱嚼舌根,实在是过意不去。望公子以后常来。”
他的话,陈尧咨哪能不明白,这里面文章不浅,他笑道:“掌柜之意,在下心领,然无功不受禄,掌柜可有见教?”
这掌柜听闻此言,顿时喜上眉梢,笑着说道:“三公子果然快人快语,今日公子独对三人,尤其是那王奕王公子,确实令人畅快。只是公子后面一联确实未有下联,小的以为,便可以公子之笔写下,悬于这望江楼上,令州府士子们对上一对,也是文人雅事,公子以为如何?”
这话一出,陈尧咨当即明白下来,这掌柜是要用着对联大做文章,不论是否有人对出,这望江楼哪能不食客盈门,他赚得满盆体钵,看来,这一顿饭,还是值得。”
陈尧咨笑道:“此乃掌柜之事,何须问我,在下区区文人,哪有这些经历。”
掌柜大喜,随即笔墨纸砚捧了上来。柳青瑶微微一笑,似是觉得有趣之极,秋蓉道是大区道:“少爷这是提笔留字呢,还颇有柳学士风范了。”
陈尧咨不禁莞尔,走到文房四宝,提起湖笔便把这一联挥洒。掌柜见此,兴奋地不得了,满脸的笑容,道:“三公子请放心,重阳之期,小店定为您准备周全,公子只管一展才华,些许小事的,咱们这些人便可做好。”
陈尧咨三人也是觉得有趣,兴致盎然的下了望江楼。
陈尧咨却是有些为难,他是去柳府呢,还是回陈府。去柳府吧,也就秋蓉一女子,回陈府吧,芷荷这丫头也不知什么时候跑的没了踪影,总不能一女子在大街乱走吧。陈尧咨越走越是为难,秋蓉见此情形,知他心里难处,笑道:“少爷,夫人今日不是在柳府拜访,咱们去接回夫人吧,”
听闻此言,陈尧咨如听仙乐,兴奋地不住点头:“对,咱们也去寻娘亲吧。”
三人来到陈府,柳德那厮见到陈尧咨,顿时笑的乐开了花:“小姑爷,您这是去哪了,夫人方才还叨念这您了,说你有些时日没有到府上了。”
陈尧咨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嘛,我娘亲在府上没有?”
柳德道:“陈夫人还在与夫人把些闲话,正在花园,老爷走的匆忙,想是衙门事物繁忙。”
陈尧咨点了点头,走进柳府,走过偏堂,穿过回廊,便来到花园。这柳府花园,陈尧咨却是熟悉,他还子俄国几首小诗,而与柳青瑶的初次蒙面,便在这花园,之后柳亭对诗,秋千谈笑,荷园说词,哪一情景,对他而言皆是熟悉的美好。
柳夫人正和陈冯氏正是相谈甚欢,却见柳青瑶走了过来,对二人行了一礼道:“青瑶给伯母请安。”这陈冯氏见到柳青瑶,急忙的起来,拉住她的纤纤玉手,笑道:“才说道你呢,就出来了,可是呆在家烦闷了,“柳夫人笑颜绽放,”那嘉儿也是,整日的就乱跑,赶上明日啊,我叫他过来看你。”
这话说的一出,柳青瑶俏脸飞似地便红霞满腮,如绣面芙蓉,螓首微低。陈尧咨听了,却是不满的出声道:“娘亲,你怎么的,我什么时候乱跑了,这几日不是都陪着大哥、二哥苦读么。”
柳夫人看见陈尧咨走了过来,笑道:“原来嘉谟也来了,也不给师娘说一声,这小姑爷当得,整日的就惦记青瑶了,见着她就来帮忙说话了,可把我这做娘亲的比下去了。”
陈尧咨有些脸红了,他和柳青瑶本是不经意的碰面,没想却是被说成这般模样。芷荷却是从柳夫人后面,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笑道:“夫人这话却是对极,小姑爷倒是别的没做,见着小姐便什么都忘了,今日还好玩吧”这丫头刚才跑得不知踪影,现在没想却是回了柳府,还取笑起他来了,陈尧咨此时无比后悔,为什么就这么多嘴了,这一句话的事,引来这多的捧笑。
陈夫人听了此言也是笑意,心想,这小三还真有本事,居然使得这才貌双全的柳小姐如此倾心,还真是从小的风流胚子。
几人谈些景色节令之事,陈夫人笑道:“这重阳将至,少不得也要忙的一番了。”陈尧咨听得重阳二字,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他和那王奕三人还有重阳之约,也不知父亲知道了,是什么想法。
柳夫人笑道:“往些年重阳,便是赏菊饮酒,也无甚趣味,今年却是不一般,当有些趣味。”说完,看了看陈尧咨,言下之意,陈尧咨当有些为这节添些趣味,这一看,陈尧咨更是胆颤,心里乍然暗想:“这重阳恐怕还真有些趣味,只是不知对他而言,结果如何。”
秋蓉站在陈冯氏身后不语,微微笑意却是布满那张圆润的脸蛋,陈尧咨不知如何答话,只觉尴尬。却是柳夫人为他答言了,笑道:“咱们也别笑了,这一笑,却是难为咱柳府小姑爷了。”
这言一出,倒是有些盎然未尽,但也是停了下来,“难为小姑爷”这言虽是笑意,却是为陈尧咨解了围。
第27章 陈尧咨的说辞
几人闲话一阵,陈夫人便拜辞,陈尧咨和秋蓉也随着他走出了柳府。陈尧咨小心的问道:“娘亲,今日如何有此闲情来柳府。”
陈夫人笑道:“你大哥、二哥去州试,为娘见心里也有些烦闷,便想出门散散心,顺便看看青瑶,也算是为你这小子帮衬帮衬,谁叫你总是忙的没有空闲。”
陈尧咨听了,心里那个冤屈,还真没法发泄了。他今日便整日的陪着柳青瑶了,怎能说他没见,但哪敢说出来,随即笑道:“娘亲,你怎么操这些心呢,孩儿才十岁,这日子还没有开始呢,偏偏却是如你说的不堪。”
陈冯氏笑了道:“这事怎么为娘不挂念,你大哥、二哥也不小了,合该找位人家了。”
陈尧咨笑而不语,却是秋蓉笑道:“夫人者却是多虑了,想以大少爷、二少爷之才,他日必是金榜题名的人物,到时说媒牵线之人必是踏破这陈府门槛了,那是哪家女子还不是少爷随便挑选。”
陈冯氏笑道:“还是秋蓉贴心,讨人喜欢。”
说项之间,已是到了陈府。门前的家丁小五道:“夫人,老爷回来了,让少爷去书房,老爷等着他呢。”陈尧咨一听,心里暗想,“这次玩完了,还是低估了这舆论的传播速度啊,这才不到两个时辰的事,居然也让爹爹知晓,这次少不得要被挨训了。”
陈冯氏有些疑虑,“今日有什么些事,却是这样急,嘉儿,你去吧。”说罢,便走向东跨院而去。秋蓉对他笑声说道:“少爷,不要惹老爷麻烦,好好听他训几句,也就无事了。”
陈尧咨心里想也是没底,点了点头,走向书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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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话说陈省华正处理衙门公务完毕,耸了耸肩,准备回家。现而今,他可谓轻松惬意,陈尧叟与陈尧佐参与州试,想来登科不难,这难得是幼子陈尧咨字清明之后,却是浪子后头,写的诗文俱佳,显露出过人的才学,还拜得柳开这样的学士为师,这使得他自豪不已。现走在这县城,都有人谈论,这便是陈县尉,教子有方,三子均是名扬,听得他心里也是舒坦。
但今日,他却是不怎么高兴,虽这些商贾小贩,茶肆瓦市仍旧滔滔不绝,但谈论的却是临江宴才子出对,望江楼嘉谟得联。说的可谓风生水起,这还有人言谈的栩栩如生,由不得他不信。心里恼怒之下,便疾步的走回了陈府,询问之下,果然陈尧咨出门玩耍。“这逆子八成又是闯什么祸了”他暗想,便吩咐,如陈尧咨回来,便让他去书房。
陈尧咨走在陈府的回廊,心里下沉思,这次该如何应对呢,如果战术得当,那么避开风险是很正常的事,但一不小心,也有可能被收拾一顿。不知觉得定睛一看,却是已到书房。轻轻的敲了两下。
“进来”书房内传来充满着浑厚洪亮的声音,听不出其是喜是悲。
陈尧咨推开房门,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只见陈省华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面无表情。陈尧咨开口道:“父亲,孩儿前来。”
陈省华“嗯”了一声,道:“你今日可是去了哪望江楼。”陈省华开口问道。
陈尧咨会带道:“孩儿今日送别大哥、二哥,心来生闲,便去了望江楼想登楼一观。”
陈省华心里赫然,道:“那你与别人打赌也是真了。”
陈尧咨一听,心里暗叫一声“坏了”,出声道:“孩儿无知,请父亲责罚。”
此言一出,立竿见影,陈省华没有了怒气,便是道:“今日之事可慢慢道来。”
陈尧咨只是有救,不敢心满,便把上街买书,去望江楼观景吃宴,有王奕三人对联,掌柜求墨之事讲了出来。当然,他哪敢说出柳青瑶同他一道,这说出来别说这陈省华不信,就是信也是陈尧咨的过罚。
陈省华听得他一五一十的到来,捋了捋胡须,道:“这说来,却也并非你的过错。那王奕此人,为父亦是知晓。此人虽是有些才学,却是为人跋扈,为此,为父多以警示你们三兄弟,勿要飞扬跋扈,需知天外有天,为人当谦卑恭敬。”
陈尧咨听了他的话,会道:“孩儿有错,不该如此,使得父亲受人诟病。”
陈省华没有理会,说道:“此次望江楼之约,却是势均力敌,你可与你大哥、二哥同往,王奕三人虽是有些学问,却并非才华出众,如你能小心应对,也不难取胜。”
陈尧咨道:“孩儿自当努力,不给爹爹丢颜面。”
陈省华点了点头,捋了一下胡须,道:“既是约定,当全力以赴,这些时日,你便专心攻书吧,你大哥、二哥回来之日,也可对你有些指点,为父也可放心。”
陈尧咨肃穆的道:“孩儿必得胜那三人,才不负父亲期望。”沉声胡听了此话,也未有何表示。这文人士子多有比诗词之赛,他也不好言其是非,也就任他去了,只是嘱咐几句,却是不可少,以免他太过忘形,那便是与王奕无异了。
拜过父亲,陈尧咨推出书房,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与王奕的赌约,虽是文人之间比试,本是常事,但却因王奕赌注太过羞辱,无论谁负,皆是声名扫地,故而担心受的父亲怪罪,但今日陈省华非但未怪罪于他,更是要他好生准备,令他顿时感到如释负重。过了父亲这一关,恩师柳开哪里就就容易多了,本是文人,柳开怎会错过这重阳的望江楼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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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咨回到漱玉草堂小院,秋蓉已是在院里等待,只见她来回的轻移莲步,折返来去,纤纤玉手紧紧地撰着那丝巾,似是在担心。
见陈尧咨走进小院,顿时脸上露出了笑容,疾迈小步走了上来,问道:“老爷没有为难你吧,不要紧,老爷不明情境,说你几句不要紧的。”满脸充满了关切。
陈尧咨笑道:“我把这些起因始末都给全给父亲讲清楚了,他让我好生准备这重阳之约,不必想得太多。”
秋蓉似是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小脸放松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丰满圆润的胸脯明显的起伏,小手拍了拍胸脯,似是逃过了一劫。
“什么”突然又是想起了什么,惊讶的道:“你全告诉老爷了,那青瑶小姐和我跟你在一起,老爷不是也知晓?”秋蓉说起这事,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怎么会如此,你当我是那么不知是非之人啊。”陈尧咨笑道,他当然明白,如果秋蓉跟他在一起,肯定要受责罚,呵斥是免不了的。
秋蓉听他如此说,放下了心,娇嗔的道:“你这人,说话也不分个准头。”
陈尧咨讪讪一笑,道:“我这也是照实的说了,只是你想的更周全罢了。”
秋蓉疑惑的问道:“那你这可如何应对着重阳之约?”
陈尧咨摇了摇头,笑道:“还能如何,就如此的应付了,总不能即刻的就去翻四书吧。”
秋蓉回道:“比起这四书,你才学几天,那三人可是能科举之人,怎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