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姐!我下次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
“哎呀,反正这次我错了,姐你就原谅我了,别告我状嘛!”
“不告也行!但在这里,你真的不能再单独行动了,知道吗?”蒲英自然不是真的要告菲菲的状。只是担心她的安全。
“知道了,我保证不再犯了。”梁菲菲调皮地敬个礼,表示接受批评。
那边的陈远航等人已经被叶凯带着走进了大厅,二人说完了话。也赶紧跟了进去。
当日本人听说中国队要跟他们比赛扳手腕时,当着在场那么多别*人的面,也二话不说地接受了。
日本队长目测陈远航的身型体格,觉得自己的赢面不大,便要求双方都以明日出赛的9人对阵。
之前的团体扳手腕,都不过是队里的三四人出赛。还没有这么大规模的团战,所以旁观的人们也都好事地大声鼓噪起来,催促比赛快点开始。
蒲英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儿,不过已经成了集体对战,她自然也不会退后的。
首场比赛应大家的要求,就由两队的女生先比试。
蒲英的对手,站在桌子对面,先鞠了一躬,“请多指教。”
她的声音轻柔,个子比蒲英略高。看上去低眉顺目的,似乎战斗力并不强。
不过,当蒲英和她手掌相握做准备时,发现她的手掌大而粗糙,一点不像她的脸上皮肤那样娇嫩。
蒲英马上心中警觉,这人应该也是训练有素的!
果然裁判的手刚一拿开。宣布“开始”,那女生的手立刻就是一个突然的猛冲,将蒲英的前臂压得歪斜过了中线。
“英子姐,挺住!加油!”旁观的梁菲菲紧张地高喊。
幸好蒲英也有些心理准备,并没有被对方偷袭得手。
她憋住胸中一口气,全身的肌肉几乎都绷紧了,硬是挺住了对方的持续用力,一点点地将手腕重新扳了回来,僵持一会儿之后,又一点点地将对方压在了桌子上。
裁判宣布结束后。蒲英甩了甩手,才发现整个手臂都开始发酸了。不过,总算是赢了自己该赢的一局。
扳手腕,是纯力量的较量,而手臂的力量本来并不是蒲英的强项。只是长期的军事训练。就算是在那段不良于行的日子里,她也没有放松过对上肢的训练。所以现在,蒲英的手臂力量虽然和同样长期受训的男子相比,还有很大差距,但要战胜一般的女性,胜率还是比较大的。
那名日本女学员虽然输了比赛,还是给蒲英鞠了一躬,“你赢了!你很厉害。”
礼尚往来,蒲英也还了一礼,“你也很厉害。”
两名女生的表现很平和,但是后面男生的比试就越来越激烈了。
双方各有胜负,到了第八局,陈远航赢了对手之后,中国队已经以5比3的比分锁定了胜局。
本来到这儿就可以不比的,但日本的队长坚持要赛,谢治平只好奉陪,却败给了对方。
赛后,陈远航立刻搂着谢治平的肩膀,安慰道:“没事。”
不过,对面的日本队长虽然赢了比赛,脸色却比谢治平的更阴沉。
他盯着陈远航,半天憋出来一句话:“你们和我们,不过是半斤八两。你们要是赢得了加拿大人,我才真的服你们!”
陈远航咧嘴一笑:“我确实想和加拿大人比试比试,不过我并稀罕你的佩服!”
他的语气里充分流露着能战胜加拿大人的自信。
日本队长看着他的目光越发阴沉,并且多了几分怀疑。
陈远航并不理会他,直接脱了迷彩外衣,交给身后的队友拿着。
他现在上身就只穿着一件体能短袖,宽厚的肩膀和粗壮的胳膊全都暴露了出来。
陈远航在谢治平的指点下,几步走到“施瓦辛格”面前,“嗨!壮男!听说你很厉害,我想和你比试比试!”
“你?”加拿大人上下打量了陈远航几眼,眼中的骄横渐渐收敛了一些,“好啊,来吧!”
隔了这么久又有人敢和“施瓦辛格”角力,各国学员的好奇心也立刻被挑起来了。
以桌子为中心的圈子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站在最里面的蒲英和梁菲菲,都得使劲抵着桌子,才不至于被外围的人压倒。
比赛很快开始,各种语言说的加油声顿时吼成了一片。
和周围的热烈气氛相比。两名壮士的比赛却显得有些安静,因为他们的双手交握成的拳头就在正中线上,几乎纹丝不动。
当然,在这表面的静止之下。两人的力量不知像海潮一样交锋了多少回。
他们既是稳固防守的堤坝,也是冲锋陷阵的浪涌——暗地里经历了多少的惊涛骇浪,只有两个人自己清楚。
时间在两人手中,仿佛都凝固了。
唯一能让外人知道他们在角力的,就是两人手腕手臂上暴起的筋络,还有手指相按处的发白。以及周围越来越明显的瘀血暗红。
渐渐地,二人的脸上都因为过于用劲而变得狰狞起来。
“施瓦辛格”开始发出一声声的嘶吼,以此为自己加力。
陈远航紧闭双唇,没有叫喊,但他的腮帮子却咬得紧紧的,一张国字脸变得更加方正刚硬了。
蒲英和梁菲菲都看到陈学长的额头冒出了亮闪闪的汗珠,一滴,一滴,缓缓滑下他的脸庞。
两人也在谢治平的指挥下,和队友们一起。声嘶力竭地大喊:“远航加油!远航加油!”
大家有个共同的心愿,就是希望这喊声,能把大家的力量输送到陈学长的身上!
这场势均力敌的角力不知过了时间,绝对超过了两三分钟!
终于,“施瓦辛格”坚持不住了。他在一次低吼发力后,没能顶住陈远航的反击。一下子被按在了桌子上。
“oh;oh;oh!ale;ale;ale!”
叶凯率先高唱起改编的《生命之杯》,并手舞足蹈地为兄弟祝贺。不过,蒲英觉得他跳的很像是东北大秧歌,而不是拉丁舞。
不过,叶凯的欢快舞蹈,也感染了不少中立的人,另外加拿大人刚才也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在场的人也大多为中国人鼓掌欢呼,甚至跟着叶凯一起吼着“ale”,气氛热烈极了。
获胜后的陈远航。这时才收敛了匆匆赶到时的霸气,微笑着向“施瓦辛格”伸出手去,“认识一下,我叫陈远航,来自中国!”
加拿大人一时的沮丧之后。也很有风度地伸手相握,赞了一句:“喔,你很棒!”
蒲英看着还在欢乐舞蹈的队友们,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总算是有了一个满意的结果——这场预期之外的胜利,提升了全队的士气,应该算是一次成功的热身吧?
和加拿大人交谈之后的陈远航,回到伙伴们圈中,接受兄弟们摸头捶胸的独特道贺方式。
梁菲菲突然挤进圈子里,递上一块手绢,“学长,辛苦了,擦擦汗!”
陈远航微微一愣,鼻中已经闻到梁菲菲手伸过来时带起的香风,顿时面上一热,急忙伸手挡了一下,“不用了,谢谢!我用衣服擦擦就好!”
说着,他已经从兄弟的肩头扯过自己的外衣,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
他的行为很符合梁菲菲对壮汉的粗鲁印象,所以她虽然微觉尴尬,却也很快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番:人家是关西大汉,适合铜琶铁板唱“大江东去”,你给人递块手绢,那不是红牙板唱“晓风残月”——完全搞错了对象嘛!
菲菲不在意地将手绢放回了自己的口袋。
这一幕大家都看到了,不过是日常相处的一个小细节,谁都没太在意。
只有谢治平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看看表,招呼大家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既然赢了,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不然,让汪领队发现了,大家都得挨尅了!”
回到住宿之处,汪领队果然正守在门口。不过,听队员们说了前因后果,汪主任也没有责怪大家,只是让他们以后有什么行动一定要告诉他一声。
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大家就已经起床,坐上西点安排的车,前往竞赛场地——巴克纳军营训练基地。
、088章 首战便失利
正式赛事开始之前,组委会给母语非英语的参赛队提供了翻译。
翻译和赛事的很多工作人员都是由西点军校的学员志愿担任的,其中很多人在大一大二的时候都已经参加过桑赫斯特竞赛了。
了解到这一点后,汪领队欣然接受了组委会的这一安排。
为中国队提供服务的有两人,一个是大四的华裔女生,名叫刘妍;另一个是大二的美国土著,来自密苏里州的辛克莱。
虽然知道美军中有不少亚裔服役,但是在西点看到一名华裔女子,队员们还是感到有些好奇,当然也对她的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感到比较亲近。
但这个刘妍却总是不苟言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介绍了些基本情况后,大家也都没什么话说了。
倒是那个辛克莱热情活泼,特别自来熟。
他在军装里面穿了一件印有“北京大学”字样的t恤,还特地展示给队员们看。大家以为他去过北京,其实不然,就是在唐人街淘的文化衫而已。
原来辛克莱小时候就对中国功夫特别感兴趣,在军校刚上二年级就选修了汉语课。不过他现在只学了基础汉语,有时还要借助手势和英语,才能和队员们沟通。
辛克莱去年已经参加过这个比赛了,不过成绩就比较一般了。
据他说,别看刘妍是女生,却是西点的高材生。她的各项军事课目学习成绩都很突出,今年很有可能成为毕业生代表在典礼上讲话,也就是说她很可能会以年级第一名的成绩毕业。
这个信息。让蒲英和梁菲菲,乃至其他男生,都对那个看着有点“高贵冷艳”的刘妍刮目相看了。
如果她真的这么牛的话,那么摆点谱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不过。刘妍虽然面冷话少,但是该她负责的事情一件都没少干。
当辛克莱忙着和中国队员们聊天的时候,她已经去把大家的头盔和臂章等标识物领了回来。
各国参赛队都穿着自己国家的军服,不过头盔就统一使用黑色的蒙布,前方正中还印有各自军校名称的缩写。
军理工的缩写是“plaust”。
大家互相看着彼此头盔上的白色大字,还有臂章上的五星红旗,心中不约而同地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母校的名字蒙羞!不能让国旗的色彩黯淡!
7点30分,组委会的大喇叭开始广播,催促各队进入比赛场地。准备开赛了。
按照规则,每个队只有正式参赛的9名队员和1名翻译,可以进入场地内。所有的领队教官都不能进去,也不能通过任何通信手段对队员进行场外指导。替补队员也在场外等待,比赛的队员出现意外,不能坚持比赛时,也要经过裁判的许可才能替换下来。
已经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这次的正式比赛项目,有一些是今年新设的,也就是说。在之前组委会传给军理工的资料里没有的相关介绍,学员们在南昌集训时也没有练习过。
可是现在,领队和教练都不能进去,那么唯一能陪着队员们进入场地的非参赛人员——“翻译”,而且是参加过竞赛的西点学员,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虽然中国队员们的日常英语对话都没什么问题,但是今天的比赛必定会遇到很多军事术语和美军通用的军事俚语,有一个好翻译,能帮助学员们更好地理解比赛的细则。做到事半功倍。
汪领队将个人能力最强的谢治平、陈远航和蒲英三个人召集到一块儿。简短商议了一下后一致同意,还是女生刘妍看着比较靠谱一些。
于是。辛克莱陪着汪主任和替补们都等在组委会指挥中心的休息席位,刘妍则一身军便装、脖子上挂着工作人员的身份牌,跟着9名军理工学员一起走进了比赛场中。
第一个比赛科目是“定向越野”。要求每个队在3小时内,尽可能多地找到各自地图上标识的24个任务坐标点,拿到那里的特定号牌。
在宣布了规则后,组委会给每个参赛队下发了两张地图,并给了他们十分钟的准备时间。
刘妍在谢治平等人研究地图的时候,告诉他们——定向越野科目可以说是桑赫斯特竞赛最难的一个项目了。地图上指示的区域,是巴克纳营地里一片崎岖不平的山林地带。这里的地形颇为复杂,还容易迷路,每个任务点也相距很远。
在以往的比赛中,绝大多数队伍在规定的时间内,都没能找全24个坐标!
陈远航看了一会儿地图后,也说道:“治平,蒲英,没想到我们第一个项目就遇到麻烦了。”
“是啊,原先我们哪儿会知道这个项目这么难!——3小时找24个点,每小时就要找8个点,平均不到8分钟就要找到一个点……可你瞧这坐标点之间的距离,”谢治平用尺子量了量地图上的比例尺,摇头说道:“根本不太可能啊!”
刘妍闻言,忍不住撇了撇嘴说道:“我在两年前参赛时,全队也只找到了18个坐标!”
谢治平惊讶地说:“那就是说,10分钟就得找到1个点——也很厉害了!你们怎么做到的?”
刘妍马上板起了脸,一本正经地说:“对不起!按照组委会的规定,我们当翻译的只能提供必要的信息,不能给与指导性建议!”
“啊?哦……”谢治平一时无语了。
蒲英看着刘妍典型的中国女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