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可能!”
“不信,自己去看!”
几名士兵围着车子一搜,真的搜出了四枚手榴弹。
他们可是成天跟油打交道的,不像小黄那么无知——其实在实战中,小黄只需引爆一辆油车,以他们停靠得这么密集的距离,其它四辆油车也都会殉爆,并且纷飞的火焰还会把分队的帐篷也一燃……
a军油料分队的士兵们。光是想象一下,都有点不寒而栗了——幸好现在是演习,这又是个菜鸟女兵。不然他们早都没命了。
“咳咳……”一名士官干咳了一声,说:“这女兵乱七八糟的。咱们别听她的,反正她已经被击毙了,就让她先跟着我们一起行动。等明天和营里会合了,再把她送导演部吧?”
其他士兵都没吭声——这不是摆明欺负人家小女兵吗?
黄韶容也听出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更凶了:“你们是什么铁军啊?还这么赖皮?我明明已经把你们都通通炸死了!不行,我要找导调员!我要告你们!”
终于,那个排长开口说道:“还是找导调员吧!”
刚才的士官还有点不服气地说:“可是营里的二十台坦克战车怎么办?他们明天还等着和我们会合,要加油呢!”
“那也不能赖皮啊?咱们铁军猛虎师的威名,可不是靠作弊得来的!好了。通信员!呼叫导演部!”
不久,导演部派来了导调员,在听取了双方陈词。并现场勘查之后,判定:a军油料车全部摧毁,油料分队十六名官兵全部阵亡,退出演习;小黄也被判阵亡,退出演习。
听完了黄韶容的陈述。大家都笑了起来,“不错不错!一个人换了他们一个分队加五辆油料车。你也值了!”
黄韶容倒谦虚起来了,嘿嘿憨笑着说:“其实我也笨了,本来远远丢个手榴弹就能搞定他们的,结果还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肖勇摆摆手说:“这不怪你,因为这是演习嘛。要是在战场上,我们只需远距离狙击就搞定了。”
孟志豪也笑着说:“小黄啊,我再教你一招,要是在真的战场上,你根本都不用靠近他们。只需先打一发微声铅质软弹头,击穿油车的邮箱后,等那油漏了一地,你再打一发高爆弹、燃烧弹……呵呵,然后你就等着舒舒服服地欣赏焰火吧!”
黄韶容不明觉厉,眨着星星眼说:“是吗?好厉害啊!孟队,还是你最牛啊!”
孟志豪挠了挠光头,笑道:“好了,马屁还是别拍了,我这回也失算了!哎——”
“头儿,你是说英子的事吧?”黄韶容也听说了一二,作为室友自然对蒲英很关心,“她也只带了五天食水,现在差不多断粮两天多了,你还是快派人去接她吧?”
“嗯,知道了,已经派了。不过,我相信她不会有什么事的。”
蒲英确实已经断粮了,不过由于之前就已经节约食水了,所以真正断粮只有一天半。她还靠采集山间的野果充饥,所以身体还能支撑得住。
但是,今天早上看到a军的战车陆续通过后,她就不能随便采野果了,以免被敌军发现。
因为在清晨时还听到了隆隆炮声,所以蒲英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演习结束了,她还以为是敌军的一次大的调整和部署。
也许机会来了!
独自在野外呆了七天的蒲英,没人说话,都快憋疯了,有时甚至忍不住想将那几名在无名空场闲逛的a军军官们都给狙了。
因为里面有几个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从演习第四天起,他们就不按规定佩戴发烟罐,还天天在山下的小溪中裸泳——一个个白白胖胖的样子,看得蒲英生怕自己长针眼了。
他们还没事就拿着猎枪在山里打鸟打兔,兔子和鸟没打到几只,倒是害得蒲英要不停地转移隐蔽所。
看上去,这些人不太像真正的铁血军人,而像是那种有关系有后台的,那种来部队里混的人——所以,在激烈的演习中,才会被派到这样最没危险最悠闲的地方,玩山中生态旅游来了。
蒲英实在是看他们不顺眼,所以在心里暗暗计划着,如果在他们撤离时,自己还没有什么战果,那就抵近之后,以格斗术把他们一个个放翻——出一出心头的恶气。
为此,她偷偷地将演习用橡皮匕首换成了实战的军刀。
不过,现在看到a军的大举调动,使她的兴趣转移了。
最开始开过来的都是自行加榴炮和自行火箭炮。
这些履带车的山地通过性虽好,但是过于笨重,所以走得比较慢,到了火车站后,装车又比卸车慢多了,所以这一天,葫芦谷一带积压了许多战车。
看了一天后,再看到所有车上冒头的a军人员都没有再佩戴发烟罐,蒲英终于看明白了:这似乎是演习结束,撤军的节奏啊。
那自己岂不是可以撤离了?
慢着,到底是谁打赢了呢?
蒲英再仔细观察了一番a军各级指战员的表情,没有一个流露出沮丧的样子。
她得出了一个结论:看来,是b军输了!
不管演习刚开始时,她对a军指战员的作风和素质如何有好感,后来留守无名谷的这几名军人,实在让她对a军倒足了胃口。
想到自己所在的集团军,竟然输给了这样的部队,蒲英就不服气!
再加上大军过境时,她以一名狙击手的本能,不愿意被人发现,所以也就继续潜伏在原处不动。
这时,a军三分之二的装甲车辆都已经集中于无名小站外的山谷中。
他们的计划是中午和下午炮团装车上军列,下午四点开始装车c装甲团。由于车皮不足,d装甲团只有等到明天再装车了。所以,d团会在无名谷中宿营一晚。
当下午快四点的时候,c团的车子渐渐开走后,新赶过来的d装甲步兵团一辆接一辆地开进了无名空场。
d团在猛虎师的地位,就像土匪团在飞龙师一样,也是一支王牌标杆部队。
他们以连为单位,划分了宿营地,各分队迅速分头宿营。百来辆坦克装甲战车,千来号官兵,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在无名空场上扎营完毕——这样的速度,真不愧是精锐!
蒲英看到他们的表现后,反而更坚定了留下来寻找机会的想法。
她就是要假装不知道演习已经结束,她就是要以一己之力,重创一下a军这支王牌部队,让他们知道我们b军也不是吃素的。
可是,目标都没有佩戴发烟罐,蒲英必须还要靠得更近一些,才能寻找到机会。
a军d团的官兵们,都不知道身后那寂静的山林里还伏着一只幼虎,正在伺机发动攻击。
他们为了这次演习,从接到命令后就开始准备,到千里拉动、连续作战,已经奔波辛苦了快两周,实在是非常疲劳了,只想着放松一下。
ps:
【谢谢怪味豆1998,上到没学的红包】又双更了哈,因为今天是英子的生日哦o(n_n)o~(这也是加更理由吗?呵呵,其实就是今天比较有状态罢了)
、046章 足球欢乐多
d团的小伙子们在等待开晚饭的这段时间里,很快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跑到山溪边,脱得赤条条的,洗澡兼戏水,既能享受溪水的清凉,又可以洗去十多天来身上积攒的老泥污垢。
蒲英对这些人自然是无视的,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在场地中央开始踢足球的那帮人。
他们的足球,踢得那叫一个豪放!
两块石头一摆,就是球门,像橄榄球一样不计较球门高度。
而且,双方连上场的人数也不计较,只是分出了守门员,其他的人只要想踢就直接上场,也不分前锋后卫,满场乱跑。
区分两队的方法,就是一队打着光膀子,另一队还穿着件军绿t恤。不过,大概是天气太热,光膀子的一队,明显人数更多。
蒲英从望远镜中看见,那些年轻士兵们从步战车里把藏着的足球拿出来,而旁边的几名校级军官看见了也都不管,还笑嘻嘻地跟着下场踢球。
这让她有点纳闷了。
把足球藏在战车里,在这么重要的演习中,也不轻装出去——怎么看,也不像是王牌军的作风啊?
这就是她不了解a军的历史了。
a军踢足球的传统,是从战争年代就一直传承到现在的。历任部队长都很重视和发扬这个传统,因为他们都认为这项运动有利于军事训练。(当然,这里绝对不能把足球和中国男足混为一谈。)
一场足球踢下来要90分钟,场上运动员的奔跑距离,最多可达十二三公里以上,少的也有六七公里,所以是非常锻炼体能的一项运动;另外,足球是强对抗项目。运动员在场上有频繁的身体对抗,这也有助于培养士兵们的战斗精神;最后,足球更是一项集体运动,自然也能增进士兵们的集体荣誉感和相互之间的感情。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a军官兵才非常喜欢足球运动。
他们从军里到师里,再到团营连,都有自己的球队,甚至每年还会举行“超级联赛”,决赛时还会由军长和政委给获得冠亚军的队伍发奖。
在这个从上到下都喜欢踢足球的环境下,把足球带到演习场。也就见怪不怪了。
蒲英对足球不感兴趣,但是当她看见心中的头号目标——某位佩戴上校军衔的军官,也光着膀子下场后。这个足球场就成了最吸引她的地方。
一定要靠近足球场!那名上校,多半就是这个装甲团的团长。
为了完成“击毙”a军主力团团长的作战目标,蒲英开始转移隐蔽位置了。
很幸运!
那些士兵们,戏水的戏水,踢球的踢球。就连放哨警戒的人都不时把注意力投向足球场。
所以,蒲英的移动没有惊动任何人。而且她在肖勇、梁文龙的训练下,也掌握了狙击手隐蔽移行的基本功,在灌木丛的掩护下,从容地绕道山溪上游,渡过了山溪。进一步逼近了a军营地。
唯一对她造成干扰的是,在路经山溪上游的a军炊事班营地时,她被那里传来的“咚咚咚”剁菜的声音和飘出来的食物的香气诱惑了一下。
但是为了终极目标。蒲英还是忍住了腹中的饥饿感,继续向“足球场”移动。
这时,几辆越野车开了过来,一群人拥着一名四十多岁的壮年人下了车。
正在踢球的团长远远看见了,马上到处找衣服。
那壮年人老远就喊:“得了。你就别穿衣服了!等着我,我换一下鞋子。也下来踢几脚!”
团长一听,真的不找衣服了,还和场边的战士们一起哄笑起来:“好哦,看军长的大漏勺哦!”
军长!
蒲英的瞳孔迅速地缩了一下。
其实,在没听到a军战士们的起哄之前,她就已经认出了这位高大的壮年人,就是鼎鼎大名的庞巴顿将军——前飞龙师师长、前b军副军长,现任a军的代军长。
庞将军还曾在她动手术后来病房探过病,蒲英对他的印象是很好的。
但是此刻,她却毫不犹豫地把心中的一号狙杀目标,换成了这位庞军长——谁让他是军长,还带领着a军刚刚大败了b军呢!
报仇当然要找最大的债主!
庞巴顿是在训练基地开完了简单的总结会后,过来看看部队装车撤离的情况。
他虽然刚来a军没多久,但对a军这个喜欢足球的传统,还是很喜欢也很支持的,平时没事也会跟军部的参谋和战士们一起踢几脚。
只不过,他的脚法并不怎么样,四十多岁的人了,也不可能和小青年们比身体,于是就仗着自己的身材高大,当起了守门员。
因为时常会漏球,江湖人称“大漏勺”,这外号也很快就传遍了全军。
庞军长对满场欢呼的“大漏勺”之声一点不生气,脱了外套换了球鞋后,随手接过“有衣队”一方守门员脱下来的手套,一边戴上一边对那些“无衣队”的人喊:“谁是漏勺?今天,我倒要看看谁敢从我这里,把球踢进去!”
小兵们很多还没见过新军长,本来对军长是又敬又怕的,可是在团长的带动下,又知道现在是在足球场上,越是疯闹首长们反而越是高兴,所以围到球场边看热闹起哄的士兵越发得多了起来。
大家都怂恿着团长,带领无衣队多灌军长几个球。
团政委和参谋长等人也组织起了拉拉队,都串通好了,一会儿军长丢球后,就一起起哄。
比赛开始了。
本来就占据人数优势的无衣队,很快抢到了球。几名前锋倒了几次脚后,球传到了团长的脚下。
团长奋起一脚,足球像一发炮弹,向着军长把守的球门直直地飞过来。
庞巴顿不慌不忙地双手一拍,将足球拍向了一侧,同时很快跟上去。双手将球稳稳地抱在了怀里。
“守得漂亮!”跟着军长来的参谋们都大声叫起好来。
d团的官兵们略有些惊讶,嘿——军长还是有两下子的嘛!
刚才的守门,有板有眼,很沉稳啊!
“好!”团长带头鼓起掌,场上场下准备给军长喝倒彩的士兵们,也都鼓起了掌。
这倒不是拍马屁!以军长的年纪,有这样的表现,真的很不错了。
庞巴顿听到掌声,心中得意,身体也更加兴奋了起来。状态倒是越发好了。
接下来,他又扑出了无衣队的几个有威胁的射门。
不要说d团官兵有些吃惊,就连成天跟着他的几名参谋都私下里嘀咕上了:老头子今天吃兴奋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