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云麟之所以不嫌弃未婚妻还拿出神药给她医治,一来是表达太子他豁达正直的高尚品格,二来便是云麟城府极深,怕是早看出未婚妻脸上那个“假”字的含义,不过她到底是大小姐木暖夕还是二小姐木香云已经无所谓了。木云天的两个女儿,一个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仅剩一个必能有所利用。木云天麾下神勇的木家军以后得归剩下这个所谓的大小姐统领,只要是以后木家军的主人,他何必在意谁是谁?
至于贤王沧仪,在凤池宴会后,照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不日便启程回了沧端。并无异常。
云都城外,秋高气爽,天气微显凉意。一条靠近树林的小路上,一支军队正团团围住一名白衣女子。
“要不要等厉王来?”一个士兵低头朝队长问。
刚刚才听到接到消息有个与他们所描述差不多的女人出了云都城,他们忙追了出来,果真在树林的小路边截到了这个叫夭桃的女人。
“若等厉王来这女人就铁定跑了。我们先上吧,抓了她回去厉王一定对我们刮目相看的。”那队长对身后一干士兵到。
夭桃打了个呵欠,看了看不早的天色,可别耽误了她上路才是。她现在是凡人身躯,不像以前可以有夜视的能力在夜间做事亦如白昼。所以她也担心天黑走夜路不方便。昆仑山还很远,照这样走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得到,她当哑巴当得太辛苦了,现在是迫不及待要去昆仑山找白泽神兽。
“喂,天都快黑了,该回家的回家,别在外面瞎晃荡。”夭桃用那把珠泪剑在地上划出一排字,好心劝这帮不自量力的人。
军队见夭桃真如传闻中那样古怪,又想起自家厉王曾被她打下凤池泡了个澡,心中是有些许忌惮的。可是急于立功,他们才不把一个身子单薄的小女人放在眼里,心想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他们这么多刀枪拳脚。
夭桃见他们还是不听劝,早就没了耐心。刚才在城内就被一群木家军拦截,她为了不耽误时间,躲开了。可是现在又冒出军,接下来还有什么军?难道太子军也来?贤王军也来?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看来,不开杀戒难以震慑住这群烦人的家伙。
枯黄的树叶唰唰落下,惊鸟乱飞。夭桃身上的杀气比傍晚的秋霜还寒上几分。只见她静立不动,衣摆却无风自起,夭桃扬起手中的剑指着为首的队长挑衅,鲛人尾骨做的剑尖隐隐发亮,那是力量正在一点点凝聚。
“妖女!我们厉王可是你能欺辱的?快快束手就擒,我。。。呃。。。”
队长的话还没话,喉咙便被夭桃手中的珠泪剑刺穿,夭桃将剑从他喉咙里拔出,鲜血飙注,队长直直倒地,手脚不停的抽搐着,却发不出声音来。挣扎几下,便没了动静,显然已死。
出手还是慢了点。夭桃用袖子抹了一下刚刚被溅上几滴血的秀脸,看来杀下一个的时候速度还得再快些,才不至于染上污血,脏了脸。
“别怕,我们人多,一起上啊。”
这时,一个胆大点的人忙对众人叫道。剩下的十多个人举着手中长矛迎着夭桃蜂拥而上。
015 这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树林里,一棵较为粗壮枝桠密匝的大树顶上站着两个人,戴着斗笠只露出微微圆润下巴的是云麟,而他身旁的是心腹手下红瞳,这个年过三十的红瞳是云麟手中一员猛将,传闻中,红瞳出剑,阎罗殿见。
“殿下当真要去招惹这个叫夭桃的女人?”
红瞳难得目露担忧,看着身下不远处的小路上,夭桃如嗜血的魔,杀死那些蝼蚁只用了一招,剑锋竖扫,光芒过处,封喉见血,一气呵成,甚至连眼都不眨一下。这个女人是他见过最不可思议的人。
“你也看到了,她是不能轻易招惹的。本殿才不会像这般没脑子只凭蛮力就以为成得了事。”云麟将脸藏在了斗笠下,看不到他的表情,声音却依旧低沉温和。
“那殿下打算怎么做?”红瞳忍不住问。
斗笠下的嘴角上挑,云麟道:“她这样一股可怕的力量要么为己所用,要么尽早摧毁。本殿想试试前者。”
这样一个傲似冰霜的人,能甘愿诚服吗?红瞳不由怀疑殿下是不是在冒险,这风险大了点。
“人呢?”
忽然,红瞳和云麟同时惊呼,目之所及,小路上是横七竖八的军,唯独不见了夭桃。才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不见了踪影。云麟暗恼,好不容易才跟踪到的人,竟然在眼皮底下不翼而飞。
“咳咳。。。。。。”
只闻身后一阵断断续续的嘶哑咳嗽,云麟和红瞳回身,赫然发现夭桃正站在他们身后,表情像是在与他们捉迷藏,而她脸上是找到了小伙伴后的得意。
刚才他们的话夭桃全听到了?云麟暗自心惊,他自认为他和红瞳的轻功一流,要想藏在暗处一般人是不会察觉的,夭桃出现在他们身后他和红瞳竟然毫无察觉。而夭桃似乎看出了云麟的想法,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本来早就想提醒他们的,只是自己不了话,只能干咳示意他们回身了。
“夭桃姑娘,本殿并无恶意,只。。。。。。”
云麟话还未完,只见夭桃已经没有耐心,跃身而起,剑尖离他只有一寸的距离,他忙箭步退后,足尖一点,跃到了另一棵树顶。红瞳迅速拦在夭桃面前,情急之下拔出饮血剑与夭桃手中的珠泪剑相碰撞,红瞳只觉虎口被震得发麻,险些握不住手中的饮血剑。
夭桃无意杀云麟,见已经震慑住云麟,朝云麟挑眉扬了扬手中那把珠泪剑。看在从他那里得珠泪剑的份上,今日就暂且饶了他。
手指弹了弹红瞳的饮血剑,好凶煞的剑,定是饮过无数人血才有这么重的戾气吧?夭桃心中默念解禁咒,食指和拇指在饮血剑上划了一道结印,被困在这把剑里的一些善灵被释放而出,朝夭桃磕头作揖后飘然离去。至于戾气重的那些恶灵,就让他们继续留在这把剑里为主人效劳吧,反正放出来也是为祸人间。
夭桃将剑插回剑鞘,折身离开。
红瞳的饮血剑一旦出鞘必是见血才回鞘,从未失手过。可是这一次,红瞳握着剑看着夭桃若无旁人的离去,竟然没有追杀上去,而是怔怔目送她离开。他的饮血剑,第一次没有见血而回鞘。
“殿下得没错,这股力量不能收为己用就只能摧毁。”红瞳喃喃到,夭桃已然走远,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范围。他才从惧意中回神。
“妖帝转世,饮其血得永生,吃其肉得法力无边,这或许不是戏言。红瞳,派出暗卫跟踪,先不要轻举妄动。”
云麟完,红瞳早已领命跃下树枝离去。
暗卫的势力,是最为神秘和强大的,一般不会轻易动用。
站在树顶最高处,能看到残阳落山,满天云霞忽明忽暗。云麟看着眼前透着神秘色彩的景象,忽然笑出了声。
夭桃?他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没多久,厉王赶来这里见到横尸遍野,气急败坏,高呼不会就此罢休。云麟默然踏着树枝悄无声息的离开现场。
016 舌头不见了
昆仑山,方圆近八百里之广,达万仞之高。远看昆仑山,烟雾缭绕,直耸云巅,在云雾中能见到隐约星光,这些光亮不是来自星宿而是来自镶嵌在山上的宝石美玉,鸾鸟凌云,凤栖梧桐。
可见这昆仑山上奇珍异宝无数。既然是仙山宝地,便不是寻常人能够去的。
山上共有九道门,各有一头开明兽驻守。九道门中每年只有一道是通往山顶的,一年换一次,在昆仑山没有熟人引路几乎是不能上山的。
夭桃站在昆仑山脚扶着额头一脸纠结的神情,还别她暂时不知道该从哪道门上山,光是那开明兽就够费力气的了。若是一道门没选对,接二连三,要经过多少厮杀才能上山?这开明兽不似朱厌那样低级,因为守着仙山,神格较高,自然是难对付的。
还是就近原则,夭桃决定选择正对面的玄武门试试。
“嗷——”开明兽闻到生人的气味怪叫一声,虎头虎脑,九条尾巴像丝带一样晃晃悠悠,目光锐利。
夭桃朝他们招了招手算是打了招呼了。这帮崽子,想当年她进出这昆仑山他们还得对她毕恭毕敬的,可是如今换了皮囊落了难,他们就翻脸不认人了。
开明兽见吼叫震慑不住面前正在靠近的生人,索性站起身子,呲牙咧嘴。
哟?夭桃最恨被挑衅了,而这开明兽还没意识到危险,装模作样的摆弄着嘴脸。夭桃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想开口点什么,却发现哑然无声,自嘲的笑了笑。
被夭桃这么一调戏,开明兽猛然扑上夭桃试图一口吞了夭桃的头,却被夭桃趁机看准空隙一脚踢到肚子跌坐在了地上。这一脚用力很猛,开明兽低声呜咽了一声,九条尾巴同时飞出朝夭桃缠绕过去。夭桃被毛茸茸的一条条尾巴裹住一时难以挣脱。
天空盘旋着一只蓝色红斑的鸟,见到夭桃被开明兽困住,扑扇着翅膀朝山顶飞去,隐在了雾中。
昆仑山顶立着一位仙风道骨白眉白发的老者,见蓝鸟飞来,慈祥了笑了笑。
“毕方,山下情况如何?”老者问那只被唤作毕方的鸟。
毕方落地随即幻化成一位蓝衣少女,体形微胖,尖嘴圆脸。
“开明兽正用尾巴缠住她,估计一时挣脱不开。”毕方回答。
“你且随本座去西王母那里坐坐,她要上来还需几日。”完,老者自顾朝西边走去,周身霞光拥簇自是仙气逼人。
“毕方不懂,既然妖帝重生了,为何不直接请她归位?却要让她当一个凡人?”毕方追上老者问到,然老者却置若罔闻,不见了身影。
“嗷——”
山下开明兽一声惨叫响彻云霄,九条尾巴被夭桃齐刷刷的斩于地上。其余八头开明兽皆是浑身颤栗,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看着漠然收剑的夭桃。
夭桃理了理衣衫,刚才被开明兽的尾巴裹得衣服都凌乱了,外衫斜斜褪下,就像经历了一场暴风雨。整理到腰间时,夭桃的手顿住,皱眉看向腰际。那个荷包呢?
发现装着她半截舌头的荷包不见,夭桃眼皮子跳了跳,开始不顾形象的爬在地上摸索,可是在附近找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荷包。开明兽躺在地上看着夭桃的脸由红变绿,夹紧了四肢怕她把火气撒在它的身上。
明明拴在腰上的,怎么就找不到了?夭桃回忆许久,只有三处可能丢失荷包。一处是云安国凤池,一处是云都城门外的树林,另一处就是她现在所站的昆仑山脚。昆仑山脚她找过了,没有,那么她只能往回走。没有那半截舌头,她就是找到白泽也没有用,白来一趟。
不再多停留,夭桃拔脚便朝来方向走去。
此时云层低厚,天色顿时暗了下来。正如夭桃那张脸,阴郁暗沉。
017 面具男
山雨欲来,风起云涌。
夭桃离开昆仑山还不到五里,便见前面路口齐齐站着一排人,拦了她的路。只见从人墙背后走出来两人,厉王和木云天。
“香云,跟爹回去吧。”
木云天与夭桃隔得有些距离,声音却是中气十足,语气不似哀求更像是要求。厉王则目露凶光盯着夭桃,上次在凤池他是小看了夭桃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将他打入水中,不找到她挣回颜面他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看来木云天与厉王打算联手捉回夭桃,竟然将各自手里的精英杀手都带了过来。
“大家都给本王听好了!活捉夭桃,赏黄金百两。”高声朝身后到,手一挥,身后清一色黑衣的杀手齐刷刷的朝夭桃奔来。
有完没完了?一批接一批不知疲惫。夭桃眉头不由皱了皱,因为丢了荷包,正不知该往何处发泄这个火气,现下倒好,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
“王爷,小女不懂事,还请手下留情啊。”木云天不由担心,虽然夕儿性情大变,但是毕竟是他当爹的遗弃了她,心有余愧。
厉王点点头,道:“木将军放心,本王只想抓活的,但若她一直这么反抗也不能怪本王心狠了。”
他们都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以为那些所谓的精英能困住夭桃。显然,他们自负了些。
夭桃大步流星握剑左右劈去,所过之处鲜血横飞。没有多久,夭桃已经开出一条血路,直逼和木云天而来。
下意识的后退,木云天见夭桃杀红了眼,忙挥手让自己手下的杀手也冲上去。
“女儿,若你听劝跟为父回府,为父为你找一户好人家,若你还是执迷不悟不知悔改就怪不得为父心狠了。”
执迷不悟?不知悔改?他以为她是气愤木香云抢了她太子妃的位置吗?夭桃轻挑秀眉。云层地厚,光线昏暗,她大步向前,没走几步却忽然顿住身子。
夭桃只觉两眼发昏,额角细细密密布了一层汗。从昆仑山返回来就觉得有点乏了,刚才一阵厮杀又费了些力气,她明显感到体力不支。
只见面前蜂拥来五六个身手敏捷目露凶光的杀手,夭桃才提起剑就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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