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本宫就是要弄死熹妃 作者:夹生的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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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本宫就是要弄死熹妃 作者:夹生的小米-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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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嫔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年素鸢刻意走快了些,与身后的太监宫女们拉开了一段距离。待走过一处垂拱门时,她刻意歪了身子,“哎哟”一声,就势将手搭在宁妃身上;宁妃脚步一顿,扶着年贵妃,熹嫔却多走了几步,莽莽撞撞地走到了年贵妃前边,她心下一慌,脚下一滑,顷刻之间就要摔倒。
一只手从斜刺里伸了过来,揽住熹嫔的腰,稳住了她的身子。
熹嫔抬眼一望,一位年轻俊俏的侍卫正在冲着她笑,忍不住有些赧然。
年素鸢轻咳一声。
侍卫规规矩矩地放开了熹嫔,给她们打了个千儿:“奴才见过年贵妃、宁妃、熹嫔。”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旗、哪个统领下的?”年素鸢诚心打听出他的十八代家谱。
侍卫老老实实地说了。
年素鸢“唔”了一声,道:“本宫记着了,日后定有重赏。”
年素鸢搭着宁妃,如玉又匆匆跑上来扶着她。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年素鸢刻意瞥了熹嫔一眼,她目光游离,不时走神,走到拐角处时,还会回头望上一望,不由轻笑一声:成了。
熹嫔真真是被毛団勾起了春心,竟然做起了豆蔻少女才会做的事情。
看样子,毛団的用处,比原先想像的,要大得多呀……
年素鸢又胡乱转了几圈,便推说自己乏了,回了翊坤宫。宫中地火龙烧得正旺,总算不那么冷了。年素鸢一连灌了好几口热茶,坐了下来,如玉笑嘻嘻地给她揉肩:“主子看那人如何?”
“不错,怎么挑的?”
“觉罗氏旁支里选的。主子放心,是个清白人家,没有家室牵连。只不过觉罗氏……您晓得,皇室旁支,没落贵族。”
“呵,又是个心比天高的,本宫喜欢。”这种人,实在是太适合拿来拉人下水了。
“主子,不如今夜……”
“不急,不急。”年素鸢缓缓摇头,“得让熹嫔好好想他几日,想魔怔了再说。过些日子便是冬至,咱们必定是要随行的。”
如玉咋舌:“主、主子……”
“怎么?”
“没、没什么。奴婢只是觉得,主子实在太聪明了……”实在是太可怕了!专挑别人放松警惕、防备心降到最低的时候下手!
“你就贫吧。”年素鸢斜她一眼,心中已经默默勾勒了好几个计划。
除了冬至之外,皇帝的生辰也快到了。若是拿捏得好,其中大有文章可做。

成奸(一)

冬至。祀天于寰丘。
御驾浩浩荡荡地去了,随行的竟有数千人之众。这毕竟是新朝初立以来,皇帝第一次祭祀,从钦天监到礼部再到内务府,各各忙得人仰马翻。
后妃是不能进寰丘的,只能远远地跪在外头,听皇帝念着长长的祷文,共同祈祷新朝风调雨顺、子息繁衍。
“……告诸天上帝曰:朕受命于天……”
“……勤勉自律,励精图治……”
“……盼天降祥}瑞于人间……”
年素鸢在风雪中缩缩脖子,有些冷。她本就受不得寒,如今冷风一吹,嘴唇也有些发紫。但祭祀极为庄重,宫女们并不能贴身随行,而是远远地跪在后头。即便她有心吩咐如玉给她捎带披风,也是无能为力。
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
齐妃已经决意破罐子破摔,在祭天大典前告了假,并未随行;裕妃神色平和,宁妃隐隐有些兴奋和焦躁;熹嫔垂首敛眸,看不清眼神和表情;懋嫔不时扫裕妃一眼,眸光不定,看样子,裕妃的突然晋位,确实是刺激到她了。
年素鸢收回目光,计算了时辰,觉得差不多了,便咳嗽几声,身子一歪,栽倒在雪地里。
胤禛恰好念完了祷词,走下祭坛。诸人叩拜。
“年妃!”
胤禛低唤,声音中隐含着急切。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年贵妃身上。
胤禛大步向年素鸢走来,将她扶起,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只觉得有些发烫,不由扫了皇后一眼,眼神有些怪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皇后气得咬牙:年贵妃早不倒、晚不倒,偏偏拣在大礼结束的那一刻倒,还真是有心了!她定了定神,低声说道:“年贵妃怕是受不得寒。臣妾即刻命人送她回宫,还请皇上安心。”
胤禛“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将年素鸢交给皇后,转身去处理牲醴。皇后匆匆调了几个人,将年素鸢送回去,随后又急调了几个眼生的侍卫填补空额。侍卫的一抽一换之间,熹嫔的脸色竟然变了几变,隐隐有些欢喜,又有些懊恼。
大辇高马,暖香四溢。
年素鸢渐渐缓过神来,睁眼一瞧,如玉不在身边,反倒是伺候皇后的几位宫女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眼神颇为不善。她轻咳一声,悄悄掀起帘子,朝外头看了一眼。
天坛外的人流汇聚成了长龙,看不清熹嫔究竟在哪儿。
她放下帘子,闭目养神。那个年轻的侍卫,已经被她摸透了底细;她几番恐吓、几番威胁,终于让他答应“监视”熹嫔。至于那两人最终会不会凑在一处……年素鸢觉得,熹嫔既然已经看上他了,那么他脱身而出的可能性极小。
回宫之后,年素鸢接到了一封家书。年遐龄在家书中谆谆告诫,要躬逢圣意、体察圣心,万万不可妄自矜骄。年素鸢微微一哂,将家书整整齐齐地叠好,移到炭火盆上,让火舌吞没了它。
如玉轻手轻脚地进来了。
“如何?”年素鸢问。
“回主子话,熹嫔半路崴了脚,‘他’将熹嫔送了回来。一路上,熹嫔扶着‘他’上下车,言语之间颇为赞赏,又细细问了‘他’家中境况。奴婢以为,差不离了。”
“行了,下去罢。”
“主子不接着做么?”如玉有些诧异。
年素鸢轻笑一声:“推一把就够了。做多了,留下的把柄自然也就多了。”
啪、啪、啪……
年素鸢脸色微变,迅速拨了拨炭火盆子,将纸张的灰烬和银炭的灰烬混合在一处,才疲倦地躺回到炕上,掐准了时间,颤颤巍巍地扶着如玉的肩头起身,盈盈下拜:“臣妾参见皇上。”
胤禛大步走进,扶起年素鸢,关切地问道:“可还好么?快躺回去。”
年素鸢应了声是,顺着胤禛的手歪了回去,轻咳几声,刻意憋了憋气,双颊有些通红。她细细喘|息片刻,低声说道:“臣妾怕是染了风寒,皇上还是……若是过了病气,那可是臣妾的过错了。”
“怎么,要赶朕走?”胤禛挑了挑眉,冰凉的手轻轻按在她的额头上,感觉仍有些发烫。
“臣妾是……”
“噤声。”胤禛阻止了她,又冲着外头喊道,“让他进来。”
一位白发苍苍的医者走了进来,向胤禛与年素鸢分别请了安,又在年素鸢皓白的手腕上搭了帕子,细细地摸了摸脉。良久之后,医者才捻着胡须说道:“贵妃早年伤了底子,虽静养过一段时日,终究……”
年素鸢心头一凛。
她一直认为,福沛顺利降生,她又细细调养过很久,早该把身体调养得七七八八了才对。今日若不是为了做戏,她肯定会在寒风中强撑着不倒的。难道说……
胤禛安抚地拍拍她的背,低声说道:“鸢儿,莫要多想,朕会让你平平安安的,懂么?”
年素鸢愣了一下,良久才说道:“臣妾谢皇上。”
或许是她多心,但她总觉得胤禛语焉不详……
胤禛只坐了片刻就走了,显得很是匆忙。
年素鸢歪在塌上躺了一会儿,只觉得倦意袭来,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隐约中听见有人叫她,似乎是年羹尧,却又听不真切。
她在梦中惊醒,大汗淋漓。
***
万寿节已经近了。
年素鸢暂时将熹嫔的事情搁在一边,替胤禛筹备着寿礼。她亲手画了一幅骏马踏山河的屏风,又一针一线地绣了上去。她要试探胤禛对弘晀的真正态度。
胤禛属马。
后妃不得干政。
所以,若胤禛因为这扇屏风而治她的罪,那就意味着,弘晀是胤禛推出来的一个挡箭牌、一个障眼法,他真正要立的储君,不是弘历就是弘昼。
若胤禛不治她的罪,那很可能意味着,弘晀的确有争夺储君之位的资格。
过了几日,年素鸢听说熹嫔回府省亲,亲自去典仪司指了几个侍卫随行。
又过了几日,年素鸢听说熹嫔要替胤禛挑选生辰礼物,特意求皇后放她出宫一日。陪伴在她身边的,自然是她的新欢。
再过了几日,年素鸢听说,熹嫔近来心情大好,时常能听见她房中传出的笑声。而且,熹嫔喜欢给侍卫赏明珠,赏了一串又一串,跟不要钱似的。到后来,熹嫔不小心将亲手缝制的荷包当成了打赏的物件。
年素鸢即刻断定,熹嫔栽了,彻底栽了。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满州女子出嫁时,都会为夫君系上一个亲手做的荷包,上头绣着夫君的名字。
熹嫔啊熹嫔,本宫倒要看看,你还能再活几天!
***
万寿节。
皇后奉上寿礼时,胤禛礼节性地赞了几句,内容无非是皇后贤德。
年素鸢奉上寿礼时,胤禛微微皱眉,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齐妃奉上寿礼时,胤禛轻轻“哼”了一声。
裕妃奉上寿礼时,胤禛面上明显带了几丝笑意。
宁妃奉上寿礼时,胤禛已经在笑了。
熹嫔奉上寿礼时……
胤禛瞥了皇后一眼,皇后一粒粒地捻着佛珠,端庄贤淑;他瞥了年贵妃一眼,年贵妃低着头,微微抿着唇;他又瞥了熹嫔一眼,熹嫔笑语盈盈,妙目流盼。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年贵妃身上,缓缓开口:
“熹嫔……有功,升为熹妃。”
年贵妃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也没抬。
胤禛异常失望。他甚至狠狠瞪了熹妃一眼,似乎是嫌弃她分量不够重。
“臣妾叩谢皇上恩典!”
熹妃喜不自胜,重重叩首。这些日子,是她有生以来最快活的一段时间,事事顺遂,她简直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胤禛又看过懋嫔的寿礼,不是瞥年贵妃一眼,可年贵妃依旧是那副老样子,不喜,也不怒。他没来由地一阵烦躁,挥了挥手,道:“下去罢,朕回养心殿批折子去了。”
万寿节……回养心殿批折子?
放着外头等待朝贺的宗室、大臣、命妇们不理,独个儿回养心殿批折子?
好罢,最近皇帝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透了。
不过,听说最近西北连连大捷,年羹尧又三番两次地给九贝子找不痛快,似乎是在努力证明着什么。
年素鸢同样在努力证明着,她什么也不知道。
熹妃搬回了延禧宫。
她已经不能用“春风得意”这四个字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好运连绵”。
她觉得上天实在是太眷顾自己了,连上次出宫时不小心抽到的签,也都是上上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虽然她时刻告诫着自己要小心谨慎,可是她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于是,当天晚上,毛団趁着她高兴,伺候得更尽心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娇喘连连,被翻红浪。
她一连泄了好几回,整个人完全耽溺于欲|望的漩涡之中。
只是,宫外响起了噼啪的静鞭声。
她赤|裸着身子,下边儿湿淋淋的,空气中弥漫着发泄过后的腻香,毛団已煞白了脸。
“呵……”
熹妃轻笑出声。
“瞧你,慌什么?”
声音如莺啼婉转,衬着一身雪白细腻的肌肤,分外妖娆。

成奸(二)

翊坤宫,灯火通明。
年素鸢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她披衣起身,挑了挑烛火,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窸窸簌簌的交谈声,间或夹杂着一两声惊呼。她忍不住扬声问道:“怎么了?”
进来是外头当值的太监。
他跪下来朝年素鸢磕头,连声说道:“奴才打扰主子安歇,实在该死!该死!只是方才奴才听说,延禧宫里出事儿了,内务府里正拿人呢……”
“内务府?”年素鸢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三个字,怎么不是宗人府?
“是,是内务府。上半夜皇上驾临延禧宫,却发现熹妃手底下的一个大太监、一个大宫女正在房中……做这那事。虽然两人都睡着了,不过痕迹却是在的。熹妃今夜乏了,去了佛堂诵经,所以并不知情。”
年素鸢略一思忖,便明白了。
大太监肯定是毛団,而所谓的大宫女,恐怕又是个倒霉的替死鬼。所谓“睡着”,恐怕闻了什么不该闻的香……看样子,熹妃的手段,比她想像的多多了。
“行了,下去吧,自个儿掌嘴三下。”年素鸢挥了挥手。
当值太监忙不迭应了,装模作样地打了自己三下,退了出去。
年素鸢有些挫败。
她发现,在某些事情上,譬如算计,譬如耍心机、耍手段,她的确比不上熹妃。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给熹妃挖一个大坑、撒一个大网,等着熹妃往里头跳。而在此之前,还得让熹妃放松警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很辛苦,不过她心甘情愿。
“来人。”年素鸢又唤了一声。
今夜当值的大宫女是藕荷。她匆匆赶来,道:“主子有何事吩咐?”
“将八阿哥抱到本宫房里来。从今天起,八阿哥与本宫同吃同住,片刻不离。”
熹妃得意了、翅膀又硬起来了,一定会再次下手。而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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