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胡姑姑也只是留下照顾她,每月有一银钱,并没有签下卖身契,所以,她要离去施琴不能够说什么。
施琴看着一脸开心的孙月息,扶着腰站了起来,见孙月息要搀扶她,便摆了摆手,自己转身去了内库,不一会儿便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点螺的红木箱子,脸上挂着笑意说:“胡姑姑,算来你进了我们施家也有十年了,我也被您一直照顾着,玉瑶姑娘我也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如今她许了人家到了生日及笄就可以出嫁,我呢,给她备下了一些嫁妆,里面还有一百两银子,您如今要走了,也就给你吧。”
孙月息看着这小箱子心中满满感动,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惭愧地说:“小姐,这。。。。。。奴婢怎么敢收呢?不,还是别了。”
“胡姑姑,你就收下吧,谈什么敢收不敢收呢?这是我送给玉瑶妹妹的,您且收好了,这是咱们施家的私库,我从嫁妆里面挑出来的,都是没有东宫的印记的东西,你们且放心用。若是不喜欢折现也是可以的。”施琴见孙月息推辞也只当她是不好意思接受,哪里能够想到她是心虚呢?
孙月息接过箱子,脸色依旧带着诚恳的笑容说:“小姐,奴婢真是太感激你了。只是。。。。。。这样太麻烦了一些。”
看着孙月息的表现,施琴觉得更加满意笑道:“胡姑姑,您若是愿意的话,可以让玉瑶姑娘的外子进城来,好让哥哥寻个差事给他,好歹也是咱们施府出去的人,可不能亏待委屈了。”
“好。。。。。。谢谢,小姐,奴婢提玉瑶她谢谢您。”孙月息觉得眼眶有些湿润,施琴小姐太好的人了,只是。。。。。。诶,她不是一个好人。若是有来生,奴婢一定势死保护您。
天色已经不早,孙月息从院子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便打开了点螺的盒子,看着里面各式金玉首饰,钗环步摇,玉佩发簪,手镯项链每一样都是极为精致的,她轻轻抚摸过每一样珍宝首饰,略略叹了一口气,如果。。。。。。如果不是她怀着鬼心害了太子妃又陷害了施小姐,看到她给女儿准备的嫁妆一定会很开心吧,只是。。。。。。她做了这事儿,看着这些珠宝她就开心不起来了,珠宝的盒子并不太沉,可是她却觉得沉重,珠宝都是冰冷的,她却觉得滚烫。。。。。。
第二日早上太子醒过来,揉了揉沉重的头,他觉得一阵迷茫,头疼,头晕。。。。。。昨日,他和凝烟喝酒吃菜来着,后来。。。。。。后来。。。。。。他扭过头看着睡在他身边的封凝烟,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雪白,他不会是做了错事儿吧?凝烟在怀孕啊,他是不是。。。。。。
封凝烟皱了皱眉,看着脸色苍白的丈夫,她笑了笑,伸手抚上褚文昊的脸颊问道:“殿下,你怎么了,怎么面色那么难看?”
褚文昊看着妻子皱眉问道:“昨日。。。。。。我没有伤到你吧?我们,怎么睡到一起去了?”
“殿下,昨晚可是没有发生什么呢!您只是喝醉了,我看你醉了,也不想叫醒了你,让小厮带您出去,唯恐吹了风,这才把您扶到了床上,我本是想睡在卧榻上一晚,怎耐您竟是拉着我的手不放开呢!只能和衣睡在您的身边了。。。。。。”封凝烟微笑着解释说,她可不想让太子背上荒淫的罪名,因此。。。。。她只有说谎了。
这个孩子是她正常怀上的,不是用药得来的,不是。
孙月息一早便离开了东宫,从后门出来,走了顺贞门,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车架。心中满是欢喜,等待着和女儿的重逢。马车渐渐远去,藏在隐蔽处的捕快们也悄悄跟了上去。
九月初一,宫中是无比热闹的。因着是皇帝的寿宴,每个宫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和微笑,绛雪轩内的宫女们一个个换上喜气的红色的襦裙,佩戴着的珠环簪钗明亮耀眼。因为是晚上的是家宴,也就随意许多了。
皇帝褚明佑穿着一件墨色的常服,这晚上的寿宴也就当是和儿女们吃个饭,太过拘束也累得慌。他的寿宴一向是白日里举办的,这一日皇帝并不上朝,从早上开始接受大臣的朝拜,亦或是献礼,各府亲王、郡王宗室内在册的人有头脸的都可以进宫参与寿宴,只是在福宴殿摆宴。
绛雪轩景色宜人,冬暖夏凉,又紧挨着映月湖风景很是不错,九月初一虽然是赏不到什么月了,但是湖中的荷还是很不错的。当然,这绛雪轩内也没有别人,不过是太后、帝后、并贵妃、贤妃几个长辈,其余便是褚文晏这一辈儿的孩子们,孙儿们因为还都小,上不了席面,早早的让乳母带了下去。
褚文晏看着身边的儿女,他很是安慰,对着太子妃封凝烟也满意了许多,她是正妻,是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若是没有子嗣,他总是觉得不甘心的。褚明佑他同天下做父亲的都一样,希望自己的儿子子孙多多,他原配皇后因为如何重伤身死他一直都记得,可是他还是最感动季宁淑为自己生下了儿子文晏。太子妃身体娇弱,但是也不该没有嫡子继承他的皇位。
如今。。。。。。很好很好。
封凝烟抚摸着肚子,脸上的微笑很甜美,很动人,她是格外高兴的。她有孩子了,是真的有了孩子,不是假孕,不必日日提心吊胆被发现假孕,她有了孩子,有了半个月的身孕,她偷偷恳求家人寻来的医生,她很是相信,她终于可以开始缝制小孩子的衣服,她要亲自做孩子的衣服,这是她的幸福。
程念只是安稳地坐在褚文晏身边,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封凝烟,她当初拒绝了她,是为了她好,可是。。。。。。程念知道,依着封凝烟的性子不会罢手,而且。。。。。。看着她那一脸幸福的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开心,真的幸福。。。。。。一个女人就是如何演戏,也演不出那种母亲对于孩子的爱,她是女人她了解女人,女人的心都是柔软的,对于孩子的期待是发自内心的,封凝烟这个样子,只能说明她是真的怀孕了,也是真的让她寻到了那种药。
“怎么了?在想什么?母后叫你你没有听到么?”褚文晏看着安静的妻子 ,看着她愣愣出神,轻轻推了推她说道。
程念身体一抖,看向温婉而笑的皇后,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笑容她觉得有些羞愧,站起身赔礼道:“母后请恕儿媳失态了。。。。。。。”
“诶,今日是家宴也无妨的,只是你在想什么?怎么叫了你几声,你都不理我。”皇后看着程念的神情有些不解,程念一向是知礼懂礼的,今日可是算是失态了。
程念有些窘迫,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赔礼道:“儿媳出神了,还请母后责罚。”
“都说了是家宴,你何必拘礼呢?”皇后淡淡地笑着,脸上的表情很是温婉。
明贵妃看着程念的样子笑了起来说道:“怕是定王妃思念孩子了吧?也是呢,定王家的孩子才刚刚百岁呢!”
“也是。念儿,要不本宫吩咐下去,让下人们把浠儿抱来?”皇后想起青浠是程念同褚文晏的第一个孩子,二人还没有新鲜够,怕是会很是思念,于是笑着问道。
程念连忙摆摆手说:“不用了母后,浠儿这个时候八成都睡了,抱来弄醒了他怕是不好哄。”程念可不想把自己的孩子弄来,让大家看,而且就她自己带着孩子不像话。
皇后听了这话,也便不再多言,笑着问起了太子妃的近况。
一场家宴吃得很是和谐,至少直到结束前都是很和谐的。太子妃脸上幸福的表情谁都可以看得到,也是很令人羡慕的。她心情很好,对着任何人笑得都很是温婉,看向程念的时候,眼神有一丝丝的复杂,但是一闪而过并没有让人察觉。
她缓缓起身却觉得腹中一痛,心口闷闷地泛起疼痛,整个人天旋地转了起来,瞬间晕了过去。场面顿时慌乱了起来,程念也怔住了,刚刚还一脸幸福红光满面的封凝烟怎么这个样子了?
直到褚文昊大声呵斥下人让传御医才让程念惊醒过来,她快步走向封凝烟,一测脉搏瞬间明了,封凝烟她的确怀了半个月的身孕。
但是。。。。。。却不能够让御医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各有疑惑
第七十章
太子妃晕倒不是一件小的事情,帝后都非常重视的,程念的手有些颤抖,看了一眼面色沉静的褚文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半个月和一个半月的孕脉,来得就算是医童也能够诊出来了,真是有些麻烦啊,一定会露馅的,一定会。
褚文晏打量着妻子的神色,看着她额上出了一层薄汗,捏了捏她的手。
御医进了身前,拉着丝线诊脉,千金科的老御医捻了捻自己的胡须,本还是悠闲的表情,一下子有些凝重起来,心中不由得叫苦,差点半身不遂,天啊,这太子妃哪里是一个半月的身孕,这才刚刚上脉,也就半个月啊。这皇家阴私啊,他还有三个月就能回家享福了啊!为什么让这种事儿被自己摊上?
看着郑御医一脸凝重太子很是担忧皱眉问道:“太子妃可还好?”
郑御医咽了咽口水,起身笑道:“太子殿下放心,太子妃很好,只是劳累过度,她才初初有有孕,身体较为虚弱,况且太子妃底子比较弱,沾不得劳累得到,还是希望能够多多调养一番。”
“那么,太子妃现在是没有事情了吧!”太子追问道。刚才封凝烟昏倒真是吓得他心跳都要停止了。
郑御医点点头说道:“是了,是了,只需要好好调养调养,睡一觉便不会有事儿了。”郑御医昧着心说道,他只能尽量的说太子妃没事儿,假孕这种事儿他不想卷进去。
有了御医的保证,一行人也就放下了心。皇帝也败兴了继续吃宴的心情,吩咐儿子们回家后,就带着皇后回凤仪宫了。
程念悬着的一颗心,回到府中才瘫坐到了卧榻上,看着倒在卧榻上的程念,褚文晏皱了皱眉走过去将她拉了起来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我?”他的表情很是严肃,脸色也有些黑沉。
程念瞥了一眼褚文晏,虽然很是不爽他质问的语气,但是今日她的确有些奇怪,也不难会被褚文晏察觉出什么,想了想程念说道:“有件事儿,想要和你说,但是你听了,保证不急。”
褚文晏听了点点头。
程念看着他点了头,深呼吸了口气说:“还记得那日我去了东宫么?”
“当然记得,你神情不好都是因为东宫发生了什么?我就知道。。。。。。”褚文晏了然地说,也难怪前些日子孙月息会那么着急的离开,不过跟着她去的捕快们也快要回来了,到时候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了。
“你不知道!今日我提心调胆完全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如果一个弄不好,会牵连很多很多人。”程念轻声说着,用只能让他二人听到的声音说:“我之前去东宫的时候发现,三嫂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褚文晏倒是不惊讶,只是挑眉说:“她假孕?想混淆血脉么?”
“这不是重点!关键是,刚才我给她诊脉,发现他怀了半个月的身孕。当时郑御医进来,我真是担心死了。”程念拍拍心口说,她刚才的确有些害怕。
褚文晏的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他拧着眉不解问:“你说她身孕了又半个月?那么来说。。。。。。她是对着太子哥下了药么?”
“什么?”程念惊讶地问道。
褚文晏叹了口气说:“半个月前,太子哥处理政事到很晚,那天我回来得不也是很晚?他说,他回去三嫂给他准备了精美的菜肴,是亲自下厨做的,又拿出了桂花酒,她觉得味道很是不错就多喝了几杯,那里想到就睡到了一起去了。他本身也有着怀疑,但是他们衣衫都是完整的,他也就没有多心,他真的很相信三嫂说的话,他二人本来就很恩爱,那里想到会是这样?”
程念苦笑着说:“三嫂的确很爱三伯,三嫂的一颗心都在三伯身上,她并不是对着三伯下了药,我想她是自己吃了禁药。。。。。。那日她找我也是向我要助孕药罢了,可是。。。。。。我根本不可能给她,我又担心她会藉此威胁我,我才。。。。。没有和你说这件事儿,也是担心你跟着一起着急上火。。。。。。”
“念儿啊,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可以不告诉给我呢?现在真是弄得我措手不及的。好在那日乐事同我说了件奇怪的事儿,让我有了防范,不然。。。。。。”褚文晏此时真的庆幸自己派了人悄悄跟着了,不然若是孙月息真的有问题可就没有地方找她去了。
程念叹了口气说:“那日我慌乱得很,真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我已经六神无主,只是想着如何能够从这个天大的秘密里面逃脱出来,我是实在想不出办法啊,不然也不会装病半个月了。”
褚文晏了然一笑,摇了摇头说:“怪不得,怪不得。你一直病怏怏的。真是没有想到,三嫂居然。。。。。。”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