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我这做啥都不自在。”
“哦,王妃啊,这你可怨不得这些丫头们,都是王爷对你放心不下,说是你身边不能短了人伺候着,她们也是听主子的话,所以才会如此的。”王福兴许是想起了朱珠没好气地说起的,吃的太撑了,所以出来散个步。
忍着心里的笑意,却又夹杂着难言的酸楚,是故,没有笑出声来,只是扯了扯嘴角。
“呃,弄得我这跟坐大牢似的,要不王管家,我们跟王爷说说去,让他收回成命,这些人该干嘛还干嘛吧,就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要不,也象小环和柳儿那般,送至别处伺候着?”
朱珠感觉自己说这番话的时候,又大度又能体谅人,而且这话里又不带有酸味儿。
岂料王福却说道:“回王妃的话,这个时候怕是不是时机。王爷正在前厅准备着,要进宫呢!正在琢磨着要带哪位娘娘进宫呢,好歹也是有家室的男人了,总不有让咱们王爷落单吧,既是王妃身体无恙,要不跟王爷再进一趟皇宫?”
想起在皇宫中的种种因缘,以及那些无法回首的往事,朱珠急急的摇着手说道:“不,不,不。唉哟哟,哑姑啊,我这头好痛啊,这脚也疼,肚子更疼了,看来真是病来如山倒呢!快扶我回房歇息着吧!”
哑姑听她甘愿自己回去歇息,很当回事的将她半拉半扶的送回了柳园。
只留下王福一个人站在原地儿,手抚着额头,嘴角扯出一圈大大的笑纹,心里却在想着:这孩子即使是长大了,还是依如从前那般可爱!
这逃跑没逃成,又被季凯捉回来了,非但如此,连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那么些家底儿,也都给他悉数收绞,如今自己不仅逃无可逃,便连正常的饮食都无法保证得了了。
那些可爱的烤鸡烧鸭啊,难不成你们就真的与我说拜拜了吗?
朱珠半闭着眼睛,坐在树荫下的摇椅之上,心里却是纠结万分。
一股子远远而至的少油没盐的青菜味儿钻至鼻尖儿,朱珠用力吸了几吸,心里愤愤然的感叹着:唉!又到了用餐的时间了,一连几天,天天如此。青菜加白粥,另有两碟小青菜,随着时间的推移,倒是开始给自己加餐了,粥也不再似先前那般稀了,还有一个小花卷,但这又岂能与烤鸡同味儿?
☆、逃出王府十二
朱珠眼睛都没带睁一下的,用手里的确扇子直接指了指前边的小桌子,“好啦,放那吧!呆会儿本王妃会亲自吃下去的。”
稍后又自言自语着说道:“唉,再怎么吃也吃不出烤鸡味儿来啊!”
自从那日之后,已经过了三四天的时间了,听王管家说季凯进宫了,具体是带了玉姬还是胡姬,她没听清楚,反正她也不想听清楚,爱咋咋地吧!
自己如今这身子感觉也好了不少,更或者说是也感觉不到什么不妥了,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不应该再做一个素食主义者了呢?
可看哑姑和王福的意思是,这饮食是季凯定下的,既然是他亲自定下的,旁人便无有权利更改,自己就得继续过苦日子。
苦日子朱珠感觉自己也是过过的,只是,这好歹也得有个头不是吗?
眼望着没有一丝云彩的蓝天,朱珠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苦命的人了!
不行,这种局面自己一定要打破,人生在世一场不容易,自己可一定不能薄待了自己啊!
自打放在食物之后,哑姑便一直站在身边,没有离开的意思。
朱珠挑眉问道:“哑姑,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哑姑用手指了指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卷书来递给她看。
朱珠心里一乐,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电影,没有电脑可以打发时间的时代,有本书来看看也不错的,心里一喜,打开那卷书来仔细一瞧,差一点儿没气的吐了血。
繁体大字正儿八经的书写着《女诫》,丫丫的们,还真的想把老娘培养成为一位合格的以夫为天,只懂得相夫教子的这个时代的女人啊!
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自然了起来,将手里的女戒直接甩在桌子上,眉不高抬,闷声说道:“好了,本王妃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哑姑刚转身离去,朱珠将那本害得她连吃饭的胃口都无有的《女诫》狠狠的扔至地上,犹不解恨,一边用脚用力的踩着,一边恨恨的骂着:“戒,戒,戒,我叫你戒!”
书是竹签串成的,任她千脚万脚的,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
发泄了一通,感觉肚子里胀鼓鼓的气终于消下去不少,饭也吃不下了,朱珠抬脚走进屋子,自顾自的倒在床/上。
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得外边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唉哟,这是哪个把这可以说是奉为天神的《女戒》给扔地下了,书原本就是圣贤之物,哑姑啊,是你做的吗?”
至于哑姑是不是在回答问题,朱珠是听不到的,只是平白的扰了她的好梦,令得贪睡的朱珠心里极不满意,想到屋外大呼小叫的又分明是那个自己甚至还有点儿懒得惹的方嬷嬷,将薄被用力捂上脑袋,继续做她的春秋大梦。
爱咋咋地,天塌下来,不是还有门外那个哑姑顶着吗?
干自己何事?如今最重要的便是,继续啃梦中还剩半只的烤鸡,这才是一等一的第一大事情呢!
☆、树欲静而风不止
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时候事情便是这个样子的,你想要安安静静起来,以求达到息事宁人的效果,可事情往往不如你愿。
比如现在,朱珠强忍着肚子的□□,努力想让自己安定下来,以睡眠来达到忘记肚子饥饿的忘我境界,可事情却不如她所愿。
不知何时,早便候在门外的姜嬷嬷在外边不轻不重的叩打着门环,冷着一副别人听不出任何表情的嗓子,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老奴谨听王爷的吩咐!特意来教导王妃日后如何伺候男人,做为主母,如何替王爷料理衣服!”
望着这个与容嬷嬷一样脸孔,虽然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骨子里必定在琢磨着折磨自己的鬼主意,朱珠是谁?
明知道自己不算是正牌的王妃还要王妃长王妃短的叫唤着,这不是成心恶心人吗?
还什么伺候男人?呀呀个呸,自己还想着让人伺候着呢,好歹是自己属于自食其力阶级,并不需要别人伺候,但这米虫生活没过上,还要成了别人的狗使的奴才了!
何况,从来都有她捉弄别人的份,如何就真的会听任这位嬷嬷折腾自己?
话不多说,挑起珠帘,奋力甩在身后,随着珠帘的叮当脆响,“咣当”一声重又关上房门,不再理会屋外的一干人众。
斜躺在□□,心里又开始嘀咕着:自己先前做的当真不够好,自己对这位傻王爷做下的吩咐应该报以鄙视与不屑一顾,置之不理,嗤之以鼻并加以藐视,如此才能够表现出自己的大度,如此才能够让那位傻王爷气的暴跳如雷。
本以为那位傻王爷的话也就未必有人放在心上,事情又过了这些时候了,自己好歹顶着个侧妃的名声,难不成还真的要和那些对专打听男女房事的粗鄙的妇人们一道抡着棒槌洗衣泡水吗?
不必自己难为情,想必是那位傻王爷自己面子上都会过不去的。
可这样的想法亦只不过是在脑子中打了几个转转,便听得姜嬷嬷那惯常的高嗓门在外唤道:“王妃娘娘,奴婢奉了王爷的吩咐,将他今日的换洗衣服送来了,王妃娘娘不必为之前的事情心怀不满,奴婢这也是听命于主子的。设若王妃娘娘不能按照王爷的吩咐做完事情,那么奴婢所能做的也便是可以为王府节约一餐饭食了!”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傻王爷对朱珠可以说是嘘寒问暖的,最近虽然冷待了她,但却不曾真的难为过她,对于方才的事情,朱珠也只是随便说的一些赌气话,并未当真,只是这一刻在听到外边那个方嬷嬷幸灾乐祸的声音之后,她当真有些后悔了。
不过,朱珠之前虽然一直用洗衣机洗衣服,但对于一些要求严格洗熨的料子,因为嫌送干洗店麻烦也不讲究,所以也还是肯会手搓洗的。
只不过,数量上并不多罢了。
如今听到那位干着嗓子的嬷嬷的声音,原本不在意那几口饭菜的朱珠当真来了脾气。
☆、衣服辘辘和女人一
难不成那个傻王爷还当真以为她朱珠任事不会做的吗?朱珠还真有个倔脾气,你说我不行,我自己还偏要做出个样子来给他们看看!
气哼哼的走出房门,先前小环和柳儿还真的给调走了,那个被自己叫做哑姑的此时却没有了踪影,兴许是在门口戳着当门神呢,又或许是早就被支拨走了什么美珍玉珍类的侍妾们身边了。
那位一直对自己抱有成见的方嬷嬷,此时正带着一个抱着装着一大堆衣服的大木盆的年纪约摸三四十岁的中的妇人,颐指气使地站在院子当中。
看到朱珠出来,倒也还算客气的施了一礼,样子貌似倒还谦恭:“奴婢们给王妃请安了!”
朱珠这几日闲的无聊的时候,也随着柳儿和小环四处观察过,院子外边不远处便是以前所见过的那帮先前那些妇人洗衣的地方是在不远处的小树林子处,朱珠在新婚第二日是亲眼见过的,只是自打她来到这里之外,再没听到过有欢声笑语传来。
柳儿年纪小,嘴也碎,当时解释说:“原本那些人也不是在这里洗衣的,不晓的那天着了什么道,都钻这边来洗了。而自打那日之后,王爷便把那帮妇人赶到水流的另一端洗衣服了,如此倒也自在,不然我们如今哪会如此清静?”
接过妇人手上的大木盆,饶是朱珠感觉自己还有两分内力,也不免被这沉甸甸的重量险些失手落地。
不是里边的衣服有多重,而是这木盆着实有些分量。
朱珠是个要强的人,一咬牙硬是撑住了,不理眼前的两个自称奴婢却一脸看好戏的女人,举步就欲往院子外走去。
小姐的命,丫环的身子,从古至今,你见过哪家的王妃还要端一沉甸甸的大木盆为王爷亲自浆洗衣服的吗?
方嬷嬷抬手拦着了她,“王妃慢走!王爷先前吩咐过了,说是怕王妃你将他的这些价值不匪的衣服掉河边让水流冲走了,这院子里有一口水井,王妃在井边洗衣服便可。”
方嬷嬷说着话,用嘴一呶南墙根的一眼挂着辘辘的水井。
朱珠冷眼扫视了一遍,果不其然,这大木盆里的所有衣服都是季凯平时常穿的,只不过,这位傻王爷虽傻但是身上的衣服却绝不掉份,从来都是那些不易熨烫不易清冼着的绫罗绸缎。
把大木盆随手扔在井边,里边的衣服顺势滚了一地,抬眼望一眼过午没多长时间的大太阳,朱珠擦一把额头的汗,发泄般的狠力把地上的衣服踩了几脚,嘴里还不停歇的嘟囔着:“叫你欺负,叫你欺负我!有事没事的,弄这么些衣服做什么?叫你臭美,叫你臭美!”
只是,在不远处她看不到的地方,一抹颀长的身影眼望着她这般好玩的动作,竟是“扑哧”一笑,再观察一番。
此时的朱珠虽然不十分熟练,却已经开始吱呀呀的摇辘辘汲水,看她没有什么太出要意外的反应,那抹身影如同一只大鸟般,飞回了不远处的书房。
☆、衣服辘辘和女人二
这古人洗衣服就是有个不好的地方,生产力不发达,科学技术落后,除了碱性极大,比较伤手的皂角以外,也没个可以抓一把随便搓搓揉揉就完事了的洗衣粉。
并且这王爷的衣服金贵,料子也与众不同,所以专门送来的这种东西清洗,自然也是极讲究着的。
如果是这个年代一般人穿的粗衣大衫的,拿个棒槌随便槌几下子,听个音,随便弄个响声,然后再随便在水里划拉划拉,还能图个轻省。
最起码衣服干了之后不会起那么些细细密密的褶皱,即便是熨烫也要容易些。
这些苏杭产的名贵丝绸朱珠当真还得用手一点儿点儿的搓洗干净,好在是,傻王爷的衣服数量虽多,但大多是穿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换一套的。
傻王爷有洁癖,这一点是朱珠所一直知道着的,除了在她面前之外,任何人都不得碰他的东西。
这衣服也是更不例外,洗的更勤,比如说去趟书房回来也可能换一套,去趟厕所也可能换一套,睡个午觉就更别提了,所以他这一天下来,没旁的事,都和这换衣服耗上劲了,一天下来,光是这要清洗的衣服,里里外外的也得有十几套。
听说以前就是有专人替他清洗着的,这一次倒好,专门清洗的人放假了,自己成了他的专用洗衣女工了。
还美其名曰,做女人要学会服侍相公,呀呀个呸,你都给人侍候了,谁来侍候老娘我啊?
抱着不蒸馒头争口气的想法,朱珠苦哈哈的费了一下午的时间,好歹是把那一大木盆衣服给捞出来了,等她逐一晾在绳架上之后,太阳已经偏斜到西方,堪堪是晚膳时分了。
锤打衣服想来也是个体力活,朱珠感觉自己累得快要断掉的老腰。
从来不曾有过的劳累,又或许是久病初愈,终究身子还是虚了些。
朱珠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哪里还在意地上的水渍污渍,一屁股坐在地上,是动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