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君莫激动莫激动。我过来时特别嘱咐了一位师弟去阻止道然师兄犯下错误,只是,我也不晓得来不来得及。但怎么说,药君切莫生气,对身体不好不好。”
“你还有空絮絮叨叨?”药君快马加鞭,其实没有马,靠两条腿。
被骂了的仙童无奈摸后脑勺,药君好像不太能理解他的冷幽默呢。
开个玩笑缓和下气氛也不对诶。
果真是不能乱开玩笑啊。
药君那眼神特别犀利往他这里瞟啊瞟,累觉不爱。
药君一下子就赶来了事故现场,眯着眼睛,警惕环顾了一周,并无发现异常。只是随后跟来的仙童幽幽站立,道:“其实……转移阵地了。”
药君火速前往他所说的地方。
……
一直都相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会不但见到了实的还听到了虚的。那两只小仙童背对着药君,还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交头接耳嘀嘀咕咕。
“要下花椒吗?”
“下一点,再撒点八角。提香去腥。”
“好。再下一点香粉。对了,先把骨头给踢掉要不要,总感觉骨头会卡住喉咙,影响口味。”
“好。”
一阵香味飘来,药君扶着门板勉强战力,他把那只臭狐狸绑起来不是为了给他们炖了吃啊!真的把她给炖了,那……
药君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扶着门板无力*。
“药君大人,您怎么了不要晕过去啊!”
一阵吵闹过来,喧嚣的世界静然安息,对,药君也要安息了。他被打击的心情很复杂,一觉醒来更复杂了,怎么去面对槿如,怎么面对相信他的父老乡亲们!
“药君大人您不要紧吧?”小仙童柔柔弱弱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一股浓郁的肉香味飘来。
药君一个鲤鱼跃龙门跳了起来,闻到那股味道,颤颤巍巍伸手指着说道:“你们真把那只狐狸炖了?!变成了这碗东西?!”
、第一百七十章
小狐狸又不肯告知她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药君又没有办法让小狐狸开口,而最重要的是,小狐狸背后那只主谋人最近可是很不安分呢。
“你傻站那里做什么,又想什么鬼主意来害人?”药君不耐烦道。
小狐狸愣了愣,干瘪着嘴巴有点委屈道:“我不是这意思,我也没有这意思。我也是身不由已,我要是不听话,死的人可是我。你也知道云雅是什么样的人,她那种人心狠手辣什么都能干的出来。我本来在我的小山上住的挺好的,是她跑过来找到我,还用我族人的性命威胁我,我要是不听话,倒霉的可是我们。”她摸摸鼻子,还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而辩解,“我原本跟槿如也是没有仇怨的,都是云雅指使的。我也想好好的活下去,修炼成仙,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可命运就爱捉弄人……”
“你无需多说了。说再多也没有用,无济于事。还有即便我是相信了你的说辞,那又能如何呢,你就没有一丁点的罪过了?”药君浅浅叹气,“你看看这寒床上躺着的人,她腹中可是还有一个小生命啊!”
“那好吧,我不说了。我只是想在走之前过来看看,既然她还没有死,那药君你好好加油。你医术那么高超,都能把云雅折磨的死去活来,你也一定能救好槿如。那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小狐狸干脆道。
药君啊了一声,特别不相信小狐狸这般干脆,就要走?她不是在忏悔吗?难道不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可怎么跟自己所想的不一样啊。
药君吃惊极了,道:“你不应该做点什么吗?这就拍拍屁股走了?你的烂摊子就让我来收拾?我看起来很好欺负?我是那样的人吗?”一连几个反问,药君指着自己的鼻子。
小狐狸诚实点头,摊手加口气很无奈道:“我是没有办法的,我不是干救人这一行的,药君大人您是。您要是救活了槿如,那更加能证明您的医术高超,是吧。今天也很晚了,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望您。告辞,药君大人。”小狐狸说完,当真就跑了。
一溜烟比谁都快。
也是料定药君不会对她做什么,药君这人什么都不好,就是心肠特别软,软到什么程度呢,软到路边的蚂蚁都想捏死。
这对药君来说绝对是称赞。
只是凝视槿如,药君顿时又软了。
而九重天也很热闹,准确来说是东皇宫很是热闹。据说是将东皇宫暂时当作了匀的新房,故而此时去东皇宫肯定能看到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喜庆样,表面上看一派祥和,什么硝烟都没有。
然而实则是硝烟四起啊。
东皇宫有位难缠脾气特冲身份却又十分高贵的人物在,脾气不好是一回事,身份摆在那里,被她玩弄的神卿若是比她卑微,她立刻变身恶魔来变着法子折磨你。
而匀的婚礼更是如此。
她一向跟云雅不合,听说东皇宫主将东皇宫借给了匀做他的新婚之所。她立刻从大老远的青丘山飞奔而来,一进东皇宫便是嚷着要找东皇太一跟玉流。可惜玉流不在,她去玉流的寝宫扑了个空,便跑去东皇太一的寝殿,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匀。
战争在这一刻点燃。
她跟匀打了一架,输了。
完全在意料内,正颓废着,云雅这位当事人找上来了。
打扮的跟她家隔壁那只风骚的狐狸一样,身上抹了不知道多少层胭脂俗粉,身上还带着一股怪异的味道,是花香吗?那肯定是下雨过后腐烂在泥土里的味道,可又偏进爹爹骗她喝的健胃药,臭臭的。
所以说是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云雅倒是过的逍遥快活,因为即将跟匀成亲了。
她知道匀的身份,更是知道自己还是能跟他成婚,在一起。
故而心情是开心得不得了。
再故而,在东皇宫没有找到准新郎官也不会不开心,只是转身时砰地一声撞上了一堵肉墙。
云雅抚着撞疼的额头,好一会儿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东西。
准确说是一堵肉墙。
真的就是一堵。
“就是你要跟那头怪物成婚吗?”肉墙发出低沉伴随明显的不满意味道。
云雅咦的皱眉头。
“就凭你也敢把东皇宫作为你这种人的新房而活蹦乱跳跑来跑去不知道很碍人眼吗?”
“你谁啊,说话不会断句吗?”
“说个话也要断个句你以为我写段子呢。”肉墙回击道。
“你说话别太过分!看样子你知道我是谁嘛,那还敢对我无礼!看样子你是东皇宫的小仙官吧,啧也不知道东皇宫主是如何管教内宫的仙官,这般没有礼貌。”云雅瞪鼻子上脸。
肉墙呵呵一笑,道:“无礼?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般对我说话。小丫头片子你那双眼睛长来做什么的,分泌眼屎的?还是被眼屎糊了视线,脑袋瓜去哪里了?自己挖了吃了吗?也太饥不择食了吧。果真是蛮夷女,一点素质都没有。这九重天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败类呢,败类中的残渣。”
……
在远处围观的东皇太一打了个哈欠,道:“真的不去管吗?那可是你未来的妻子。”
“在罗姑姑跟前你能插上话吗?”东皇太一斜眼一瞥,听到身边的匀悠悠然道。
他默认,的确,罗姑姑特地从青丘山赶来东皇宫不就是为了教训云雅。也不全是吧,想想,或许是想把云雅给折磨死吧,可身为神仙,手脚要干净点。
那即便是做了也要做个人不知鬼不觉。
但看样子,匀好像不打算替自己未来的妻子什么的出头。东皇太一脸色淡淡观察他的表情。
东皇太一道:“女人的嫉妒心可是能摧毁一切。”
“你什么时候研究上这种东西了?”
“那还是因为你。”
“说的好像真跟我有关系似的。”
“难道没有吗。”
匀笑的木讷,没有生机。
“我的命都被命运之线牢牢摆弄着,现在真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东皇太一也摇头:“身不由己的不只是你。”
“那要为了我们的自由去奋斗吗?”
“……”
东皇太一不跟他闹了。自顾自走了,头也不回。更别说看那位罗姑姑与云雅之间的战争了。
不过匀倒是看的很开心。
一场免费的戏,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
……
罗姑姑说:“小丫头片子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就敢在这里为所欲为。看你那样子是几百年都没有男人的滋润吧,故而一看到男人就*的不行,恨不得早就扑上去吧,是吧,啊?”
云雅碍于还有旁人在,她不能不伪装自己的形象。而对面这个女人则不管不顾向她开炮,什么话都敢说出来,真是不騒的慌。
“你说话放尊重一点。”云雅道。
“尊重?什么是尊重,你也妄想别人的尊重?小东西,太给自己脸了吧。”
“你究竟是谁!”口气不小,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是不招人欢喜。云雅上下打量眼前这个女人,看不出来哪儿与众不同,可那凛冽的眼神却是说明了她与众不同。莫非是哪路隐世的神仙?
“我是谁你根本不配知道。”罗姑姑看出了云雅眼中的疑虑,道。
云雅不知道她是谁不能乱下结论,当然态度也不能太坏,否则得罪了什么人后患可是无穷的。而这个档子眼上又是她与匀的婚期将近,非常时期非常忍耐。
“别给脸不要脸。”云雅的性格本来就是不会忍耐的,她刚才能忍住已经很给面子了,这会有些忍不住了。
罗姑姑笑的欢快,道:“唷,看样子是上火了呢,怎么样,生气了?恼羞成怒了?忍不住了?那就不要装了。你什么德行我都明白,呵呵。”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把这小贱人激怒她就不是罗菛了。
……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折回来了?”这边还在看戏的匀余光一瞄,瞄到东皇太一幽幽折了回来。
东皇太一经过他身边道:“罗菛拿了我的东西没有还来。”
所以说,东皇太一也要加入她们的战争了?
匀微微颔首笑。
……
东皇太一还没有走近,从旁边侧门走过来的仙官喊走了东皇太一。
匀傻眼了,这什么意思,就这样走了?
罗菛那独特的嗓音传来:“戏看够没有?这蠢货居然是你……不对,你是怎么会看上这蠢货的?”
云雅还在,罗菛一个蠢货一个蠢货的叫,叫的就是云雅。
罗菛也知道这边有人观察着她们这边的动向,除了爱围观的匀还能有谁。
云雅随机也看到了匀,但他没有要走过去的意思,隔着老远,他倚着门口站着,身上有几片落下来的花瓣,落在了衣服上,他没有拂去,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走过去哦。
“小子,眼睛瞎了?脑门被门缝夹了?还是不正常了?”罗菛的口气跟以前没什么变化,早在匀认识她之前她就是这副样子了。几百年,几千年也不会变。
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答应的事绝对不会反悔,但她不想做的事情谁也不能逼迫。
同归于尽什么的她经常做。
“不要一见面便对我如此充满恶意。”匀云淡风轻一笑,目光掠过云雅,她眼里闪过一丝的慌乱,或许是害怕刚才的事情被匀知道,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会有所变化。自己不清楚匀到底站在那里多久了。
“恶意这还是好的,我对你很不满。很不满意。”罗菛咬牙切齿,不知道她多生气啊,跟谁在一起不好偏偏是云雅,是这蠢货,天知道这蠢货干了多少蠢事!
“你怎么知道的?”匀问。
罗菛刹不住口,迅速道:“你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没有人告诉我你就打算一直瞒着?你的人生大事就这样给摆布了?你甘心?你甘心我也不甘心,靠,幸亏药君那厮嘴巴大,跑过来告诉我这些真相!不然你们愉悦搅出半大娃娃来我都不知道!”
这意思摆明了匀不愿意讲他即将跟云雅成婚的事情告诉她了。
罗菛是越想越气愤,她怎么说都是他长辈。可居然是所有人都知道,唯独她不知道!也是好在有药君那个大嘴巴,不然她肯定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
“罗姑姑不要动怒。我成婚是好事,你们不是也盼了很多年吗。”
罗菛看匀愈发笑的温和,完全是个没事人一样,更烦了。
“你是认真的?”
“你说呢。”匀舒展了紧皱的眉头。
“成婚的确是好事一桩,但是得分清楚对象!”
“……”
罗菛是匀的长辈,更是东皇太一的长辈。于情于理于辈分都有权利来管这门子亲事。对,外人不知道,罗菛可都知道,匀的身份。
东皇太一做个沉默的看戏人,也不打算插手。而玉流的事情罗菛不知道多少,故而把云雅打发走了之后便问匀。
一句话刚说出来,匀的脸色微微一变,道:“原来你都不知道。”
“若是知道了还会问你?”罗菛切了一声。
私心来说,匀是不愿意说的,因为知道的人越多对东皇宫越不利。
匀对云雅被罗菛打发走没意见,倒是过几天云雅肯定会拿这事来质问他,不过云雅都知道了罗菛是他长辈,那应该会选择闭嘴吧。也难为她的态度了。
“不知道所以问我。”
“你这小子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终于说到这个话题上了。
匀沉默了会,道:“出场要求嘛。变一下样子好继续打酱油啦。”
“别给我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极度的认真!”
“好了好了,我不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