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看出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能不能不要哭啊,若是让路过的群众看到了以为我欺负你了。”
槿如过去要搀扶她起来,喵呜不给,硬生生的将那碗莲子汤给扔地上了,板着脸哭诉道:“槿如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对你这么了?”槿如低头望望自己的手掌,摸空了,她怎么了她?
喵呜哇地就哭出来,故意装的给谁看的似得。
槿如不明所以,干脆坐在石凳上,翘着一条腿望着她,看着她扯着嗓子哭槿如也无动于衷,反正哭的又不是她,这样想觉得自己真实坏极了,但不能因为有人哭她就必须陪着一块哭或者对她起了什么什么同情之心吧。
“槿如姐姐!”
“我在呢。”
“槿如姐姐!”
“在这里呢。”
“你为什么不过来搀扶一下我!”
“对哦,为什么呢?”
喵呜继续卖无辜,道:“槿如姐姐,你生我气了?”
“没啊,我可没敢生气。”
是真没生气,纯属看不下去喵呜一直将别人当成傻子耍而已。明明身份就很可疑,说什么是玉流座下的,槿如可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在。
槿如低眼,挑了挑指甲上根本不存在的灰渍,慢悠悠地腔调说道:“我这个人也不爱跟人家玩什么心机。”脑子转不过来而已,“我只是想安安静静过我的日子,不喜欢去搀和别人的事也不想无关的人员来搀和我的生活。就好比,喵呜,你家主人不愿意你知道的秘密,你却偏要知道,那你觉得你的主人会作何打算?”
话里有话,而且在探究虚实。槿如在探究喵呜的虚实,就单纯好奇她究竟是什么身份而已。
“槿如姐姐……”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声声的姐姐喊着真够令人怜惜的,槿如不感觉,笑的蓦然,道:“这一声声的姐姐可担当不起,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留在司药房的,这里有你需要的什么东西吗?”
喵呜却听不懂她说的话,迷迷糊糊迷茫道:“槿如姐姐说什么东西,我留在司药房只是神女的命令而已,姐姐为何这样说,槿如姐姐是以为喵呜是坏人吗?”话音刚落,小嘴儿一扁,又要哇地一声大哭了。
槿如摇手飞快道:“不要哭啊,你再哭下去人家真的以为我欺负了你。”这丫头泪腺真是发达,每天这样哭真的不伤眼睛吗?
喵呜没哭成,只是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无辜似得盯着槿如看,那样子仿佛是在无声的抗议。抗议槿如错把她当成了坏人,所以对她态度不冷不热。
槿如哪晓得她心里盘算着什么,她知道的也不多,这些天孕吐将她折磨的半死不活的,那些药膳吃多了也腻,可又不想在司药房遇到喵呜,第一感觉她一直在算计着什么,不像是孩童的天真,倒是刻意伪装出来的。
槿如开始拿她没办法,而她还没有露出所谓的马脚,槿如亦是没有证据来戳穿她的身份。也难为这精心在背后策划一切的主谋人了,这条计策用的好那还是有用的,用的不好便会暴露出自己的身份来。槿如前后仔细想想,喵呜的出现不就是她离开司药房的时候,时间点恰的可真是准。
前脚刚走出去,后脚就来了个喵呜。
药君这人算是老实人,而且弱点就是应付不了能哭能闹的小孩,尤其是较弱的小姑娘。喵呜恰好是兼备了娇弱与姑娘这两点,则彻底将药君整的没有法子了。
只是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来还是可以放纵一段时间,可日子久了,总是隐约觉得身边有个身份不明的人感觉很不好。
尤其是怀孕期间情绪跌宕起伏的槿如。
她的孕吐越来越厉害,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据药君说,怀孕的女人都是这样,不必大惊小怪,虽然难伺候了点,可他还是愿意尝试。
而喵呜也越来越缠槿如,几乎天天都上她的蔷薇院子来报道。
不是拿来新鲜的蜜桃送给她就是一些亲手熬的汤水来。
每日是翻着花样变新。
槿如是担心她在自己的膳食下手脚,不过倒是不害怕那些小小的恶作剧,药君也特别留意她的饮食,甚至起了将喵呜送走的念头。反正喵呜本来就不是司药房的人,又怎么可能一直厚着脸皮待下去。而药君去多了几趟东皇宫也弄清楚了喵呜的来历,她并非玉流座下的什么仙童,她是谎称自己的身份刻意接近司药房,潜伏在司药房里。
药君一开始不想打草惊蛇,倒是好奇喵呜背后指使的人会是谁,他经过一晚上的排除,将云不狂彻彻底底排除在外。原因很简单,云不狂根本不屑做这种事。即便身为名誉不太好的魔界之子,他还是有点做人的威信。
而除了云不狂,药君也想不起来还有谁跟槿如有牵扯。
有牵扯的人都不在了……
只是药君唯独忘了还有一个人跟槿如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他也许是一时脑抽给忘了,忘记这个人其实更有嫌疑。
槿如终于是忍不住要将喵呜撵走了,喵呜见她情绪不对,立刻窜走了,影子都没有了。
每次都是这样,槿如忍不住的时候,喵呜一见情况不对立刻跑掉,她跑了槿如就没办法将她撵走了。因为根本不能跟她说。
槿如头疼的抚着额头,又见药君姗姗然而来,面上堆上笑容,嘻嘻哈哈道:“身子还好吧?”
“要是没有喵呜我感觉会更好。”槿如咬牙切齿。怀孕的孕妇情绪很容易失控,也很容易为了某些小事而闹情绪,也会没缘由的感觉伤心而大哭。好在,大哭这个表现还没有表现出来过,药君倒也不是很担忧,就怕她想起东皇云君什么什么的而造成情绪更大的波动。
“这我知道知道,我今天来不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的。不着急不着急,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槿如顿足,终于要谈到这个话题了。
冒着热气的茶壶没有盖上盖子,槿如坐在药君对面,背着院子的梧桐枫树。
药君欣欣然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慢悠悠道:“你也听说了吧。就是云雅要成婚了。”
首先说这件事?槿如虽然疑惑,但是还是点头道:“听说了。”
“我考虑了好几天,原本这事本是与你与我都无关系。也就费不找我们放在心上拿出来晒晒聊一聊了。你首先要有心理准备,因为我等会要说的可能有些复杂,也不复杂,就是麻烦。我感觉到很麻烦,唉……”一声沉重的叹气,显得药君要说的这件事真的很复杂。
“你知道东皇太一对吧。”药君开始漫长的解说……
“倒不是东皇太一跟云雅要成婚,这想想都是不可能的。只是你记得吧,东皇宫主身边近日出现的一少年。也不算是少年了,想想他的年纪都比我们两个加起来的大。就是那个整日穿素衣笑容灿烂的男子啊……”
素衣,笑容灿烂?
那岂不是匀?
“据说云雅即将跟他成婚。”
槿如记得,云雅命中注定是要跟东皇云君有牵连的,意思就是他们两个终有一天会在一块。这是传说中的宿命,是宿命。改变不了的宿命,可这说法最早出自哪里槿如不得而知,倒是左眼跳的厉害,隐隐的不安感蔓延开来。
她揉着眉心,晃了晃神,听到药君道。
“云雅即将跟那位式神成婚。日子安排在下个月的十五,十五十五图的就是个月圆满日。”
“药君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九重天的神仙都知道了。”
“……”
都知道了,原来是都知道了。
“那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
“按照我的推测,应该是。”
只怕是真的是。她一直待在蔷薇院里,哪里都不去了。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当然不会知道外界早已经传疯的消息了。
槿如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这什么跟什么,云雅怎么会跟匀成婚?
匀又怎么会……
“你是说,匀他答应了?”
“匀?”药君随后恍然大悟,“匀是那位式神的名字啊?”
九重天本来就不缺乏各类的八卦,不管是人还是神都会说八卦。所以当东皇宫来了一位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更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天族。消息来得快,槿如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头愈发疼了。
槿如手肘撑在方桌的边缘,闭目沉思好半天。
“日子真的都定下来了?”她轻轻问。
“是的。”药君不敢说他其实是在愁又要准备礼物了,送礼物实在麻烦,也不知道对方喜欢什么样的礼物,而且这次可是要准备新婚礼物。麻烦麻烦,始终是麻烦。
槿如低头望着自己的裙摆看,一大片的水渍,是刚才不小心碰倒了杯盏洒了一些水上去。
药君注意她的脸色不对,以为她又是闹情绪了,正襟危坐想给她讲佛经开导开导,结果是他会错了意。
“药君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药君也是摇头叹气:“我能怎么觉得。”他四处看看,“说白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会是人家单纯喜欢云雅的外貌吧,有很多男人就是这样虚伪,就只是喜欢人家的样子,所以就喜欢上了云雅的长相跟她成婚了。虽然我个人觉得这太乱来而且不尊重自己,不能因为人家的一张脸就跟她过日子吧。”
槿如没想到药君想的如此深邃,她还有些错怪了药君。以为他跟大多数的男人一个样子,只看外表。
“所谓一吹蜡烛,长得再漂亮的模样也就那样。”
“药君……”
“我明白我明白,你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跟云雅成婚对吧。我也想不明白,也许里面牵扯了不为人知的利益,现实迫使得他不得不跟云雅成婚。”药君也不得不感慨,云雅真是将自己放在了没人要的地步上,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就成婚了,太着急了。
“药君,其实我想问另一件事。”
“呀,你不是关心云雅的婚事呀。”
“她成婚跟我没多大关系,我只是觉得这桩婚事里面有内幕。直觉。”
“女人的第六感啊。”药君摸下巴,思索道:“内幕什么的我们也插不了手,玉流跟焚路又是下落不明,找什么人好呢。”
槿如忽然觉得口渴,便喝了一口茶水,道:“药君是知道什么了?”
药君老实承认:“在老朋友那里知道了一些内情。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过都到这个份上了,我就直接说了吧。魔界最近不太平,说是出了叛徒,想将云不狂他爹给整垮,至于成功没有,我不清楚,魔界封锁了消息,外界一概不知。至于云不狂最近一直没出现,我想也可能被这件事情缠身。槿如,你不要想着你能不能帮他,你力量没他强,你也不是魔界人的对手。你要做的是不去打扰她。我所说这件事情也是跟云雅有关,她……被云不狂打伤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怎么会呢?”槿如惊讶不已。
药君笑笑,摊手道:“这有什么,云不狂没有把她弄死也是她的运气。不过呢,说来倒是挺可惜的,云雅只是受了点伤,而后就传出了她即将与式神成婚。消息来得快,我现在还犹然呢。”
槿如叹口气,恍然觉悟都不明白云雅究竟要做什么。
药君接着道:“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位飓风使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也不必跑东皇宫了,倒是省下不少的时间来琢磨我的药,包括你的身体。”
槿如却没有药君那样轻松,她总是觉得这里面有事情,捉不到又想不明白。
“那神女的哥哥有什么反应?”
“你说太一宫主?我每次去他都不在,好像最近特别忙,我都没跟他见过一次。”药君惋惜道,“我是想跟他讲一讲我新研究的药的,但是他都不在,我找不到只能作罢,真是可惜了。”可惜了没有偶志气相投的人聊一样的话题。
槿如深深皱眉头,斟酌道:“焚路跟玉流……”
“对了,说起焚路跟玉流神女,我听说有点消息了。还是太一宫主身边那位式神告诉我的,他让我转达你,不必太过担心焚路跟玉流神女了,她们如今很安全,只是伤势颇重,还在治疗,不方便出来见人呢。”
说起这件事情,药君回忆了当时的场景。
刚给飓风使换药,走出院子,迎面而来笑眯眯的式神将他拦下,他认识药君,可药君大概是不认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东皇宫有外人在。
式神微笑询问了飓风使的伤势,后者才慢悠悠将话题绕到了槿如身上,药君当时还奇怪了,怎么这人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不过想起来槿如说过这么一个人物存在,到也不奇怪了,兴许是槿如告诉他的。
药君前前后后统统都告诉了槿如,槿如沉思片刻,道:“我都明白了。谢谢药君告诉我这一切。”
“谢什么,我们又不是外人。”
槿如忽然觉得很安慰。
“不过喵呜最近是不是太频繁来我这里了?”槿如话锋一转转到了喵呜身上。
药君挠头皮,听闻了一些,倒是不觉得异常,喵呜要是不行动才异常呢。
他想想,道:“最近是挺频繁的,不过我觉得马脚也差不多要露出来了。我们尽管等着。”
药君偶尔会想想,这样对一个小姑娘好吗,不管怎么说,她的确还小,也许是一时受了人家的蛊惑才会犯下错误,可如何都觉得这错误犯得有些不是时候,偏偏要在这么关键的地方生事,真的是特别的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