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狂轻声道:“你这是不满意了?我要做什么还需要别人指手画脚?”
“你……”
“嗷呜你在这里做什么?”忽地横插入两人对话的是一道稚嫩的童音,两个齐齐回头望去,一小女娃头发绑着两个荷包包瞪着一双无辜大眼望着,粉雕玉琢的可爱,尤其配上那无辜泛着泪光的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都会被萌化,恨不得将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抱回家揉揉捏捏养。
“你……”云不狂你了半天……
药君满脸复杂望着喵呜,对,是很复杂的眼神,完全没有任何喜悦啊或者怜惜什么的情感。
“嗷呜你怎么了……”喵呜继续嗷呜叫。
听到这绰号的云不狂左眼跳了一下,不可置信道:“你叫谁嗷、嗷呜?谁叫嗷呜?”怎么感觉像是饿了很久的狼的叫声,嗷呜——
“你是谁?”小女孩反过来问云不狂他是谁。
、第一百六十三章
“你是谁?我叫谁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喵呜回答云不狂。
云不狂扬眉望药君,他没有什么笑容,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也不注意他这边的动静。云不狂来了兴致,道“我是他的朋友,这样你就可以告诉我了吧。”虽然明知道喊的就是药君,他却是很想逗逗趣。
“嗷唔。”
小姑娘压根不理睬他,扭头就喊药君。
殊不知药君是在思索喵呜最近的可疑迹象。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喵呜很可疑,但是他的直觉隐隐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呵呵。”云不狂朗声笑道,“我以为什么东西呢,嗷唔嗷唔哈哈哈!”终于把云不狂给逗笑了。
喵呜看似天真地无言以对,她嘟着嘴唇奶声奶气道:“为什么笑啊,你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
“你是哪里的小仙童,九重天居然会有你这样可爱的小不点。真是不错,要不要考虑考虑跟哥哥去更加好玩的地方呢。”云不狂蹲下来与她平视,伸出食指戳了戳她圆嘟嘟的脸蛋,越戳越上瘾。
而药君居然没有阻止云不狂的举动,而是一直静默在一旁观看着。
喵呜将视线移到药君身上好一会儿,见他没有任何要为自己出头的意思,略失望垂下头,肩膀一颤一颤的,害的云不狂以为她怎么了,抬高她的下巴,看到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蛋,哭丧着脸道:“我都不认识你,一见面就戳我脸蛋,很疼的知不知道!”
云不狂一本正经摇头:“真不知道。”
“你不是我当然不知道,呜呜呜坏蛋,我要嗷唔不要你,你太坏了!”小姑娘说着,一边抹着泪一边往药君身边蹭去,药君没拒绝,任由她蹭,却不安慰她。
云不狂看着自己被抛弃了,那小姑娘无视他直奔别的男人怀抱,哎呀呀一声道:“小东西你跟谁学的欲擒故纵?”
药君叹口气,推开在自己身上胡乱擦鼻涕的喵呜,摇头道:“云太子还是不要跟小姑娘一般见识,喵呜年龄小,见识也少,经不起云太子的折腾。”
云不狂哦了一声:“我折腾她什么了?”所以说,还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药君那拐弯抹角的态度真让人愤愤。
“喵呜还小……”
他其实又没对她怎么样,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云不狂瞪着药君,药君幽幽道:“喵呜真的还小……”
……
槿如在司药房里休息,虽然腹痛过去了一阵子,可还是担心会有什么后续影响,她便留在司药房里休息,暂时也不走了。即便是担心焚路,可是觉得有东皇太一在,没有问题的。
她睡了一觉醒过来,刚巧看到药君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影,仔细一看,是个小姑娘,脸上还带着泪痕,明显是哭过了。
槿如调侃道:“咦,这小姑娘是谁,药君你新认的干女儿?”
“……”药君无可奈何,道,“不是所有的小姑娘都是我认的干女儿。”
“可不然为什么会出现在司药房,她不是司药房的小仙童吧。”
“姐姐你好,我不是司药房的小仙童,我叫喵呜。”
“她是玉流座下的仙童。”药君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是玉流要出一趟远门,怕这丫头没人管就扔我这里来了。”
“这样?”槿如微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一番,道,“那我怎么没听玉流神女说起过。”
喵呜脸不红心不跳道:“神女不会什么事情都跟别人说的。”
这倒是,挺符合她个性的,只是,槿如还是觉得有点奇怪,玉流什么时候有了小仙童,她好像不是会养小仙童的无聊神仙啊。她一个人自由惯了,而且焚路也说过,玉流很多时候都在嫌麻烦,并不会给自己养什么小宠物待在身边,顶多一只小麻雀在她眼前叽叽喳喳,而且还不能说话,只能叽叽喳喳叫。
槿如回忆起来,愈发觉得喵呜古里古怪。
“你说你叫喵呜是吗?”槿如再次确认她的名字。
“对啊,姐姐。”
那一声的姐姐喊的特别中听,槿如都要飘飘欲仙了,但是身为一枚有节操的神仙,即便是小仙,也要拿得起放得下,她摸着下巴对喵呜道:“多喊几声姐姐来听听,小红帽~”
药君见这两人都在嬉闹,完全把他的司药房给当成了乐园在闹腾,也深怕她们不小心磕磕碰碰弄到了自己的药瓶啊药材啊,更怕那喵呜乘人不备又乱放蛇出来吓人,药君决定把这两人给赶出去。
还没等他发话呢,司药房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云雅来了。
面上看似很平静,只是那一双眼睛一直锁定在槿如身上,她第一句话便道:“怎么你在这里。”
这话说的,好像她就不能在这里。
槿如当然也没有好脸色,她挑衅回道:“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
云雅苍白着一张脸,好像身体一直就不行,上一次焚路给她喝的那东西效果究竟如何槿如也不晓得,药君也没说后来发生的事,只是按照她现在的观察,云雅应该还没有好吧。
如此,那药效真的是如此……惨不忍睹?
“不好意思我已经说出口了,难道你也要重复别人说过的话?”
槿如忽地心情大好欣赏起了云雅的脸色,一点也不在乎她对自己不好的态度,反而笑眯眯调侃道:“你的身体还好吗?来司药房是找药君吗?那很不凑巧啊,药君刚出去了。你要是提早点来或许还能碰到他,可是怎么办,他现在不在呢。”
云雅没想到药君不在,却是迎来了槿如在司药房,面庞肃然狰狞起来,厉声道:“我找不找药君与你何干,你在司药房想做什么,又想做焚路那贱丫头做过的龌龊事吗?!”
云雅提的龌龊事明白是指焚路给她喝的那杯东西。
槿如反观笑吟吟的,道:“我没打算啊,只是你既然都提起来了我倘若不做岂不是很对不起你对不对,不如……”稍微一顿,她指着司药房周遭各种各样的柜子道,“这些柜子里有很多药材,剧毒的,非常剧毒的,类似鸩酒啊鹤顶红啊连神仙都没办法自救的各种剧毒药物都是有的,你应该也清楚药君这个人,他素日里很无聊,特别喜欢研究毒药,若是又制出了什么样的新毒药,我觉得,效果应该会比上一次的严重多多吧。”
药君喜欢研究剧毒药物云雅也是有所听说,而槿如看起来又不像是开玩笑,她或多或少会相信一点,但绝对不会全信,但是一个司药房里若是没有毒药存在那才是说不过去,是药三分毒啊。
“槿如这里可是九重天,不是你可以随便乱来的地盘!”
“我没乱来,我只是正当防卫。”槿如耸肩。
云雅想起药君的忠告,她这条命还没有完全捡回来,她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全部排出去,要养好身子才能继续排,然而心情也是很重要的,切勿动怒切勿上火。她被槿如一刺激,都忘了药君的忠告,这会想起来,便慢慢稳定自己的心情。
“我不会上你当,槿如,你现在尽管猖狂嚣张吧!”云雅恶毒抿唇笑,反正她有办法让槿如尝一尝她如今所受的苦。
“我也没做什么,你为何要如此说我,云雅,一直都是你在找我麻烦,若非你先惹了我,我又怎么会一直防备着你。可是怎么办,一直防备都没有作用,所以我对你做任何事都是被你强迫所导致的。”
云雅讽刺道:“若非因为你,云君会死吗?我要是不针对你那才奇了怪,不过,既然话都说了出来,我也不怕全都告诉你。也都是因为你,云君才会死,都是因为你!”她情绪愈发激动,也是忘了药君的忠告。
也是,女人的情绪一旦上来,是很难一瞬间消下去。
尤其是恨极槿如的云雅,她又是容易冲动型,当初被云不狂算计错使间接害死了东皇云君这事一直耿耿于怀的云雅对槿如更是憎恨了,一咬牙,一跺脚,焦急道:“槿如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
“你不放过我是你的事,可弄不倒我就是我的本事。云雅你也别认为我多好欺负,奴家若是被逼急了~也是会冲动唷~一冲动起来可也是什么都顾不上的~”云雅尚且不晓她已经怀了身孕了,故而也不会想到槿如其实会顾着腹中那块肉而不会轻举妄动。
说来都是没有打听好敌情的错。
也怨不得云雅如此莽撞了。
“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不是跟东皇云君在一起了么,怎么还跟魔界的太子纠缠不清,别想辩解!我可是亲眼看到他抱着你,还敢那么光明正大在九重天出现,也不怕丢人。”让云雅更在意的是,槿如这样不顾自己的名声可是会玷污了东皇云君的名声,也都是因为槿如,他才会……
越发想越发怨恨,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将槿如千刀万剐了!可地点场景都不对,关键是她的身体不行。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自爱!”
“东皇云君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你不必瞪我,我所说的都是实话。也没觉得哪儿污蔑了你,不是吗?”
槿如好笑地望着她,她所说的那些话套在自己身上还真有些勉强,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
云雅喘着大气,她的力气差不多都耗尽了,若非是焚路那贱丫头,她又怎么会有今日这般落魄样!
槿如不晓得她心中所想,道:“我跟你没有太大的仇恨,你何必咄咄逼人。”
“我这样都是你逼得。”
云雅笑的萧瑟,道:“槿如,你的好日子也怕快到头了。你就放心享受你这几天最后的安宁日子吧,再过段时间,你只怕再也不会有机会能跟我说话了。”
槿如倒是没仔细想这其中的缘由,而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还那么有斗志,明明看起来那么虚弱无力,没有血色的一张脸那么疲倦。
她蓦地叹口气:“何必将自己逼到这种地步。”
“不要假惺惺了!”云雅不买账,恶狠狠道,“槿如我最看不惯你这张脸了!”
她气愤说完,转眼便多门而出,身影消失在跟前。
剩下槿如沉重叹口气,继续捣鼓她的药材去,实际上是药君给她的任务。
一屋子的安静,只有捣药的声音,而后很久才有了声响,槿如抬头看向外头,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了下来,槿如放下捣药的手头活,走了出去,凝视沉碧的细雨。
过了些日子,黑泽出现在司药房找到了槿如,二话不说带她去东皇宫,他一脸的沉着不说话,槿如问什么他也不说,槿如有些焦急,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而能发生的大事也只有焚路了,当来到东皇宫看到大殿的人,神色匆匆来来往往,也没有一个人上来理会她。
黑泽就站在她身后,将她带到东皇宫的大殿来,他更加沉默不语了。
“你是想说,玉流回来了吗?”槿如努力想想,也许是找到玉流了,那么焚路也找到了吧。
她怀揣着一颗紧张不已的心走进大殿,东皇太一不在,匀倒是在,他没有任何表情站在一边,厚重的帷帐挡住了里面的东西。
槿如一步步小心走上去,隐隐约约嗅到一股浓重且十分血腥的味道,那应该是血。可她当时不敢那样想,跟血扯关系实在不是怎么好。
她听到有人窃窃私语,可具体说什么她没仔细听。
事情来的突然,又仿佛是注定如此,在大家神不知鬼不觉时候命运已经做了安排。
槿如终于出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身后的黑泽一直沉默,这次也不例外。
匀没有说话,本来笑脸如花的那张俊容是一片漠然,仿佛身边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然而前几天他还那么趾高气昂的姿态,今儿个怎么变化如此之快呢。
“都说不让他带你来了,你怎么还把她带来了。”匀缓缓叹口气,出声道。
他对槿如身后的黑泽说的。
等了很久,终于大殿里的人少了,那些来去匆匆的人都散了,被匀遣散了。
黑泽轻声道:“这件事应该让槿如知道,怎么说,她也搀和进来了。”
匀婉转叹气:“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呢。”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槿如手揪着胸口的位置,道。
“也没什么,就是有人受了重伤,有人失踪没找到。”黑泽代替了匀告诉槿如所谓的事情真相,这其实也不算是真相。只是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阐述此次事件的过程。
“谁受伤了?谁又失踪了?”槿如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