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兰对于这个轻而易举得到原谅的结果,虽有些惊诧但还是十分满意地。跟着恭维了几句,见乔珺云隐隐露出不耐之色,就连忙领着朱姨娘回去了。
回到了孙成祥所在的席位坐下,在他的探寻目光扫视过来的时候。林玉兰就盯着赵荷香吃人的目光,微微欠身道:“老爷,郡主大度不计较,早就已原谅了朱姨娘的兄长了。刚才朱姨娘过去只喝了杯酒,郡主不喜大过年的下跪,说了几句吉祥话,我就带着朱姨娘回来了。”
朱姨娘激动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嘴角挂着妩媚却恰到好处的笑容,跟着道:“郡主果真大人大量,不过听郡主话里的意思,也多亏了妾身哥哥的事情发生后,二夫人及时的派人上门送礼道歉,郡主才会如此轻松的不计较了呢。当然,也要多谢老爷允许妾身今日跟着入宫,能有这个机会亲自与郡主道歉呢。”
朱姨娘跟朱壮长得不像,并不像是兄妹反而像是父女,但却最是彼此关心。为了免得郡主不计较,可自家老爷却膈应着,就趁着机会用娇滴滴的嗓音说着讨巧的话,很快就让孙成祥原本下意识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了。而且,还趁着这个机会捧了林玉兰,让赵荷香那个刁妇气得肝疼。
孙成祥得知云宁郡主没有气这件事情,心里也是放松了不少的。微微颌首了一下,道:“那就好。玉兰你做的不错,应对的很及时,多亏了你。”
“老爷说笑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林玉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赵荷香心中不忿,就忍不住的冷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好得意的。要不是朱姨娘的哥哥惹出了这种事情的话,凭借着敏夫人与郡主的友好关系,怎么可能会惹怒郡主呢。老爷,您宠着她没事儿,但可不能再让她的家里人无法无天了。这皇都脚下遍地都是达官贵族,得罪了哪一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之前敏夫人就曾与我说过,让我等谨慎做小不要招惹了贵人。。。。。。”
赵荷香说的讥讽,但却将音量控制得恰到好处,不会让旁边桌子的人听到。其实,这也是她在皇都中贵妇圈中丢了大脸之后,才积累下来的教训。
孙成祥一听到赵荷香的话,就不喜的再次皱起了眉头。用眼神警告了她,声音压低道:“你老实点才对!别总拿着敏夫人的名头做事说话。外人听到了,又得以为咱们在炫耀了呢。敏夫人在宫中都需要谨言慎行,你这个当娘亲的怎么总想着拿她的名头作威作福?老爷我可是尚书大人,你既然还是尚书夫人,就给我注意一点言行举止,别让人看了笑话!就是要教训茜儿(朱姨娘),也等回家了再说!”
赵荷香喉咙一哽。却没敢继续再叫板。孙良敏曾诫告了她,说多错多。她自然不甘心,但现在她拢不住孙成祥的心,自然只能忍着脾气尽量老实下来。
心底。却在不忿。你孙成祥怎么有的这一天难道忘了吗?竟然敢为了林玉兰那个贱人打压我、鄙夷我,可别忘了我还握着你的把柄呢!
孙成祥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赵荷香,被她阴郁的眼神唬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以为意的转过头去,与其他同僚寒暄。
你问孙成祥为何不怕,不怕赵荷香说出当年的事情呢。只因为当年的事情二者皆有份,而他又十分明白赵荷香是多么虚荣却又胆小如命的女人。想让赵荷香不顾一切的说出当年的事情,应该说跟让她去死一样困难,除非触摸到了她的底线。
不过。孙成祥却很有把握掌握好尺度,譬如说还让赵荷香这个毒妇坐在正妻之位上,就是最好的证明。而这些也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样,虽然常常吵闹,却只口不提当年的事情。不似以前动不动的拿出来威胁他。其实赵荷香也怕的,就怕惹恼了孙成祥,他会让她死得不知不觉。
乔珺云在远处看着整个殿内的喧哗热闹,心中却静若止水。。。。。。
过年,在乔珺云看来实在是没什么好值得格外高兴地。
初一,府里的丫鬟们一个比一个高兴,欢声笑语声接连不断。不复以往安静到了极点。
乔珺云倚在正堂里搬来的软榻上,捧着手炉盖着大氅半眯着眼睛,看着丫鬟们在屋子里说笑,昏昏欲睡。
昨日在宫中熬到了差点凌晨,宴席才散了。她还去了养性殿请辞才出来,这么一折腾第二天能起来就很不错了。
前几日的时候。年礼就已经全都送来了。乔珺云又让人将早就准备好的年礼分薄厚送给交好与仅仅是相熟的人家姑娘。所以,初一这一日府上倒是难得的清净。而碧波昨日喝大发了,直到下午还没能起身,是不能出来玩儿了。
总而言之,这一天也没什么好值得说的。半昏半醒的吃了顿饭,打赏了所有的丫鬟,听她们每个人说了一遍吉祥话,乔珺云就躺在榻上睡着了。。。。。
翌日,经过昨日好好休息的乔珺云早早便起了。今日她精神不错,因为打算去程府串门。
程铭文除了祖父之外,还真没有什么亲戚了。所以夫妻二人一同在家,乔珺云主动过去拜访。
大过年的,乔珺云本以为这一路会安静的很,毕竟所有人都在家里过年呢。但却没想到,竟然有人一直在郡主府不远处的拐角蹲点。
看到郡主的马车出来了,等候着时机,眼看着马车近了近了,就猛地扑了出去,避过了受惊的马匹,跪在一边道:“给云宁郡主请安!祝郡主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乔珺云在马车里紧紧地捂着胸口,幸亏刚才红飘护住了她,不然恐怕她就要狠狠地撞到脑袋的。她担心的摸了摸红飘的头,问:“你没事儿吧?”
红飘有些眼晕的摇了摇头,低吟道:“嘶,没事儿,就是有些疼。”
乔珺云摸了摸,对外面喊道:“什么东西!竟然敢拦住本郡主的马车,不想活了是不是!”
乔珺云话落,曹奥的佩刀就已经抽出来,搭在了跪在冰凉石板路上的女子脖颈上。
那女子早有预料郡主会生气,但还是没想到一上来就有侍卫动刀。动也不敢动,慌忙解释道:“郡主误会啊!民女是为了给郡主请安磕头才一直在这里等着的,郡主,民女女红厨艺样样拿的出手,您看。。。。。。”
“混账!拦得本郡主的马车,万一出事了怎么办!让红飘都撞到头了,简直该死!滚!今天要不是过年,本郡主非得让你留下脑袋冲冲晦气!”
女子一哆嗦,原本就发黄的脸色在这寒冬腊月里更是青白的难看。正欲再开口,就被两个侍卫架住丢到一边去了。
临了,还嫌弃的用帕子擦了擦手,这女子哪是什么民女。其实就是个乞丐。脸上洗得还算干净,一身衣服却已经近乎黑色了,虽然他们的鼻子冻得都冰冰凉的,还是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着的异味。你说得多脏。
最重要的是,她一张老脸至少得有四十岁了,怎么好意思自称民女,还堵着郡主自荐呢?
这中年女乞丐一见不成功,就下意识的躺倒地上撒泼哭闹道:“郡主 !您就收了民女吧!民女什么都会做,也什么都能做!暖床都行啊!”
“得了你,恶心不恶心,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样子!”侍卫厌恶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觉得多在她的身边哪怕一息时间。都容易被赖上。
曹奥正低声跟乔珺云说那女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乔珺云本不想闹得太荒唐,寻摸着给块碎银子打发算了,毕竟是过年。可一听到‘暖床’二字,她的脸蹭的就黑了。彩香彩果、舒春绿儿都憋着笑,而红飘更是一脸哀怨。
无他,大家都知道了那是个已至中年的女人,再听她说要暖床什么的,乔珺云只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且有些反胃。这种话是能乱说的吗,弄得好像她是多么急色而且生冷不忌的人一样!
乔珺云被彩香几人的表情弄得更加恼火。对着外面就大喊道:“滚滚滚!大过年的找晦气,本来还想跟你些赏钱的,脑子有问题来找茬的吧!曹侍卫,赶紧将她撵走,这条皇街她是怎么进来的,没人管了吗?”
“郡主别生气。属下这就将她撵走。”曹奥恼恨的道:“你们两个,把她送到衙门去!虽然是乞丐,大过年的也不能就在外面待着吧,让她去牢房里面吃牢饭吧。大过年的,犯人们也改善伙食呢!”
乔珺云听得冷笑。惊扰了本郡主进了衙门你还能讨得了好?催促道:“哼!快走吧,耽误了去姐姐家的时辰就不好了。”
那女乞丐果真是不知好歹的,见到马车要走了,就往前扑,大哭道:“别啊!不让我做宠姬没事儿,赏钱留下啊!”
乔珺云的鼻子都要被气歪了,从没见过如此不知廉耻的人。她顾不得冷了,将固定住的侧车帘掀开,怒喊道:“你脑子有病吧,大过年的来找本郡主的晦气是不是?有赏钱也不给你,有多远滚多远!”
可是,当看清外面那个女子的相貌之后,乔珺云却忽然愣了一下,随即愈加愤怒道:“还真是个乞丐!这么老长得这么丑还好意思来自荐枕席,不要脸!滚!不然本郡主非让人把你的狗腿打折!”
额,郡主您的重点在哪里啊,是厌恶她是个乞丐,还是她太老太丑了——众人心中都在暗暗的道。
那女乞丐好像真的脑子不好使,一看到乔珺云就更加激动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往马车扑,就连两个侍卫都没能拉住她。
乔珺云脸上的厌恶之情愈加明显,而曹奥觉得不对劲儿了,大喊道:“保护郡主!快抓住她!”
那女乞丐一听,动作似乎更快了些。眼看着距离马车不过两米远的时候,她一直紧攥着的手心就有松开的迹象。
乔珺云好像也有些怕了,不怕烫的一把抓起马车里刚刚沏的热茶,顺着车窗露出来的缝隙就丢了出去。也不知怎么那么巧,正好就落在了两米外女乞丐的脸上!
啪的一下,昂贵精致的茶杯竟是就这样碎裂了,里面滚烫的茶水就这样溅洒在女乞丐略显老相的脸上。
女乞丐显然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嗷的一声惨叫的从地上蹦了起来,吃痛了四五息时间,眼中带恨的想要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东西赶紧丢出去,嵌在乔珺云身上,抬起头却发现马车帘已经从内放下了。
而马车已经再次启程,曹奥带着四个侍卫留了下来,警惕着看着女乞丐,厉声喝道:“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快跪下!你是不是想要谋害郡主?”
乔珺云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察觉到脸上的皮肤都像是熟了一样,被这两件事情刺激到的女乞丐无力地跪了下去,右手却下意识的上扬想要将手里握着的东西丢出来。
曹奥眼中厉光一闪,刀起刀落,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之后,那只断手就滚落到曹奥的脚下,半开半阖的手掌中握着一颗黑乎乎的珠子,上面还沾着点点的血迹。
而那女乞丐,还不待因剧痛而明白自己的处境,还不待动用逃身之法眨眼离开此地,就猛地向后一仰,竟是直接没了气息!
第五百零三章 黑色石珠现身
身后的响动,哪怕是乔珺云等人在马车里也是听到了一二的。
外面隐隐约约且越来越远的‘出人命’的声音,让几人都是有些不安。
乔珺云倒是一脸的莫测,仔细瞧的话还有些不可置信。
只因为,那个穿的像是乞丐的女人,就是竹苓告知她甚至虚绘出来的那个女人。就是唆使福儿、让她动用巫蛊之术,实则就在当时福儿所在程家别庄旁边庄子内的那个女人。
甚至说,那个女人还很有可能收了福儿的魂魄,对她充满了满满的恶意。
实际上,若非竹苓曾将那个女人的样貌现在她面前的话,恐怕乔珺云刚才与她打了一个照面也不会有丝毫的警惕。
也多亏认出了她,乔珺云才能在察觉到对方的举动不对劲儿的时候,应对及时的将茶杯丢了出去,放下车帘将她手里攥着的不知名东西挡在外面。
刚才不过瞬息之间的事情,乔珺云没有细想。可是现在一回想却有些不对劲儿了,那女人明摆着不光有本事,也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不然不可能在郊外也有那样偌大的一个别庄。
如果她真是想要害乔珺云的话,按理来说直接找个亲信就好,何必如此莽撞,竟然堵在马车前面,一看起来就有问题的冲向她呢?
乔珺云的眼神有些晦暗,对外喊道:“刚才那个乞丐怎么样了?”
现在赶车的是刘顺,一向就老实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沉闷,“回郡主的话,她意图伤害您,已经被制服住了。”
“制服?怎么个制服法?”乔珺云听到后面的声音,已是知道那手段诡秘的女人已经死了,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额。。。。。。她好像没气了,不过郡主别还害怕,虽然砍断了她的一只手。但这点伤势不至于让她立即毙命,应该是她自己的问题。”刘顺硬着头皮道。
乔珺云惊叫道:“什么?竟然死人了?怎么弄的!”
刘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好在乔珺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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