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敢诡辩!你明明是个女教书先生,从哪里能学来武功?更别提你以前还是一个普通的妇道人家,就连你的这些学问都让人觉得来的莫名其妙!”温儒明不假以辞色的冷声道。
“皇上。。。。。。”付竹墨缓缓的向着温儒明的方向伸出了手,可刚刚抬起来一点儿,在目光触及被拔光了指甲而变得鲜血淋漓的十根手指之后,就顿时被抽光了力气似地重重的摔落,气喘吁吁道:“民妇、民妇真的不是那连家的媳妇啊,民妇冤枉。。。。。。”
这时,欧阳德再次开口道:“皇上容禀。”待得温儒明轻哼了一声,才又续道:“虽然不过才两日过去,但是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细细查过。这付竹墨年初曾回过家一次,不过却不是连家人所在的村落,而是与之相聚数百里的一处顺城。而且,其他侍卫送回来的消息,确定了这个付竹墨的确是早年丧夫无子无女,家中又落败,上次回去也是看家里人和公公婆婆的。”
“真的?”问是如此问,但是温儒明摆明了不相信。不管那连家祖孙三人是怎么回事,这个付竹墨来历诡异懂得武艺就是不同寻常的。更何况,她还很可能与碧波公主坠马有关系,绝对不能轻饶。故此,他忍着恶心上前两步紧紧地盯着付竹墨,严肃的问道:“说,你到底是什么势力的人,又为什么要去云儿的府上任教?只要你说出来的话,朕一定不会再让人折磨你。”
“民妇、民妇真的无辜啊......”付竹墨咬紧了牙关嘴硬的不承认。她都已经挺过了那么多酷刑,要是在皇上的面前说了,那之前的硬抗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呵!”让付竹墨奇怪又心惊的是,温儒明不怒反笑直起了身子。右手握拳一击左掌,眼中带着无法让人忽视的戏谑道:“对了,正好之前被判处凌迟极刑的福儿,被云宁给讨要走了。本来以为这种刑罚又要沉寂数年呢,没想到又有一个自己撞上门的。呵呵,来人,将付竹墨带下去,让她先尝尝被活剐的感觉。记着先少剐几下,别让她一命呜呼了。”
付竹墨的脸色顿时惨白的毫无血色,凌迟。那不光是最残忍的酷刑又是最折辱人的,受刑的男人要先被剥光衣服,受刑的女人也是同样一回事儿!之前因为有温儒明嘱咐,所以那些狱卒哪怕是心思不正,但也只是对她动用酷刑。并没有其他的折辱让她不能见人。可是,现在这个狗皇上显然是要将她的脸面踩入尘埃之中,还要残忍的折磨她一番了。
付竹墨的嘴唇忍不住微微张开,温儒明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的眼神让她明白,狗皇帝绝对不是在随口说说。她要是再不开口的话,这一番折磨是真的躲不过,而且也承受不住了。
事实上。如果温儒明开口让人给付竹墨上老虎凳灌水,付竹墨咬一咬牙也能如同之前强忍过去。可是,凌迟之刑她根本就不想尝试,因为哪怕是她真的扛过了狗皇上所说的几刀而已,她也仍旧是要将一切坦白出来的。要知道,真正厉害的行刑师。是有足够的能力削下上百片肉却仍旧让她保持清醒无法解脱的。
正因为如此,付竹墨只是犹豫了一瞬间就做出了取舍。但她却先扫了一眼周围的思维,颤声道:“民妇有要事禀报皇上,还请皇上屏退其下。”
“哦?”温儒明的眉毛微微一挑,的确是没想到他一句话就将付竹墨吓成了这个样子。因为不是女人。所以无法理解女人的顾忌与思维。不过,既然付竹墨退后一步,他自然不会立即顺应她的要求,皮笑肉不笑道:“如果你想说的话这就说吧。”
付竹墨的表情一僵,正欲开口却似想起了什么,用力的摇了摇头道:“不行,还请皇上屏退无关人等吧。民妇要说的消息很重要,除了皇上真正信任的人,还是不要留下的好。”
闻言,温儒明的表情就又冷了一分,巡视了一番身周保护自己的侍卫,随即释然的道:“你直说吧,在这儿的都是朕的亲信,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这话倒是真的,这三队侍卫都是他亲自提拔上来的,要不是确定他们的身份安全的话,他也不会让他们日日贴身保护自己了。
付竹墨见如此多人在场,只能闭上眼快速的道:“民妇的拳脚功夫是与一位高人习得的,当时民妇之所以与碧波公主的侍卫缠斗起来,却是因为他们无缘无故的拦住了我。而当时民妇之所以没有告知云宁郡主就出了府,却是因为接到了那位高人的消息,说是继续民妇的帮忙。一日之师当如父,民妇自然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你跟朕虚晃了半天,想说的就是这个!”温儒明怒极,抬手就要让人将付竹墨拖下去动刑。吓得付竹墨险些硬是坐了起来,“皇上且慢!民妇还没有说完呢,且请您听民妇慢慢道来啊!”
温儒明对于付竹墨越来越怀疑,甚至感觉她就是在拖延时间。但是,他还是凉凉的道:“那就赶紧说,若是你敢说谎话的话,朕一定要你死也不轻松!”
付竹墨刚才一激动牵连到身上的伤口,倒抽着凉气,表情略狰狞的忍着痛苦道:“当时碧波公主的侍卫略晚了民妇一步,而民妇已经看到了那位高人留下来的讯息。本来民妇哪怕是被用了酷刑也没有说,是因为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所以才一直不敢松口担心惹祸上身的。”她的视线一直没有从温儒明的脸上挪开,见他毫无情绪波动,竟是气急悲怆的流淌下了眼泪,一字一句道:“那位高人说了,他曾经受到过当年兵部尚书沈国辉的恩典。近来查到当年沈家是被冤枉的,沈家并不是谋害了镇南大将军以及瑞宁长公主的罪魁祸首。因为我在皇都中还有些人脉。希望我能够帮忙查一查,看看会是谁设下了这个计谋,将脏水泼到沈国辉的头上的。天见得,民妇刚得到这个消息。就被碧波公主的人给抓住了,民妇好生冤枉啊!”
温儒明没有开口呵斥吵闹哭嚷的付竹墨,因为他震惊太过已经僵在原地了。但不过是一息时间左右,他就恢复了理智,完美的作出表态震怒道:“荒谬!当年沈国辉可是罪证确凿,而且沈家也是认了的!你空口白话说这些,究竟是有什么目的?你说的那位高人到底是谁,如果他真的知道什么内情的话,为什么不想办法陈词于朕,让朕为沈家平冤?”
“民妇不知啊!”付竹墨也担心自己的话可能有太多的漏洞。干脆泪流满面的哭诉道:“当年那位高人救了我,花费了一年多时间教导我防身之术。她是个女人,我跟她已经有快要十五年没有见面了。就是因为这样,在一看到飞鸽上的书信是她写的时候,民妇才会来不及禀告郡主就飞奔出城的啊!高人让我别惊动任何人。我还特意趴着窗户离开的呢!”
“哼!”温儒明一甩袖子,心脏狂跳慌乱的无以复加。他是有些怀疑付竹墨话中真实性的,可有一点,那就是付竹墨一定真的知道一些当年乔沈两家的事情,不然绝对不会在这个紧要关头抛出这句话的。那么。。。。。。他看向付竹墨的眼神有了些变化,继续追问道:“既然那人让你查这件事情,就一定有能隐秘的与你联系的方式对不对?朕要见她。如果她拿出证据说明沈家被冤枉是真的,朕自然会为沈家平反。但是如果她说的、哦,如果你说的都是假话的话,那朕一并要了你们两个的命,以免你们传播荒谬的谣言,恶意的煽动起争斗!”
付竹墨的眼神闪了闪。指尖隐蔽的颤抖着。她吞咽下喉间的口水,干涩道:“她年逾五十,明明是女子却穿着男人的衣服,特立独行,自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联系她的渠道。”觑见温儒明的脸色猛的阴沉下来,连忙又道:“不过!不过她曾说过一句,我无需联系她,她自然会来找我。什么时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皇上如果派出人去找的话,说不定很容易就能够找到。实在不行的话,皇上还可以找一个画师,让民妇描述出那位高人的长相,自然轻松直接许多了。。。。。。”
“你可真是能言善辩。”温儒明立即就听出了付竹墨的底气不足,凉薄的说道:“如果你给了一个假的,那朕岂不是白费功夫。”说着忽然叹了口气,语气松快了不少道:“罢了,那女人可曾说过其他的细节,譬如让你找什么人,或者是跟你说过什么线索吗?”
“不知道。。。。。。”付竹墨察觉到温儒明的态度不对劲儿,为了保命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强辩道:“她没有说让我特意找谁,只是让我跟郡主打听一下,问问镇南大将军在生前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仇家。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因为某个家族嫉妒镇南大将军的骁勇善战,而故意谋害,最后却又将这个罪名推到了沈家头上的。皇上,请您一定要明察,不光是给沈家一个公道,也是给云宁郡主一个公道啊!”
喊着喊着觉得顺了,付竹墨做出一副悲痛怜惜的样子,道:“虽然与郡主相处的时日不多,但是民妇却是知晓云宁郡主有多么孤独的。哪怕有您与太后娘娘的爱护,又有那么多的丫鬟随身伺候,但是她到底不过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不思念自己的爹娘和兄长呢!皇上,如果您看得起民妇的话,就留下民妇的一条小命,让民妇帮忙查清此事吧,民妇应该也算是唯一能与那位从未告知性命的高人有所怜惜的了。。。。。。”
温儒明的脑子里混乱得很,这沈家的确无辜,可幕后真凶却是他跟母后。如果放任这个付竹墨活下去的话,恐怕当年的秘密就要暴露了。可万一直接下手杀了付竹墨,说她妖言惑众的话,恐怕又会让人以为他心虚。才迫不及待的杀人灭口。算来算去,竟是一种两难的境地,让他紧张的心脏怦怦直跳,一时之间难以拿定主意。
就在这个关头。外面忽然响起了通报声:“太后娘娘驾到!”
温儒明第一次没有因为太后前来养心殿而产生任何的不悦之情,他甚至是有些雀跃的,毕竟当年这件事情还是以太后为主筹谋的,多了一个人帮忙拿主意,自然让他觉得松快。
因此,当太后得知皇上正在审讯付竹墨,而有些进退不得尴尬走进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儿子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发亮,当时就是一愣。
温儒明忍着激动上前扶着太后,沉声道:“母后。付竹墨说是她当日早晨是被人飞鸽传书叫走的,那人正是传授了她拳脚功夫的一位女高人。而且,那位女高人让她查证一件事情,说是当年沈家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付竹墨也是不确定真假,现在实在是不敢再隐瞒才说出来。希望朕能彻查当年乔沈两家的恩怨,还两家一个公道呢。您看?”
手被温儒明握得生疼,太后却没有从脸上表现出来,因为她也被这个消息震得说不出来话了——内心甚至还在想,事情都无波无浪的过去多少年了,怎么突然就被翻出来了?
但太后不愧是太后,比温儒明还要喜怒不形于色。沉吟片刻之后,隐蔽的给温儒明递了个眼色,沉重道:“此事牵连甚广,虽然沈尚书与镇南大将军都隶属于前朝的文臣武将,但是这件事情也害了瑞宁和俊彦那孩子。。。。。。唉,无论真假。总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还请皇上细细的重新彻查此事,还给他们一个公道吧。”
太后抬手抹了抹眼角流淌出的泪水,怅然道:“云儿那孩子,这些年受了太多的苦,虽然再次揭开此事可能会让她痛苦。但是也不能让真相被掩埋,让真凶还逍遥快活着。”
“母后说的是,朕这就派人下去追寻当年的真相。”见太后如此说温儒明心里也有了准儿,扶着太后坐下后,又清了清嗓子道:“来人!暂时先将付竹墨带下去,给她好好处理一下伤口。先彻查当年乔沈两家的恩怨,若是情况属实自然就赦付竹墨无罪。但如果一切都是谎言,再行处置她也不迟!”
付竹墨劫后余生,即便是双腿已经血肉模糊不能下地,但还是强撑着身子扭曲的在竹架上磕了个头,丝丝抽着气道:“嘶,多谢皇上!民妇所说绝无谎言,就等着皇上让当年蒙冤的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了。若是民妇说了谎话,哪怕是被处斩首示众都绝无二话!”
太后轻轻一拍桌子,极具威严道:“最好都是真的!不然凭白的惹得云儿再次伤心一场,不用皇上处置你,哀家也绝不会饶了你的!”说起来,还真是一副疼爱乔珺云的慈爱祖母样儿。
“行了,赶紧将她抬下去吧!”温儒明立即摆了摆手,因为他觑见了付竹墨拧着身子而露出了的伤腿,被剪开的裤腿看不出女子的美腿,只有两处外翻着的血肉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夹得,两道沟壑都凹陷了下去,实在是太挑战他的承受能力了。
神色冷酷的侍卫们将付竹墨如来时那样抬了出去,别看他们面上没有丝毫的泄露,但实际上心里早已经是炸开了锅——什么意思,看皇上与太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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