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情:误入帝王家 作者:半开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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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情:误入帝王家 作者:半开莲生-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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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茶杯,嘴角带笑地回望他:“怎么,不是说宣公子曲艺冠绝天下,残曲也能奏出天籁之音,难不成是谣传?”
“残曲也是曲。”宣寒青再一次轻轻抖了抖手里的稿子,不紧不慢地道:“这个,什么也不是。”
“你怎么就知道它不是曲呢?”
“一堆数字,如何是曲?”
哦,我突然想敲自己的脑袋。我倒忘了,这是古代,西方的五线谱在这里不流行。所以我写下的这堆一二三四五六七,在这里的人看来,自然什么都不是。
“多索米多~米索多~米索多多~发啦啦啦啦~米索索索索~来发米来多~多多西拉索~来来发米多~来发米米来发索索来发米来多~”
我不管宣寒青,只用手轻轻敲着桌面,回忆小时候上音乐课时老师教过的一首简单的谱曲,然后低声唱了出来。
等我唱完,宣寒青的眼睛已经直了。拿着稿子的手不停颤抖:“你是哪里学来这种谱曲法的?”
我含笑不语。
宣寒青很会举一反三,拿着我手里的那张谱子,问我:“如何个唱法?”
这话一出,是应承了要将这出戏唱下去了。
我欣然,当即将五线谱的唱法给他说了一遍,并将我写下的曲子中需要的乐器跟他简单描述了一下。
宣寒青听完,眼睛还直勾勾盯着手里的线谱,嘴里说着:“单我一个人还不成,我得去找几个人。”
还不待我点头,他就快步拉开门走出去了。
晚间时分,宣寒青又来了,还带了三个年轻人。看打扮,两个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一个却穿的很朴实,应该是平民。
我不禁对宣寒青侧目。他虽然是庶出,但是在封建社会里,地位依然高出平民许多,难得他居然能上下打成一片。
宣寒青依次给我介绍:“这位是薛令薛兄,这位是何俊云何兄,这是赵启赵兄。”
按顺序看过去,薛令是那个平民,居然被放在了第一位,两位富贵公子倒在他之后。我暗暗留了心,心中暗道:看来这个人很了不得。
那几人都给我拱手回礼:“苏姑娘。”
入座之后,大家纷纷对我说的几种乐器很感兴趣。
我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胡乱画出个大致的原型给他们看,最后问:“能找到吗?”
几人都摇头,只那个叫薛令的俊朗男子沉吟道:“找是找不到的,但是我可以做出来。”
“对对对,薛兄一向喜欢琢磨奇淫巧计,定能做出来。”其他几人纷纷恍然。
“我要回去细想。”薛令说着站起来,把我画的草图收起来,匆匆告辞去了。
宣寒青和那二人一听有戏,也立即起身告辞,追着薛令去。
一时间红袖楼就剩我一人。
我悄悄握紧拳头:成败,就在此一举!
选珠会果然是非同凡响。
黄昏的时候,被邀请的大家先生们陆陆续续地到了,整个红袖楼前热闹非凡,马车一排排地排开去,十分壮观。
我站在为我单独准备的房间窗前,隔着层层薄纱望下去,心里只觉得无比的茫然。
不是做梦,我是真真来到了这里——在邝胤儒死去三年后,回到了这个地方!
沧海并桑田,早已经物是人非。
当初那个俊秀的男子当了人间帝王;那个不羁一世的翩翩君子已经离世;而那个如同妖魅倾城绝色的沉香楼主,连带着他的沉香楼不知所踪……
这些与我有交集的人,一个个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即使再相遇,想必也不会认出我来。
而我却背负着曾经的执念,要在这条路上走远。
这一阵胡思乱想,汐谨忽然来敲我的门,在门外轻声唤我:“小姐,客人们都到了,选珠会开场了。主上要我来问问,你准备得如何了。”
“我知道了。”
我淡淡回着,打开门对她微微一笑:“你去回主上,我要在惜芜之后出场。”
汐谨看着我的眼睛,一时间有些呆愣:“是。”
“不用担心,我有自己的打算。”
我含笑说:“让你家主上准备好我的解药吧!”
汐谨退了下去,走了两步,我听见她有些不忍地小声嘀咕:“真的不怕死?”
我一时愕然。
入了红袖楼几天,汐谨都一直保持着和我的距离。这样的话,也算是关心吧?
“砰砰砰——”
不由我细想,楼下突然传来震耳的鼓声。场中喧闹的人群很快安静下来,一双双或惊奇,或含笑,或赞叹的眼睛紧紧盯着红袖楼的大堂。
大堂的秀台上,如今装饰得分外好看,垂下来的布满轻轻当真,繁华而腐败。
晚娘在台上躬身,然后说了一堆感谢的话,然后宣布大会开始。
立即有司仪上台来,宣布开始展示才艺的姑娘的名字。只见我的对面的小雅间里,站起来一位聘婷的姑娘,缓缓走上了秀台。
我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寻找邝罙铭的身影。

、第十五章 温柔乡,生死场(二)

找了两圈,才在二楼斜对面的雅间中看见他。
他易了容,怪不得我认不出。要不是熟悉的身形和晚娘在他身边,我还找不到。
只见邝罙铭和一个玄色衣裳的男子坐在一起,那男子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黑暗中,也看不大清楚。
汐谨低声在我耳边说:“那个人就是主上要你留住的人。”
我点点头,隔着帘子,也看得不大清楚,只好唤汐谨给我打开帘子。
汐谨迟疑:“这样不太好吧……”
“无妨。”我心知这是为了隐秘,但是我脸上照着邝罙铭的吩咐蒙着白纱,就算打开了帘子也看不见我的容颜。
汐谨连忙照做。
那姑娘唱了一曲,婉转绵长,倒是生了个好嗓子。看容貌,却是我从未见过的,应该是来自别地的人。
那姑娘唱完,立即收到了礼物,司仪高唱:“华荣丰华公子赏玉容姑娘玉玲珑一对!”
玉玲珑不算昂贵,满堂寂然后,那姑娘委身而退。
接下来几个都是不出意料的歌舞表演,没什么新意。挨到十几个,终于来了个有点新意的。
那姑娘就是三大宝贝中的塔曼。
这一回,她没有跳拿手的胡旋舞。反而是选择了西域风格的舞蹈,却加入了胡旋舞中最精彩的凌空转体,我数了数,大概转了个四十多圈,比芭蕾舞后还厉害,我只看得瞠目结舌。
塔曼舞完,不出所料地收到了无数的宝贝,司仪唱得起劲,我只模糊记得有一株血珊瑚。
血珊瑚价值连城,看来接下来的几个要超越,应该还会出现更大的手笔。
塔曼之后,隔着两个人,就到了惜芜。
惜芜并不着急上台,几个丫头搬了个装满墨汁的盆放在台上,然后在台上铺了一块白布后,她才悠然出现。
惜芜今天穿了一身淡黄色的长裙,怀抱着碧绿色的玉琵琶缓缓上台。
她抬起头来,脸若清水淡如莲,我不禁赞道:“好一个绝色美人!”
惜芜委身行礼,也就是在瞬间,只见她忽然将琵琶举在头顶,姿势柔中带刚,好看之极,素手轻扬,缓缓波动了第一声。
只见惜芜双手拨着琵琶,时而旋转时而凝视,眼神时而悲伤,时而欢喜。曲中透出几分温婉和悲伤,十分动人。
我不禁看傻了。
大约三五分钟后,忽见惜芜将手中刷地举过头顶背到背上,然后双手绕到身后,拨弄起来!
这就是绝技反弹琵琶了!
我当初在敦煌的壁画上见过,但是如今亲身看见,震撼感岂是十倍?
但是,还不够!
只见惜芜一边弹着琵琶,一边用白色的绣花鞋在早已经放好的墨盆中轻轻一蘸,身子越到了扑在地上的白布之上。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二楼的宾客们甚至探出身子看她要做什么,片刻之后,纷纷惊呼:“天啊!那不是玉楼关的城墙吗?”
原来惜芜竟然一边反弹琵琶,一边用脚在地上的白布上作画!
那副墨画是一面巍峨的城墙,十分逼真和大气,很是震撼人。
就这分才情,当今只怕无双!
一曲尽,墨画成,只见惜芜面上带着薄汗,含笑行礼,立即迎来无数的掌声。
司仪那边忙得不可开交,一边唱着各色礼单。
忽然,只听见他微带诧异地声音:“邝公子赏李亶墨画一幅,天子亲鉴!”
满堂轰然!
李亶的画本来就名贵稀少,更何况是天子鉴定过的,价值就更加非比寻常了。她的风头,俨然压过了塔曼太多太多。
惜芜满载而归,躬身退下。
接下来,就是我出场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我还没缓过神来,这一站起,只觉得膝盖无力,差点软到在地。汐谨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
我勉强笑笑:“无事,腿麻了。”
话音刚落,忽然觉得好几道目光瞬间落到了我的身上。
一道冰冷,一道炙热。还有几道意味不明。
我循着冰冷的那股看过去,邝罙铭绷紧了脸皮子狠狠盯着我,微眯的眼睛充满了警告,只让我头皮发麻背脊僵硬;
而感觉炙热的那道,却是来自他的身边的那位神秘男子。
我遥遥望过去,只见他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容颜,眼中却迸发出一股幽蓝的光。
我的背脊瞬间被冷汗湿了。
这人,笑起来比不笑更可怕。
邝罙铭让我留住的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么一耽误,外面的司仪又在叫我的名字了。我顾不得理会其他的目光,赶紧定了定神,走了出去。
成败,在此一举。
我走上台去,照例是行礼。直起腰来,抬手示意打杂的将我要的东西搬上来。
红袖楼里安静一片,在惜芜之后,大家都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惜芜就像是太阳,太过耀眼;我这名不见经传的星星,注定是要被淹没。
所以,大家不过是等着我出丑罢了。
我要的东西才搬上来,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兴趣,大堂里立即闹开了锅,纷纷议论开来。
“哎呀,这是什么东西?”
“没见过……看样子像是……鼓?”
“哪有这样的鼓……我看不像呢……”
没错,我找薛令给我做的东西,就是现代十分常见的架子鼓!
我深深呼吸,等着议论声稍停,才微笑着拔高声音道:“小女子苏晋农无才,不会什么了不得的乐器,所以……请大家见谅,我要找几个外援。”
话音刚过,四周立即想起了一片笑声,甚至有人大声笑道:“才艺不佳还敢来选珠会,小姑娘脸皮够厚!”
我但笑不答,只笔直地站立着。
那些人见我不为所动,讥笑声渐渐就平了。目光看过来,倒多了些兴趣。
惜芜塔曼都换了装,各自在自己的雅间里疑惑地看着我。
我笑了,很好,开场我很满意。
“这就是我的外援!”
我手指我身边的雅间,嘴角扯出一个略带了几分调皮的笑容,眼睛望着里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我的手指看了过去。
雅间的帘子被挑起,随后,他们四人慢慢走上了台。

、第十六章 温柔乡,生死场(三)

惊呼声立即就响了起来:“哎呀,那不是京都四才子吗?”
“是宣寒青和薛令啊!”
他们四人走到架子鼓前,薛令亲自操起了鼓棒;宣寒青则是坐到了新做出来的铁琴前,用铁环套住了自己的十指。
其余二人一个捧了长笛,一个却拿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乐器。
四人一坐定,立即,我感觉到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能让四大才子同时为我伴奏,我也算是京都第一人。到了明天,只怕名气比惜芜更大。
这一场仗,我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随即,我一开始要汐谨做的东西也被四个人搬了上来。不出所料又是一阵惊呼。
那是一个底座大约是两米宽,30厘米后的铁台。台子的中间,竖着一根两米多一点的铜竿,打磨得很光滑。柱子的顶端用细细的铁条支起了一个伞,薄薄的薄纱垂下来,十分曼妙。
汐谨走上来,将身上的外套脱给她,走近了那个台子。
我内里穿了紧身的衣物,本来没什么内容的身材经过汐谨的处理,隔着薄纱倒也是有几分看头。
我准备好了,轻轻点头对着宣寒青点头示意。
宣寒青立即会意,对薛令点点头。
薛令扬起手中的鼓棒,学着我昨天教会的姿态,敲响了第一鼓。随着他的鼓声响起,我也走近了铜柱,双腿双手缠住了铜柱子。
没错,我要在古代,跳一曲钢管舞。
薛令的鼓声渐渐进入佳境,节奏开始走入正轨。蓦然间只听见他双锤一响,鼓声突然大了起来,急了起来。
同时,宣寒青的铁琴加了进来,浑厚的琴声与激烈的古典相辉映,似乎是在邀请令两人加入。
那二人也开始进入了演奏。接下来,就是我的时间了。
随着双锤响落,我开始动了起来。双手撑开,双脚动了起来。
鼓声激烈,琴声重而顿。我的舞步狂烈而热情,隔着幔纱,我的身形若隐若现,曼妙中带着轻快,性感中带着妖魅,愣是一瞬间勾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扭动,旋转,眼神轻飘飘地看向邝罙铭身边的那人,带着笑意。
他的嘴唇再也没有勾起,看着我的眼睛,那抹幽蓝越发的变成了黑黢黢的蓝。
整个红袖楼十分安静,静得只听见我们的音乐声和我自己急促的喘息。
终于,鼓落,琴止,舞停!
我直起身来,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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